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渡。”
叶小渡听闻有人敲门便赶快跑过去开门。
“灵主,请进来吧。”
灵珺入门后打量着屋内陈设,然后坐到小圆桌前的椅子上问他:“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我也是今日才来,前几日一直住在苍梧派。”叶小渡也坐下来,倒了杯茶给灵珺。
“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是这样的……”叶小渡把这几天在苍梧派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讲给灵珺听。
灵珺听完叹口气道:“秦掌门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而他家里又是这般……”
“等下,你说那个毒叫夺魄?”
“嗯,我听许文轩说的,他识得秦掌门中的毒。但是昨日却没告诉大家,只告诉了秦夫人。灵主可知道此毒?”
“知道,我曾中过此毒。”
灵珺说出的话反把叶小渡怔到了。
“当年我身中剧毒奄奄一息,被师傅搭救。这种毒既霸道又难缠,无人能解。还好我只勿食了一点点,师傅用尽全身解数,保住了我的性命,但是余毒至今未清。”灵珺说出自己多年来的隐疾,神色间露出淡淡的哀伤。
看到灵珺曾受这样的苦,叶小渡隐隐感到心痛,不由得握住了灵珺的手,轻声道:“那玉灵泉的水也没用吗?”
“玉灵泉和我每日休息的玉塌都能缓解此毒带来的痛苦。但不能彻底消除它。”
“原来如此,我一定要帮你找到解毒的办法,彻底清除你身体里的余毒。”以前叶小渡总觉得灵珺在聚灵渊肯定是养尊处优的长大,没想到她还有这般经历。
灵珺抬头看着他,美目中含着感谢,一时忘了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过来看看。”叶小渡拉着灵珺的手跑到窗前。
“看什么?”灵珺问道。
“你看对过的玲珑铺,是当地最红火的首饰店。就是许文轩开的。”叶小渡指着玲珑铺道。
“哦。”灵珺顺势看去,见玲珑铺门前客人出出进进甚是热闹。
“灵主,要不我带你去逛一下吧。他家的首饰做得真不错。”叶小渡一时兴起。
“我不用这些东西。”灵珺走回来继续坐下。
灵珺平时不使用这些脂粉珠玉之类的东西。不想去玲珑铺倒也在叶小渡意料之中,所以也不失望。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灵珺继续问道。
叶小渡不想对她有所隐瞒,从包裹中摸出一个小布包,放在小圆桌上。
“这是什么?”灵珺问道。
叶小渡小心翼翼打开布包,露出一片沾染了大片血迹的青布衣料。平常干血迹呈暗红色,而这片衣料上的血迹如墨汁一般黑。
“上次我被天门所抓,有个叫陈云逸的人帮我逃出。他给我这片布料,说是我父亲被害那天所穿的衣服。”
“此人为何会有这个?”
“我家曾经救过陈云逸,他帮我也是报恩。当年我全家被杀,是他去收的尸。”虽然是阑渡的父母,可是说出来的时候,叶小渡不由得眼眶湿润。
“事已至此,你也别太难过。”灵珺握住他的手臂。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灵珺安慰别人,让她多了一种亲切感。
“嗯。”叶小渡把布片包好放了回去。
“灵主,我给你看这个是因为秦掌门中的毒和这个太相似了。”
“你可让那个许文轩辨认一下。”
“我正有此意。我可以断定他第一眼看到秦掌门的伤口时就已经认出此毒了。后来他并未请教过任何人。”灵珺的想法与叶小渡不谋而合。
“一个卖首饰的掌柜怎会知道夺魄这种奇毒?看来此人不简单。”灵珺神情有些复杂,随后又道,“只是这个人愿意告诉你真相吗?”
