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冷汉堡更糟糕的早餐。这是伊布机械地咀嚼和吞咽时对自己说的话。
比如说有……老鼠。她可能在吃老鼠。或者----或者什么都不。吃起来更糟糕，因为它什么都不是。
伊布不适应寒冷的早晨。她就像一只蜥蜴——不同于龙人。她喜欢在炎热的夏天到处闲逛。
她只是有点懒，懒得去生火，又太冷，不能在她崭新的旅馆里完全快乐。罗诺和工蚁军团给她留下了大量的柴火，但伊布无法面对这种努力。直到她变得非常冷，然后她蜷缩在壁炉旁，拿着吃了一半的汉堡包，在毯子里瑟瑟发抖。
当旅馆终于暖和起来时，伊布对生活感觉好多了。事实上，她感觉很好。
她有一家崭新的旅馆，肚子里还有一个汉堡包。她手里还拿着另一个。伊布知道她应该停下来，但那是一个汉堡包。事实上，这个有奶酪，所以它是一个奶酪汉堡，伊布很想把它做成一个双层奶酪汉堡。还有培根？
不。不，她不能太贪心。或者她会变胖。这是个问题，为什么……？
伊布与她的胃搏斗了几分钟才决定吃汉堡包。她有工作要做。
昨天是胜利的一天。一天的旅馆爆炸和重建，伊布决定继续保持下去。所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她的厨房，为明天做好准备。
“碎牛肉？将军。生菜？将军。西红柿……没人喜欢西红柿。”
维多利亚和希拉可以选择要不要他们的西红柿。卡洛斯把他的球扔在雪地里，罗诺可能是出于礼貌才吃了他的球。伊布喜欢西红柿，但是如果三明治里没有西红柿，她的口袋里就会有更多的钱，人们的胃里就会少很多钱。
她有很多奶酪，还有鸡蛋做馅饼。香料？就在那儿。
伊布把所有的东西都扔进了她沉重的购物背包里。她可以从城里的狄克娜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那是她的目的地。她环顾四周。
“嘿，博阿滕！我要走了，呆在这儿，然后……”
伊布停顿了一下。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没有骷髅。她几乎以为醒来的时候他会在这里。但他不。
博阿滕走了。
“你去哪儿了，博阿滕？当我说‘走开'的时候，我只是想离开一会儿。不会……永远。”
他没有离开。伊布对此深信不疑。她非常肯定，她丢下了购物袋到处跑。由于维多利亚的重组，她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她的锤子和钉子，但她很快就把两块木板钉在一起，用一些木屑做了一个笨拙的箭头。
当伊布找到回家的路时，她的老旅馆几乎完全被雪覆盖了。她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山顶，想起了一家漆黑的小旅馆，她在夜里绝望而痛苦地奔跑着。
一次。但不是现在。她的新旅馆比较好，最好等他回来再开。
伊布举起木头做的箭，把它插在她的旅馆所在的地方。它粗略地指向她的新旅馆。博阿滕会看到它，然后回来。她确信这一点。
伊布非常肯定，她又做了三个标志，把它们放在旅馆周围的山顶上。万一博阿滕忘了她的旅馆在哪座山上而迷路了呢。
伊布回来时，她在旅馆里很寂寞。它很漂亮，是用漆过的光滑的木头做的。它甚至闻起来也很香——再次感谢汉堡包早餐。
但它是空的。伊布所有的朋友都回到了城里，博阿滕失踪了。索尼亚正忙着往北跑，而伊布仍然没有顾客。
她会解决的。伊布举起装满汉堡成分的包时，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是时候参观这座城市了。
到耶雷弗是多么容易啊！伊布觉得自己好像还没走出旅馆就已经到了门口。这比她昨天的寒冷之旅好了十倍，但也许这也是因为她穿着保暖的衣服。
所有这些购买食物和衣服的行为都在蚕食着伊布的一小笔现金，但这没什么。她心情很好，一切都在好转。
“狄克娜！嘿，你好吗？”
伊布微笑着迎接这个高个子的狼人店主。狄克娜从隔间里抬起头来，有点吃惊。通常伊布最早在中午前后找到去市场的路，但今天她来得又早又明亮。
“伊布。很高兴见到你，是吗？我听说你昨天遇到了很多麻烦？”
“哦？你听说了？”
“卡洛斯昨天醉醺醺地来过，说你的旅馆爆炸了。然后显然在一天之内被重建。他喝得很醉，是吗？我想知道你是否还好。如果你今天没来，我就去找你了。”
“你真好。但是我很好！卡洛斯说的是实话。我的旅馆确实爆炸了。我到那儿的时候它已经完全不见了。砰。有一半被风吹走了。但是罗诺和巨蚁族来到这里，重建了它。别的地方。我的意思是，在离这儿更近的一座山上。所以我有了一家新旅馆！这不是很棒吗？”
狄克娜闻了闻空气，耸了耸肩。
“你没有喝醉。你开了家新旅馆？这很好。我必须尽快看到它。谈谈，好吗？你的朋友索尼亚已经走了，不过我也想和她谈谈。”
“每个人都想和我说话。你知道我的旅馆里会有很多工蚁吗？罗诺说他想让我教他们下棋。这不是很棒吗？”
“真的吗？真奇怪。”
