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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张成忠一口气跑到阿国家,刚要推门进去,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却不是锦凡是谁?“哎呀,三太太,三太太你怎么躺在地上?……”张成忠惊叫着去扶锦凡,跟着进来的阿国也大叫着道:“怎么回事,怎么躺在地上了?我走的时候明明是躺在床上的……”“你看,都怪你,怎么能丢下三太太一个人待着呢,她身子还怎么虚弱……”张成忠对着阿国埋怨,“我走的时候喂了她一点稀饭,好像也没发烧,我这,我这不是想着尽快去通知你嘛……”阿国小声地解释道。不过,阿国说得没错,这事一点都不能怪他,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忙。这会儿,锦凡强撑着醒转了,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张成忠和阿国说话的声音,“不怪他……,真的,是……是我自己……”锦凡断断续续发了几个字的音出来。“知道了,知道了,三太太,你就别说话了,保存点体力吧……”张成忠急急地说道。“对对对,三太太,你别说话了,躺着好好休息吧……”阿国说道。“兰儿,兰儿怎,怎么样儿了?……”锦凡像是突然想起了重要的问题,用尽力气拽着张成忠的手臂问道,“没事,没事,三太太你放心,兰儿把你送过来后立马就回去了,她说从后门走没问题。”阿国忙解释道。锦凡微微点了点头,看得出,她心里对兰儿的谢意殷殷,并记挂着兰儿的安危,阿国的话并不能让她完全放心,好在,放走锦凡这事儿有大太太担着,香儿做了鬼,这件事情里兰儿的成份可以妥妥地被隐匿勾销掉了,事实上,兰儿从阿国家回大帅府的过程也很顺利,没被任何人发现,送走三太太这件事已经被盖得严严实实了,这怎么说,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锦凡刚一躺下,却像是触了电般地又挣扎起来,“不,我不能躺着,祥哥,我要去看祥哥,他被大帅的人打了,他一定受伤了,他还在生着病的,我,我一定要去看他,我不能躺在这里,不行……”锦凡说着就要下地,被张成忠拦住,“三太太,三太太你听我说,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也要考虑自己的身子,你看你现在哪有体力出去,你就等身体恢复了再去吧,三太太。”张成忠切切地说道。“不,不,我要去,你们让我去,我要去找祥哥……”锦凡挣扎着扭动身体,也许,真的是因为太虚弱了,她的身子动着动着,就不动了,张成忠和阿国吓了一跳,连忙摸脉听鼻息,还好,只是累晕过去了,生命无碍。

清早,大帅府里纠集起空前的热闹——三太太不见了,香儿死在柴房。这不是天大的事吗?然而,就在一家子上上下下乱作一团的时候,大太太默默地从佛堂里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道:“三太太是我放的,等大帅回来我自会跟他说,那个香儿的死,我不知道,你们处理一下后事,别吵吵了。”大太太说完信步走回了佛堂,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二太太在缓过劲儿来之后,歇斯底里地叫道:“找,全部人都出去找,三太太一定跑不远,说不定就躺在哪条街上,你们给我去找,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人们刚动了起来,二太太又嘶着嗓子扯喊道,“等会儿,先把柴房里那玩意儿给我处理了……”

张成忠和阿国已经知道了大帅府的动向,这让他们原本想为锦凡请个大夫诊病的计划搁置,两人凑了点钱,为锦凡买了点人参回来炖,锦凡一直迷迷糊糊地,饭吃得很少,这几天的遭遇令她元气大伤,身体机能受损,一时竟恢复不过来,幸而人参的功效是强劲而显著的,自打参汤喝进去后,锦凡的气色方才慢慢回转了过来。

四天后,锦凡身体已无大碍,脸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血色,但是她感觉人的意识已经清楚,体力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于是,趁着屋里没有人,偷偷起了身,这便要去找阿祥。

就在锦凡刚踏出房门的时候,阿国回来了,“三太太,你要出去吗?”阿国问道。“对,我要出去,已经很久了,我要去找祥哥,他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一定要去找他,不然我不放心。”锦凡急切地说道,“谢谢你,你和阿忠,还有兰儿,谢谢你们,我由衷的感谢,我的命是你们救的,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们的恩情,但是现在,我要去找祥哥,他一定很不好,我要去看看他,让我去吧。”“三太太,不是我们不让你去,你知道吗,现在外面风声紧,大帅府的人到处在找你呢,你一出去,就会落到他们手里的,所以,你还是留在我这儿,一时半刻的应该还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兰儿她是不会说的。”阿国说着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角,经过三太太这事,兰儿和他的关系又更进了一层,俩人都已经私定终身了呢。“兰儿,兰儿她确实没事!太好了,这下我就放心了,阿国,谢谢你,谢谢你。”锦凡激动得又是一通感谢。“嗨,没事没事,兰儿她机灵着呢,一点儿事没有。”阿国说这话的时候,话头明显透着几分得意。“可是……”锦凡微微蹙眉,不过啥都没说,外头的形式她是刚听阿国说起才知道,照这样看来,目前自己是真的不方便随便走动,这可怎么办呢?“三太太,要不这样吧,等晚上忠哥来的时候,咱们再商量商量。现在的话,你还是不要出去了。”阿国诚恳地说道。锦凡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现下,也只能这样了。

