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营州的路上,萧彻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跟着队伍一起往前走,时间一长有些受不了了,这速度也太慢了。
丢下了些亲兵保护家人,自己带着十几个人先行往营州去了。
反正又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清阳他们一行人就当游山玩水了,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光。
从京城出发的时候是二月底,官道两旁的柳树已经生出了黄色的嫩芽,地上的小草也悄悄地拱了出来,有那早开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中,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一行人谁都没出过远门,自然是新奇不已。冬青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萧子平也不老实,一个劲儿的扒着马车车窗往外看, 还总是试图跑到马车外面去,看她的乳娘几乎抱他不住。
此次去营州一共是五辆马车,清阳、萧母还有萧子平和他的奶娘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之上。
萧母看着对面由于连日来舟车劳顿面容有些憔悴的清阳怜惜的说道:“清阳,真是委屈你了,本来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如今却要跟着萧彻遭这份儿罪。”
清阳笑着说道:“娘,你说的这是哪里话,自古以来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萧彻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他去哪儿我自然就去哪儿。一家人齐齐全全无病无灾比什么都好。倒是您,本来可以在京城享清福的,却要和我们到那荒凉之地,我倒觉得有些对不住您。”
“我上了年岁什么也不图了,就图个天伦之乐,看到我们萧子平啊什么苦呀累的全都没了。
我说清阳你这肚子怎么没动静了,只这一个萧子平多孤单呐,你呀再给他多生几个弟弟妹妹,到时候咱们家可就热闹了。”
萧母快言快语说的清阳有些不好意思,也同萧子平一起挤在车窗处假装欣赏外面的景色。
队伍中有个孕妇,在加上越往北道路越不好走,他们这一走便走了一个多月。
到达营州城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了。
赶车的车夫突然喊了一声:“前面就是营州城了。”
清阳透过萧子平打开的车门看到营州城高高的城墙,雄伟壮阔的城门,城门处手拿刀枪严阵以待的的士兵,还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等进了营州城之后他们才切切实实体会了营州的荒凉凋敝。
街道之上行人稀少,穿的多是粗布麻衣,很少能看见一两个衣衫鲜亮之人。道路两边偶尔有几个摆摊卖货的也都是一些不起眼的蔬菜,甚至还有野菜粗粮,商铺更是寥寥无几。
马车在一座看起来规模不小的老宅门前停了下来。
一个年逾五十上下身穿一身粗布麻衣背略有些佝偻的男子迎了上来。
男子面容苍老却非常健谈,三两句便说清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是这所宅子的管家周勤。
据他所说这所宅子是前任刺史的住所,前任刺史调任之时因为他的亲人全都在营州城内便没有同去留了下来。
萧彻来了之后于家事方面儿一概不懂,又人生地不熟,便又让他做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