卬轻轻地跟在渔人身后。渔人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很幽暗、很阴森的洞穴里。这洞穴远比清蠡在的洞穴高大,但是里面却只装了一颗直径约三寸大小的圆珠,因此卬一开始走进去,一时半刻还没有看清里面的情形到底如何。
那个渔人走进去,对着里面道:“‘采食者’呢?”
另一个渔人走出来道:“它出门了,应该是去进食了。”
刚走进来的渔人嘲笑道:“那你呆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个懒鬼,难道你也想尝尝这些女人的味道?”
“懒鬼”道:“是‘采食者’叫我在这里看着的。不过我就是想尝尝她们的滋味。”
刚进来的渔人道:“你可不要忘了你不像‘采食者’,也不像那些长脚的怪物。”
“懒鬼”满不在乎地道:“可是我上面的舌头却比你的长。”
两个渔人在那里吵了一番。卬慢慢地看清了,里面被渔人的网束缚住的女人都靠墙坐着,堆在一起,大约共有十一个。卬本想用禁制之术制住这几个渔人,将这几个被掳的女人救出去,但是想了一想,还是忍住了。
卬又在附近转了几圈,看见被俘的尼族族众分别关在七、八个大洞穴里。他记住了位置,慢慢地往外面走。
快要到洞穴口时,只听得那些渔人几声轻呼:“‘采食者’回来了。”说罢,便连忙朝洞穴中央飞去。
卬便又折回,跟在几个渔人身后,到了那洞穴的最中央处,也差不多是洞顶最高的地方。这时,那洞顶却打开了,比之前敞亮几倍。卬向那洞顶望去,只见一只大鸟缓缓地降下来。落到地上时,将那三丈来宽的双翅收起,但它一双细长的腿撑着身子,再加上修长的脖颈,离地也有两丈半高。
一些渔人谄媚地围在它身边,不停地问它一些事情。但是大鸟似乎很不耐烦,并不搭理这些渔人,直接朝清蠡所在的洞穴走去。
一个渔人赶紧拦住它,道:“‘采食者’,清蠡说了这段时间你不要去‘井坑’。”
大鸟将它的小脑袋偏了几偏,又将尖长的喙摆了几摆,用清脆洪亮的声音道:“这里面怎么有异味?”
旁边的渔人也都到处转来转去,几次都差点碰到卬。但是那些渔人似乎并没有鼻子,也闻不出异味来,只是在那里装模作样。
大鸟随后又道:“是了,这几日洞穴里抓来了很多智类生灵,是他们的味道。”
那些渔人如释重负,纷纷附和道:“是啊!是那些怪物的味道!”“不愧是‘采食者’!”“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呢!”
但是“采食者”并没有耐心听那些渔人的马屁,又准备向关押女人的地方走去。
之前那个和清蠡说话的渔人,略有些恐惧、又迅速地站出来,挡住了“采食者”的步伐,畏畏缩缩地道:“清蠡说了那些女人交配之后,要大半年才会生育,而且也不能一直交配。”
“采食者”又将它那小脑袋和长喙剧烈地摆了几摆,没有说什么,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十几个渔人飞上洞顶,将洞顶的盖子盖上,一切又和之前一样了。
卬算算时间,自己到这里来差不多已经有两个多时辰了,便顺着原路往回走。他来到之前藏身的芦苇丛中,看见巴达他们还在焦急地向对岸望着。
卬一时没有想到自己已然隐身,还在奇怪。他走到巴达身边,道:“酋长,我回来了。”
巴达和尼族族众都是吓了一跳,巴达道:“是卬吗?”
卬道:“是我,我在渔人部落的洞穴里转了一圈,走出来了。”
巴达道:“可惜现在我看不见你的身影。你且念动咒语,快快现身!”
卬道:“这要现身的咒语安度并没有教我,我也不会。他只说过了三个时辰自然会现身的。”
巴达道:“那好,既然如此,你就先说一下你看到的情形吧!”
卬道:“我血族族众并没有生命危险,我看天色已经不早,要不我们先回到营地再说吧!”
巴达道:“我内心焦急,你却如何要等到会营地之后说?”
卬道:“事情诡谲,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因此我想我们还是回到营地再说不迟。”
巴达没奈何,只得命令所有人都回去。于是众人抬着四十几个渔人,悄悄地沿路回去了。
然后卬与巴达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卬将之前所见一一说给巴达。
巴达听了,沉思不语。
卬道:“依我之见,这都只是清蠡想要借我血族之种,因此我族族众生命并无大碍。而且我也听安度说过,在这洪荒大陆,异种之间**配合的事并不少见,酋长你也不要太过多虑。”
巴达道:“那个大青鱼想要借我血族男人的种都还好说,只是她又将我族女人掳去这么多,却与那个大鸟交配,这是我血族耻辱啊!以后我死了,灵魂到了血涯,我又有何面目见血族的列祖列宗啊!”
卬道:“酋长,现在事已至此,你烦恼也是无用。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将这些渔人带上,和清蠡商量换人?反正她现在也已经借到种了,我们好好地和她说一说,她极可能就会放了我族族众。”
巴达叹了一口气道:“只有先这样试试看吧!”
到了晚上,渔人部落又来了三次,又被抓了三十多个。
第二日一大早,巴达便率领卬等两三百人向平阴走去。卬本来想对巴达说一下自己的意见,但见巴达一夜未眠,显得十分疲惫,便也没有说什么。
这次他们没有带那些被抓的渔人,而且是直接沿河上溯,因此没有多久就到了平阴之前。
一些在河面上游弋的渔人见到巴达一行后,气势汹汹地蹈水而来,还有几个飞了起来,直朝众人扑到。
卬朗声道:“我等乃是洪荒大陆东北断谷尼族,路过平河,未曾向清蠡声言,故与贵部落误生嫌隙,现特来向贵部落申意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