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是国家的国家
可惜,这里没那些同情心泛滥的好人,也没有那些热血的人,更没有那些怜香惜玉的男人,只有两个,近乎冷血的人。
林浮银无视慧妃的‘可怜’,有些烦闷的直起身,就要转身向外走。
南宫君的声音清冷的在背后响起:“慧妃,你先退下。”
林浮银继续走着,因为没有提及她,也就跟她无关。
南宫君看到林浮银一副毫无所觉一样继续向外走,有些窝火,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先是瞪了愣在原地的慧妃一眼,又即时盯住竹丝帘外慢慢走着的纤瘦背影:“皇后留下陪朕。”
林浮银总算停住了继续前行的脚步,背着他们深吸了口气,便又转身走进里面。
慧妃愣愣的看着南宫君与林浮银之间的互动,说不出哪里奇怪,却总是感觉很怪异。
再一次被南宫君那冰冷的眼神袭击之后,慧妃忙行了个礼:“慧妃就此告退。”便急急的往外走。
林浮银没有看任何人一眼,走到梳妆台前坐定,有些闲适的对着铜镜摆弄着头上有些过于隆重的发髻。
南宫君眼神仍旧停留在林浮银身上,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察觉不出哪里不一样了,只是她比以前更懒了些,更自我一些了,就好像周围的事都跟她无关一样。
虽然还是如从前一样清冷的性子,却觉得,她比以前更消沉了。
若不是知道她撞到了头,还被袭击了后脑勺,若不是知道她醒来时那迷茫的双眼和看他时那陌生的眼神,他真的就怀疑,她没有失忆,而是为了那个人而……
南宫君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
可就是不愿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而且她对戚月,总是若有若无的亲密。似乎他们两人间根本再也插不进第三者。
而他,就觉得自己是那不知羞耻的第三者。
他一代帝王君的尊严,岂容有那样的窘迫,不就要一个女人而已,怎么也可以夺到手的,就如这江山,不也轻而易举落到了自己手中罢了。
只要他想要,还真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可这个女人,眼前这个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根本就不拿任何事物当回事,很少有什么能入得了她那双淡漠的眼里。
似乎,自己也很少落入她眼里。
思及此,南宫君下床,走向林浮银,从后抱住她,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若有似无的轻叹着:“银,你什么时候才让我走近你……”
林浮银的身子一时僵硬,手放在发髻上,一动也不动,之后,便保持一贯的冷淡开口,只是声音却和从前不一样,淡的如一片轻飘飘的花瓣轻微的拂过平静的河面一样,浅浅的波澜,瞬间就消失:“皇上多虑了。”
南宫君复杂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的后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苦涩吗?什么时候有的?他觉得,她失忆了之后,他离她越来越远了……是的,心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不过一日,后西的国君终于要走了,这都让人们疑惑,这后西国的皇帝留在这里那么久了,忽然要回去,貌似有些怪异。
林浮银留在宫中,日复一日的无聊,忽然兴起想要出宫走走,这想法刚说出来,就被小宫女,鱼儿打住了。
林浮银心情也极其不爽,她想要做的事,这些古人也有资格阻止她?
林浮银大怒,夜半时分,鱼儿已经在她自己的房间入睡了,说不清是什么,林浮银觉得,鱼儿似乎让她莫名的亲近和熟悉,可她仅是一瞬的想法而已,很快便被她嫌麻烦的性子丢在脑后。
林浮银翻箱倒柜,奇怪的是,柜子竟有大半的灰色劲装,而且看上去似乎都是一样,仔细看,都是不一样的款式的!
林浮银愈来愈觉得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或许真是个穿越人?也或许是个跟她性子很像的人,不然,她怎么觉得所有一切都与自己所想无异呢?
走到宫外,因为她喜静,并没有什么人,可林浮银却察觉这附近有人,但都隐在暗处。
林浮银竟有一瞬的错觉,似乎对这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从意识到自己穿越到这里之后,觉得这里竟都让她那么熟悉。
来到高墙下,仰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月亮躲在薄薄的云层中,树梢摇晃,林浮银却感觉不到一丝微风,枝叶却发出‘沙沙’声,似乎,在警告什么!