晚上,张成忠来了,他说外头大帅府的人还是在大街小巷里搜罗,看来二太太是下了狠劲,拿出掘地三尺的气势来了,“三太太,外面不安全,你还是消了那念头吧。”张成忠说道。良久,锦凡眼里沁出一泓晶莹的泪光,她轻轻摇头,“不,就算被抓回大帅府我也不怕,我不能这么一直躲在这里,祥哥的安危比我的命重要,是我……是我害的他……”锦凡抹了把眼泪,“我一定要去见他,不见到他我于心难安哪……”锦凡说完轻声抽泣起来,张成忠看锦凡这样也一下子心酸起来,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从锦凡的眼睛里,他看出了一种义无反顾的执着和不悔,那应该就叫做爱情吧。

“好,三太太,你去吧,想去哪里就去吧,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张成忠看着锦凡,笃定地说道。

阿国拿来了炉灶灰,破布头等家伙事儿,把锦凡打扮成了一个村妇,大家都认为黄包车有遮掩效果,大帅府的人都以为三太太不可能坐黄包车,他们也不会轻易去搜查黄包车,所以决定让锦凡坐张成忠的黄包车去。

张成忠脚不沾地,发足狂奔,夜路不好走,而且往阿翔家有一段盘陀的低洼地带,张成忠的脚被膈得生疼生疼的,有一两次还差点拌蒜着跌倒,可是他片刻不得停,他知道锦凡心里急,他觉得作为朋友就要急人之所急,就是刀山火海油锅又焉在话下,更何况现下这点小阻滞。

张成忠紧着一口气,直等到跑到了阿祥家门口才停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锦凡下车来了,看张成忠受累的样子,她很想过去抚慰一下他,但是她的心俨然已经飞到了眼前的这间房子里头,因为那里面有她最最关切的人。

张成忠朝锦凡挥了挥手,示意她快些进去。锦凡点了点头,然后以她能够达到的最大速度冲向屋子,张成忠还在做着长长的深呼吸,心里想着锦凡终于能见到自己的意中人了,这些天的担忧和惶惧可算都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相聚欢愉,这是人间一大幸事,也是他乐意见到的事,想到这些,张成忠心里也升腾起一丝暖意,他打心眼里替锦凡高兴。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祥哥,祥哥……”突然,屋子里传来锦凡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怎么回事?”张成忠打了个怵,心里暗道“不好”,随后便铆足了劲朝屋子方向跑去。

眼前的一幕把张成忠吓得楞住了,这些人,这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阿祥家会有这么多人?原来,这些人都是大帅府的警卫还有家丁,二太太料定锦凡会来找阿祥,所以一早就派人埋伏在阿祥家周围,锦凡一露面,这些人也就立马围攻了进来。

“祥哥,祥哥……”锦凡此刻已经声嘶力竭,她用尽自己最后的一分力气死死抓住床上阿祥的手,两个汉子正在用力地挣脱他们——他们紧紧相连的手,那是他们最后的关联。床上的阿祥脸色苍白,身体到处是肉眼可见的伤痕,伤痕累累,却比不上心里的伤痛让人肝肠寸断,他的病本来已经有所好转,怎奈,天不遂人愿,新伤旧患连番加击,现下,还有心爱的女人近在咫尺,却无力保护的怆然,咫尺天涯啊,他明白,一旦他放开这只手,他便会永远地失去心爱的她,失去一切,这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负荷,此刻,他只知道咬着牙死死地抓紧,抓紧她……然而……

这样的一双手分开了,这对本该一生一世,携手相伴的两个人,分开了,就在被挣开的刹那,阿祥闭上了眼,永远闭上了,锦凡疯了似的嘶叫起来,张成忠奋力想要冲出人墙,却被几个汉子围堵着狠狠拦下,他们凶神恶煞地谩骂,“你个拉黄包车的多什么事,给我闪一边去……”就在这时,锦凡却已挣开四下里的羁绊,一头撞向床沿立柱,鲜血,涔涔而下。“三太太……”张成忠大喝一声,以破竹之势力冲出围堵,“三太太,你,你怎么这么傻啊……”张成忠抱起锦凡,痛苦地哭喊道。

