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循着记忆。沿着来时的路跌跌撞撞,向着赵家村的方向前进。只有饥饿。疼痛。无助陪伴着他。
早上七八点。王全门前。摆满了凳子,人山人海已经不能形容现在的场景。附近村落的员外坐的滑竿(四川轿子),都来了好几个,大家闺秀的轿子也来了好几顶。
成群的小屁孩儿,在石头周围玩闹。后面板凳上也坐满了人。有些天不亮就来了,为了抢好位置。不过好位置好椅子都是员外。大小姐们的。他们周围没人敢去抢座。周围树上也挂满了人。
这个规模是昨天的好几倍。这还是听到消息,附近村落的人。还有的在赶来的路上。
聊天的聊天,打屁的打屁。都巳时3刻(差不多十点),还不见人影。昨天这个时候,表演早就开始了。围观群众议论纷纷。都这个点儿啊,怎么人还不来呢?
某围观群众:王老黑昨天在这儿唱灯的那个人呢?
大伙的目光都望着王全,王全浑身不自在说:只是在我这门前唱灯(文艺表演)。我连那人都不认识。哪里知道他去哪里了?
王全的邻居也纷纷说道不认识那人。人群里各种说法,声音也大起来。
围观甲:是不是不来了?我昨天没有来。听说这里有唱灯(文艺表演)的。不是说今天会来吗?
围观乙:昨天散场的时候,那人都说今天必须来。
围观丙:是不是赚了钱跑路了?
围观丁:这里这么多人问一问有没有认识的啊?
某大小姐和旁边的闺蜜正在聊天:那人吹的曲子,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闺蜜们:那今天要好好的欣赏一番。只是这个时辰都不早了,怎么还不开始呢?
都没有认识他的人吗?
乡上只有一个客栈。问一问掌柜的嘛!
《好又来》客栈掌柜:是住在我们那儿,但是昨晚就没回来过!
这下人群里炸了锅。
那人跑到哪里去了呢……
是不是拿着钱跑路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
各种声音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某角落里,传出一个极快的声音:昨天晚上陈二狗他们打了那人一顿。说完之后声音就消失了。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谁说的。
王聚德王员外,是居山乡有名的土豪乡绅。听说和合江县衙门有很不错的关系。
此时正在对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说道:那就把这个陈二狗请过来问一问。
家丁带着几个人,来到了陈二狗家。此时陈二狗和狗腿们正在吆五喝六喝酒吃肉,正痛快着。看见一群人。闯了进来。狗腿们正要骂人。
陈二狗连忙上前热情的说:王三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王员外的家丁藐视着他说到:我们家员外有请,走一趟吧。
陈二狗高兴的以为有什么好事,连忙带着人跟着出来。
《好又来》客栈。陈二狗正在给王员外见礼。王聚德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对着陈二狗说到:听说昨天晚上你打了一个在居山乡唱灯的人?
陈二狗:是有这么回事。就是一个外乡蛮子(少数民族)。他还不懂事。我就教训了一下他。
陈二狗在王聚德面前可不敢放肆。
王聚德:那你找不找得到这个人?
陈二狗:他不见了?
王聚德没有理会他继续喝茶。
陈二狗连忙道:员外放心我一定找到他。
王聚德:嗯。两天之内我要见到他。你明白?
陈二狗擦擦脸上的汗:明白,明白!
王聚德挥挥手让他走。又和客栈掌柜聊了会儿天。就坐着滑竿(四川轿子)走了。
王全屋前一大堆人。听闻唱灯的那个人不见了。纷纷散去。可是小屁孩儿们不想走。还想看大戏呢?吵吵闹闹。哭哭嘀嘀。弄得是一地鸡毛,鸡飞狗跳。
居山乡鸡飞狗跳。江小鱼这一路跌跌撞撞,也好不了哪里去。走了四个多小时。歇息了无数次。最后还是倒在,离赵家村很远的地方。还是赵家村某个走亲戚的。路过发现了他。鼻青脸肿,全身上下都是伤。通知了赵德柱后,来几个人才把他背回去。
江小鱼醒来的时候。全身都痛,好像散架一样。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一床破被。身上也换了衣裤。脸上感觉也搓过了,床沿趴着1个小孩儿。仔细看是赵行赵狗儿。江小鱼苦笑一下。在哪里都能碰见狗。
傍晚的时候,赵家村的村民收工回家。许多乡邻还带着食物。来看望他。虽然都是廉价品,最好的也就是10多个鸡蛋,还是赵员外家送的。
赵德柱一家对他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萍水相逢。不仅让出了赵狗儿姐弟的房间。还对他如亲人一般照顾。江小鱼感动得热泪盈眶。
在赵家村休养了5天,勉强能下地。脸上还有一些浮肿。幸好没有内伤。此时正在陪着赵狗儿在门前玩耍。
赵狗儿就是家里的土皇帝。八岁了还没下过地(去地里干活儿)。家里人都宠着他,好吃的也留给他。而他姐二丫,就被当成狗用。五六岁的时候就要做家务。
江小鱼闲着没事,也不能做重活。所以就帮家里做做菜。收拾一下家务。自从江小鱼接收做饭这件事以后,赵德柱一家饭菜的味道。上了几个档次。就是家里的豆油消耗的很快。多一张嘴吃饭,粮食也越来越难以为继。
江小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在休养的第七天。晚饭,桌子上稀粥。几碟小菜。还有一大盆用豆油炸的豆腐。豆腐和炒菜都很普及。只是普通人家一般都用不起。豆腐也是隔三差五。要不十天半月。才吃一回。
农民很少买粮食。租用地主的田地。交了租,剩下就是全家人一年到头的粮食。平时都很节约。还要挖野菜。
金黄色的豆腐。看着就很有食欲。咬一口脆嫩香。在这个年代,肥肉都是奢侈品。用豆油炸的,和猪油炸的,没有可比性。就像如花和校花的区别,虽然都叫花。
江小鱼叹了一口气,其他人筷影翻飞。快速的夹着豆腐往嘴里塞。二丫和赵行还不停地,喝着豆浆。
说起这个豆浆,让江小鱼一阵无语。漏浆的布孔粗大。又不是白纱布。做出来的豆浆里面还有豆渣,主要是没有糖。那豆浆的味道真是不咋滴。就这样二丫和赵行还喝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