林浮银却不多虑,退后几大步,然后猛的冲向高墙,到墙下,双脚尽力一蹬,终是跳了上去,林浮银神速的双手紧紧攀住墙头,两只脚顶在墙身上,轻巧的缩起双脚,撑在墙头的双手猛一用力,林浮银只觉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后飞到了墙的另一边,以单膝跪地安全着落。
林浮银用这么费力的方法,她自然是知道宫殿的门前一定守着人的,为了不引起怀疑和注意,便选择了‘沉默’的方式。
林浮银不再耽搁,灰色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着,不知道树林的另一边是什么,但她只知道,除了这条路,就再无第二条能让她出去了,希望这条路不会让她失望吧!
不知在黑夜中走了多久,树梢摇晃着,枝叶‘沙沙’着,月亮也从云层里出来,透过稀疏的树叶,零零星星的射到大地,更有点点星光落在林浮银的脸上,让她的脸迷蒙,只是脸上的伤疤再看不清楚,彷如回到昔日那绝色人儿的模样,唇钉闪耀。
渐渐的,林浮银看到眼前的一片宽阔,便是这片树林的出口。
林浮银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出口果然是一片宽阔的土地,而且,那大片的土地的正前方,不正是一座宫门么?
果然,没想到,‘玄凤宫’离这隐蔽的宫门竟那么近?还好她会试试,不然,至死她都不会知道,竟有一个宫门口建在自己宫殿的周围,且仅隔着一片树林而已。
说其实,‘玄凤宫’也蛮偏僻的。
不知是何原因。
林浮银毫不犹豫的走向宫门口,当她踏出宫门口后,竟觉得自己有一刹那放松了心情,似乎待在那宫殿里,让她有窒息的感觉。
回头仰望近在咫尺的金色宫殿,这就是用黄金堆成的坟场?
林浮银冷笑,转身继续前行。
前面的路,看上去似是无边无际,走前几步,却能看到稀稀疏疏的人们,都有背着箩筐的。
她就知道,应该到有人的地方了,总觉得这里有些诡异。
那些百姓的服装,貌似就是让她觉得奇怪之处,好像是少数民族的服饰,乍一看之下,有点像现代中国的少数民族的服装。
她,是不是到了哪个国家?
林浮银疑惑,回头再看看皇宫的方向,竟发现不见了那高耸的黄金建筑,林浮银往回跑几步,却真的看不见皇宫的影子了。
她,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那些穿着貌似中国少数服饰的百姓们,都好奇的往林浮银身上投来目光,当接触到林浮银清冷的目光时,又似乎被吓到了,立即收回视线,走自己的路。
却还是好奇的不时向林浮银的背影投来目光。
林浮银现在无暇顾及,因为她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自己不仅迷路了,脱离了自己可以活动的范围,而且,还到了不知道的地方。
奇怪,鱼儿跟她说过,现在这个天下仅分为两国,后西国和平池国。
原来,后西国的衣服是这种款式的吗?
呵呵,离结局还远着呢,貌似晓奇还要增加一个男配喔!银子迷路了,怎么办呢?哈哈!月月究竟有没死呢?银子会不会在这个不认识的地方遇到月月呢?敬请期待。
皇宫的上书房里,跪着三个黑衣人,此时他们不再是死者眼里恐怖的杀手,而是心惊胆颤的愧疚者。
此时他们都垂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君平静的语气让人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到底如何。
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又一致低下头,齐齐道:“属下失职,望主上严惩。”
南宫君挥挥手,三个黑衣人似有感应似的都站了起来,却还是垂首,似乎很是畏惧坐在他们面前的人。
南宫君似乎有些累了:“召集所有人,必在五日内寻回皇后,否则,提头来见。”
三个黑衣人马上应‘是’。
这已经是主上给予他们最大的仁慈了,他们这些顶尖暗卫杀手,还不是主上的精心栽培,现在他们居然把主上最在意的人弄丢了,主上不杀他们,他们就该痛哭流涕主上的仁厚了。
南宫君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曲着关节,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桌沿,眼神紧盯着敲桌沿的手,,不知在想着什么。
就是失忆了,她还是要走吗……他究竟要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林浮银拖着走的已经有些疲惫的身子,艰难的走在一片荒地上,一望无际的前方,是天与地的地平线。
这里,究竟是哪里?
时不时的有三三两两结群而过的人们,都是穿着怪异服饰的人,她没有去问他们,因为不用问也知道,她似乎到了,别的国家?
