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远,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着,不知不觉已经五六年,曹芬给黄钞生育了一男一女,男孩名为黄元宝,女孩名为黄元贝。那些黄家家族和他小时候同在私塾读书的孩童,也早早成了家,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也加入了黄家的贩盐队伍里。黄钞因读书并未参与。
几年的县学读书,黄钞决定去长安科举。黄钞原本邀李大壮王子良等同行,谁知二位自知科举无望,便用银钱在当地买了个县吏。李大壮道:待黄兄高中进士归来,我等给黄兄洗尘,届时莫要忘记提携小弟啊。
黄钱安排黄清和他同去,另外又派一个老成的家仆同去,照顾黄钞的饮食起居。黄钞的科举,黄家家族之人都很兴奋,因大历国以农业为本,商人的地位比较地下,更何况黄家还是贩卖私盐之家,家族出一位官员是对家族的兴盛有着很大的帮助。
临行前,黄钱带着黄家众人相送,曹芬早些时候便告诫他不要在外迷失了自己,寻花问柳,前程要紧,今天也叮嘱黄钞照顾好自己,黄钞亲了下一对儿女,对黄钱道:父亲无忧,功名乃囊中之物。又对曹芬道:娘子在家,照顾好父亲和孩子。
黄钱也是一番叮嘱,随后黄钞踏上了长安之路,黄钱看着黄钞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触,眼中有了泪花,吾家钞儿终于长大了,黄钱心里默念道。
黄元贝看到黄钱哭了,于是问道:爷爷你怎么哭了?众人闻言都看向黄钱,曹芬正要说话,黄钱道:爷爷没事,只是灰尘进眼里了。
黄元贝道:我来给爷爷吹下。黄钱道:元贝乖,爷爷自己揉揉就好了,说着用衣角擦去了泪花。
等黄钞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黄钱一手抱起黄元贝,一手拉着黄元宝,道:跟爷爷回家,众人也都散了吧。
黄秀才回去后,对他的娘子道:黄大伯,平日那么刚强的人,今天送黄钞时竟然落了泪,看来大伯也是性情中人啊。如今的黄家家族人丁兴旺,黄家私塾读书孩童已经20人了。
黄钞到达长安,看到了长安的繁华,本以为黄家在当地也算富有,不过和长安想比,真是小巫见大巫。黄清和家仆被这座几百年的古城震惊了,黄清道:虽然我跟随贩盐队伍去过不少城市,但很少有如此气象的。黄钞道: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算学有小成。这长安不愧是大历国京城,高阁巍峨、雄伟壮丽。
三人找了个旅店住下,因临近科举,黄钞便闭门读书。有时也结交一些科举的学子,比如崔璆、张士选等等。大历国科举成功便是人间龙凤,有些游侠儿也趁机结交待考学子,希望他日能在其麾下谋些富贵。黄钞也结识了几个游侠儿,比如钱鹏,桂铜等,因黄钞也会些刀箭,几人很是投机。
因黄钞和张士选住隔壁,两人平日见面多时,且两人都曾习武,话题多些,自是关系比他人相近些。张士选因结交了几个官宦家子弟,每隔几天便被拉着去喝花酒,每次喝完花酒,张士选便买两斤酱牛肉或一只鸡来进补。本来黄钞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以为有人天生喜肉,次数多了,才发现有这个规律。
有时张士选也叫上黄钞,黄钞拒绝的次数多了,便作罢了。后来黄钞实在推脱不过,也跟着张士选去了趟醉云楼,只是黄钞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有次,张士选喝完花酒的第二天,遇见了黄钞,忙把黄钞请进屋:黄兄,昨夜张某去和长安的唐公子武昌的李公子去饮酒,听一歌妓用琵琶古筝弹奏乐府江南曲,声音美妙动听,张某心有所感,便多写了几句,请黄兄给点意见。
黄钞看向张士选的诗曲:满湖青翠远连山,晚夏微风香拂面。尘世烦忧俱忘却,最是江南可采莲。后面紧跟着乐府,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黄钞沉吟了一会,诗词之意到是有些衔接,黄某不通音律,张兄不如让乐坊的行家看看。张士选道:我也正有此意,嘿嘿。
某天,黄钞和张士选决定去长安有名的酒楼太白楼去饮酒,两人正行走在路上。忽然,旁边出现一人,此人看上去魁梧有力,随身佩一把长刀,道:敢问两位可是来长安应试的学子?黄钞正要答话,钱鹏一拍大腿,道:二位莫怪,小弟姓钱明鹏,安阳人,可以算作一名游侠,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张士选心思活络,有意打趣他,道:敢问兄台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钱鹏道: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小弟想结交下二位,以求二位高中后,能提携下,谋个小富贵。
张士选道:钱兄,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二位也是游侠?钱鹏道:两位身上多了些书生气。张士选道:既然钱兄不信,不如你我小试下身手怎么样?说着摆出了比试的架势,钱鹏心道,最近手痒,试试也好。于是两人交手了几个回合,互不上下。
钱鹏停手道:幸会幸会,恕钱某眼拙,看来二位也是游侠。张士选道:承让了,钱兄手下留情,张某只会写粗使的功夫,时间久了,自然就落了下风。于是三人互通了姓名,钱鹏才发现原来张士选是逗他的。
黄钞道:既然你我三人相识一场,正好同去太白楼饮酒。钱鹏知道了黄钞张士选是学子,自是结交。黄钞问道:难道钱兄每日便在街旁等候他人结交?钱鹏道:自然不是,我来长安,师傅曾告诉我,看一个人要看其威仪,如虎下山,百兽自惊。还有精神饱满气质高雅之辈。张士选道:钱兄莫取笑了。于是三人在太白楼相谈甚欢,钱鹏说了好多江湖趣事,三人愈发投机,感叹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