女孩打开背包，慢慢走到一个大火盆前，狄克娜看着伊布。她看着伊布感受着煤炭的温度，把手伸进她的背包。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煎锅，想了几分钟后，把那个厚厚的火盆拖到了狄克娜的摊位前。
“你在干什么，伊布·格里芬？”
“哦，是不是太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店是木头做的。”
伊布调整了一下火盆，但狄克娜摇了摇头。她对伊布的安排表示困惑。伊布面无表情，然后露出宽厚的笑容。
“这个？我要做点东西吃。”
“真的吗？好吧，我想你在这条街上可以随便玩玩。不过，如果你赚取的利润超过四枚金币的价值，那么手续费是五枚银币。”
伊布不认为这是个问题。这听起来很公平。她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小问题。
“嗯，你不会碰巧有张桌子可以借给我吧？还有更多的煤块？这是热的，但如果开始凉了，我想再续杯。”
狄克娜耐心地点了点头，指着店门前一堆折叠起来的木头。
“我两样都有。但是你在做什么，伊布？”
“做汉堡包。”
“什么是汉堡包？是用猪还是野猪做的？”
“不！至少……我不这么认为。我们还是叫它干酪汉堡吧。”
“啊，这么说它是用奶酪做的？”
“嗯，让我先做好准备，然后我再给你演示。”
很快，伊布把所有的鸡蛋排成一排，把碎牛肉放在搅拌碗里，把所有的材料整齐地放在桌子的一边。桌子上的主要空间被一碗蛋黄酱和她从旅馆带来的番茄酱占据了。她用蜡纸把它包起来，但是这两种调味品都有点硬。一个勺子和一些搅拌就解决了这个问题，然后伊布端出了盘子。
它很大，而且空荡荡的，这种情况即将改变。伊布拿起一个碎牛肉馅饼，把它扔到了平底锅上。这块金属一直放在煤炭里，烧得很烫，肉碰到平底锅表面时发出嘶嘶声。
在等待伊布的滑稽动作讲得通的时候，狄克娜一直在和一个人龙客人打交道。但是当她听到烹饪的肉时，她的耳朵竖起来了。
伊布第一次做汉堡，就是为了满足狄克娜可能的口味。所以做了不到一分钟，她就把汉堡翻转过来，让加热的金属把肉饼从“生的”变成“半熟的”。她用一把铲子把多汁的汉堡夹在一个等待着的小面包上，加了一些生菜和一点洋葱片……奶酪……然后，就做好了。
“汉堡时间！”
伊布向狄克娜展示了她的作品，狼人怀疑地看着那个滴水的芝士汉堡。疑心重重，但有着明确的兴趣。
“嗯，这是什么？”
“这叫做汉堡包。或者是芝士汉堡。真的很好吃。试试吧！”
狄克娜一只爪子接过汉堡包。伊布把馅饼做得很大，她的小圆面包也同样大方。这比起你在麦当劳能买到的悲哀的小汉堡，更接近于汉堡王汉堡。除了伊布的汉堡更大。肉占汉堡的一半，而不是更小的比例。
即便如此，狄克娜的手还是轻而易举地把汉堡举到了嘴边。狼人犹豫了一下，看着伊布。她的龙人顾客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汉堡。一滴油脂从汉堡掉到狄克娜的皮毛上。
她咬了一口。伊布屏住了呼吸。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并不真的担心。因为她知道真相。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不同的物种喜欢各种各样的食物。的确，拥有高级烹饪技术的厨师可能做出伊布做不出来的菜肴。也许有些旅馆的菜单是为了迎合顾客而设计的。
但是。这是一个汉堡包。一个多世纪以来，它一直是世界上最伟大和最受欢迎的食物之一。这个世界的人们可能有烹饪，但是伊布有快餐。他们的味蕾永远不会知道是什么击中了他们。
狄克娜一边嚼着汉堡，一边睁大了眼睛。她盯着五颜六色的生菜、奶酪和洋葱，然后咽了下去。伊布等待着。
狄克娜又咬了一口。然后是另一个。她在一分钟之内就吃完了汉堡，当她舔着手掌时，伊布知道她赢了。
街上还有其他小贩吗？他们就要饿着肚子回家了。狼人炸肉片？祝你好运，能把它做成一顿好饭。烤肉串的龙人？准备好变得更大吧。另一个龙人拿着热苹果酒？
事实上，听起来很不错。伊布想买一些。
她本来想在她的临时摊位上加些其他的菜，但她明智地决定没有足够的空间了。此外，虽然火盆可以做出很棒的烤架，但披萨需要烤箱。
至于饮料，没有可乐或其他软饮料的汉堡包是不完整的，但索尼亚一直无法告诉她这种神奇的含咖啡因饮料里面到底有什么。伊布有一个想法，用动物脂肪和大量的糖来制造类似的东西，但是……不。
“怎么样？”
狄克娜看着伊布笑了。这种微笑不言而喻。她露出牙齿，咧着嘴笑。她的尾巴上飘着雪花。
伊布也笑了笑。在狄克娜的货摊上购物的龙人看着两个咧着嘴笑的女人。
“我想要一个！”
……
维多利亚在将近一个小时后找到了伊布，那时伊布已经被迫离开狄克娜的商店。不是因为其他狼人介意她做饭，而是因为伊布需要空间。
她有一句台词。她快速地翻着汉堡，人类和狼人排成一排，硬币叮当作响地掉进她放在桌上的罐子里。站在队伍后面的维多利亚几乎看不见伊布，因为这个女孩一边翻着汉堡包，一边收钱，一边和顾客聊天，一边同时向他们解释汉堡包。
龙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提高了嗓门，推开排队的顾客。
