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会做饭吗?”
我说:“不会阿。”
她说:“我会,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我说:“宫保鸡丁。”
她说:“不会啊……”
我说:“樱桃肉呢?”
她说:“这个也不会。”
我说:“那你会做啥捏?”
她说:“我会拌凉菜。”
我说:“巧了,我就爱凉菜。”
我没能吃到她做的菜,如今还是一个奢望。
……
狗淳两眼瞪的溜圆,说:“能耐啊。”
程先生回答道:“什么?”
狗淳说:“一起去吧。”
海南是奕文的地界,我跟他合不来,虽说是同辈但他起码比我大二十岁,狗淳这龟儿子一向自来熟,年龄之间的鸿沟在他这里都是小问题,只要你不讨厌他那他就是你的好朋友。
奕文有个小船厂,不是造船的,是向外租船的。按理来说渔民们自家都应该有自己的渔船,他当初向得意堂报账的时候我一度认为他是一个智障,他要是去长沙批发臭豆腐没准赔的风险都比这个小,没想到,他真的干起来了。
大约一周前吧,晚上有雨,租出去的渔船有一条没如期回来,奕文的船大部分都是私改,通讯方面的设备好不到哪去,下雨刮风有受到影响这都是常事儿,要是我需要花一笔钱来升级渔船,我是会把钱花在加固或者加大容量上,往常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晚一天怎么也能回来了,有经验的老渔民就算不用指南针在海上辨别方向路线也是很有一手的,结果两天都没回,奕文派人去沿着他们之前规划的航线开始找,饶了一天,在51号岛上发现了那搜船。
51号岛就是一大土包子,51并不是什么官方称谓,真正的名字可能用高德地图地位都查不出来,附近岛屿的名字都是渔民们定的,渔民也会分帮结伙,组织有大有小,奕文算是大的了。
什么从哪个岛到哪个岛是什么派的渔区之类的东西他们有属于他们的一套理论,地盘也是按区分化的,51号岛就是奕文罩着的这些渔民给起的名字,由距“忆礼船舫”最近的一个称为1号岛,第二远的就是二号,以此类推,共有九十八个,再远就是外国的了,有的岛很大,大岛上都建造了休息的地方,还有小到一张桌子都摆不开的,那就是海下礁石冒出的一个尖儿,还有的一些可能早就被几个大浪给拍没了,说到底早就不到98个了。
当地人都信奉海神,我一直以为迷信这个东西跟贫富程度划等号,越穷就越是会信这个东西,反正自打生下来我就一直信仰人民币,没想到我还是太年轻。
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崇拜,海神名字各异,龙王、妈祖什么的层出不穷,不过功能都是一样的,有水的地方就有龙,中国自古以来的神话体系就是这样。妈祖我感觉应该是福建一代的,不过这里也有,海中的陆地是神的恩赐,渔民最注重这个,无论多小都会给排个名,这些记录都是几十年前的了,未曾翻新过,捕鱼区的具体界限很难分,我听过最神奇的一个就是从北码头二号出海口距海最近的那颗椰子树前八米立一根长一米五的棍子,下午三点半,日照木棍形成的影子的东西两侧各分为两个区,难道他们印象里每天都一样长吗?脑子可真奇葩。
渔船是在51号岛上发现的,也就是淳哥联系我的那天,51号岛是一个大岛,休息房里有使用过的痕迹,不过人不在那里,分析是瞎溜达去了,结果第二天亮天了还是没回来,奕文几个人一直找到天黑也没见到一个活物,他们回船修整的时候发现海滩上多了好多的石头子,黑色的,每个石子上面都带有一个瓶盖大小的白点,他们都很清楚这不是刚才走眼溜号没看见地上的石头,这就是无中生有的,刚才一定没有!最他妈的不可思议的是大晚上的竟然退潮了,他们的船抛锚了,这完全不是人能接受的东西,奕文立马找一个制高点四处观察,结果出乎意料,这根本不是退潮了,脚下的51号岛竟然他妈的涨高了!
第一推测可能是海啸。
其实根本不可能,他们所在的捕鱼区不是地震带,几百年都没听说过有地震,就算是真有话气象局方面也会提前通知的,显然海啸这点说不通,可脚下的这些石头子是哪来的?这二者一定是有联系的,那天阴天,奕文懂占星,不过这个绝活用不出来,上船上看雷达想找个方向结果发现雷达什么的全失灵了,手机也没信号,就跟闹着玩一样,奕文的伙计到都跟个没事人似的,这种情况最能看出谁是高手,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不惧了,没有办法,只能等天亮。
他们吃过东西之后竟然下雨了,这时候应该是凌晨两点左右,他们都在船上避雨,不到二十分钟就停了,等他们在出船舱的时候,地上的那些石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奕文对这种鬼怪异志的东西颇有研究,但这个现象他从未听闻过,他发现那些石子并没有凭空消失,消失的是那些瓶盖大小的白点,那就意味刚才他们上岛的时候这些石子应该就没动过地方,鬼就鬼他们溜达一圈就出来了一堆白点,下个雨白点就又没了?
奕文他们一晚没睡,不为别的,就为看着这些石子有什么变化,直到天亮了也没什么变化,一晚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
狗淳说这么半天直接给程先生听成傻逼了,他咧着个大嘴听的很入迷,问道:“人丢了怎么不报警?”
欢欢笑了,说道:“你怎么跟个傻子似的,私船懂吗?每年出海回不来的人那可多了去了,不销户的也一大堆,他们去找又不光是为了人,船才是排在第一位的,你要是报警真把条子叔叔找来了那可不是赔钱那点事儿,连带关系起码搞出去二三百人,他家里人没什么意见私了就完事了,没准哪天就游回来了,再说了船舫的损失算谁的?下雨那是天灾,给船底扣俩窟窿还往外租那才叫人祸呢。”
狗淳把筷子一扔,说:“你少跟他说话。”
程先生哎了一声。
我问:“那你找我干吗?”
狗淳说:“哎,这不是这老程头打断我了吗,我都没说完,找你能为了啥,有斗儿呗。”
程先生说:“合着你才说到重点。”
狗淳说:“哪都有你!带你去,没让你瞎比比!”
我说:“咱也没玩过海的阿。”
狗淳说:“不是海里的,岛上的,奕文儿不是活儿好吗,自家人,咱都没一起做过买卖,这次试试呗,咱爷俩,啊不,咱哥俩就当溜达玩,你说完事以后他好意思不匀咱几成吗,对不对?”
欢欢很生气,说:“你缺钱了你跟我说啊。”
狗淳说:“哎呀,你不懂,不是为了钱。”
欢欢说:“什么人呢你,你不刚说完缺钱吗?”
狗淳笑着说:“啊行,那你帮我把单买了吧。”
我说:“你也知道,我不好干这事儿,你怎么不叫老刘。”
他说:“这事儿我能落下他吗,人家手里有活儿,干青海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个屁,他走的时候你还蹲包间里哭呢。”
程先生一听顿时兴奋了,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