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朴皆再次苏醒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片肃杀的景象,他回到了战斗开始的时候。
此时盖世军的弓箭手正拉开弓弦,等候着朴皆发号施令。
按照剧情,此时的朴皆应该下达命令,但是他看到了北凉军的重甲盾战正在蠢蠢欲动,顿时手一挥,先叫停了弓箭手,然后招招手先把储脩洪和庄彪招了过来。
储脩洪二人不清楚朴皆为何临战叫停,但也不好问的,只能走过来面露疑色。
朴皆指着北凉军问道:“现在北凉军占据了地形优势,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要冲散他们的阵势。储脩洪,庄彪,你们二人带着一百骑兵可否能冲散他们?”
储脩洪庄彪听到朴皆这么说,顿时露出一丝诧异,对朴皆有些刮目相看。
原本他们以为朴皆只是一个乡野村夫,毕竟按照他们的观念,一个在小镇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他懂个屁打仗。因此这一战,储脩洪他们就没有想过要胜利,他们不求胜利,只求杀人!不,杀的不是人,杀的是白袍畜生!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理想中不应该会打仗的公子突然提出了一个重要性决定,储脩洪二人齐齐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似乎,这个公子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一点?
朴皆要是知道他们这么想自己,肯定会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
嗨,厉害个屁,还不是那贼老天逼我的!
想归想,储脩洪二人对视了一眼后还是齐齐抱拳,道了一声是。
他们没说能,还是不能。在战争中,根本没有这两个选择,只有同意,同意,再同意,哪怕这个决定在他们看来有些儿戏,但也不能质疑。
朴皆看到他们郑重的表情后深呼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这个决定似乎有些儿戏,但请相信我!”
“言重了公子!”
储脩洪二人听到朴皆这话,顿时再没有什么疑惑。
“吾去也!”
第一个表态的是庄彪,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重新穿戴好盔甲的他一个鹞子翻身上了战马,接着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精钢重锤,一马当先杀向了北凉军。
原本北凉军的阵型是重甲盾战在前,专门用来抵挡弓箭手,但朴皆临时换骑兵,重甲盾战立马没有了用处,如果重甲盾战非要抵挡骑兵,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不灭的铁骑碾碎成渣,因此,他们的选择之后一个!
朴皆目光灼灼的盯着北凉军,当他看到北凉军如他预料的一般紧急撤下重甲盾战,换成长枪兵时,朴皆一喜,连声大喝:“就是现在!储脩洪,庄彪!分兵,转向!弓箭手准备!发射!”
储脩洪庄彪二人带领着骑兵正在杀向北凉军,当他们看到重甲战士换成长枪兵的时候,也是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北凉军会带着专门克制骑兵的兵种,然而,就在长枪兵和重甲盾战相互交替的时候,朴皆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二人灵机一动,连忙拉紧了缰绳,每人带领着五十个骑兵从正面转向了北凉军侧翼!
北凉军原本是重甲盾战和长枪兵互换之间,正是防守薄弱的时候,见到盖世军突然从正面转向了侧翼,一时间竟然自乱了阵脚。
而在这同时,朴皆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挽起了长弓,朝着北凉军万箭齐发。
只听的一阵弓弦攒动的声音响过,无数的箭矢划破了长空,瞬间降临在北凉军的头上!
两翼杀来骑兵,头顶是寒光凛凛的箭矢,北凉军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听天由命。
然而,加持了力阵的箭矢穿金破石都轻而易举,又岂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
那些原本站在前排的长枪兵举起了自己的长枪试图抵挡,可是舞动长枪又能够抵挡多少箭矢?那些许的漏网箭矢成了索命的厉鬼,在他的身上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洞!
白袍将领这一边完全没有想到朴皆行兵布阵居然如此老练,连着变换三次瞬间扭转了局面,打眼一看,现在劣势的竟然变成了他们!
光是那一轮攒射,长枪兵便死伤惨重,两百长枪兵至少死了一半!
最关键的是,其中好一些还是被队友误伤!
白袍将领那个气啊。
朴皆看到自己的奇谋有了成效,立马喜不自禁的笑道,使劲的握住了拳头在心里大声叫好,同时将目光转到了储脩洪庄彪身上,现在就看他们的骑兵能否发挥作用了!
另一边,制衡骑兵的长枪兵损失严重之后,北凉军再无力组织战阵对抗骑兵,只能勉强让重甲盾战树立在军阵两侧,用来抵挡骑兵,然而,骑兵专为陷阵而发,又岂是这些重甲盾战能够抵挡的?
只见庄彪眼露凶光,一手握着精钢重锤,脚下猛地浮现出一个红色力阵,接着力阵一阵变换,竟然逐渐的成了一把锤子的模样,虚幻的红色铁锤和手中的精钢重锤逐渐融合,下一刻,他手中那锤子放出三丈红光,膨胀数倍,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向重甲盾战!
那重甲盾战也不甘示弱,他们的盾牌上浮现出绿色的光芒,盾牌在御阵的加持下莫名的厚实了几分,然而,盾战抵挡弓箭手还行,可重锤那是专为破甲而生,庄彪这一锤落在那盾牌上,立刻发出了沉重的闷响声,接着那重甲盾战虎口飙血,双手发出砰砰砰骨骼断裂的声音,口中狂撒鲜血,两眼一翻竟是直接倒飞了出去!
