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楼婷极度向往的东西,在云外金殿的日子,让她得以回到以前的自由自在,毫无束缚。
接连玩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期中静枭南回了一趟王府,修书一封,让徐进良送到了皇宫,亲自交到静皇的手上。
收到书信的静皇,也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命人把寻找郁百灵的兵队都召了回去。
外头依然盛传静王妃被掳走失踪的消息,内容越来越不堪,民间甚至响起休弃荡妇的声音。
静王爷的名望已经由一开始的薄弱,变成现在的毫无希望。
人们唾弃着静王爷的配偶,竟是如此不堪的荡妇,渐渐的,被掳拐的说法演变成更难听的话,都说郁百灵被强盗所掳,回了盗贼的窝,成了盗兵的泄欲工具。
种种传言,没有一则是不难听的。
静王府一如既往的安静,王爷也没有出面澄清,足以代表静王爷发言的徐大管家,也毫无回应。
最后,人们都相信了那些说法,惋惜的人没有,看好戏的甚至是想看王府出糗的,大有人在。
玉满楼在失去郁百灵这个招牌的半个月里,生意一落千丈。
不过,喝花酒始终是男人本色,来买醉的买温柔乡的人还是有的。
一个无比宁静的晚上,有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戴着斗笠,来到了玉满楼。
男子手持画卷,身上是有着云雾暗纹的雪白锦袍,脚穿黑靴,一身仙风道骨。
大厅里挨着坐在一堆的花姑娘们见着来人,开心的迎了上去。
“这位大爷,从哪来啊?”一名小花姑花枝招展的挨过去,丰满的胸脯直接顶在了男子手臂上。
斗笠下的浓眉皱了皱,不动声色的退开了。
俞风华这才走了过来,娇笑道:“大爷,来玉满楼都是寻开心的,是不是这小莫不入您眼?您看看,我们还有小红、小雾、云昉、诗诗,那边的是天鹅、晴儿、雪娘,还有——”
“可以了。”男子开口打断她的介绍,眼光在现场环视一圈,再回到俞风华脸上,“敢问这位姑娘,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郁百灵的姑娘,是长这样子的。”说着,他打开画卷,画卷上赫然是楼婷的画像。
俞风华脸色无比精彩,碰了钉子的小莫哼了一声,瞪了男子一眼就回到位子上。
“那女人被强盗带走了,去伺候强盗的兵儿们了,你来迟了。”小莫不屑的说,坐下来继续吃起小食。
“被强盗带走了?”男子重复着那句话,并脱下了斗笠。
剑眉星目,俊逸非凡,俞风华饶是见过各种男人,也不免看直了眼,更何况一众女票。
男子低头看看手中的画像,再回想一路走来的道听途说,他把画像重新卷起,仔细的系好,就好象那是他心爱的宝贝,珍而重之。
本来有些后悔甩脸色的小莫,看见男子的态度,又冷哼了一声。
“这位一定是俞风华俞姑娘,对吧?”男子极有礼貌的问,朝俞风华露出一个潘安似的微笑。
被称为俞姑娘的的俞风华风骚至极的捶了他一下,笑得更加妩媚。
“哎呀奴家都快三十有六了,大家都称呼我俞大娘,小哥哥如果要叫声姐姐也是可以的。”
几不可察的冷意从那双眸子深处闪过,男子笑道:“在我们那里,三十六还年轻得很,正是娇花盛开的年纪,很多男子抢着要呢!”
“看你把话说得真好听。”俞风华娇嗔,“可是你真的来晚了呀!百灵她半个月前突然被神秘人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就连她夫家静王府也不曾对此事有所回应,听说半个月前那个晚上,王府派出了精兵去追,也找不到人啊!追了也没两天就收兵了,看来是不想找了呗!”
“是这样的吗?”男子沉吟,低头思索的样子,有一种迷人的气息。
“请问您贵姓大名,是从哪里得到我们百灵的画像的啊?”俞风华凑近他,涂满寇丹的手握上他的,欲将他带入楼里。
男子退后一步,把手抽了出来。
“机缘巧合,从朋友手中得到这幅画卷,恰巧郁姑娘和在下一位朋友长得十分相像,故来此一趟,想不到错过了。”他重新戴上斗笠,“请问静王府怎么走?”
俞风华瞪大了眼,“您想去静王府找人吗?百灵已经失踪了呀!而且,从来没有恩客胆敢找上门的!”莫非这人真的好色得不怕死了?
对于恩客这个说法,男子并未去纠正,或者根本懒得去纠正。
“俞姑娘就请告诉在下就好。”
俞风华无奈,只能为他指路,眼睁睁看着一块肥肉进门,就又送走了。
小莫不甘愿的上前来,站在俞风华身旁。
“娘,为什么不留下他呀?”
俞风华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脑袋,“就你们这些货色,没看见人家公子看都不看一眼吗?”
平白无故受了气的小莫,狠狠的一跺脚,转身走了。
男子离开玉满楼,果真就朝静王府走去。
夜凉如水,男子不疾不徐的步伐,未在地上留下任何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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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管家。”深夜,看门的家丁提着烛火敲响了徐进良的房门。
房门由内打开,徐进良和着中衣出现在门内,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万福,有事?”
名叫万福的家丁低声禀报:“门前有个自称是王妃朋友的男子,想要见您。”
徐进良不是很高兴的皱眉,“这个时间?”
“是的,他说是很重要的事。”万福小心翼翼的传话,深怕一个不注意又挨板子了,几日前挨的打,现在都还在疼着。
纵然疑惑,徐进良还是点头道:“别让人进来,就在门口等,我穿上衣服就来。”
“遵命!”
徐进良动作很快,万福急急的回到门口,他后脚就跟了出来,还来不及让客人稍候的万福,机警的退到一边。
伫立在月色下的男子,看见徐进良,就把斗笠拿了下来。
“这位一定就是徐大管家。”男子把斗笠放在胸前,躬身行李,一身白衣在月光下洁白荧亮,那张俊逸的男性脸庞,看起来十分陌生,并不像京城人士。
“请问您贵姓大名,找我们王妃有什么事呢?”徐进良并不想寒暄,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题。
男子笑了笑,并未因此而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