无论是什么国家,她都不认识,就算知道到了什么国家,她又该怎样?
走了差不多大约三个小时,烈日当空就差将林浮银晒得中暑了,眯着眼,她似乎看到了绿色的草原?
是海市蜃楼吗?
又好像不是,还看到一片绿色的大地上,有一个个的类似蒙古包的帐篷?还有一些在走动的人们……
林浮银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想要冲过去,可是近三个小时被太阳这么暴晒,还没有休息过一下,且严重缺水,让她差些抬不起脚来,本想加快速度的,可走没两步,重心不稳的身子直直向前倒去。
林浮银两只手想要抓住什么稳定身子,可她忘了自己正身处一片荒地中,而此刻她正站在高处上,身子往前倒,直接滚下了丘陵,她只觉自己与炽热的地面来了个身体接触,滚落间,头昏眼花,就昏死过去。
在林浮银滚到草地上时,她的身子前出现了一双黑色靴子。
是一个男子,一个也是穿着奇怪服饰的男子,他穿着白色的宽大衣物,袖子处却紧窄的,领子呈V字型,在这个古代已算暴露了,裤脚收在靴子里,男子的乌黑垂直的三千青丝都简单的用一条带子束成马尾。
男子好看的剑眉在看到脚边的林浮银时,不禁皱起了眉,身上散发着敌意和寒气。
却终是弯下腰,一只手拂开了林浮银滚落时散落在脸上的发丝,男子明显看清了林浮银的面容时,吃了一惊。
林浮银唇上的钉子异常耀眼,或是因为阳光肆意的照耀,反射出的光芒也是炽热的。
男子没有说话,却是不知想了什么,抱起了地上昏迷的林浮银,往人们聚集的方向走去。
那些人们见到他们的王子居然一个外族人,而且似乎是个男子,都傻眼了。
男子却面无表情,抱着林浮银神态自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来到一个比其他类似蒙古包的东西还要大的那个前,男子抱着林浮银弯腰进了去。
里面正坐着两男一女。
男子们穿的都是一样的款式,女子的服饰则要复杂的多,不仅一层连一层的衣物,还有手上颈上还有脚裸上都挂着铃铛的东西。
走起路来‘叮叮’响。
那个女子看到自己的哥哥居然抱了一个陌生人回来,吓了一跳,然后蹦蹦跳跳凑钱去,身上的铃铛也跟着摇晃作响。
“哥哥,这是汉人……”
男子毫无情绪的睨了女子一眼,便将怀里的人儿抱到一旁的小床上。
而坐在原位的两个男子,也是先吃了一惊,其中一个无论模样和气质都偏冷的男子,再看到林浮银那时,眼神闪动了一下,很快又垂眸,掩饰住了一切情绪。
“塔进谦,这个人从哪来的?”那个在这些个俊男美女中模样长得略显平凡的男子率先开了口问道。
被称为塔进谦的男子,坐了下来,不急着回答,然后不知想了什么,才回道:“我是在边境处看到她的,当时她昏迷不醒,而且一身邋遢,怕是滚落丘陵的,而且,她还有个人尽皆知的身份,所以我当时就将她带了回来。”
这时,女子的声音又响起:“哥哥,‘他’是女的?啧啧,真可惜了,一个女子的脸上居然有这么丑陋的疤痕,不是说汉族的女子都很脆弱吗?怎么这个女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呢?”
塔进谦喝道:“塔汤兰,不可无理。”
被叫塔汤兰的女子嘟嘟嘴,多看了床上的林浮银两眼,乖乖的倒回来坐好:“不就是个外族人嘛!我还是公主呢!”
“公主?哼!怕是父皇的身份都比不上这女子。”塔进谦冷冷道。
那个长的略平凡些的男子忙问:“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个女子会作男子打扮?且看她的穿着,非富即贵?”
他一旁的一直沉默的男子终是忍不住抬起眼,认真的听着他们讨论。
塔进谦毫无痕迹的目光从那沉默的男子脸上扫过,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是平池国的当今皇后,亦是敢从现在的平池国的皇帝的大军中夺回两座城池的元次将军。”
“那个唇钉皇后?”那个长相平凡的男子猛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或许觉得自己反应过于强大,继而又摸摸鼻子,重新坐下。
沉默的男子的眼波一闪,又随即低下头去。
塔进谦将沉默男子的反应收在眼底,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