“我猜那秦夫人这两天就会搬出来。到时候许文轩一定会去跟她联系。他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到时候我会见机行事。”
“好吧,那我们在此等几日。”
从第二天早晨开始,叶小渡就趴在窗前看着玲珑铺门口,一步也不离开。果然到了中午,许文轩出门了。
叶小渡怕跟丢,顾不上叫灵珺,直接从二楼窗口跃下,紧跟其后。许文轩虽然练过一点功夫,但是修为极低,叶小渡这种高手跟在后面,他是无法察觉的。
走出了宝华镇,叶小渡跟着他来到一条河边。
河边停着一条小船,有一个船夫正蹲在等人。但是许文轩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在不远处等着。看来他不时雇船之人。
叶小渡见状飞身轻轻停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等候。
过了一会儿,秦夫人出现了。只见她一身素衣,背着个包裹。
“夫人,你来啦。”船夫看到秦夫人站了起来。
“燕儿,燕儿。你为何不辞而别?”许文轩看到秦夫人快速奔跑过去,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拉住了秦夫人的袖子。
“快放开。成何体统。”秦夫人使劲拉回自己的袖子。
“燕儿,你这是要去哪?”许文轩握住秦夫人的手,脸上写满了关切。
“这个你不用知道。”秦夫人说罢甩开他的手,打算上船。
“燕儿,我不许你走。”许文轩见秦夫人要走,急忙走上前又拉她。可能用力过猛了,秦夫人没站稳,一个趔趄跌倒在许文轩怀中。许文轩顺势紧紧抱住她。
秦夫人正用力争脱之际,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
“许文轩!”
叶小渡闻声望去,原来是秦青和她的二师兄秦风。
“许文轩,你快放开她!”秦青提着剑,气急败坏地跑过去。
秦夫人看见她二人,赶紧推开许文轩。
“青青,不是你想的那样。”秦夫人忙解释道。
“闭嘴!你这贱人!”秦青铁青着脸骂道。
“夫人,没想到你真的……”秦风也是一脸失望地道。
“秦风,你听我说,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我已经打算要离开了。”秦夫人还是试图向二人解释清楚。
叶小渡真是为她捉急,以他这几日的观察,跟秦青这种人解释简直就是浪费口舌,浪费感情。
“呸,没什么。你当我们是瞎子吗?”秦青继续骂道,毫无大小姐的形象可言。
“够了!秦青!”许文轩大声吼了一句。
这一吼把秦青怔住了,喃喃道:“文轩,你是在吼我?”泪水从她眼眶中滚了下来。“原来你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她?你说是也不是!”
“是。”许文轩答道,没有丝毫的内疚感。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秦青声嘶力竭地吼道。
“是。”
“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你父亲霸占了我的燕儿。因为燕儿不肯离开这个家,所以需要你来推一把。”许文轩说出了他脚踩两这船的真正目的。
“原来如此。”叶小渡轻喃道。虽然秦青也不是什么好女,但是许文轩也不能如此利用她吧。这人对秦夫人一片痴心,对秦青却很残酷。是个狠人。
“不,文轩,我是心甘情愿嫁给秦掌门的。”秦夫人在一边低声说道。
“闭嘴,你这个贱人!燕儿燕儿,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被她迷丢了魂!”秦青疯狂起来。
“青青,你冷静一点。”秦风拉住她的手,怕她失控。
“你知道什么,我和他已经……已经……”秦青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太浪,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叶小渡心中骂道。
秦风一把抱住秦青:“青青,他不要你,还有我。我愿意娶你。”
秦青就像一头发疯得母狮一般,力气巨大,一把推开秦风,拔剑砍向秦夫人。“我要杀了这贱人!”
突来的剑让人措手不及,许文轩将秦夫人推开,用身体生生挡住秦青刺过来的一剑。
“文轩……”秦夫人挥起一掌将秦青劈飞了。
“青青。”秦风奔过去扶秦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让叶小渡目瞪口呆。原来这秦夫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这许文轩没自己想像中那么渣,还舍身为心爱之人挡剑。
秦青重重地摔倒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秦风喊她不醒,抱起她快步离去了。
现场只剩下秦夫人和躺在地上的许文轩。
“文轩,你怎么这么傻。”秦夫人抱住许文轩,第一次露出了她对这个男人的情感,“你忍一忍,我帮你把剑拔出来。还好剑没有刺到要害。”
许文轩点点头,闭上眼睛。秦夫人动作利落,快速拔掉了刺在他腹部的剑,又点了他的穴止血。
“文轩,我扶你回去吧。”
“嗯。”许文轩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全身无力。
时机到了,叶小渡从树上跳下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