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急,速速开门。”杨科骑着马叫开大门。一挥手,大门口突然走出三十多人,将马车紧紧围住。
“他上书朝中大员谋逆。大理寺以谋逆罪把他移交我部。”
门口挂着杨科的名牌,今天是他当值。杨科叫来一个主审,一个笔录。
人犯被带到高挂“明察秋毫”匾的厢房。中间一张大桌,两边各一张长桌。主审坐在牌匾下面,
这位官员还觉得自己是拯救朝廷的大忠臣,一股愤怒的表情。
“这为何地啊?”
主审看向眼前,大桌面瘫放着该官写的长达三十页的告状书。长桌上摆开纸笔,书令史坐下。
“你是何人?”光线太暗,官员眯着眼睛询问主审。
主审眼睛没转地方,嘴角活动一下。
“在下中书省当差。”
“我乃朝廷正三品官员,汝等下人也能问我。我要见中书大人。”审官挥了挥手,门外进来两人,把这位大官扶起。
特部真正的大堂就是地下的大牢外边,穿过石头堆砌的通道,灯影中有一个座位。这里李统平给过一个评价,“一股子邪气。”体弱的书生就算在这留一会儿,出门都要大病一场。因此,特部里管牢狱的人,自己都准备法物护身。
“进了这里,可不是随便就能出去的。”
旁边正在拷打犯人的杨科把一瓢冷水浇在昏死的人犯头上。文官终究是文官,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脑袋上反着汗珠光。
“你想问什么?在下裴大谦,前刑部侍郎。”
“今年!”
“翰林院修撰。”
杨科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十分狂妄的大人,在从地方大员到刑部尚书,一直是官居重任。杨科示意审讯的官员不要打断此人,让他一直说下去。
前后盘问了两遍,裴大谦最后居然痛哭流涕,哽咽不得言语。杨科也发现,裴大谦的两遍的交代出入太大,对一些小的地方完全对不上号。
最后裴大谦认罪,自己只是从同僚闲谈中认为有人谋反,实际是谁,如何谋划实在是不知情。
“在下为官三十年,从未办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为何如此待我。”
门口走进李天,让杨科出去一下。反正姓裴的该交代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该写的都记录完毕,就剩下签字画押了。
张萍正在大楼外面看着太空,今天黑夜月亮很亮,云彩走的很快。之间月亮在云彩后面时隐时现。下午时分一个洋人的家眷被官差拦住,结果地方官不让放行,洋人还派兵丁护送,双方就僵持起来。后来钟琛属下找张萍,一下午就和洋人坐着吃了半天饭,看戏园子逛作坊。洋人也表示和解,还想托官府的人买官窑的瓷器。
晚上钟琛做东,在洛水边老王正店请客,张萍也去了。钟琛听说洋人要买瓷器,是好事。只是现在工部尚书还是宗挺管,容他想想。
签字画押,案子算是完结了。杨科拿着背着公文袋,骑着马赶到老王正店。跟看门说几句小话,走进了酒楼。
“属下办事不力。”杨科向张萍行礼,双手呈上公文。
“发出去了吗?”张萍拿着抄录的文稿翻看。
“差人不敢耽搁。”
“钟琛大人,我号突遇公干,失陪失陪。”
签字画押的文告要经过特部的抄录备案,之后送秘书整理,最后要一并移交总理府。然而张萍和杨科冲进大牢的时候,裴大谦签字画押的原件已经签下了名字,乘一匹快马绝尘而去。
参加审讯的官吏站在院墙下结束了自己生命,他手里拿着自己的腰牌。上面写着自己特号里通行的名字。
一只手抓到他的肩膀,本能让他卸去这只手的力气,然后用肘部压向那人的关节。
这个人是张萍,他依旧抓着审判官的肩膀。
“将裴大谦的案子审理结果抄录三份,一份送刑部备案,一份送大理寺,一份送中书省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