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看向李儒和张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文优、雅叔,你们二人看看这区区一百两的银子,就可以买一条人命。士兵们抛下家人为我们卖命,冒着箭石冲阵。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帝功成万将哭!我们这些领兵打仗之人,从今往后,千万要慎之又慎,慎重再慎重!”
李儒和张扬一起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未将谨奉天公将军的号令!“
张角下令给这个新兵松绑,并且立刻升他为伍长,俸禄加两成。
新任伍长感激涕零,连连谢恩。
张角微微一笑,让其提着长枪去认真地训练新兵。
李儒颔首称善,张扬忽有所悟,对着张角就是一拜,他笑容满面,朗声说道:“难怪天公将军上回给先遣队员派兵,是那样的小器,原来天公将军是慈悲心肠,未将受教了!”
张角、李儒、张扬一起来到城门正上方的城墙上。
张角望着城外远处连绵起伏的丘陵,极目远眺,天地间一片苍茫。张角心情颇不平静,半晌不语。
李儒揣摩功夫是相当的出色,当下便问道:“天公将军可是在忧虑那吕布中途折返?”
张角双眉紧锁,沉声说道:“不错!吕布这次带兵出征建业城,被我军成功地钻了个空子。若是吕布大军反身回攻下邳城,我军确实是难以应对。这几日我心中一直都放不下这一件事情,你们二人有何计策,可以替我分忧?”
李儒捋着山羊胡子,笑着说道:“天公将军无须忧虑,未将还要恭喜天公将军、贺喜天公将军呢!”
张角双眉紧锁,疑惑地说道:“哦,这是为何?”
李儒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天公将军,吕布只是一个莽夫而矣。他作先锋确实是有万夫莫敌之勇,若是让其当三军统帅,却又如同弱鸡一只。随军打杂的毋丘俭,连个像样的计策都没有献出来过。未将料定这次吕布他们必将败于孙坚之手!天公将军可知镇守建业城的将领是何人?”
张角摇了摇头,尴尬地说道:“实在是惭愧,我竟然没有去了解镇守建业城的将领是何人。”
李儒朗声说道:“天公将军,孙坚上月全力攻破江夏城,而建业城中只剩下了三名将领。孙坚命令军师于吉,带了六位将领从吴城星夜赶路进入建业城主持大局。孙坚接着又令程普、黄盖等五位将领从庐江城赶到合肥城,便于就近支援寿春城和建业城。好教天公将军知晓,那于吉妖道可是个毁天灭地的厉害角色,不但精通道法,而且驭军有术,传闻于吉有神一般的终极杀手锏,一向秘不示人。故而,未将笃定吕布必然溃败。哼!当吕布这支残军败逃回下邳城时,天公将军便可以尽情地将他们收编,将吕布及其麾下九位将领一同收归囊中!”
李儒说罢,突然猛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张角听到李儒如此说,顿时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心想我的个乖乖,竟然有机会收编战神吕布,而且是完整地得到十位将领!如此一来,我军的将领人数便要翻一番了。光是幻想了一下,张角心中就有点小激动,头皮就要酥麻掉。
此时,张扬双眉紧锁,在旁边轻声提醒道:“天公将军,隔壁的徐州城中兵马甚多,若是他们一旦派兵前来攻打下邳城,便能立刻解除吕布危机,而且上方北海城也是一个较为大的城池,若是这两座城池中随便派出一支兵马前来攻打我军,恐怕我军都是挡不住!”
李儒瘦削的脸颊上突然泛起红光,笑着说道:“雅叔莫要担忧,徐州城的一路人马已经不足为虑,而孙坚占据了江夏城志得意满,正要乘胜出击,此时孙坚调将频频,对江东附近的城池都虎视眈眈,徐庶等人穷于应对,哪有功夫管我们这儿的事情呢?”
李儒见张角没有言语,便继续说道:“至于北海城,其离下邳城甚远,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都阳城,北海城若是派出兵马来犯我军,则最少需要四个月左右的路程,可谓是鞭长莫及。天公将军,我军目前唯一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休养生息,一边招募新兵,一边以逸待劳,等着收编吕布和他的兵马便可!”
张角与李儒对视了片刻,情不自禁地执着手,哈哈大笑起来。
中秋之夜,李儒在自家府邸设下酒宴,宴请东汉铁骑全员,庆祝当前局势大好。
只见菜肴丰盛,酒水齐全。将士们都喜滋滋地赴宴,一共是二百三十人,李儒给他们在外院一溜儿摆了二十多桌酒席。
李府内院更是张灯结彩,满桌珍馐佳肴。李儒得知张角喜欢嗦面,特意让人准备了徐州风味的板面。
板面筋道有嚼劲,浓浓的汤,舀一小碗豌豆,放牛肉丸子、花干、素鸡,吃得张角是额头上冒汗,心叫那一个舒坦。
张角自然是坐在主位,李儒和张辽陪坐在其两侧,张扬次之,对面末席便是给张翼坐了。
张角手持酒盏,亲自祝酒,高兴地说道:“诸位兄弟,这第一杯酒当敬北伐将士们!我北伐军离开陈留城四月有余,按照路程来算汉升他们此时应该已经过了壶关,正在攻打晋阳城的途中。我在此祝他们攻城拔寨,旗开得胜!”
张角将酒杯高举过头,有顷,神情肃穆地一饮而尽。
“北伐军旗开得胜!”众人一起高喊,接着一起将杯中酒高举过头,神情肃穆地一饮而尽。
张翼是直肠直肚之人,他双眉紧锁,神情疑惑,忍不住问道:“天公将军,廖化那厮为何还没有回来呢?”
张角笑着说道:“张翼兄弟放心,廖化正在外出公干,还没有到回来的时候呢!”
张角让仆役将酒倒满,接着高举酒杯,朗声说道:“诸位兄弟,这第二杯当敬我们的新军师、李儒!有了李儒军师的加盟,可以让我军有了安身之地!”
“未将敬李儒军师!“
众人又是一起将酒杯高举过头,再次一饭而尽。
张角笑容满面,神情颇为高兴,朗声说道:“诸位兄弟,多年以前,有一位道人让我出门往南边走,接着再往东边走,说我会遇见生命中的贵人。我按照道人的指点往南边走,结果在洛阳城遇见了汉升和文远。这一次我出门往东边走,结果又遇见了军师李儒,轻松地得到了下邳城。如今想来,这位高人的法力修为境界真是高深莫测,好不神准啊!”
众人都默默地听着,无人认识张角所说的道人。
“诸位兄弟,这第三杯预祝我军可以顺利地收编吕布残军,再次取得战事大捷!”张角神清气爽地高举酒杯,一昂脖子,带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儒刚加入东汉铁骑,地位已经是炙手可热。精通谋略和带兵打仗的李儒,对张角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人。如今李儒更是取代了张辽这个临时军师中郎将,成为了东汉铁骑真正的军师中郎将。
张角这几日对李儒是言听计从,过从甚密。张扬和张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中是极为嫉妒。他们二人想到在接下来成功收编吕布残军之后,又是李儒大显身手的好时机,更是火大,心里堵得慌,似乎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张角祝酒已经结束,将领们可以随意地交谈,大碗地喝酒,大块地吃肉。
此时,张扬和张辽已经确认过双方不满的眼神,瞬间取得了共识,结成了临时的同盟。
接下来,想必一出好戏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