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大雪天,金老二三人终于到了莫斯科.路上积雪己达一尺左右,他们牵着马,在路上艰难地走着,看着路两旁的一些招牌,都不认识上面的字.幸好语言交流没问题,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旅店.
一走进热气腾腾的旅店,三人都坐在大堂的沙发椅上,再也不想动了,等身上暖和起来,才好不容易的缓过气来.店伙计给了他们一人一杯热牛奶,加上一大块面包,狼吞虎咽的下肚以后,三人脸色红润起来,急忙进房间洗澡换衣服,然后在床上躺下.一觉醒来,天也黑了,店小二给他们房间送了蜡烛,说可以去下面吃晚饭了.
走进餐厅,桌上摆了一大锅炖菜,还有一盘香肠,一锅汤,桌上放着一瓶伏特加酒,小二倒了一杯,尝了一口,好似一股火苗流下肚子,忍不住就咳嗽起来.金老二倒是面不改色,连着喝酒吃菜,又拿起篮子里的面包就着汤吃,很快酒足饭饱了.
回想这一路走来,从汉人地界到蒙古人,维吾尔人,哈萨克人,一直到俄罗斯的白人,恍惚中像换了一个世界,不禁心生感慨.这个星球上物种之丰富,从人的品种来看就不一般,要熟悉这个星球,融入大自然中,还要花一番功夫.
金老二对小二小三说:“看来这个冬天要困在这里了,这么冷的天从来没有经历过,再上路非冻死不可.“小二说:“这里冬天室内可好,暖和,不像我们老家冬天室内室外一样,而且是湿冷,更加难过.有吃有喝的,在这里过冬也行.“
叫过店家掌柜的,问这里到海边可远?掌柜说:“从这里往北往西都能到海,往北的海近点,但冬天海水全部结冰,除了大白熊没有人住.往西到海,大约有5000多里,夏天坐马车行走,还是很顺利的,有二个多月就可以到.““那边路还好吧?““路还好走,一路上村镇也多,吃住都没问题.要是往南走的话,有一座大山,常年有雪,倒是不容易过.“
金老二委托掌柜,将他们的马卖了,明年天热了,就雇马车走.
很快,他们几人就成了当地赌场的常客,而且都是赢多输少.很快的他们花钱就大手大脚起来.两个小的还经常叫妓女来房间,金老二也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
转眼已是三月,白天的时间明显变长了.一天中午,正在餐厅吃饭,一青年军官走进旅店,小二一见站起来:“华西里,我在这边.一起吃饭吧?“华西里一脸严肃的对小二说:“我是替查理金送信来的,他要求明天上午9:00在对面公园见面,请带上你的剑.“小二脸一下子白了,有点无助的看着华西里,华西里说:“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摆平吧,明天请小三也过来做个证人.“
小二坐回餐桌,饭也吃不下去了.金老二再三追问,小二才吞吞吐吐的说:“昨天晚上我酒喝多了,调戏了查理金的未婚妻.“金老二听说后也大伤脑筋:“你要么逃走,要么去决斗,没有其他办法了.““逃走我一定不会,但觉得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不知道他会杀死我吗?““这只有上场看了.“
第二天,在对面公园的喷水池旁,小二与查理金面对着,查理金已拔剑出鞘了.小二手里拿着剑,但没有拔剑,他首先对查理金说:“那晚我喝醉了,我先向你道歉.“然后他慢慢地拔出剑来,将剑鞘丢在一旁.两人面对面举着剑,查理金一个箭步挺身上前,向小二刺出一剑,小二并无还手之力,剑刺入了小二的左胸,他丢下剑,后退了几步,血从他的胸口涌出.小三冲上前,用一块手帕按在小二伤口上,拖着小二走了.查理金叹口气,和华西里一起向另一方离去.
虽然请医生救治,因伤在要害,小二已处于昏迷之中,金老二花钱请店小二晚上陪护他.在子夜时分,小二醒过来,看了看床边的金老二,金老二点点头,并将头向店小二摆了一下,小二闭上了眼.金老二请店小二在床头看守,他将蜡烛端上窗台,使床头更暗,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小二已断气.店小二坐在旁边,还在熟睡.金老二叫醒店小二,看了看他的眼睛,店小二点了点头,出去张罗后事.
店小二名叫鲁科斯基,他被小二寄生后,明白了一切情况.他默默地送小二去了墓地,仿佛送走了另一个自己.
过了几天,鲁科斯基辞去了旅店的工作,和金老二两人搬去了一栋自己租的房子.
天渐渐地热了起来,金老二三人,除了去赌场赢钱大手大脚过日子外,并没有其他的生活来源,也没有什么积蓄,因此一直没有考虑上路的问题.慢慢地各个赌场将他们列为不受欢迎的人,他们的经济来源也就断了.
