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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万事皆有因(定亲之夜)

沐月眠云外传鬼手陈北

第一章万事皆有因(定亲之夜)

小马车缓行在官道上,陈北一声不吭低头盯着那三支小刀发懵,心想那张面具下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想到欢喜时不由得笑出声来,陈香多机灵,看着小姐目含情愫,并没打扰她。她将马车径直驾驶到陈南山居住的关西大宅门前,才唤醒了梦游般的陈北。

陈北晃过神来,发现到了爷爷门前调皮笑道“鬼机灵!”跳下马车冲进了这雅致的宅子,一路上走廊的鸟儿清脆的叫声让她心情极为舒畅。

奔至内院,瞧见陈南山在院子里逗鸟,便以她那磁石般的声音唤道“爷爷,我来了!”陈南山猜到必是这小丫头溜出去玩了,跑过来找他挡枪,笑道“又闯祸啦!”

陈北扑进陈南山怀里急切的娇嗔道“爷爷,你猜我今天在城里遇到谁啦?”

陈南山轻轻敲了她额头笑道“那金发碧眼的洋道士?”

陈北摇头道“没有,我遇见爷爷的旧识啦!”

“旧识?谁?”陈南山夷然道。

陈北睁大眼睛问道“一个穿着白色道服的小哥哥,功夫极高,可他的易容术极差。爷爷他是谁啊?”

陈南山心中一懔正色问道“那道人可还有其他特征?”

陈北双眼露出迷茫之色笑道“他皮肤很好,很白...对了,他有一支银色短笛,不过可惜被他自己弄坏了。”

“可还有人知道此事?”

“香儿跟我一起帮他收拾了摊子!”

“你将香儿叫来,我在堂屋等你。”说罢双手后负转身往堂屋走去。

两姑娘进到堂屋,陈南山立即将门关上,让她俩将能记得的事情包括细节全都说了出来。期间陈月跑来找这两个调皮的丫头,却被告知陈南山与她俩在堂屋说话,其他人等谁都不见。陈月猜想俩丫头定是闯出天大的祸事,跪守在院中,心急如焚。

问清各种细节陈南山清楚恩师回来了,心中大喜道“那道长可有话留给我?”

陈北模仿道“小姑娘,回去给南山讲他还记得我的话极好,还有不用费神寻找贫道。”她心想这样如能刺激到爷爷,把那小哥哥给抓回来就好了。

陈南山盯着自己手中的三把小刀露出一丝笑意,叹道“恩师,竟然传你技艺,小北儿,你真是气运齐天啊!”

陈北不解撒娇道“恩师?我都说了,爷爷那是个小哥哥冒充的。”

“休得胡说,今日之事你俩不得再传于他人耳中明白了吗?任何人都不行!否则按欺师灭祖之罪,严惩!”陈南山正色道。

从陈北记事后,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家规族训,深知这欺师灭祖就是死罪,只是不明白爷爷这么做是为什么。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单膝跪地齐声应是。

陈南山手拂白须笑道“小北儿啊,如有一天你能参悟到今日恩师对你的指点,这普天之下应该再无人能逃掉你一刀。起来吧!”

陈北听出陈南山话中语病调皮笑道“那小哥哥呢?”

陈南山心知恩师并不计较这些称谓,见她成心捣蛋怜笑道“恩师并非凡人。”续强调道“切记今天的是绝不能在跟任何人提起,吃完饭再送你两鬼丫头回去。”

那神秘的小哥哥的身影,已然深深印在了陈北天真、懵懂的心里,她边走边拉着陈南山的胳膊撒娇道“爷爷你多讲讲小哥哥的故事呗!”

陈月见到老少三人有说有笑走出堂屋,心中疑惑,立即起身迎上去厉色低声道“父亲可是小北又惹出什么事端?”陈南山微笑摇头道“没事,月儿也不要再追问此事,走吧,吃饭去吧。”

四人步入饭厅,陈东、陈南、陈西三兄弟正端坐饭桌之前。三人立即起身行礼,陈东、陈西又向姑姑问好,陈南见母亲、小妹和陈香都来了异常开心,立即让座,又搬来张椅子坐在母亲和小妹之间。他从小就跟两个哥哥住进了陈南山家,学习武功技艺与娘,亲近的时间比较少,年少时他甚至有些嫉妒,自己这个调皮的小妹总能待在父母身边。

陈南山在陈明因病早逝后,他就将这三兄弟接到自己宅中,从小培养。他计划将恩师和家族的核心秘密,托付给宽厚忠直的陈东,让聪明冷静、心思缜密的陈南接理家族的生意,由天赋异禀的陈西和陈北暗中保护协助两位兄长成事。

众人落座准备开席前,陈南山见到立于陈北身后的陈香笑道“香儿你也坐下一起吃。”听到大老爷让自己吃饭,陈香原本已饿的不行,加之跟着陈北野惯了,在陈北旁坐下端着碗筷就准备开吃,忽觉脚下吃痛,心中一惊立即放下碗筷,慌忙起身道“谢过,大老爷。”

陈南山看着她惶恐的样子笑道“不碍事,坐下吃!”心中念想闪过,随即转头对陈东讲道“东子,爷爷做个媒将香儿许配于你可好?”

全场愕然!

陈东原本对这个野丫头就有好感立即起身回道“全凭爷爷做主。”陈南山点头示意他坐下,又问陈月“香儿今年也到十五了吧?”陈月自幼跟大哥陈明兄妹情深,大哥病逝后对两个侄儿也很是爱惜,但让大哥长子娶小北的丫鬟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但她知道这父亲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改变,便答道“嗯,香儿与北儿同岁。”

陈南山转头又问“香儿可有什么想说的?”

