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鸣人的耐心劝说下,三人组放下了敌意,和同龄的木叶丸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天,直到夜幕降临,月亮升起,四人才告辞离开。鸣人站在阴影下,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在灯光中渐行渐远。
“和小孩子呆久了,是不是感觉自己的心态也变得年轻了一些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鸣人的身后响起。
“我是想到了,当年自己也是像他们这样和佐助,小樱一起走在街上,现在就算想要重温这样的场景,也不再有那时的心态了。不说这些了,你来是为了蝎的手术吗?”鸣人看着同样站在阴影中的斑,说道。
“是的。大蛇丸说他要在亥时初(21:00)开始手术。”斑点点头,答道。
鸣人右手一挥,一个长距传送的空间通道被他打开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说完,两人就跨入了这个通道。
传送过程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两人的身形直接出现在了大蛇丸研究所的入口。原本山体上简单凿出的洞口,现在已经被一扇刻有蛇形手杖标记的黑色铁门所取代了。门上贴有一条标语:“木叶综合研究中心,闲人免入”
斑推开铁门,大步流星地跨入了研究所,鸣人紧跟在他身后。在穿过了不知道多少弯弯曲曲的回廊之后,一个白发男子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他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对着鸣人露出了尖锐的牙齿:“漩涡鸣人?”
鸣人淡淡地说道:“嗯。水月,我们来这里有事要办,带我们到大蛇丸那里去吧。”
水月一边带着两人向前,一边说道:“我听说你就是搞出血雾之里的幕后黑手?”
鸣人心中暗叹一声,面上露出了适度的歉意:“对不起,不过我有我的苦衷。”
水月瞟了一眼斑,说道:“算了,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从这个房间左拐就到了,我要去继续守门了。”说完,他就沿原途跑了回去。
斑说道:“他的脑子竟然保持了清醒,真是难得。”
鸣人问道:“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和你交过手?”
斑答道:“嗯,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他就要报仇,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顿。看在小樱的面子上,没给他留什么重伤,就让他在床上躺了一周。”
鸣人失笑道:“你还是老样子啊。不说他了,我们还是快进去吧。”
两人左转之后,进入了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摆放着一个个柱形的玻璃仪器,各类人体器官组织,甚至是未成形的胚胎,悬浮在特制的溶液中,被仪器上下伸出的导管固定着。大厅一侧,小樱,香燐还有大蛇丸都在飞速敲击着键盘,眼神盯着屏幕。
“啊,鸣人,你终于来了,太好了。”小樱注意到了鸣人师徒的到来,起身迎了上来。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地球守护者’。”大蛇丸的这句话,鸣人听不出到底是讽刺还是真心实意的奉承。
“你就是佐助的队友,漩涡家的混血儿?”香燐好奇地打量着鸣人。
“你们还是快带我去现场看一看吧,到底需要我做什么?”鸣人答道。
大蛇丸将众人引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一个小型的胚胎在碧绿色的溶液当中悬浮,蝎的本命傀儡正躺在一张床上,看着进入的人。
“这次手术有一个麻烦,将蝎的灵魂植入婴儿体内之后,他还要重新从胚胎当中长大。我们需要你加速这个过程。”小樱敲着胚胎外面的玻璃,对鸣人说道。
“不可以提前把这个胚胎养大吗?”鸣人问道。
“不行,胚胎发育到一定阶段就会产生灵魂,如果我们将蝎的灵魂植入这样的身体,就相当于谋杀。”小樱无奈道。
“那没问题,我算算。我会将时间加速至一千万倍,这样一分钟之内这个胚胎就能成长到十九岁的水平了。蝎,你没意见吧?”