金老二有点后悔,不该过这种日子,加上害怕老大知道后会惩罚他.按照原先的约定,他们在每月月圆时,要确认一下各自的方位,原来感觉自己走得很快,但老大他们在成都停下了,也没有说明原因.金老二就觉得自己在莫斯科多留一段日子也无所谓,只是经济上的困境要解决.
在K14星球上,金老二是个机械兵,他了解的机械装置远远超过现在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人,但缺少的是加工机械和工艺,也缺少相应的原材料.
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屋檐上挂着的冰柱往下滴着水,想到俄罗斯漫长的冬季人们用壁炉取暖,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前辈早已丢弃的锅炉技术.
在来莫斯科的路上,他们曾经经过裸露在外的大片煤矿,知道那是可以烧的石头.制造烧煤锅炉可能是个赚钱的法子.
他立马站起身来,叫鲁科斯基去街上买些纸,笔,尺子之类的文具来.东西买来后,立即把纸铺在桌上,设计起图纸来.根据原理,他很快就画出了一张草图.但如何组织生产倒使他伤脑筋了,手头没有钱,也就没有场地,雇不起工人,买不起原料.还是鲁科斯基脑子灵活,他说:“华西里的叔父是个大商人,很有钱.以前听华西里说过,他叔叔正在琢磨办工厂,但找不到可以生产什么产品,现在他办了一个马车厂,有几十个工人,每年也只不过生产几十架马车.你这个东西如果行,家家户户都用得到,产品很有前途.你可以考虑以技术出资,和他叔父合办工厂,共同赚钱.“
第二天,金老二就请华西里领路,前往他的叔父家拜访.
住在豪宅中的华西里叔父接见了他们,金老二拿出了图纸,说了自己的想法.看着图纸,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这个可能行得通,不过要做出来先试试.“金老二说:“现在的材料太差,加工工艺也不行,我们只能先生产提供热水的锅炉.生产蒸汽的锅炉由于有压力,现在工艺还做不到,可以到今后去考虑.“华西里叔父同意马车厂的设备,材料和工人可以由金老二自由调配使用,先造出一台锅炉,可行的话,再商谈合作事宜.
在马车厂,在金老二的指导下,一台热水循环式锅炉很快就制造出来了,加水后,点燃煤块,通过热水循环,远处房间的散热器很快就热了起来.华西里叔父拍着手,大声说:“哈拉苏,哈拉苏,这是个好东西.“
由于当时煤并没有多少人在用,多数家庭还是靠烧柴,烧壁炉取暖时,要不时添加柴火不说,还有烟尘也大.如果用热水取暖代替,成本更低,而且晚上封好煤炉,小火燃烧,可以持续一个晚上不用加煤,省力多了.
华西里叔父当即同意了合作,由金老二提供技术并做监工,到时取得30%分红,而资金全部由他承担,金老二表示同意.这时,一旁的鲁科斯基说:“如果锅炉畅销,今后煤的需求量就大了,倒不如把煤矿买下来,自己采煤卖煤,又是一笔生意.“华西里叔叔点头:“看不出你倒是有经商头脑.可惜华西里不愿来管家族生意,不然你们配合会做得很好.要么这里生意先由你管理,我另派会计,金老板和小三做工艺管理,这个厂一定火.“
夏秋之际,工厂已投入生产.金老二还设计制造了几台简易的设备用来弯曲钢板和制造冲压件.同时根据用户的需求,设计了大户人家使用的集中供热锅炉,设计了性能更优,造型更美的散热片.工厂也在莫斯科张贴了许多广告,订单纷纷飞来.
为了安装锅炉,工厂还招聘了10余人作为安装队,及时为用户安装锅炉,指导用户使用.
刚入冬,工厂生产的几百台锅炉已投入使用,用户纷纷叫好,以至于工厂已无法满足用户需求.扩大生产规模已迫在眉睫.鲁科斯基提出了一个将零部件分发出去由小厂加工,自己组装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锅炉的产量更是大增.工厂也在城郊购买了大片土地,准备开春后立即建造厂房,增加工人,明年将大规模增加产能.
煤矿的开采已进入准备阶段,他们以极低的土地价格买到了大片的荒地,剥去表层泥土后,都是厚厚的无烟煤.老二还为煤矿设计生产了人力矿车,还在矿区安装了轨道,大大提高了采矿能力.
鉴于程老大人在成都,金老二放心下来在莫斯科办厂赚钱.这时,华西里看到工厂办得火热,也从部队退役,到工厂当了厂主.鲁科斯基做他的助手,两人配合得十分融洽.看着这一切,华西里叔父十分欣慰,华西里父母过世得早,他一直将华西里当儿子看待,他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就希望华西里能按自己的意愿来参与管理家族生意,他将贸易一块交由女儿,女婿管理,工厂这块交给华西里打理,自己就逐渐退休了.
几年后,厂矿都已步入正轨,金老二三人也都富得流油,不仅在莫斯科置办了房产,三人都成了家.金老二明白,他们这一次远征是不会回到中原了,只好随遇而安,原先的家庭就看儿女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