“对不起，我想打通电话。对不起，我不是来买汉堡的。我了解人类。”
她挤到队伍的前面。伊布抬起头，擦去脸上的汗珠，同时在煎锅里做了五个汉堡。
“哦，嘿，维多利亚！要吃汉堡吗？”
“好的，谢谢！”
维多利亚转过身来，伸出了她的舌头，龙人和狼人在队伍的另一头大声抱怨着。当一个龙人伸出舌头时，它比人类走得远得多。
“你看起来很忙。”
“是吗？”
当伊布在盘子里摸索着一个汉堡包递给一个龙人时，她扬起了眉毛。这个橙色鳞片的龙人实验性地品尝了汉堡，然后，显然对味道很满意，一边走在街上，一边咬了一口。
“是啊！你看起来好像不知所措。需要一个友好的尾巴吗？”
伊布差点把她的煎锅掉进点着的火盆里。她想拥抱维多利亚。
“你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人，但你没有工作吗？”
维多利亚摇了摇头。
“今天我休息。这里——我来接管餐桌。你只要把那块肉翻过来就行了。”
“可以！”
维多利亚找到一把伊布还没有乐意使用的椅子，坐了下来。她盯着那张凌乱的桌子。原料混合着从罐子里掉下来的一些硬币。雪上涂满了油脂，伊布在一块牌子上画了一个笨拙的汉堡包，旁边还写了个价格。
维多利亚看了看价钱，摇了摇头。她划掉了伊布牌子上的数字，把它加倍了。伊布对维多利亚皱起了眉头。
“维多利亚！那太贵了！”
“这是值得的。人们会为此付出代价。或者你看到有人离开吗？”
伊布不，尽管维多利亚从她的顾客那里得到了许多不经意的目光。但是现在这条线走得更快了，因为伊布除了专注于烹饪之外不需要做更多的事情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将汉堡包拼凑起来，并想到，说到底，她是在快餐行业工作。就像她的老师总是告诉她，如果她不在学校学习，她会的。
唯一不同的是，伊布赚得很多。或者爪子。或者毛茸茸的爪子。
狼人和人龙都喜欢热腾腾的食物。伊布很快发现，这两个物种都对汉堡包情有独钟，但他们对烹饪食物的喜好却大不相同。
人类龙喜欢全熟的汉堡，也就是说，全熟的，有些地方甚至是黑色的。这似乎没有困扰他们，但狼人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客人。他们喜欢热乎乎的汉堡，但仍然很少见到血腥——很少有狼人会要求伊布把汉堡煮得更久。
他们是来买东西的，但是那天市场上几乎所有的顾客都带着一个汉堡离开了。伊布已经想出了最好的汉堡包的做法，那就是用一点蜡纸把汉堡包拿起来，这样就不会把热油溅到手掌上。你甚至可以把它包起来带到别的地方去！这绝对是一个卖点。
不管伊布卖了多少汉堡，队伍似乎并没有缩短。当维多利亚听到关于肉三明治的描述时，关于人类的消息正在传播，不久之后，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来了！她有汉堡！”
卡洛斯的清晰的声音穿过人群，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他和其他几个守卫站在队伍的后面。当卡洛斯对伊布大喊大叫的时候，卫兵和一个女狼人困惑地盯着他们。
“我要五个——不，六个！”
她向他挥手，卡洛斯显然把这当作鼓励。他开始大喊大叫地挤过队伍。
“城市守望者的生意，让开！”
他遇到的阻力比维多利亚多得多，但最终卡洛斯气喘吁吁，贪婪地盯着伊布装在盘子里的汉堡。他把手伸进腰带袋，开始数硬币。
“你可以帮我买汉堡，给我五个银币，因为我知道你已经赚够了。”
“谢谢卡洛斯——”
卡洛斯从盘子里抓起一个汉堡，试图把整个汉堡塞进他的嘴里，伊布没有再往前走。他差不多成功了，尽管维多利亚厌恶地看着别处，张着嘴咀嚼着。
“美味！”
伊布最终设法用更多的汉堡把卡洛斯赶走了。她听到维多利亚向下一位顾客道歉——主要是抱怨粗鲁的守卫——然后看着她那一堆生肉馅饼。
“哦，我的碎牛肉又吃完了，狄克娜！”
狼人带着更多的原料出现了，这些原料都是刚从肉店买来的。她和伊布有一套很好的系统。伊布给了她钱，狄克娜给了她所需要的一切。也许一个不那么信任的合作关系会让狄克娜提高价格，但在这个案例中，她仍然作为伊布汉堡需求的供应商赚了很多钱。
伊布将一批新碎牛肉混合成肉饼，饥饿的顾客和好奇的店主都在看着。狄克娜惊愕地看着伊布的准备工作，但那时伊布已经做好了馅饼，狼人已经来不及插嘴了。
鸡蛋，香料，厚厚的馅饼让一些狼人开始流口水。伊布祝福她[基本烹饪]技能，因为它使过程几乎自动化。她不需要那么集中精力，她大致知道汉堡什么时候做好。真是太棒了。她提高了嗓门，对着排成一排的顾客微笑。
“好吧，下一个是谁？”
她的问题几乎引起了争吵。
……
五个小时后，伊布不知道如果她晕倒在火盆里会发生什么。她会在维多利亚把她拉出来之前醒过来还是被烧死？
她已经筋疲力尽了，这并不是对狼人的侮辱。伊布一直告诉狄克娜。只是她一整天都站在同一个地方做饭。即使有人帮忙，伊布也几乎要摔倒了。
她聘请维多利亚做全职助理，只是为了记录订单和帮助准备食材。维多利亚没有任何烹饪技能，但她足够称职。她比伊布更善于维持秩序。