蝎摇了摇头。
“我们的维生装置并不能在短时间内提供这么多成长所需的营养。”香燐指出了另一个问题。
“要¥死。”鸣人抓了抓头发。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之后,一拍脑袋,闭上了双眼,一道金色的光链从他身上发出,接到了胚胎上:“这十九年我会用我自己的身体为他提供养分。你们的维生装置可以在手术前直接撤除。”
“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么多有趣的技术。”大蛇丸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我会将你和蝎的灵魂封印起来,让你们感受不到这十九年的时间流逝。”小樱点了点头。
“我不能被封印,这个链接中我必须一直处于清醒状态。”鸣人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你要在一间暗室里独处十九年,还不睡觉?你是不是疯了?正常人坚持连一天都办不到,你熬得过来么?”小樱瞪大了眼睛,激动地吼道。
鸣人自嘲地笑道:“我现在本来就不能算是正常人了吧。”
“……”小樱和鸣人对视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不能动摇他的决定,骂了一句“白¥痴”。她举起拳头,走到了蝎的面前,阴沉地指着鸣人方向,对蝎说道:“下一次你想要再干出什么蠢¥事的时候,先想一想是不是对得起这个白¥痴今天为你忍受的十九年寂寞吧。”
蝎的发声器发出了几声响动,但没能成功说出话来。
“好了,这对于我而言,也相当于一种修行。小樱,手术可以开始了吗?”鸣人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问道。
小樱叹了口气,说道:“是的。”
小樱将与鸣人相连的胚胎放在了一块白布上,双手包裹着查克拉,小心翼翼地取下了蝎的再生核。她将再生核拿到了胚胎的上方,移开了双手,让再生核悬浮在半空中。她的双手开始了漫长的结印过程,足足持续了五分钟,然后她将塑造成型的查克拉从双手指尖发出,用它们将蝎的灵魂一点点地从再生核中扯了出来。斑的轮回眼发出了一道红光,照在了灵魂体上,阻止它在离体后进入净土。小樱操纵精细的查克拉,将灵魂一点点地融入了胚胎的大脑。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小樱双手结印,将一道封印贴在了他的头上之后,擦了擦汗水,对鸣人沉声说:“我的手术成功了,接下来看你的了,鸣人。封印每一年要撕下,重新封印一次。他的死活我不想管,你一定要正常地回来。”
鸣人咧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放心吧!”接着就和胚胎一起被凭空出现的流沙裹在了里面。
小樱抑制住担忧的情绪,盯着流沙构成的时间加速包囊。
包囊内。
一天后:“真是好无聊啊,不如看看之前没看完的书……”
一月后:“你是我的另一个幻觉吗?”鸣人目光呆滞地看着精神空间中的九尾。
“小鬼,你快醒一醒!”九尾摸了摸鸣人的头。
“啊!”鸣人在被触碰的位置感受到了一股异乎寻常的疼痛,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这家伙已经开始出现五官感觉失常了。”九尾将自己的查克拉注入了鸣人的体内,想道。
“呼……谢谢你,九喇嘛,我已经好多了。”鸣人低声道。
“你这样下去,要怎么坚持十九年啊?现在才一个月。”九尾叹道。
“我一定可以的,没有谁能阻止我,我还有债没有偿还……”鸣人将自己经历过的往事,用幻术化成了泡泡,漂浮在自己面前。
一年后:“鸣人!现在已经过去一年了!”九尾从沉睡中苏醒,对鸣人说道。
“哦……什么,九喇嘛,是你在说话吗?你在哪啊?”鸣人跳了起来,四处望着,似乎是看不到面前的九尾。
他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九尾在心中难过地想着,大声吼道:“我在这里!”
鸣人看着九尾的方向,双眼中没有焦点:“你在怀特博士这个方向吗?”
九尾将自己的查克拉凝成针,刺向了鸣人的灵体,让他发出了惨烈的哀嚎。过了几分钟,九尾看着地上的灵体,问道:“幻觉消失了吗?”
鸣人趴在地面上,呻吟道:“啊……嗯……”
九尾无奈地说道:“今天你该重新封印蝎的灵魂了。”
鸣人从地上挣扎着站起,低头说道:“谢谢你。”
九尾对他大吼道:“你难道要被这点困难打倒吗!”
鸣人大声回答:“不!”
十八年后:“最后一年了,如果你们不能坚持,我相信蝎也不会怪你们的。”九尾记得自己除了阻止鸣人自尽的那次之外,还从未说过这样温柔的话。
“我们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一……一秒钟……也不能少。”鸣人的眼睛带着阴翳,握着拳头,颤声说道。
“少……废话……我宁愿……一刀被这个家伙捅死……也不要自食其言。”面麻阴狠地盯着鸣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来吧!”遍体鳞伤的两个人,同时像普通人一样冲了上去,拳脚相加。三十分钟之后,鸣人将面麻踩到了脚下,说道:“我又……赢了。”
鸣人将脚移开,喘息地说道:“你……好好……睡吧。我……我来施展封印。”
面麻说道:“你……这家伙……不要死……死了……你只能……被我……干掉。”说完就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
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轻轻踢了踢面麻的身体,吃力地嘲笑道:“你才……像是……死了一样。”
又过了一年之后,“谢谢你了,这几年以来陪我聊天,打架。”鸣人拍了拍面麻的肩膀,说道。
“你这个家伙,也没有那么讨厌嘛……”面麻无奈地说了一句,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向鸣人伸了出来。
“……”鸣人无言地沉默着,身体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本来就起源于你。你对自己强烈的憎恨,凝聚成了我的核心。既然我已经不再恨你了,那就是时候离开了。”面麻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脸上第一次对鸣人露出了不带任何敌意的笑。鸣人右手做出了同样的动作,钩住了他伸出的手指。两人的右手结成了一个“和解之印”。
“以后学会爱自己吧,愿我们此生不要再相见。”面麻在彻底消散之前,赠给了鸣人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鸣人轻声说道。
包囊外,一分钟之后,流沙缓缓降下了,露出了里面的两个人。香燐揭下了封印,并检查蝎的身体是否一切正常。小樱则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看着鸣人,只见后者对她微笑着招了招手:“嘿,小樱,好久不见!”