陈香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她爹娘早年病死,自幼被陈月收养做了陈北的随身丫鬟,婚假这类事情她至今未成想过,事出太过突然她根本做不出反应。

陈南山见她没任何表示,点头笑道“月儿啊,三年后香儿年满十八之日,便是与东儿成亲之时。平时也让他们多走动走动。”陈月点头应是。

陈南山仰头大笑道“这一切皆是缘分啊!”原本陈东年过二十,陈南山就一直在为他物色合适的人选,只是陈东身为未来族长,涉及族内核心秘密这合适的人始终难挑。今日香儿有缘见到恩师,人又知根知底,倒是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陈北是个机灵姑娘,知道这事与今日见到那位小哥哥脱不开关系,但她也打心底为陈东、陈香两人开心。陈南、陈西二人见好事已成,起身笑道“恭喜大哥。”又转身对陈香续道“贺喜未来大嫂。”

凌家内宅,花草的清新的香味,传入鼻内,虫鸣蝉唱,奏着自然的乐曲,杂着流水的淙淙响声,主卧室内陈月将首饰收入盒中轻道“继载,你说我爹为什么把香儿许配给东儿啊?”

凌继载先是有些吃惊,片刻后笑道“这是好事啊,老爷子自有安排,你着什么急哦。”

陈月觉得丈夫有些爱答不理气道“那可是哥的大儿子,未来陈家的族长!”

凌继载微怒道“那怎么样,香儿也是我们自家闺女,怎么?东儿还不愿意啦?”陈月心知凌继载心地善良,视香儿为己出,堂堂一个汉子为了自己,也不顾入赘之嫌,世人冷眼。婚后对自己和孩子依然十分爱惜。觉着丈夫似乎有些生气解释道“东儿倒欢喜的很,只是...”

凌继载明白了自己爱妻的小心思,笑道“我说你什么好,难道你还自嫌香儿配不上东儿?”见陈月低头不说话续道“你呀,这就叫庸人自扰。早些休息,这是好事别在多想了。”

此刻,在凌家内院另一个房间里,陈香躺在陈北床上木讷的盯着粉色的花顶,直到现在她还没缓过劲来。陈北趴在她身旁玩着那三把小刀笑骂道“瞧把你美得呐...”

陈香侧身迷茫的望着那三支,在陈北手上来回翻飞的小刀问道“小姐,这事是不是跟你那个小哥哥有关啊?”

陈北轻戳陈香鼻子道“嗯,或许有关,以后你别叫我小姐了,没见今天二哥三哥都叫你未来大嫂了吗?”

陈香俏脸立即变红低声嗲道“谁想嫁他。”

“瞧你着脸红的小样,还说没想!”霎时银铃般的笑声,打闹声从屋内飘出老远。

......

西安城中一处大宅内,青色长衫的男子执扇昂首傲立院中,在明月的照射下,一张苍白的脸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男子忽地转向院门,往外望去,同一刹那,一阵轻柔的步声,由远而近,男子大惑不解,因为这一阵熟悉脚步声,现在并不应该出现在院里。

他语气强横,用的是那种惯於高居人上的权势人物的典型腔调。傲然一笑道“灵儿,何事让你如此慌乱着急?”董灵儿身着红衣已由远及近,娇笑跪拜道“少爷,陈南山将陈北的丫鬟陈香许配予陈东。”

那白脸少爷沉默片刻问道“陈家女子都需年满十八方能出嫁,那陈香不过十六岁的黄毛丫头,不必如此惊慌。”

董灵儿低声道“只是那陈东愚直,最忌怕陈南山,我担心不能按照公子计划嫁入陈家。”

白脸少爷怒声道“我要你探清陈家的秘密!”

董灵儿立即伏地跪拜道“灵儿明白!”说罢起身离去。

月光印出董灵儿娇人的美好身段,不堪一掬又充满弹性的纤腰,修长的双腿,一身赛胜冰雪的嫩白肌肤,确是迷人至极。白脸少爷仰天笑道“这天下那有不沾腥的猫!”

与此同时山林之中,黑衣男子伏地贴耳,忽然他起身作出几个手势,立即跃入官道旁的灌木从中,身旁男子拉上遮脸的汗巾,只露出那双散着杀恶之气的三角小眼。

片刻,一支载满瓷器琉璃的驮马商队,乘着夜色缓慢朝着埋伏众人驶来。时机已到,两人从灌木中跃起,直往车队中段马车扑去。商队众人齐齐一愕,刹那间数十声暴喝在四周响起,立时有十多人同时从大树跃下,

车队四乃八面人影幢幢,当当当!一连串金属交鸣的声音,两个商队护卫横跌开去,浑身浴血。四周杀手一齐扑近,刀光剑影,鲜血飞溅,霎时商队前中段归于平静,只剩车队后端,仍留有几名护卫,手持刀剑在死命抵挡。

这些完事的凶神恶煞之人,似乎凝固住原地,没有人再动一个指头,像是看戏般瞧着。黑衣人中有人大笑道“你们几个是来玩的吧!”

话罢一条索钩闪电射出,就在挂钩抓住大树时,他的身形迅如鬼魅地,利用索钩的拉力,闪电般翻身射向在车队后方的几个护卫,凌空下击的凌厉,让最前端的护卫立刻命丧刀下。那黑衣人顺势滚入三名护卫之中,劈、砍、斩,刀刀戾气四溅,等身边尘埃落定,他扯下汗巾伸出舌头将刀刃边缘的血轻轻舔舐,满嘴血渍大笑道“兄弟们,干活麻溜点!”那样子像只炼狱的嗜血恶鬼。

......

白脸少爷得到手下报告,露出神经质的笑容,跟着双目变得全无表情,看着那来报的手下,像看着一件没有价值的物件。那下人一阵心悸,全身抖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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