“忠哥,我,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你可以答应我吗?……”锦凡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三太太,你说吧,我都答应,你说……”张成忠哽咽着说道。“我……我还……还有个妹妹,叫锦心,你,你能替我照顾她……吗……”锦凡含着眼泪,望着张成忠,“嗯,嗯……好,我知道了,我做得到……”张成忠用力地点着头,他生怕怀里的这个女人听不到,不放心。“谢……”锦凡的嘴角似乎向上扬了一下,而后,便就着这样的表情,不再动弹……

大帅府的人呼喝着来抢锦凡的尸身,因为,二太太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成忠愣怔地看着他们带走了锦凡,突然,他感觉自己身体里产生了某种异动,跟着这种莫名的感受,张成忠一路回到家里。

倒头,离魂……

走向大槐树下,黑白二鬼已经在等着他了。“张成忠,你倒是快点啊。”黑无常催促道。一旁的白无常貌似看出了点端倪,“张成忠,你这是怎么了?”见张成忠还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对,就是一副神不守舍状态下仍被这鬼研判出的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白无常竟猜到了一二,“张成忠,人都有一死,对有的人来说,死未必是一件坏事,这是超脱。”这老白一句话点醒了张成忠,对于锦凡来说,人间堪比地狱,活着不如死去,如果说“寄人篱下,受人欺凌的境况”,与“不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还要忍受他因为自己备受迫害”的痛苦比起来远不能及,那么,后者的感觉是蚀骨噬心的,那里面的分分钟都是一种煎熬,得不到片刻安宁,每一秒的存在都像在为埋葬自己作序。“对,锦凡活得生不如死,如今真的死了,倒是一种解脱了。”想到这,张成忠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他随着黑白无常来到阿祥家里。当二鬼将锦凡和阿祥的亡灵吸出来的时候,张成忠看到锦凡笑了,她和阿祥很自然地牵起了手,二鬼也默许着。锦凡发现了张成忠,并没有太多的惊异,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点头示意,路上,白无常似有意说起,“你两个情深义重,可以共赴黄泉,还可以一起投胎,来生再续前缘,这实乃可喜可贺啊。”虽然这最后的“可喜可贺”四个字在这样的情境下听来有点怪异,但他话里的干货还是足以让人为之兴奋的,锦凡和阿祥对视着微微一笑,两个人的手拉得更紧了。

当家丁们把锦凡的尸身运回大帅府的时候,二太太又是一顿漫天臭骂,“你们这些没头脑的下贱东西,把这玩意弄回来干什么,快给我打发出去,不准进我的门。”下人们只好通知戏班的人过来领尸。班头带着锦心来的时候,他们顺带把锦凡的东西一应都扔了出来。锦心的泪已经流干了,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她表现出了超强的隐忍和耐受,她没有哭,默默地做着一切应对,她知道自己和对方力量悬殊,她无力对抗,但是她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天理循环,邪不胜正。

其实,在锦心身上,较之锦凡却有着更多的坚毅,那是一种安静的力量,是睿达的抽绎,理性的沉淀,兼蓄着从容的勇气,她紧着一口气不发,是怨气,有底气,实罡气,待到他日,若有时机,她决定不祈天意,不假于他人之手,抛开一切,奋力施为,只为姐姐的冤屈,为心中的不平,讨一个公道,要一个心安。

锦心把锦凡和阿翔的坟葬在一起,看到班头和班头老婆眼泪汪汪的样子,锦心反过来安慰他们,“刘叔,婶子,你们别难过了,姐姐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她不会希望你们太伤心的,你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我也会好好活好我自己,让姐姐走得安心。”班头切切地点着头,拍了拍锦心的肩膀,道:“锦心,你懂事了,你说得没错,你姐姐这一生人过得苦啊,现在走了,和阿翔一起,他们两个终于能够在一起了,是解脱,解脱了。”

锦心来到阿翔的住处,她想把锦凡的东西和阿翔的东西一起整理整理,张成忠这会儿也正往阿翔家来,因为,他谨记锦凡的重托,要替她照顾锦心,他刚刚去过戏班那儿,知道锦心在阿翔家,于是也赶了过来。

