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是老妇人，看着二人，连忙道：“早饭已经做好，二位快进来吃些东西。”
曲不宁摇头，站了一夜的三气式，他精神饱满，肚中毫无饥饿之感，现在正是最佳状态。
难怪小说中的修仙可以几个月不吃东西，曲不宁这才一个晚上，便觉得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东西，若是修到高深境界，完全可以辟谷。
“大娘，我们这就出发，斩了那头恶蛟！”
乐止水虽是丹田破损，却是修法高深，哪怕几天不吃不喝也没什么问题。
老妇人闻言，浑浊的眼中露出希翼之色，连忙道：“二位大恩大德，永世难忘，唯有把二位奉上长生牌！”
长生牌，是凡人念力所化，早晚祈祷，便会化成信仰之力。
河神就是靠这种信仰之力修法。
曲不宁摆摆手推门走了出去。
“因为善有善报。”
乐止水说罢也跟着一起。
大街上，依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等我破了这迷阵。”乐止水说着，纤纤玉手捏出了个法诀，她用尽了剩余的一丝微弱法力。
若是全盛时期，这等小儿科的迷阵不说随手破了，却也费不了多大的力气，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花瓶。
白洁的额头上逐渐出现汗水，她带着曲不宁寻找这迷阵的破绽。
终于，到了一处十字街头，乐止水抿着嘴指着前方：“这里便是阵眼，一刀劈下去，就能破了这迷阵。”
“好。”
曲不宁不多废话，拔刀一刀斩出，前方空气层层爆炸，一刀凌厉的刀气劈出。
刀气劈到一半的时候，前方空间扭曲了起来，然后被这凌厉的刀气劈碎，整面空间如镜子般破碎。
“破了。”乐止水擦了擦汗，喜悦道：“这迷阵不算高级，只要找到阵眼，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破坏。”
“杀恶蛟！”曲不宁的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等等。”刚要有所动作，乐止水拦住了他，指着前面：“这些是……”
之前前方出现了几百号人，全部是正当壮年的男子，这些人大都是布衣布鞋，看样子是镇子上的居民，为首还有一个身穿丝绸的中年男子。
这些人面色不善，有的手中还拿着镰刀，钢叉等农具，正在浩浩荡荡逼近二人。
“你们二人赶紧滚出我们镇子。”为首的中年人临近，语气不善。
曲不宁愣了愣，这些人这么排斥外乡人应该是受了恶蛟的蛊惑。
他当即开口：“你们的河神早就不是从前的小白龙了，现在是一条恶蛟，我今日来，便是为大家除掉这头恶蛟。”
曲不宁说完，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花和掌声，反而是中年人的一阵谩骂。
“哪来的逼崽子，河神大人也是你可以诽议的？赶紧滚，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向前一步，身后的几百个壮年男子也逼近一步。
曲不宁盯着中年人心中忽而升起一阵寒意：“你们早就知道那恶蛟不是河神是不是？”
中年人神色有点不自然，但很快又镇定起来：“你再疯言疯语，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镇子？”
曲不宁忽然笑了起来，随后冷哼一声：“合着就镇子里的一些老弱妇孺被蒙在鼓里，你们早就清楚那恶蛟不是河神，却还一直瞒着大家，为什么？因为害怕？现在我要砍了他不是好事？为什么阻拦我！”
中年人面色不善：“河神就是河神，你砍了河神，我们镇子还不多灾多难，赶紧滚。”
曲不宁气笑了：“每个月奉上十个童男童女供奉它？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些孩子的下场。”
中年人面皮抖动，但转瞬即逝，厌恶地看着曲不宁：“这是我们镇子上的事，我是镇长，你干嘛多管闲事！”
曲不宁沉默。
乐止水也被这态度惹怒了：“你们这些人惧怕恶蛟，但我们不怕，斩了恶蛟，就是为大家今后着想，放开一条道，让我们过去。”
“想过去除非杀了我们！”
镇长不知道被恶蛟灌了什么迷魂汤，态度恶劣。
然后振臂高呼：“滚出去！”
身后的几百人也齐声喊：“滚出去！”
“你！”乐止水气的俏脸通红：“愚昧！”
“我们走，不管这些愚昧无知的人！”乐止水拉了拉曲不宁的手，发现拉不动。
“连他们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我们斩了恶蛟又有什么意义。”乐止水道。
“呵呵呵。”曲不宁笑了起来：“我要宰恶蛟不是因为他们。”
“那为什么？”
“因为老子想砍了他！”曲不宁说罢，拔刀指着镇长：“滚开！”
镇长是个老滚刀肉了，硬着脖子向前：“砍我？你敢么？拿着把破刀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只要我出事，你们他妈的谁也别想离开！”
什么叫他妈的滚刀肉？
曲不宁也看出来了，这种人物就是面对几十个人围殴，不慌不忙抱头一蹲的角色。
所以……
一声刀鸣，伴随着的是一声嚎叫。
几百人也瞬间哑火。
“你他妈真出手！”
镇长抱着手，眼前那两人已经离开，留下的是一根跳动的手指和一地的血液。
几百号人挤不进去，镇长被围住了。
“还看什么，赶紧送镇长包扎，流血都要流死求了。”
“快点，还有手指也捡起来，老子叫你捡起来不是叫你踩一脚。”
……
河边，乐止水看着曲不宁，他的情绪很低落。
乐止水心里也不好受，被这些镇子上的人恶心到了。
河水很浑浊，不宽的河道也不平静，波涛汹涌。
曲不宁终是开口了：“怎么引它出来？”
乐止水不回话，而是问道：“你心里不好受吧，要不然咱们也别为了这些人冒险，让他们自食其果。”
“我不是为了他们。”曲不宁摇头：“而是我真的想砍这恶蛟，因为他们而放弃，他们不配。”
“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蠢人，瞻前顾后，但我还是被这些人的蠢给恶心到了。”
“所以他们反对，我就偏要做。”
乐止水点点头，摸出芥子丸，拿出了一个丹药：“这是避水丸，服下之后能在水里活动一个时辰，你的实力在水里发挥有影响么？”
“不知道。”曲不宁摇头。
乐止水一愣，白了他一眼，又揪下几根头发。
“等会我把这头发祭炼一下，你带着，我好感应你的方位。”
说着榨干丹田，勉强提炼出一点法力，祭炼发丝。
许久之后，她额头上全是汗水，气喘吁吁，把头发递给曲不宁。
“放心，我肯定不会出现意外，我还要护送你回东阳呢。”
“我是怕你死了，好捞你的尸体安葬，不会成为游魂野鬼。”
曲不宁摩挲了下头发，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在我们老家，女孩子剪下一缕秀发送给心上人，克制男生结交异性之友，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克友。”
“滚。”乐止水便脸红给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