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呆呆的小男孩说着又把饼递上前几分。
“呃，不要，谢谢。”曲不宁礼貌拒绝。
又问了老妇人几个关于这假河神的细节，但结果一问三不知。
老妇人只见过白龙几次，直到今天，才发现白龙河神已经被青蛟取而代之。
毕竟这种层面的东西，老妇人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得出来，若不是青蛟露面，老妇人还以为是原来的河神。
哪怕是最近河神性情大变，镇子上的人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摇了摇头，曲不宁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转而问乐止水。
“这假河神实力不强，不及那白虎景山君，不过要宰了它的话需要进入河里，也就是它的领域，恐怕会对我不利，有什么办法能把它引出来？”
乐止水皱起鼻子想了想，然后摇头：“怕是没有……”
曲不宁沉默。
“不过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曲不宁问。
乐止水故意拖长尾音：“那就是你的实力增强呀~”
曲不宁会意：“你要提前支付酬劳？”
乐止水摆着手：“别说得那么市侩，咱们一路走来，也有感情了，咱们之间不能用利益衡量，所以呢，你护送我是情分，我传你修法也是情分。”
“是么？”曲不宁半笑着。
“给你说个故事吧，传说中修炼的猫每过二十年就能长出一条尾巴，当它修到第九条的时候便会得道成仙，当尾巴长到第八条的时候它需要实现一个人的愿望，才能长出下一条尾巴，不过这个愿望会消耗它的一条尾巴，所以这几乎成了个死循环。”乐止水安静说道。
曲不宁也认真听着，小男孩咔嚓吃着饼。
乐止水看了曲不宁一眼，眸子着蕴含某种情绪，又继续说道：“某一天，它遇到了一个少年，这个少年望着八尾猫，一直没有想好要选什么愿望，八尾猫每天都坐在门后等少年许愿，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少年终于走到八尾猫面前问道：是不是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那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有九条尾巴。”
曲不宁沉默。
乐止水说完静静看着他。
烛火摇曳着两人的影子，影子中，二人似乎黏在了一起。
许久，曲不宁问：“为什么说这个故事？”
乐止水轻声反问：“为什么直面景山君那种妖怪，还奋不顾身救我？”
“说了，那是因为我需要你的修炼法。”
“但你没有选择抢。”乐止水盯着她。
老妇人看二人状态，知道不适合在这里了，于是拉着吃饼群众回屋休息。
曲不宁实在受不了这种目光，不耐烦了：“你这女人有毛病，我没有抢还是我的错了？”
乐止水捂嘴笑着，又正色说道：“你没错，你做了今生最对的决定。”
哪怕是我身上没有价值，怕你也会奋不顾身救我……就像今天，面对青蛟，义无反顾出手……
“你这人……神经病啊！”
“不准说我坏话！”乐止水又补充道：“从今以后，只准赞美我。”
“滚！”
……
月上柳梢头。
院子里，淡淡的月色洒了下来，给乐止水披上一层淡淡的光纱，犹如圣洁的仙女下凡尘。
“修行分几个大境界，分别是道基，入法，不坏，借法……第一步道基，就是为以后的修法打上基础，是为重中之重。”
“我今天传授你三气归元经，这功法是我家族最好的道基修炼法门，我也是修炼这法门踏入道基。”
乐止水负手而立，看着认认真真的曲不宁微不可见地露出一抹笑意。
“你准备好了么？”
“我准备好了！”
曲不宁重重点头。
“首先，便是学会站桩，这叫三气式。顶头竖颈！”
曲不宁伸直了脖子。
“沉肩，下巴内收！”
“腰脊正直，舒胸实腹！”
“五指自然分开，指尖稍扣，虎口撑圆！”
说着，乐止水拍了曲不宁的手肘一下：“右手掌心向下，拇指根贴于脐下。”
三气式站出，乐止水围着他走了一圈，满意地点头：“不错。”
“接下来感受。”
曲不宁眼睛微闭。
“是不是觉得腹部微暖？”
“嗯。”
乐止水又说：“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风，火，雷；人也有三宝，精，气，神。”
“所谓精足不思淫，气足不思饭，神足不思眠，这三宝也叫三气，三气归元，便是突破道基，达到入法境界。”
“精足，以鹿为代表，鹿一年只交配一次……”乐止水顿了顿。
曲不宁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了她一眼。
“乱想什么！站好！”乐止水发现他的小动作，喝道。
清了清嗓子，乐止水把俏脸的红晕压下去：“气足，以乌龟为代表，乌龟整年不吃，仍可以生存。神足，以飞鹤为代表，飞鹤千里之后，微作休息，便可再次翱翔千里。”
“你脑海中思量这三种兽的形态，便会增长精气神，到了精气神源源不断如洪水的地步，就可尝试归元。”
乐止水说着，打了个哈欠，鼓励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师困了，进屋休息，你加油哦。”
“……”
片刻后，屋子嘎吱一声打开，乐止水露出脑袋调皮地笑着：“徒儿，可不要偷懒啊。”
老妇人已经收拾好了屋子，不过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后半夜，曲不宁累了，他咬牙坚持。
夜晚的虫鸣蛙叫在曲不宁的耳朵里成了一首美妙的安眠曲，他困了。
此时肚子也叫了起来，他饿了。
又饿，又困，又累。
曲不宁还是坚持三气式，不让自己有分毫动摇，身体若扎根的青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曲不宁猛然一睁眼，目光如炬，哪里还有半分困意，轻松无比，肚子里也好像狠狠吃了一顿，满足无比。
“这是……”
体内三气爆发，精气神足。
曲不宁得到了收获了。
他站三气式更加轻松。
天亮了。
老妇人喂的大公鸡已经不厌其烦扯着嗓子叫了好久。
乐止水也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怎么样？”
“倍儿棒！”
乐止水困意一下子减少了一大半，惊奇地望着他：“这么快就有收获了？”
点了点头，曲不宁收了三气式，蹦蹦跳跳，挥舞了一拳，拳拳风声炸起，闷雷声滚滚。
乐止水突然露出笑意：“不错，乖徒儿，没有辜负为师。”
曲不宁理不都理这个神经病，薅了一把院子枣树的树叶，喂到了老马的嘴里。
“今天咱们就去宰了那条青蛟，晚上烧烤怎么样？”
曲不宁拍了拍手，嫌弃地把老马的口水擦在老马的肚皮上。
“好啊。”
乐止水同意道：“记得把青蛟的角给我，这东西美容养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