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落下,看到卬用一根草藤系着五、六只还在挣扎的肥硕的老鼠,道:“你将这些东西抓来干什么?”
卬递给少帝,道:“吃啊!我看我们这里很多禽类都吃这个。”
少帝道:“‘厥齿’每日都在泥土里钻营,这怎么能吃?”
卬道:“履虚一部不也是每日都在泥土里,你们怎么就吃了?”
少帝道:“它这些毛让我觉得怪不舒服。”
卬道:“那‘丱卯’也还不是都长满了绒毛?”
少帝想了一想,道:“那你吃什么?”
卬道:“我随便在这山上找些山瓜野果果腹充饥都行。”
少帝道:“那些瓜果有什么可吃的?”
卬道:“人要是饿了,只要对身体无毒无害的,都可以拿来充饥。”
少帝提起手里那串厥齿,试着吃了一只,随后又慢慢地将剩余几只都吃完了,看到卬还在旁边,道:“我陪你去找点山瓜野果吧!”
卬道:“不用你陪,这里多的是。你且好好休息。”
少帝深怕那些巨猿会来,停在树上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地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卬和少帝双双醒来,少帝就要直接往广场那边去,卬道:“血族大会一开,就是三、四个时辰,今日所要商量的事情又特别繁多,只怕还会更晚;况且现在最多不过寅时,我们还是先好好地吃点东西再说。”
两个人吃得饱胀,看看时间还早,两个又在树下略歇息了一回。少帝看到日头渐高,便道:“我们现在过去吧!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去帮帮忙什么的。”
卬道:“你是我们血族的贵宾,怎么能让你帮忙呢!”
少帝笑道:“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也不要拘泥。况且我本身也只不过是慧类,所会的东西也很少,只要需要出力的,出点力也是好的。”
卬不再与少帝争辩,两个来到广场,只见已有许多人在那里忙乎了。巴达见到两人,致意问好之后,就叫卬招呼少帝找个地方歇着,自己却又亲自去指挥众人做事去了。
卬看到百十个人扛来许多大木,在章明殿正前方四五丈搭建一个大台,在广场上也有人用大木隔出了四个空挡,便问站在旁边指挥的长者雄此为何事。雄道:“这是巴达酋长安排的,说那个大台是我们血族长者即一些司仪人员站在上面,下面的族众可以看得更清楚;而广场上面的分为四区,是让这居住于东、南、西、北各处的人按照指定的地方坐下,这也是为了井然有序。”
卬道:“酋长确实是精于统筹啊!”
雄听了,笑道:“这事务虽然是酋长安排的,但据酋长自己说却是安度给他出的主意。”
卬尴尬地笑笑,道:“哦,这样是很好。”
两人说着话,没过多久,广场来的人越来越多。卬不知事务安置,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少帝站在旁边,看着这么多人各施其职、各为其事,没多久广场上就堆满了大木;又没过多久,那些大木被人纵横交错地搭建,一尺一尺地向上耸起一座木塔;那些人像猴子一样,在那木塔上爬来爬去,下面的人给他们递上大木和绳索,他们嘈杂地吼着,闹着,商量着,争辩着,将所有的大木都固定好;没多久,又有人爬上木塔,接过递上的大木,横着搭在木塔上,很快就搭成了一个长三丈多、宽两丈多、高三丈许的一个木台。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则用大木搭起了一座“木桥”,一头连着木台,一头连着章明殿的台基。这“木桥”宽约三尺,从章明殿前缓缓地上升,搭在了木台上。少帝看着,心下觉得十分惊奇,又十分快活,忍不住腾空而起,围绕着那木台飞着,还嘹亮地鸣叫了几声。那些搭建的人看到少帝如此行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站在广场上的人也哄笑起来,整个广场热闹非凡。
没多久,整个木台搭建完成。而尼族族众则陆陆续续地从四方赶来,不过早有人站在广场的四方,大声喊着让那些族众按照之前规划的地方坐下。那些族众第一次听说,一时半刻也不明白,还有些满腹牢骚,直问为什么他不能坐到西面去,而非得坐到南边那个“围栏”里去;旁边立即有人讥笑道那个围栏简直就是给牛羊等畜生做的,弄得那些在旁边指引的人都不好意思,只得说这是酋长安排的,这话一出口,又倒弄得那些讥笑的人不好意思了;还有一些则是坐到了那里,但是看到熟悉的人了,便站起来招手、呼喊,又或者因为受到熟人的招呼,便又跑出那“围栏”,到熟人的身边坐下聊天……一时间广场上如同群蜂集聚,稍稍隔得远点就再也听不见别人说什么。
卬和少帝两个还站在“围栏”之外,看着这么多人,随便聊着。正在说话,少帝对卬道:“巴达酋长好像在给你打招呼呢!”卬便挤着众人,过去和巴达说了几句,随后转过来对少帝道:“原来我们还会有个在木台上祭拜列祖列宗的仪式,巴达酋长和我们几位长者都会上去。祭拜完了后,我们再次登上木台,正式开始血族大会。酋长说到时候会给你一个讯号,你看到了便可以直接上去。”
少帝道:“酋长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讯号?”
卬道:“巴达酋长会在要求大家安静之后,说明要你上去演说。”
少帝道:“那我怎么上去?也像你们一样走那个木桥吗?”
卬道:“酋长说了,你不必拘束,他还说你要是直接飞上去可能更好。”
少帝道:“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