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晚,米泽华终于把初墨带回家,初墨还在唱唱跳跳,一会儿表演旦角,一会儿又是老生,实在是闹腾得很。
麦甜刚进屋便道:“大娘,初墨带回家了,他抢了阿福妹打的酒,又喝多了。”
“把他关厕所里。”初墨的老婆伍娘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上放映的连续剧《风云雄霸天下》,看得津津有味。
米泽华不敢动:“大娘,初墨他喝多了,要不要做点醒酒汤?”
“醒什么?他这辈子就没清醒过,关厕所里,晚上就好了。”伍娘不再理会,只有冷淡的几句话。
初墨倒是乖觉,看见媳妇儿这般脸色,自顾自的往厕所里去,进去的同时还不忘记转过头跟米泽华做个鬼脸。
麦甜拉着米泽华赶紧逃离尴尬的屋子。
回去的路上,米泽华问道:“他就这么嗜酒?”
“嗯,从我懂事开始,他就一直喝,偷酒抢酒这种事情天天干。”麦甜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
夕阳余晖洒在幽静的老街,炊烟袅袅升起,街坊做饭的香味四溢,传遍了整个小镇。
刚回到家,麦冬就问:“那个老东西,把料酒都喝完了,真是的,难怪前段时间他去旅游,全镇的人都高兴得跟捡到宝一样。”
“我们就三五分钟没看住,初墨又溜到粮所前面,把孩子打的酒抢了,现在喝多了,被伍娘关厕所里。”麦甜洗手坐下,给米泽华盛饭。
他们三个真的很像一家人,坐在院落的中间,悠闲的说话,安逸的吃晚饭。
米泽华给麦甜夹菜:“这是你喜欢吃的翅膀。”
麦冬对眼前的两个孩子非常满意,总觉得幸福的生活就应该像现在这样。
“他已经是酒精脑,酒精肝,酒精胃,整个人都是要靠酒养着,没有办法了,前几年还想过帮他治疗,可是他不配合,自己梦游都要去偷酒,那还有什么办法。”麦冬对这位老友用尽心思,仁至义尽。
米泽华思前想后:“我觉得初墨这种情况,很大一部分是心理作用,由于心理原因产生对酒精的依赖,没有酒就没有安全感。”
“还……心理疾病吗?”麦冬惊讶的问,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麦甜一边吃饭一边道:“嗯?这倒是一种比较新颖的说法。”
“我回去问问心理咨询师,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米泽华说道。
麦冬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两个人又开始聊到了心理学。
麦甜却非常不满,蹙眉呵斥:“你们俩非要把餐桌弄成一个研讨会吗?有什么不能吃饱了再说?”
米泽华和麦冬相视一笑,对麦甜的呵斥都表示认可。
饭后散步,麦甜和米泽华走在麦冬的左右两侧。
街坊们看见麦冬,都很和善的打招呼:“老麦医师,今天晚上有空出来散步啊?”
“小麦医师,昨天我回娘家的时候我妈特意让我说一声,你这个礼拜天别忘记去帮她打针。”一个年轻女人嘱咐道。
米泽华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一条街道走下来,几乎全部都是熟人,邻里间很和睦,偶尔听见几句八卦闲话,更觉得新鲜。
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