如果没有维多利亚，伊布会被她收到的订单数量所淹没。早晨的高峰已经变成了中午的高峰，逐渐变成了晚上的高峰。但也有一些更安静的时候，主要是当顾客们蹒跚地离开伊布的摊位时，他们的肚子还在呻吟。
事实证明，伊布在她的设置上犯了一个错误。尽管她的顾客只是把汉堡蘸上了蛋黄酱和番茄酱，但她的调味品还是很受欢迎，但是她的食物远远不够。
很久以前，她的番茄酱就用完了，而蛋黄酱只是碗底的汉堡碎屑的混合物。虽然伊布知道如何做更多的每一种，她不热衷于准备任何更多，即使她已经获得的配料。事实证明，制作番茄酱既难又烦人。
这正是她让博阿滕做的事情。如果他还在旅馆里。
这个想法让伊布很沮丧，但是下一个出现在她摊位上的顾客立刻把她脑子里关于骷髅的任何想法都吹走了。
“哦，维多利亚，你在这里工作？”
“老鹰。在市场上很少见到你。你通常会去别的地方购物，对吧？”
“我知道，但是我听说今天有好吃的东西。这是什么？”
伊布靠在火盆边上，大叫起来。她老是忘记金属是热的。她需要一个凳子或什么东西来让她疼痛的脚休息一下。她听到维多利亚和她的顾客说话，但是伊布听到的解释已经足够让她听不下去了。
“它叫做‘汉堡包'。但是里面没有火腿。这是肉，面包，生菜，洋葱和奶酪。如果你加上奶酪，那就叫做‘奶酪汉堡'。”
“怎么样？”
“你自己试试吧，这只是一枚银币。”
考虑到配料的成本，这个价格实在是太贵了。但是维多利亚继续毫无问题地提高汉堡的价格。她听到顾客在腰带袋里钓鱼的声音，然后是硬币的叮当声。
“谢谢。现在，你想要你的汉堡全熟还是生的？”
“煮熟了，谢谢。”
“伊布——”
“我明白了。”
伊布已经在锅里加了一块肉饼。她机械地翻动着汉堡，听着霍克和维多利亚的谈话。她吃完了汉堡，把它扔在预先组装好的小面包上，然后把它放在盘子里。她伸出手，然后僵住了，就像第一次看到她的顾客一样。
一个高个子……兔子……男人……站在货摊前，对着伊布微笑。他是一只兔子。但是他的身材像个男人。他用两条腿站立，身体微微向前弯曲，就像一个巨大的牛头怪。它们看起来像爪子，伊布注意到它穿的鞋子不像皮革制成的皮套那么多。
他的皮毛是浅棕色的，还有一些黑点。他的眼睛上方有一只眼睛，像兔子的眼睛一样尖。他有一个粉红色的鼻子！当伊布看到这一幕时，她几乎尖叫起来。
霍克有两只耷拉着的长耳朵，竖在他的头上，他穿着宽松的衣服。他有一条裤子和一件衬衫，这并不掩饰这只兔子被撕裂的事实。这让伊布很吃惊，他手臂上的肌肉也是如此。
“你是伊布？很高兴见到你，我是霍克。”
猎兔人对伊布友好地笑了笑，虽然他的眼睛盯着盘子里的汉堡。伊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维多利亚咳嗽了一声。
“鹰是野兽，伊布。你以前没见过他，我一点也不奇怪。他总是在城里到处跑。”
伊布听到了她的声音，但她仍然记住了他的名字。她怀疑地重复着这个词。
“鹰？”
伊布面前毛茸茸的兔子用毛茸茸的手抓着一边的脸颊。他完全误解了伊布对他名字的反应。
“我的父母来自耶雷弗，但他们不知道我们这个种族用的是什么名字。所以他们选择了霍克。我宁愿去哈克斯，但你能怎么办呢？”
“哦，你是做什么的？”
伊布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想继续和霍克尽可能长的交谈。她能听到……她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是一首歌。
小熊维尼，小熊维尼……
如果她看到一只毛绒玩具黄熊，她会发疯的。但霍克是真实的，在不同的方式。他不像兔子，更像是兔子版的尤塞恩·博尔特。是啊，差不多了。
霍克摇了摇肩膀，耸了耸肩。他再次微笑，露出一排牙齿，伊布一直想要一只兔子。
“我是信使。”
伊布停顿了一下。她试着回忆那是什么。某种跑步者？听起来很重要。
“那很酷。你看到很多不同的地方吗？”
霍克看上去有些沮丧，因为伊布对此并不感冒。
“不，我们在各个城市之间运送长途货物。”
“哦，就像城市赛跑选手？”
维多利亚忍住笑了一下。霍克看起来很开心，摇了摇头。
“我们比曼城跑腿选手更重要一些。快递员很少见。我想，这个大陆上我们的人数不到一百人。我们要么接大单，要么干脆什么都不干。”
“哇。所以你们是特殊的跑步者？你能跑多远？”
“每次送货，我都要走一千英里。如果是往返的话，有时候是两次。这是一个危险的工作，但是值得。当然，我可以保护自己。我被认为是……”
鹰突然僵住了，他的身体突然紧张起来，低垂着。伊布也听到了木头劈啪作响的声音，但是让她吃惊的是霍克的反应。他甚至没有立即换过位置。
他正盯着街上噪音的来源。一个狼人正在把木板条扔到一辆马车上。声音很大，但是伊布一整天都听到同样的声音。但是每次木头碰在一起的时候，鹰的耳朵就猛烈地抽动起来，它退缩了。
“我希望他们不要这么做。”
好吧。他像兔子一样神经质，速度像灯光一样快。伊布盯着霍克，完全忘记了其他的一切。他还有一条尾巴！一条尾巴！
他开始抱怨自己不体谅狼人和人龙，而维多利亚则慢慢走向伊布。龙人用肘撞了她一下。
