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杀宝滩······”展翼飞意味深长地感慨了一句。
“怎么?有啥其他故事?”“就是,有啥故事?”神童和小麦不约而同发出疑问。
“没有没有,继续继续。”展翼飞只是跟他们讲了自己有一次无意落水被蟒鱼救起的过程,并没有讲发生在他身上、在杀宝滩经历的其他遭遇。
小麦想起什么似的,问神童:“既然蟒鱼像你说得那么凶残,为什么会救展翼飞的命?”
神童想了半天,喃喃道:“可能它跟人类和好了吧!但说不通呀,最多是井水不犯河水才对。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展翼飞是‘月眼’。”
“展翼飞是‘月眼’跟蟒鱼有毛线的关系。”
“那我就不知道了。展翼飞你自己知不知道?”
“不知道。”展翼飞更加迷惘。
“算啦算啦,这个先不讨论了,我继续了哈。”
当时杀宝滩还不叫“杀宝滩”,叫什么滩我也不知道。滩上住的都是从外地迁过来的一群人,从口音、外貌、服装打扮、生活方式种种因素来看,像少数民族,但据说仅仅是因为政策规定才迁居到本地,住到滩上后跟镇子的人除了买卖商品几乎没有交流来往。虽然从形式上已经属于镇子的居民,可原来的镇民从不把他们当作自己人看待,反而保持着一股警惕、畏惧、怀疑、疏离的复杂情感,连政府都不待见他们,不然怎么专门赶他们到那么一块地方去?他们来之前那边基本是废弃的荒地。那帮人倒也自得其乐,像是心甘情愿地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而且相当勤劳,自耕自种,自给自足,打渔捕鸟,本事挺多;种了大量的水果蔬菜,还养了很多奶牛,牛奶多得随便喝都喝不完。
展翼飞突然问:“很多奶牛?”
“对啊,是有很多奶牛呀,有什么不对吗?”
展翼飞摸了摸头发,示意神童继续。
就在镇政府把书面报告材料和一些证据比如断手断脚的照片啦目击证人的口述笔录啦准备好要向“上面”汇报的当口儿,镇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了。
出现在镇长眼前的是两个蓬头垢面、长发长须、奇装异服、衣衫褴褛的大汉,他们用蹩脚的、带有极重口音的普通话告诉镇长,他们有办法解决蟒鱼。
镇长看他们的这副造型看了半晌,点点头,说好,我相信你们有办法,但你们有什么条件。
镇长不愧是领导,见多识广,知道高手在民间,真人不露相,眼前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邋邋遢遢其貌不扬,但既然敢直接找上门来,必定有两把刷子。但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些道理他还是懂的,他们肯定有附加条件。
两个大汉提出,事情解决后,需要一笔不菲的“赏金”,而且,每年要给滩上的居民发放一笔相当可观的补助,除此之外,还要让他们享受今后政府方面颁发的一切利民政策上的优待。
也不知是缓兵之计还是真心实意,镇长爽快地答应下来。对方顿时笑逐颜开,准备立即回去展开行动。
镇长留住他们,要求他们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随后镇长便召开了一个由各部门领导组成的紧急会议,两个大汉位居首席,作重要发言。
对面估计是派来了普通话水平、语言组织和表达能力最强的两个,通过他们的叙述,大家了解到,这种怪物是从他们族群古老历史上口口相传流传下来的一种神话中的鱼,但确确实实存在于现实,用他们的话来说,叫“霍尼勒”,是吸收江河里的怨念而生成的,不喜一般生物,专食溺亡者的魂魄,所以镇上被它吃掉的人并不是真的被它吃了,只是单纯被它杀死而已。原来他们生活的地域有一条大河,里面也有这么一条霍尼勒,但只有族里最年长的长辈才见到过,体型还远没有现在这条巨大。祖祖辈辈下来双方互不侵犯,倒相安无事,现在族里的年轻人甚至都不相信这个东西的存在,以为只是存在于神话故事中被拿来哄小孩儿的。
“山民江淹死过很多人哪······”镇长感叹道。
接下来就是手段方法的问题了。两个大汉说,他们祖上同时流传下来一个方法,专门用来对付它,就为防止有一天因为某种缘由霍尼勒突然翻脸,整个族群发生灭顶之灾。
“你们到底是什么族?因为什么原因迁到这儿来?是因为蟒鱼?”副镇长插嘴问道。“上面”直接以命令的形式决定这帮人迁居至小镇,但这件事的背景属于高度机密,镇领导都无权知情。
“对不起,这属于保密范畴,已经和你们上面的、很上面的大大领导沟通好了。唯一能告知你们的,就是我们来到贵宝地与霍尼勒,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蟒鱼无关。”对方很得体地回答。
“无关紧要!除了这个祸害,你们就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是我们镇的大功臣!”镇长斩钉截铁地总结。
“好,最高潮的部分来了。”神童惬意地咂了口饮料。
小麦和展翼飞同时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