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渡岛主殿前的广场处,一白衣老者,一绿衣老者,还有一蓝衣老者并排在广场中央站着,神情凝重。
他们的后面又站着一群白衣弟子,一群绿衣弟子,还有一群蓝衣弟子。
在半空往下面看去,整一片是乌泱泱的黑色人头,黑色中唯一的亮色或许就是他们头上戴着的与衣服同色的簪子了,从这些颜色看,他们排列得异常的整齐划一。
一阵仙乐从天空中由远及近地传来,待仙乐更近的时候,一片又一片的百色花瓣从天而降,缓缓地掉落。
长公主何时如此张扬了?前面三位老者相视一眼,面露疑惑。
广场上空一道尖细的嗓音拉起:
“长公主殿下到!”
站在中间的白衣老者双手拉至眉前行礼道:“玉渡岛白安率玉渡岛众弟子恭迎长公主殿下仙驾!”
后面一片声音响起。
“拜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都起来吧!”
众弟子抬头定睛一看,发现岚英已经从轿里出来了,他们一个个看着岚英都面露古怪之色。
难道是他们记错了,不是说天宫的长公主殿下是六界第一美人吗?
这位姑娘也算个美人,但也还没到第一美人的地步吧!就是年幼的西光瞧着也比她好看不少。
白安和旁边的两位老者面面相觑,不是说长公主殿下到了吗?那长公主呢?这位姑娘又是谁?
“白安请问姑娘,长公主殿下可是还在轿子未出?”
“大胆,这位就是天宫的岚英长公主殿下。只有这一位长公主,轿子里哪还会有长公主?”
身侧的黄腰带仙娥见岚英面露寒色,立马大喝白安。
“那实在对不住了,我们只知道天宫只有一个长公主殿下,那便是素和长公主。”
“素和长公主重伤,七万年未出过宫门,我等才在此恭迎,但不是哪个谁都可以冒充长公主的。”
“大家都回去好好修练吧!”
绿衣老者脸一冷,大手一挥,招呼着弟子回去。
岚英见此景,一下子咬紧了牙关,差点咬碎了一口牙。她变得阴沉乌黑的脸上闪过一阵恶毒之色。
但很快,岚英的脸色迅速平复回以前那个面无表情,目空一切的模样。
她从白纱轿子前飞下广场,缓缓地走到三位老者前面盯着他们的眼睛,冷笑着:
“哼,不管你们是认好,或者不认好,天宫从今以后,都只会有我岚英一个长公主。哈哈,可笑,你们只是一群蝼蚁而已,你们的想法很重要吗?”
“我今日来此,只有一事,本宫问你们,你们玉渡岛的西光为何去了云海仙山?若是尔等不说,本宫可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与老榕仙之死有密切关系啊?”
蓝衣老者忍不住往前了一步,指着岚英:“呵,敢问这位公主殿下,我们西光去云海仙山又与你何关……”
“放肆——,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天宫的存在了?”这次轮到蓝腰带的仙娥出来大喝着打断了蓝衣老者的话。
白衣老者走上去一步,把蓝腰带仙娥与蓝衣老者隔开:“五师弟,莫要再说了。”
他又走到了距离岚英五步左右的位置前,站得笔直,自有一番仙风道骨,语气不急不缓:
“这位公主,你今日来此的缘由,老夫也有所耳闻。我们西光本只是出外历练,去到云海仙山也不过是巧合罢了。我们对老榕仙的事也感到非常之悲痛,希望公主可以早日捉到凶手,但西光自小柔弱,也希望公主莫要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的身上。”
“我们西光现在仍在云海仙山未回,我们也不知她如今怎样?还望公主到云海仙山时,要是见着了那孩子,可千万不要吓着她了。”
“还有,我们玉渡岛一向不喜与人为恶,该敬重的,我们自然会敬重,但胆敢要是过来寻滋畔事的,我们玉渡岛也不是只吃素的。”
岚英面无异色,甚至还带着一点笑容,如果可以忽略她眼中宛如魔山赤焰一般浓郁的怒色,那她站在那里配上这地面翻飞的花瓣,倒也是一幅娇俏的美人图。
“那老夫和师弟们就先回去了,公主慢走不送!”白安等人对岚英眼中的怒意毫不在意,转身就走。
“且慢,她的师父潮鲛姬呢?”
“可惜公主来迟了一步,她师父几个时辰前已赶去云海仙山了。想寻她,出山门往西直走,或许还可以追上她,不过以公主的修为,恐怕现在得快些启程了,可别让我师妹在云海仙山等了你好几天啊!哈哈哈~”
说话的蓝衣老者正是西光曾提过的五长老爷爷,五长老弟子众多,却都是清一水的男弟子,所以他一直都把西光当成孙女一般疼。
刚才岚英想把屎盆子扣在西光身上的时候,他就不爽了。他一直潇洒惯了,可不怕什么天宫公主。要是是素和来了,他或许还会给几分薄面,这个不知是哪出来的冒牌货就免了。
岚英在天宫中受惯周遭的人对她的奴颜婢膝,哪儿受得了这气?她把两边垂下来的袖子狠狠地一甩,脚一跺,飞回了轿子。
轿子转头迅速往西边飞去了,只不过花瓣不洒了,仙乐也不奏了而已。在轿子中的岚英还可以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哈哈哈~”的笑声。
她深呼一口气,把轿子里难得的金丝蚕枕撕得粉碎:“总有一日,本宫定要灭了玉渡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