“别碰它的尾巴，还记得卡里斯吗？”
“但是它看起来很蓬松，很娘娘腔，而且……”
伊布的眼睛离不开从霍克裤子上伸出的毛茸茸的尾巴。维多利亚翻了翻眼睛，抽了抽自己的尾巴。
“也许你想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住在耶雷弗，霍克？伊布在这里没见过多少兽人。”
他点点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问题。
“嗯，我住在这里。我从小就在耶雷弗出生长大，那里让我感觉很舒服。我最初的父母把我留在这里，一对龙人夫妇收留了我。耶雷弗是我的家，也是我喜欢生活的地方。大多数时候。”
他严厉地盯着那个制造噪音的狼人。维多利亚翻了翻白眼。
“我还是不知道你晚上是怎么睡着的。一直都有噪音，你怎么睡得着？”
“隔音咒语。虽然代价不菲，但我挣的钱足够支付魔术的费用了。”
“伊布，这就对了。我们的信使害怕噪音。尽量不要在他周围大喊大叫。”
鹰瞪着维多利亚，但是没有真正强烈的目光。他似乎是一只性情温和的兔子。伊布仍然盯着他的尾巴。
“我不仅仅是一个信使！我也在努力成为一名厨师！”
“是的，你今天在做研究？”
“如果我能吃到这个美味的东西，也许我会的。”
霍克渴望地盯着盘子里的汉堡，但是他太有礼貌了，没有拿走。维多利亚用肘轻轻推了推她身边的人类。
“汉堡，伊布？”
“哦，对了！对不起！”
伊布想起了为什么霍克会在这里，并把汉堡递给他。谢天谢地，天气还是暖和的，霍克感激地看着上升的蒸汽。
“嗯，这很好，我很高兴我来了。”
伊布看着霍克咬着他的汉堡嚼着，下巴松弛。维多利亚又踩了一下她的脚，这让伊布闭上了嘴，直到霍克说再见。
“很高兴见到你，伊布小姐。如果你需要长途递送，可以在跑步者公会找我，好吗？我会给你打折的，特别是如果你有更多这样的汉堡的话！”
他走开了，然后沿着街道一跃而下。没有其他的词可以形容这种情况。他有力的双腿模糊不清，每走一步，他走的距离就比伊布走五步还要远。他跑得很快。转眼间，他已经转过拐角，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
“难怪我从来没见过他。”
伊布盯着霍克呆过的地方喘着气说。她转过身来，看着维多利亚。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在耶雷弗有一只会说话的兔子！”
维多利亚看起来很困惑，她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耸了耸肩。
“什么，霍克？他是城市的一部分，他总是进进出出。为什么他与众不同？”
“他是一只兔子……一只……一只兔子！”
伊布甚至无法用语言来解释为什么那是特别的。会说话的龙人？好吗？狼人？完全正常。但是兔男人？
“如果你对他感兴趣，那就算了吧。他喜欢龙人，不喜欢狼人或人类。”
这句话又一次把伊布推下了悬崖。她甚至没有考虑过——不！那是什么？
“他喜欢龙人？但他是一只兔子！”
“别当着他的面这么叫他。他很敏感，而且他不是无缘无故的信使。当不死生物攻击时，他杀死了一个地穴领主和不少不死生物！他还带着一百多人逃离险境。”
“什么？”
“是的，他很强壮。不要让卡洛斯听到你的话，但他可能是少数几个可以打扰卡洛斯的人之一。如果是追逐的话，我就赌霍克赢。”
“他喜欢龙人。”
“我就是这么说的，可惜龙人不喜欢他。”
伊布无法应付，她摇了摇头。
“他是个很酷的家伙。毛茸茸的。很好。为什么没有一个女龙人喜欢他呢？”
维多利亚看起来很尴尬。
“没有理由——嗯，我的意思是，他并不是一个坏人。你不能要求一个更好的兽人了。但是他不吃肉。或者说，他不怎么吃肉。”
“我看到了。他吃肉！但是不吃肉有什么问题呢？这不是问题，对吧？”
“某种程度上是的。我们龙人可以吃蔬菜。我们只是不……喜欢他这样做。他一直给我们提供的就是里面有胡萝卜的菜。”
“胡萝卜。”
但是维多利亚看起来很厌恶。
“这就是他喜欢做的。他求爱的时候就不能试试别的吗？但是，不，都是胡萝卜。胡萝卜馅饼，胡萝卜汤，胡萝卜沙拉，生胡萝卜，面条和胡萝卜，胡萝卜烘烤成面包……”
虾秋葵汤、平底锅煎虾、油炸虾、虾三明治、虾堡……
“你在说什么？”
“开个玩笑，对不起。”
“不管怎么说，我们觉得它淡而无味。如果他能把食物做得更甜或更咸……”
“胡萝卜蛋糕怎么样？很好吃。”
“那是什么？”
伊布叹了口气，她意识到这又是一件她还没有介绍给这个世界的事情。蛋糕——嗯，她非常肯定她需要发酵粉来做蛋糕。也许索尼亚能帮上忙。这将是惊人的，因为伊布怀念蛋糕几乎超过她怀念冰淇淋。
在这个世界上，甜的东西是很难得到的，尤其是用糖做的东西。糖本身就贵得离谱——这倒不是说伊布还记得她去Meijers或Costco购物时糖的价格。
她想念好市多。在一家商店里你可以买到一袋五十磅的糖，而且没有人看你的眼神好像你是个怪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当你父母为会员付钱而不是你的时候，去Costco超市还是挺不错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只兔子。”