“锦心,你,你是锦心吗?”张成忠到的时候,锦心正背对着门口在收拾一个袋子,“哦?你是?……”听到声音,锦心转过身来,张成忠看到了锦心的脸,“啊……”他在心里呐喊了一声,这张脸竟是那样的熟悉,不仅仅是因为和锦凡的七八分相似,那种因为相像而带来的亲切,而是觉得,这张脸,这个人,似乎冥冥中有着某种注定,某种牵联,那是缘分的光芒在闪闪发亮,那是莫名的喜欢在怦怦吸引,总之,从见到锦心的那一刻起,张成忠的心就再也不能平静了,他就那么样地看着锦心,他的眼睛表达着他的心,锦心也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感觉着他的心,锦心害羞地别过了头,脸上飞起红晕,接受着对面这个男人传递过来的爱的讯号,这令她瞿然心惊,是惊喜的惊。

“请问你是哪位?……”锦心轻轻地,又问了一句,“哦,噢噢,我,我叫张成忠。”张成忠期期艾艾地,一副六神无主,无法自持的样子,锦心侧身,嘴角切切一抿,“哦,你好。”“我,我……我是……锦凡……锦凡的事我很难过,我答应过锦凡,要照顾好她的妹妹锦心……”张成忠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嗫嚅着没往下说,他又用刚才那样的痴傻眼神看着锦心,锦心朝他微微一笑,这一笑给了他无穷动力,他小声地问了句,“你可……可以让我照顾你吗?……”锦心腼腆地点了点头,芳心可可……

“人这儿,真在这儿,……快进去……”突然,外面嘈杂起来,屋内两人间的浓情蜜意瞬间终结,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只见好几个壮汉冲了进来,嘴里嚷嚷着:“快,就是她,就是她,带走……”张成忠一个箭步跨到锦心跟前,护着锦心,然后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干什么?……”这时,那伙人里有一个突然扯着嗓子喊道:“怎么又是你这个拉黄包车的,你还真他妈多事,哪都有你是怎滴,兄弟们,别管他,他就是一车夫,咱们上……”此话一出,张成忠知道这伙人的来头了,“又是大帅府的人。”张成忠心下暗忖,见来人已经扑了上来,他发狠力护住锦心,大声吼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怎么胡乱抓人,大帅府的人就可以乱抓人了吗?你们住手,住手……”怎奈,对方人多,两个大汉扑将上来,三两下架住张成忠的胳膊,刚才那个认出张成忠的汉子冷笑着叱道:“对,大帅府的人就是可以乱抓人,大帅府就是王法,你们还是认了吧……”张成忠被钳制得动弹不得,仍不住地喊着:“锦心,锦心……”锦心也朝着张成忠方向奋力地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是另外几个壮汉毫不费力地控制住了她,慌乱中,锦心扯下了挂在张成忠身上的红穗。(自从知道了这红穗确实可以辟邪后,张成忠就整天把这穗子带在身上,也是想表达对自己娘的一份念想。)“忠哥,忠哥……”几个汉子要带走锦心的时候,锦心大声地叫了起来,张成忠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两个壮汉的挟持,扑将过去要去解救锦心,那两个壮汉来了气,一边大声辱骂着一边跑过去,拦下张成忠,并且拳脚尽往张成忠身上招呼,张成忠被打到地上。“忠哥,忠哥……”锦心的哭喊声已由屋外传来,喊声渐远渐弱……

大帅府的人为什么又来找锦心呢?原来是大帅回来了,大太太向他汇报了自己放走锦凡的事,二太太向他汇报了锦凡已经自杀身亡的事,这搞得这个王大帅暗自神伤。其实,大太太说得没错,因为锦凡的“不忠”,哪怕事实上她并没有不忠,然而在那样的一个年代,那样的一个家里,这种事是不需要被证实的,是完全可以基于流言而成立,或者说因为流言而产生连带干系,波及影响,闹得地覆天翻也无可厚非的。王大帅走之前放话说可以“饿她几天”,也就根本没把锦凡的死活当作是一回事,回来,倘人还活着,也必是一番折磨摧残至油尽灯枯。不过,现下人已不在,这王大帅突又想起锦凡往日的好来,毕竟是新婚,新鲜气尚在,他竟兀自黯然神伤起来。那尖嘴猴腮的副官看王大帅这副样子,歪斜着眉眼凑到王大帅近前,悄声说道:“大帅,那三太太还有个妹子,好像叫什么锦心,我上回见到过,长得啊,跟三太太竟有七八分相似,比三太太更水灵清纯哪,您看……”王大帅一听心里一喜,“那还等什么,把人给我带来。”

于是,便有了又一出的入室拿人——从锦凡到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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