“这是震天玉?”元景昇有些有些惊讶的凑上前来仔细瞧了瞧,“你这个丫鬟倒是大方。”
“很稀罕?”贺梦姣看着手中大拇指头大的东西,原本只是觉得长得好看,应该不是一般的东西。
但没想到,元景昇看到了也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作为王爷的他什么东西没见过?
想了想,贺梦姣将震天玉重新包裹住,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也没有多稀罕,要是你喜欢,改天让宋潮给你送一袋过来,只是这并不是一个丫鬟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元景昇坐到贺梦姣身边,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昭灵。
“我看你体内并没有内力,浑身筋脉错乱,也根本没有可能修习真气,这震天玉虽然不是珍贵到有市无价的东西,也不应该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得到的。”元景昇说着这话的时候,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贺梦姣清楚的知道,如果昭灵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下一秒钟,就要身首异处了。
昭灵急得红了眼眶,她等一个机会,已经等得太久了:“王爷说的一点都没错,但虽然现在是丫鬟,但不代表我一生下来就是丫鬟。”
说完,昭灵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悲伤和怨恨两种情绪在她的脸上不停的变换。
像昭灵这种心里想的事情,都会表达在脸上的人,很好懂,也很招人喜欢。
如果不是她一边想克制自己的心思,一边又不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的话。
“看来你很有故事,我们两个现在挺有空的,你慢慢讲。”元景昇用内力把昭灵按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
“我本是赤火宗掌门潘贤卿独女潘昭灵,我们赤火宗虽然比不得其他大门大派那样风光无限,但我们赤火宗专修火系功法,凭借历代相传的正阳真火决,在各大门派面前也算是说得上话。”
昭灵显然是想起了当时的赤火宗的样子,一时间语气满满的都是回忆以及骄傲。
贺梦姣突然感叹,原来这么些天服侍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背景,昭灵突然止住话头,她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居然颤颤巍巍地洒出来不少。
一番举动下来,贺梦姣几乎猜到了昭灵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给昭灵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又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一动不动的等着昭灵讲接下来的事情。
“就在我7岁那年秋天,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刚入秋,其他地方树上的叶子已经有些泛黄,只有我们赤火宗因为时常练习火系功法的缘故,那一片地方非常的温暖,所有的植物都是四季常青,那天意外的下了很大的雨,比我从小到大下的每一场雨都要大,师兄师姐们撑的油纸伞还被雨打坏了几把。”
“我按照惯例,在山上的密室里面修炼正阳真火决,密室外面隐约传来打斗的声音,被雨声盖住,并不太真切,我好奇就打算出去看看,刚从里面打开密室的门,就看见平时最疼爱我的大师兄的背影,大师兄整个人都挡在密室的门口,随着密室的门全部打开,大师兄往后一躺,我就看见他的胸口插着两把利剑。”
“大师兄不停的往外咯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我,张了张嘴,让我跑。”
“但是密室外面的黑衣人已经看到我了,我想走也走不掉,更何况我受到了惊吓,双腿根本不听使唤,我看着那几个人提着带血的剑,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心一横,直接对他们使用出了正阳真火决。”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被打中了,火焰很快就包裹了他们的身体,由于我动了杀心,这次使用出来的威力,比如我平时跟师兄师姐们练习厉害的多,两个黑衣人很快就变成了黑炭,现在仔细想一想,我那个时候好像没有听到他们发出一声惨叫。”
“剩下的那几个人,看我的目光更加的热切,走在后面,看着最瘦弱的那个人,对我丢了一个药瓶,里面白色的粉末,洋洋洒洒落在我的面前,我就吸入了一点,就浑身无力,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就躺在密室门口,胸口上有一处掌印,所幸并不致命,只是失血过多,手脚冰凉,头昏昏沉沉的。”
“我四周都是同门的尸体,我在宗门里走了一圈,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包括我爹,宗门里的珍宝也都被洗劫一空,我刚刚交给你的震天玉,还是在我三师姐的尸体上找到的。”
昭灵要说的估计就到这里结束了,她喝了一口水,紧紧的握着茶杯,用力到手指都泛白。
元景昇沉思了一会儿:“当年赤火宗一夜之间无人生还,算是近些年有名的惨案,你怎么看?”
“看什么?”贺梦姣还在回想潘昭灵刚刚说的话,一时间没有回过神。
“你相信你这个小丫鬟,是当年赤火宗灭门惨案的幸存者吗。”
这个问题把贺梦姣问住了,她余光看到潘昭灵真切的看了她一眼。
从潘昭灵成为自己丫鬟的这两年来,两个人之间交谈很少,自己对她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贺梦姣下意识的想要相信她说的话。
“当然相信。”贺梦姣冲潘昭灵笑了一下,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