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中,除了秦夫人和秦珏,其他人都在。
“青青,你说房中有人,你真的看到了吗?”秦洪问。
“当然看到了,我有那么傻吗?”秦青一脸肯定的样子。
“我们这样对师娘不是很好吧。”秦风弱弱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她算哪门子师娘。二师哥,你难道忘了你的师娘是谁了吗?”秦青对着秦风大声说道,双眼如利刃一般刺着他。
秦风被她一说就不再吭声。
“就是啊,这个女人我早就看不惯她。”二叔婶趁势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好啦,我们还是想想为秦明报仇的事吧。你们说那小子说的话可信吗?”秦洪对这种女人之争不感兴趣。
“我也是半信半疑,为什么偏偏是他见了父亲最后一面,有这么巧吗?说不定他就是凶手之一,现在过来误导我们。”秦青道。
这小姑娘,原来是这种人。上次到我房中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求我帮忙。叶小渡趴在屋顶上看着下面这帮人。
“青青说得有道理。我看那小子就不是好人。”秦风明显是附和秦青的。
“我看闵燕对他很好,说不定他俩有一腿,合谋害了秦明。”二叔婶道。
这二叔婶的脑洞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不会,我可以肯定。我看到过那奸夫的背影,绝不是他。”秦青道。
“如果你能看见他脸就好了。”二叔婶激动的心有点失望。
“是……啊。”秦青有点吞吞吐吐。
看秦青的样子,叶小渡敢肯定,她是知道的。
果然,几个人散了之后,秦青就往秦夫人屋子方向去。叶小渡偷偷跟了上去。
“谁啊?”秦夫人听到有人敲门便问道。
“是我,青青。”
“进来吧。”
门开了,秦青走了进去。
“青青,找我有什么事吗?”秦夫人问,秦夫人对这个女儿讲话一直都是很温柔的。
“还不是为了今日之事。”秦青道,“我说母亲也太大胆了,父亲还没入土呢,你就在家中干出苟且之事。”
“我没有。”秦夫人急道,“你们不是查过了吗?”
“他们是傻子,我可不傻。要我说出对方是谁吗?”秦青慢悠悠地道。
“你……”
“我早就发现你们之间的事了,母亲大人。”
“那你为何不揭发我?”
“还不是为了保我苍梧派的颜面。今天这个事儿只是给你一点提醒。”
“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母亲还不明白吗?”
秦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你不信,但是我对你父亲确是一心一意的。你现在执意要我走,我也不想强留。但是要等到夫君落葬以后,可以吗?”
“好,母亲爽快。就这么说定了。”秦青说完走了出来。
这秦大小姐真是有一手啊,叶小渡算是开了眼界。他正打算离开回自己的厢房,发现秦青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鬼鬼祟祟得向后门走去。这么晚她还要去干什么?
后门停了辆马车,秦青上了车就走了。叶小渡提气快步跟随。
马车在玲珑铺门口停下。此时铺子已经关门。
秦青下了车,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有人来开门。她四下张望后就进去了。
叶小渡飞掠到屋顶上,循声找到她所在的屋子。
“你来啦。”是许文轩的声音。
“文轩。”
听这口气他俩很熟悉啊。叶小渡觉得越来越有趣了,轻轻掰开一片瓦,看向房内。
“你刚刚去了哪里?”秦青问道。
“这你不用管,难道让我等着让你们抓吗?”许文轩有愠色。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给闵燕一个警告而已。”秦青说着走过去握住许文轩的手。
许文轩也不挣脱,任由她这样握着。
“你答应过我,只要把她赶出去就好了。我不想弄出人命来。”许文轩道。
秦青贴近许文轩,把头靠在他肩上,妩媚软语道:“这是自然,你的话我什么时候不放在心上过。如若不是这样喜欢你,又怎会出钱帮你开店,又一路支持你到现在。”
许文轩转过头,挑起秦青的下巴,对她微笑了一下,柔声道:“青青,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知道我也是喜欢你的。”
秦青被他这样一说,眼神已是迷离:“文轩……”她低喃着亲吻许文轩的脸颊,头颈。“文轩,我是不是比她年轻,比她漂亮?”