“兔子。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兽人的长耳部落，但这样说太费劲了。”
“没错，没错，但是它毛茸茸的。”
“你一直这么说，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就是这样。现在，你是打算告诉我更多关于他的事情，还是……我……”
伊布慢慢地走开了。
市场街上通常挤满了人，但人群中间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在街边，她可以看到远处的一条小巷。有人蹲在一座建筑物的阴影里。
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女孩饥饿地盯着商店。她的脸很瘦，如果她干净的话也许会很漂亮。她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因为没有洗过而变得很脏。她正盯着伊布的摊位，空气中弥漫着熟肉的味道。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目光遇到了伊布。她明亮的蓝眼睛里充满了敌意，但当她意识到伊布在看她时，女孩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
“伊布，你在看什么？”
“我刚刚看到……”
当她再次看的时候，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已经走了。伊布停顿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但也许这个女孩是某种孤儿，像霍克？不管她是谁，她看起来很冷淡。而且很饿。
“没关系。我，呃，我想我看到一个顾客。”
“我们快用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知道我的尾巴酸痛。”
维多利亚伸了伸懒腰，向前走了几步，伊布不知道女孩是否会回来。她可能身无分文，但如果伊布看到她，她会免费给她一个汉堡。她和维多利亚说话，还在小巷里看着。
“我们什么时候退出？”
“当你累了，或者当我们不再有顾客的时候。”
伊布扫了一眼桌子。
“我们没有番茄酱了。”
“我再也不做了。”
“这很公平。”
维多利亚来到火盆前取暖。伊布看着她，试图冷淡地说话。
“那么，兔女郎。”
“兔子。伊布，这样说是不礼貌的——”
“我知道。我不会在他面前说的。但是他动作太快了！而且他……肌肉发达。”
“他的身材确实不错。”
“他人很好。我真不敢相信，和其他龙人从来就没有结果！”
“我们不时地尝试。但是你知道，它就是不行。每次都以他不好的结局收场。就拿我来说吧。我们在一起只有两周就道別了。”
“等等，什么？”
……
两个小时后，伊布走回她的旅馆，她并不是一个人。
“你卖了多少个汉堡？”
伊布不得不思考。她的胳膊太累了，希拉主动提出帮伊布拿回几乎空空如也的购物袋。但是伊布拒绝了。希拉可能已经康复到可以离开警卫室了，但是她还是比健康的身体瘦。
“我想……一千个吧？就是这种感觉。大概接近六百。也许8个？”
“对于一个只有一万多人口的城市来说，这是一笔不错的利润。”
“是的。但是，呃，很多人回来的时候都是第二次或者第三次。卡洛斯一共吃了8个。”
“我可以想象。但我真的很高兴这是一次成功。甚至在兵营里我也听到人们谈论你的食物。洛基想给我们弄一个，但队伍太长了。”
“那太糟糕了！我明天会请他过来，我会给你们做很多汉堡包，你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希拉向伊布挥了挥手。
“你不必这么做。实际上，我觉得这样很不好。我现在不能付你钱。”
“你在开玩笑吗？如果我每天都能赚这么多钱，我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伊布指了指她装满的罐子和鼓鼓囊囊的硬币袋。她可以看出，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即使没有计算她的利润的确切数额。
伊布给维多利亚送去了足够让龙人笨拙地走在街上的银币。维多利亚说，幸好城市守卫队在耶雷弗有强大的存在感，否则她会非常担心。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旅馆。伊布太高兴了，因为这意味着她可以把她的东西放到厨房里去了。她仍然睡在那里，出于习惯而不是别的原因。
“楼上的房间随便你住。我想和你聊聊，但是我太累了。”
“你去睡吧。再次感谢你让我留在这里。”
伊布向希拉挥了挥手，打了个大哈欠。
“你想吃东西吗？如果你不吃晚饭，我就有吃的。”
“我很好，真的，谢谢你，伊布。”
