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皓把伞交给了苏诗然后,自己正被大雨哗哗淋湿。
“没事,今晚或许不能先回家了,切记遇住遇到鬣的事别告诉爷爷,他千叮咛万嘱咐说让我小心点,我可不想让他为我操心。”
这么危险的事情林叔怎能不告诉林老。
口上答应了,但他还是要说的。
他、他要做什么......
苏诗然愣住了,现在说话的他是刚才那个他吗?
“把刀给我。”
林晨皓虽为少年郎,并没有那一股子一腔热血。
学习一些功夫本就是用来防身用的。
他说的那把刀是林叔用来砍竹木做伞骨的。
上次遇到一只豺狼还是排的上用场了。
林叔紧张从伞框一侧抽出刀子。
是一把笔直长刀,外表银光,却似乎一点也不锋利。
“小皓,你一个孩子对付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妥......”
林叔还是害怕,再怎么说林晨皓对几只野畜还是挺有把握的。
这次数量太多,以至于林晨皓自己都有些慌乱。
齐刷刷的雨下个不停,苏诗然眼睛湿润润的。
她淋了一段的雨,像一只落汤鸡淋了个透,发丝还不停滴落雨滴。
她愣住了,面前这个叫林晨皓的家伙正握着那把长刀对视着一群野鬣。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林叔拉住苏诗然的胳膊,朝后退去。
林晨皓负责保护他们脱离包围圈。
早有几只凶鬣耐不住性子,如狼似虎一般撕咬上来。
苏诗然吓的一张娃娃脸都发白了。
此时林晨皓伸来长刀,直奔鬣的肚皮戳去。
这鬣长相似狗,四肢肌肉发达,发起袭击非常迅速。
这完全有必要考虑到林晨皓的速度。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地面水泥坑接连染成红色。
“嗷呜......”
鬣没人性,不会知难而退,接二连三被林晨皓斩杀,一命呜呼。
直到杀开一条血路之后,林叔才带着苏诗然远去。
而林晨皓自己留下来当后盾,恋战对他而言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反倒是那只领头鬣,“嗷嗷”几声呼喊不知召集了多少只鬣过来。
这个地方算是斜坡地形,周围是果树林,遮阴茂密。
但这些家伙嗅觉方面非常敏感,血腥味会让它们流口水。
东边是青岩山,西边是竹林。
对了,竹林有人布置的陷阱,去那里是不错的选择。
和这群野鬣对峙了许久之后,雨越下越大,最后形成了暴雨。
地面的水洼更是衔接变大。
为了能够更好吸引住这群鬣,林晨皓把长刀插在水洼里。
他单手握住刀刃,鲜红的鲜血从手心中流了下来,顺着刀刃流进水中。
好痛,希望这样管用,如果不起效果的话,我这血可就白流了......
“你们来呀!”
林晨皓冲着这群鬣怒吼一声,伸下长刀顺着水面划了出去。
刀刃将沾有鲜血的雨水溅在各处都是。
他希望能用鲜血的味道吸引来这群野鬣。
而鬣依靠敏锐的嗅觉闻到林晨皓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它们变得格外兴奋起来,獠牙露在嘴外。
“嗷嗷!”
领头鬣昂头吼叫,作为群首它带头冲来,而林晨皓则是踏水迅速奔去西头竹林。
风雨交加,雷霆霹雳。
在这黑乌乌的树林中,林晨皓感受到了自己当初被爷爷拽进林子毒训那会的兴奋。
今是夏秋之季,全身被大雨淋湿的感觉虽些凉爽,却成为了逃跑时的负担。
这身衣服吸水之后变得格外沉重。
鬣的四只爪子都很锋利。
它们为了追求速度都会在树木之间飞檐走壁,如利刃一般撕开了树皮。
领头鬣追在最前面,它渴望鲜血的味道。
把林晨皓当做最为完美的猎物,求追不舍。
跑出树林,过土路坡,便到了竹林处。
“终于到了。”
林晨皓轻呼一口气,他抹去一脸湿润。
把长刀揣到腰间捆绑的粗腰带上,向着一根挺拔的绿竹跳去。
并顺手抓住,两腿紧接着夹住绿竹向上蹬踢,像一只猴子似的攀爬而上。
这绿竹虽粗而旺盛,可再硬也胜不过鬣锋利的毛爪。
林晨皓爬到最高处,他撇开一丛竹枝,发现不远处就有铁笼悬挂在一旁。
这铁笼被一条铁链栓绑在另一根绿竹上。
不过这铁笼好像放的时间有点久了,锈迹斑斑、绳索肯定不会很坚固的。
把它们引到铁笼下面,即便抓不住几只,还能够吓唬吓唬它们。
林晨皓准备弹到那根挂着铁笼的绿竹上面,摇晃之中,底下传来“咔嚓”一声。
不好!
原来林晨皓顺着竹子爬上来的时候,血液顺着竹上流了下去。
才把它们所有的鬣都聚集了过来,并对这绿竹使坏,给挠断了。
这距离铁笼至少有个三米多远,之间还有较高的绿竹垂下的竹枝。
只要牢固,应该能够抓得住。
趁着绿竹没歪倒,林晨皓猛得跳了过去,接着伸手抓住了竹枝垂挂在空中。
“呼......还好很坚固,不然这掉下去肯定就粉身碎骨了。”
林晨皓为之一叹。
方才跳过来之时他脑门一热,心想着真就命染黄沙、一命呜呼了。
看样子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现在距离铁笼足足还有一米多远。
林晨皓开始荡漾双腿,他想把自己荡过去。
只要能够摸到铁笼,他敢肯定自己一定掉不下去。
只是这竹枝湿滑,不容易抓住,甩起来更是心惊胆跳。
手中的血液顺着胳膊流下腋窝,至今没有止住。
他现在开始把腿朝后荡,荡回来的时候用力朝前,这样能保证力度越来越大,过去的概率也越来越大。
来回三次,林晨皓咬紧牙不松手,胳膊已经开始酸麻疼痛。
一双手用劲过大不能够血液循环,开始肿紫发凉,甚至十指越发无力,没了知觉。
“咣!”
林晨皓狠得一下撞上了铁笼,他双手牢牢抓住吊挂铁笼的锁链,并缓缓站在了铁笼上方。
单凭自己一个人的重量不足以把这铁笼压塌,他从腰间取出长刀,朝着生锈的铁链上劈砍了过去,但这铁链过于坚硬,压根不能和它硬碰硬。
好累......
林晨皓坐在铁笼上,他撕扯掉肩膀上那仅有的袖子,用来包扎手心止血。
少年双手早已磨出老茧,如今这一折腾,起了许多水泡。
情急之中,林晨皓从怀里掏出银麟,被水浸泡了这么久,即便竹林中透彻出不太明显的光芒,也能够显得银光不凡。
现在自己要么坐在这里等着,要么把铁笼弄下去,然后再找条路离开。
做出选择最让林晨皓头疼了,一想到之前跟着自己出来那个姑娘他就火大,如果不是她磨磨唧唧这么长时间,哪能碰巧遇到这么一群鬣。
爷爷,如果孙子不能回去了,就让林叔给你养老送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