那是盾牌抵挡不住重锤传导出来的力量让他受到了极重的内伤!
以这一人为突破口,庄彪举起了精钢重锤,带着肃杀之气冲开了北凉军防线,空中只响起他的怒吼:“全军随我···杀!”
左侧的庄彪撕开了防线,右侧进攻的储脩洪看到庄彪先行一步,瞳孔微微一缩,接着浅笑一声拿出了长刀,笑了两声后储脩洪脸色一变,两撇眉毛像是两把长剑,带着萧杀冲向北凉军。
只见他亮出自己的命阵,和庄彪不同,他的力阵变成了一把长刀,和他的长刀渐渐重合,紧接着,他大力挥舞着长刀,隔着数米的距离,一道长约十米的红色刀气骤然离体,眨眼间跨越了空间的限制,轰击在了盾牌上。
红色和绿色的光芒相互纠缠着,一时间陷入到了僵持中。那举着盾牌的重甲盾战看着红色的刀气无法突破自己的防御,自信一笑,似乎是在嘲笑储脩洪的无力。
然而,储脩洪居然又挥舞了一刀,又是一道红色刀气猛地出现劈在盾牌上。
一道刀气能抵挡,两道刀气过来,那重甲盾战脸色骤变,双手成古怪的角度扭转,整个人脸庞像是充血了一样迅速变红,终于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
此时,见到防线被撕裂,其余的重甲盾战连忙过来想要弥补缺口,可储脩洪快人一步,骑着马三两步跨越距离,隔空朝着一个重甲盾战砍去,一刀过后,人头落地。
右侧防线,彻底崩溃!
仅仅两人便撕裂了防线,北凉军后面站着的指挥官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十分难看,过了半晌,为首者才夸赞道:“好猛士!同为变级,竟然连他们一招都抵不过,不愧是公孙恒手下的兵,人才辈出,人才辈出啊!”
他深深叹了口气,又看向朴皆,眼神深邃道:“不过相比较那二人,这小子我们才是真正的看走眼了。没想到一个乡野村夫,用起兵来竟然如此老练,绝对的弱势下竟然都能翻盘,厉害,厉害啊!”
之前羞辱过朴皆的那个白袍将领听到为首者如此夸赞朴皆,脸色骤变,青一块白一块煞是好看。
相对比朴皆,他才是个屁!
夸赞了两句朴皆后,那为首者突然站了出来,齐声高呼对朴皆道:“小小稚子竟然能把老夫逼到这个程度,你,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记住了,败你者,北凉军尚慈!”
尚慈的话响彻了整个战场,朴皆隔得远远的都感觉是从耳边传出,顿时眉心紧蹙,心道一声不妙。
现如今整个局势是对他有利,如今北凉军左右两侧防线被撕裂,枪兵十不存一,仅凭那些短刀兵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别说自己还有两百完好战士,就是那一百骑兵,没有了枪兵的北凉军,都防守不住。
可是他这话说的···似乎胜券在握一般。
到底想要干什么?
朴皆没有言语,皱着眉头大手一挥,让近战士兵奔赴了战场,如今北凉军士气大减,只要这一百近战士兵过去,他们必定不是对手,此战,已稳!
然而,在北凉军中,尚慈看到朴皆又派出了一百多近战兵赶赴战场后,尚慈突然哈哈一笑,大声道:“公孙小儿,虽你用兵如神,但是老夫今天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打仗,最终看得,还是高端的武力啊!”
“上!”
尚慈突然脱下了自己的衣袍,拿着一杆长枪直接跳进了战场,同时,一直站在北凉军身后看戏的数十个白袍将士看着尚慈上前线,他们也齐齐脱下了战袍,并且露出了自己的命阵!
宫!宫!宫!
这数十人竟然全都是宫级!
每个人身后都浮现着一个硕大的命阵,命阵中间悬浮着一物,有的是狮子,有的是老虎,有的是寒光凛凛的雁翎枪,有的是煞气逼人的九环大砍刀!
和储脩洪他们那虚幻的影子不同,他们身后浮出的一物已经凝结成了实质,就见背后是老虎的命阵老虎突然仰天咆哮,一声巨吼之后,那红色的斑斓老虎竟然突破了次元壁,直接化为了实质,从命阵上跳出,变成了一只红色巨虎!
一个白袍人骑跨在巨虎身上,随着他的指挥,红色斑斓老虎在战场中随意跳动,对着盖世军发起攻击,它每一巴掌下去,盖世军必然要折损一人。
而像他这样的,北凉军还有许多,有的是一头幽冥狼,似半透明,穿梭在战场中,从各个刁钻古怪的角度对盖世军发起进攻,若战后能统计,他杀伤人数甚至比那巨虎还要高。
朴皆看到他们亮出命阵亲自上阵后,顿时一愣,接着脸色变得比他们还要难看。
输了,第二局,还是自己输了。
光想着如何突破那些军阵,却忘了这个世界是一个力量为尊的世界,兵力够强又如何,他们一人,便是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