伊布微笑着上床睡觉。她的旅馆里有了别人，就不那么寂寞了。她不知道当骷髅回来时博阿滕会怎么想。希望他不会打扰希拉太多。
她赚来的硬币被安全地存放在厨房的地板下。伊布在电视上看到过一次，所以她让兵安装了一个。这意味着如果有人抢劫她，她就得开始用奇怪的眼光看工蚁了。
但是伊布已经很累了，即使想到她失踪的骷髅，想到巨蚁族偷偷溜进房子，抢劫盲人，也不能让她保持清醒。她慢慢地睡着了，睡得很好。
直到她听到希拉的尖叫。
……
这声音把伊布从一个在汉堡王下国际象棋的美梦中惊醒。她听到希拉的声音划破夜色，尖锐而尖锐。
出于恐慌，伊布反应迅速。她总是把煎锅放在柜台上，她从厨房里冲出来的时候就抓起来了。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攻击希拉，但是当她冲上楼梯的时候，她毫不犹豫。
她把希拉安排在离楼梯最远的房间——因为半精灵坚持说她不想占用任何空间。伊布跑进房间，看到希拉**着坐在床上，紧紧抓住她的手尖叫着。没有什么东西在攻击她，但是她的眼睛因为恐慌和害怕而睁得大大的。
“希拉！怎么了？”
半个精灵的头转向伊布。她似乎没有看到伊布，但她清楚地意识到有人在她的门口。希拉尖叫着转向伊布，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她那只瘦骨嶙峋的手举了起来，手指动了动。希拉指着伊布，女孩闪开了。一根冰钉抓住了伊布的一些头发，当它撞上远处的墙并嵌入新的木头时，把它扯了下来。
伊布爬到门边，心怦怦直跳。她爬到外面，尽量让自己成为一个小目标。
“希拉！没事了！是我！”
伊布边喊边把身体蜷缩成一个球，放在墙的另一边。她不确定冰钉能不能穿透厚厚的墙壁，但是她祈祷希拉不要再开火了。
幸运的是，她不。伊布听到希拉颤抖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是她的声音。
“伊布！哦，祖先们，我——伊布！”
“我没事！”
伊布爬过门口，挥挥手安慰希拉。她朋友的脸色惨白。
“我很抱歉。我不是说——我以为你是——”
希拉向伊布伸出手时哽咽了。女孩立刻站起来走向她。希拉抖得很厉害，床都在动了。
“没关系！真的！那只是一个咒语！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一个梦，只是一个梦。”
希拉摇摇头，不停地摇着。
“我差点……我差点杀了你。”
“可是你没有！还有你的手！希拉，你看到了吗？”
但是希拉没有听进去。她开始在床单上挣扎，试图站起来。
“我去。我不能久留。我对你是个威胁，而且……”
“不！”
伊布抓住希拉的手腕。她右手烧黑的皮肤非常冰冷，摸起来又湿又粘，但伊布对此视而不见。她看着希拉的眼睛，努力平静地呼吸。她的心跳仍在加速。
“希拉。不。那是个意外。留下来。求你了。我不怪你。”
“我很抱歉。”
希拉看着伊布，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伊布犹豫了一下，然后拥抱了希拉。半精灵听到这个声音不寒而栗，但并没有把伊布推开。她在伊布的怀里颤抖着。她不断地重复着那些话。
“我非常非常抱歉。”
伊布并不认为她只是在说用咒语差点打到伊布。夜深了，她抱着她，希拉哭了起来。
……
过了很长时间，希拉才恢复平静，不再发抖。她和伊布坐在她的床上，半精灵盯着她的手，一个好，一个死。
“我以为我又回到棺材里了。只是这一次，吞噬者找到了我，打开了盖子。”
伊布颤抖着。一想到他的尸体是用皮肤做的，她的肚子就紧缩起来。
“你攻击我，我不怪你。如果是我，我会倾尽所有。而且我很可能会用我的瞄准技巧和其他技巧打你。事实上，你害怕是件好事，不是吗？”
希拉颤抖着笑了，但那只是一种笑声，而这正是伊布想要的。她盯着自己死去的手，摇了摇头。
“我以为我还在下面和其他人在一起。我想他们需要我的帮助。他们死了。我总是忘记。”
伊布的心脏卡在胸口，她闭了一会儿眼睛。
“我——”
她让这个词逐渐消失。她没有什么可说的。希拉也没说话，但是她抬起胳膊，盯着她那只从变黑的皮肉里伸出来的软绵绵的骷髅手。已经好几天了，但皮肤没有腐烂，骨头看起来还是……正常的。
“我的手——”
“它动了。”
伊布对此很有信心。那只是一瞬间，但是你不会忘记一秒濒死经验。
“你的手动了，是用魔法吗？”
“不——至少我没有故意这么做。但我想我一定用了一些。我的手臂……我不认为骨头还能动。”
黄色的骨头没有抽搐。伊布犹豫地看着希拉的手。
“是因为……因为你懂魔法？或者佩特对它做了什么……”
“佩特无法控制活体部位。甚至连一个活着的也不例外。”
希拉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是法师吗？”
“不，一定是因为我是半个精灵。”
“半精灵是不朽的？”
“几乎不。”
