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是个武将,让他冲锋陷阵上阵杀敌还行,让他做刺史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和杜远形影不离,杜远就是他的军师。
本来杜远这次也想跟着一起过来,可此时正逢他和司徒英在谈婚论嫁,那司徒安可不想闺女被杜远拐到穷乡僻壤的营州,死活不放杜远走。
杜远没有办法,暗地里同萧彻说,等他他和司徒英完婚以后再伺机怂恿司徒英和他一起去营州。
萧彻初来乍到又不善交际,他手下那些人全都是官场老手,一个个油滑的很,对他的命令常常阳奉阴违,办事儿也总是拖拖拉拉。
清阳来的时候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形,没办法只得让萧彻把每日的公文带回去,她细细看过之后,再指点萧彻如何行事。
清阳也不懂官场上的规矩,只能保证不出大错而已。这营州虽然荒凉却是军事重地,万万不能出一点儿纰漏,否则将酿成大祸。
好在这个管家周勤是个靠谱之人,他在营州多年,对这儿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清阳闲来无事时经常向他请教一些地方上的事务。
新任刺史到任,那些当地官员的家眷按照惯例纷纷来府上拜访。
清阳一连数天不得消停,接待了一拔又一拔。
营州物资匮乏,那些官员的家眷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上等的衣料、首饰。每次那些前来拜访的官员家眷看到府中众人的穿着打扮之时,清阳都能从她们眼中看出羡慕嫉妒之色。
这天清阳接待了萧彻手下一位长史齐郡的家眷齐夫人。
这位齐夫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眉清目秀,容颜俏丽,身上穿的衣料虽然不是上等的却搭配得宜剪裁合体,衬得整个人身姿窈窕,风情万种。
谈话间,齐夫人不经意间用手扶了一下头上的簪子,手腕之上戴着的一只翡翠镯子露了出来。
饶是清阳见过的珠宝无数也被这只镯子晃了一下,那是一只品相极好的满绿翡翠镯子,最少也得值几千两银子。
一个小小的长史夫人竟然有如此名贵的首饰。
清阳抬头看了看这位齐夫人头上琳琅满目的发饰,虽然让人眼花缭乱却并没有什么出彩的首饰了,只是一些成色稍好些的普通货色。
这就更让清阳心生疑惑,这个齐夫人看起来是个极其注重外表的人,要是有条件不可能只在手上带一个名贵的镯子。
清阳道:“齐夫人一看就是有品位的人,这衣服的款式和头饰搭配的相得益彰,更衬得你花容月貌风情万种。你不知道你刚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来了呢?”
齐夫人笑成了一朵花,“哪里哪里,公主您过奖了。”
“你这头上的发钗样式可真新奇,不知是在哪儿买的,回头本宫也去买上几件。”
“公主,您真是说笑了,您是京城里来的哪能看的上这些东西。这营州城内只有一家像样的银楼聚宝斋,臣妾身上这些全是从那儿买的。”
“你手上这个镯子也是从那买的吗?”
提起这个镯子,这位齐夫人面现得意之色,“这个镯子不是,这个镯子是臣妾的夫君给臣妾买的,说是从一个过路的客商手里买下来的,足足花了一百两银子呢,那可是臣妾夫君一年的俸禄。
平日里臣妾都舍不得带,今儿不是上公主您这儿来吗,总不好太寒酸。”
一百两能买的了如此成色的翡翠镯子,看来不是她在说谎就是她的夫君齐郡在说谎。
出于一个女人的细心和敏感,清阳让萧彻平日多注意这个长史齐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