“当然。”许文轩说完一把将秦青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叶小渡已经看不下去,盖上瓦片飞身离开。
刚刚许文轩还在跟秦夫人表白,一眨眼又跟秦青鬼混在一起,这渣男真是什么年代都有。这秦大小姐看来也不是善茬,父亲还在棺材里躺着呢,就出来私会男人。这古代女子不是都很看重贞洁的吗?秦大小姐实在太开放啦。叶小渡为秦掌门叹口气。
翌日,苍梧派一干人等在前厅等许文轩的到来。叶小渡也被叫去了。
只见秦洪已活脱脱一个当家掌门的样子,端坐在中间。秦夫人坐左在下侧,右侧依次是二叔婶、秦青还有秦风秦珏。
“阑兄弟请坐,这些天耽误你一直待在我们苍梧派。所幸今天就会有结果了。”秦洪说道。
“没关系的秦掌门,先掌门临终拜托于在下,在下也很想知道是谁杀害了他。”叶小渡这句秦掌门说道秦洪心里去了,见他强压着自己欢喜的心情,那样子甚是好笑。
“各位好,在下来晚了。”许文轩踏了进来,他目光先是落在秦夫人身上,随后又移到秦青那边。秦青朝他轻轻笑了一下,虽然一闪即逝,但这些小动作都落在叶小渡眼里。
“许掌柜,昨日你说找朋友验毒,可有结果?”秦洪问。
“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我那朋友虽然见多识广,但也不能辨认到底为何毒。”说完许文轩将血衣片递还给秦洪。
秦洪一脸失望之色,道:“看来这毒甚是罕见。我那可怜的侄儿啊。”
“二叔公,既然如此,父亲和大师哥他们的遗体也不能久置。不如先让他们入土为安吧。我们将这血衣片保存着,查找凶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有结果的。”秦青道。
“是啊,青青说的有道理。”秦风在旁边附和。这几天叶小渡看他事事都围着秦青转,讲话小心翼翼就怕说错的样子,一定是颇喜欢这个师妹,只可惜他不知道这师妹昨日还躺在别人的床上。
“也好。侄媳妇,你看呢。”秦洪总算还记得身边这个秦明的妻子。
“我听二叔的。”秦夫人闵燕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就把这事儿办了。”秦洪现在是一派之主,是拍板的人。
这些口口声声说要报仇的人,此时都急着了结此事。一个是希望自己快点坐上正式的掌门之位,一个是希望碍眼的女人快点离开这个家,好跟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这世间的人心真是让人心寒,叶小渡不禁想起了聚灵渊。那里的人虽然不热情,但是没有像这样的。他不禁想念起灵珺来,不知这么久没回去,她是否也会想起他。
苍梧派的葬礼办得很隆重,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丧葬事宜办得妥帖周到。女眷们都哭得很伤心,特别是二叔婶简直是哭到肝胆俱裂。
秦夫人脸色苍白,低泣着,头上还插了秦明送给她的莲花簪,看上去娇弱动人。看得出她对秦明倒是有几分真心的。葬礼结束后,叶小渡找了个机会和她说话。
“秦夫人,在下在贵派叨扰多日,今日打算离开了。”叶小渡道。
秦夫人点点头道:“多谢阑公子了。”
“夫人日后有何打算?”叶小渡问道。
“有何打算?”秦夫人叹口气,道:“先夫一去,这里已经没有我容身之地了。过几日我也要搬走了。”
“夫人打算搬往何处呢?”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秦夫人道。
“夫人需要在下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公子。”秦夫人抬眼看着叶小渡道,“前边还有事情,公子走时就不送啦。”
“夫人后会有期。”
和秦夫人分开后,叶小渡又去找了秦洪拜别,然后回房拿了行李就离开了苍梧派。
当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他还不想走。
叶小渡来到宝华镇上,在玲珑铺对过的客栈住下。这个时节客栈生意清淡,他选了一间房打开窗正好能看见玲珑铺。
天苍梧派刚办好葬礼,估计不会有人过来。叶小渡放好行李就出门去闲逛一下,捉摸着是否要买点礼物回去。
叶小渡来到街上,走了几个店铺均未找到满意的东西。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看东西的眼光自然与众不同。
“请问苍梧派怎么走?”
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叶小渡的耳中,他猛然一转身,看到了那纤细如仙的白裙姑娘。虽然对方带着帷帽,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灵珺。
叶小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兴奋得跑上去喊道:“灵主。”
灵珺转过头看着他,也有些意外。叶小渡拉着她的手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道:“灵主,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啦?澄心呢?”
灵珺翻起白纱,露出清丽出尘的小脸,道:“就我一人。我见你多日未归,怕你出事,所以出来找你。”
“灵主是担心我吗?”叶小渡没想到灵珺会担心自己,不由得激动地握紧了她的手。
灵珺不好意思地抽回手,问道:“事情可办好了?”
“嗯,不过我暂时还不能离开。”
“为何?”
“走,我们先回客栈,我再细细说于你听。”
“好吧。”
叶小渡带着灵君回到客栈,为她要了一间自己隔壁的房间住下。
“灵主,你先安顿一下,休息一会儿。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叶小渡将灵珺送进房,就退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下来喝口茶,又起身看看窗外,兴奋得坐立不定。见到灵珺怎么会这么开心,他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