伊布觉得希拉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我们和其他物种一样都是凡人，尽管我们活得更长。但是我们的身体更接近自然界的魔力。我们可以做其他物种做不到的事情。这一定是其中之一。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的手虽然已经没有肉了，但仍然完好无损。”
这很奇怪，现在伊布想起来了。她迟疑地看着希拉的手，碰巧问了一个问题。
“你怎么弄丢的？是和吞噬者打架吗？”
“不完全是。”
塞拉的嘴巴因为自嘲而扭曲了。
“我太害怕了，不敢和他打架。我甚至举不起我的魔杖。不，伊娃和一些冒险家正准备出去，路上有一群不死族挡在中间。我使用了一个咒语，但是强烈的反应冻结了我的手。”
“一个咒语就能做到吗？”
“有些人可以。那是我用的邪恶魔法。”
“但是你救了他们。这不是坏魔法。或者是像巫术一样？佩特做到了，他还不赖。只是有点烦人。”
希拉又笑了。伊布试图安慰她，但似乎只是轻微地为她欢呼。
“不，我的意思是，做得很糟糕。我在试着投[冰川矛]。这是[冰钉]的一种高级形式，但我失败了。”
“哦？”
伊布不明白。
“但是你施了咒语。”
“错误的。我这样做的方式，我只是把魔法倒入一个超大的[冰钉]咒语。我一次性用完了所有剩余的魔法力，这是个愚蠢的想法。”
“为什么？这样做不是很好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可以使用一个真正的大咒语，为什么不一直这样做呢？”
希拉咯咯地笑了起来，伊布很高兴她那些愚蠢的问题让这个半精灵感觉好多了。他们一起坐在床上，希拉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
“如果法师能在一个咒语中用尽他们所有的魔法，我们将比我们更加危险。想象一下，一支法师的军队可以在一瞬间摧毁一支军队。不，咒语要复杂得多。”
“为什么？”
伊布已经放弃了成为法师的念头，但她仍然对魔法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希拉解释道。对她来说，演讲似乎比思考其他任何事情都要容易。
“一个法术的法力注入量是有限制的。把咒语想象成一个……容器。好的魔法可以持有很多魔法，需要很多才能激活。但是一个糟糕的咒语不能处理那么多的魔法。如果你有足够的魔法，理论上你可以多收任何法术的费用，但是太多的话……”
她指了指自己的手。
“但这是奇怪的事情。你说我把它移走了。我用它施了魔法。我不能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施放冰钉。没有魔杖就不行。但是这个——”
她试图弯曲她的骷髅手，伊布看到。尽管希拉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瘦骨嶙峋的手指却没有动。
“这里有些东西。如果我还能用两只手而不是一只手使用魔法，也许……”
伊布不喜欢这种思路。这种声音听起来太活跃了，完全不像她希望希拉拥有的那种宁静祥和的思想。但是，有人在外面喊叫，伊布感到希拉又紧张起来。
“伊布！希拉！”
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伊布听到愤怒的敲门声，然后她听到有人把门扔开了。她忘了锁门！再来！
不管是谁，先是楼下的人跑进厨房，然后一次两个人上楼。伊布听到有人沿着走廊跑过来，然后洛基出现在门口。
“伊布小姐！希拉！你不会相信我说的——哦。”
洛基在门口尴尬地停了下来。伊布仍然穿着睡衣和半像样的衣服，但希拉更喜欢只穿着内衣睡觉。她把被单拉到胸前，洛基脸红了，转过身去。
“洛基，你以前见过我的裸体。还在流血。别脸红了，告诉我们怎么了？是不是更多的不死？”
洛基转过身，摇了摇头。
“不。也许？这是我们在城里找到的东西！你知道，在城市守卫队清理了废墟后，雅典娜真的很担心会有更多的不死生物出现，所以她让议会去找我们保存历史的地方。好吧，我们不得不在一些尘土飞扬的房子里挖掘最古老的档案，但我们发现了一些关于遗迹的东西！”
“什么？”
洛基的眼睛因为兴奋而睁得大大的。他做了个手势，试图说清楚话语之间是怎么回事。
“他们找到了一张地图。它显示了废墟，以及地下其他建筑物的位置。显然，我们发现的废墟是一座坟墓，吞噬者被派去看守它。”
希拉的双拳紧握在床单上。
“所以他不仅仅是一个进入那里的怪物。还有什么？”
洛基停顿了一下。
“上面说他是墓地的保护者之一。但那只是一栋为平民建造的建筑——其他的才是真正严重的。你——你最好坐下来。”
希拉对洛基大发雷霆。
“我们坐着呢！吐出来！”
洛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只有轻微的颤抖。
“这些坟墓只是废墟的一小部分。还有更多。地下。他们到处都是，但这不是什么大事。在参考资料中，我们找到了一段我们可以阅读的文章。它列出了那些被放置在废墟中永远守护他们的人的头衔。他也在那里。吞噬者。肉虫。地窖的次要守护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