小樱看到鸣人金色的头发变得有些干枯,衣服有些污秽,破损,脸上多出了几条口子,脸色变得苍白,但精神面貌却似乎比以前更昂扬了。
“鸣人你……还好吗?”小樱不太确定他的精神状态,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很好,小樱你不用担心。”鸣人笑着答道。
小樱将手放在了鸣人的额上,发现他的确没有任何精神异常,或是被附体的迹象。她略微松了一口气,说道:“辛苦你了。”
鸣人轻声答道:“蝎本来就是我的责任。看,他终于醒过来了!”他看到蝎睁开了眼睛,有些兴奋。
“我这是……又……不对,这是已经完成了。鸣人呢?他到哪里去了?”看到自己身旁只有香燐一个人,蝎忽然感到一阵恐慌。
“我在这里!”鸣人走到了蝎身边,将他扶到了椅子上。
“……谢谢。还有,对不起,为了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蝎仰头看着鸣人,流下了悲喜交加的泪水。
“这是我当初欠你的,还有卡卡西老师父亲当年的那一笔债,我也应该代还。”鸣人微笑着答道,“先试一试新的身体是不是合适吧。”
蝎稍微挥舞了一下手臂,跳了跳,说道:“没什么问题,感觉控制起来比傀儡要更自如。”
大蛇丸看了鸣人一眼,说道:“不光是这样,你身体的胚胎中还植入了初代火影的细胞,可以无印治愈。”
鸣人拿出了五本手抄本,还有一张薄薄的纸,对蝎说道:“第一件东西是我在异世界游历时拿回来书目,我重新誊抄了一份。这套书是讲的怎样制作构装傀儡。虽然里面很多材料地球上没有,但我相信对于你这样的天才,一个思路就够了。这样你以后就不需要用忍者的尸体才可以保持战斗力了。第二件东西,是我向风影大人讨要来的一张赦免令。虽然砂隐村的人还是会排斥你,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千代婆婆团聚了。”
蝎拿着手上的东西,眼角又有些发酸:“鸣人,你……”
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后你能多帮帮我爱罗的忙,就算回报我了。”
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以后肯定会尽力帮助风影大人的。”
鸣人笑了笑,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就回砂隐村去。我还有事情要和大蛇丸谈谈。”
蝎被香燐带到房间里休息之后,大蛇丸轻笑着问道:“你是十九年没有聊过天,现在想和我说说话么?”
鸣人轻声问道:“我只想知道前一阵子六代目委托你的深空旅行计划有什么进展没有。”
大蛇丸嘶声答道:“没有。我这里以生物学研究为主,你说的这些技术都在我的专业领域之外……”
鸣人冷声道:“大蛇丸,我们都知道原本的历史走向,你就不要把我当三岁小孩子骗了。你当年模仿我制造出的机械体上面的导弹和远程火炮,难道都是用生物学技术开发出来的?”
大蛇丸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的确不掌握深空航行的技术。卡卡西要求的速度,是不可能用现代的科技实现的。”
鸣人双瞳化为了沙漏形,看了大蛇丸的蛇目一阵,说道:“你的确没有说谎。不过即使是仅能在太阳系以内的飞行的装置,你也可以赶制出来。六代目一定会支付你相应的报酬的。”
大蛇丸阴柔的面目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好。”
鸣人在离开大蛇丸研究所之前,找到了香燐,说道:“我还有一件事。”
香燐说道:“小樱已经将漩涡一族和你的事情,告诉我了。你不用为当年草隐村和涡之国的事情道歉。”
鸣人挠挠头,咕哝道:“有这么好猜么?”
香燐看见鸣人的表情,展颜一笑:“看着你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嘛!”
鸣人轻咳了一声,自己也笑了出来。他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在时间加速包囊里,我还抄了这个东西,漩涡一族的祖传封印术。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看一看好了。我这边有佐助的消息,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香燐如获至宝地接过了,说道:“谢谢!”
鸣人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能在未来的岁月中,过上幸福的生活。”
香燐看着鸣人跨入了随手召出的空间通道,心中想道:“不愧是佐助的队友啊。唉,小樱真是幸福!为什么我的搭档就是水月和重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