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布坐在旅馆里，盯着桌子。她没有更好的事情可做。通常她会招待顾客，聊天，或者下棋，但是今天她不能这样做。
他们都走了。兵和其他工蚁已经动身去城里了，他们答应明天再来。
他仍然动弹不得。但是其他的工蚁帮助他行走和移动，并且——
“他有点不一样。”
博阿滕从桌上抬起头来看着伊布。他停了下来，等待指示，然后又回去擦洗。
“我的意思是，他看起来不一样。他的行为与众不同。更加自信，你知道吗？”
博阿滕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只走进大楼的小甲虫，用手指把它压扁了。
“呃！别这样！把他们赶出去！”
骷髅顺从地走出了门。伊布努力不让自己的胃想起那只从里面渗出来的橙色昆虫的情景——
“附近虫子不多，但现在显然是冬天。”
天气不是很冷。博阿滕打开门走了进来，手指干净利落，但伊布几乎没有发抖。
“我是不是在赤道附近？”
骷髅向她耸了耸肩。至少这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他通常不回答针对他的问题，但是他比以前有用多了。
伊布靠在桌子上。她没有其他人可以说话，至少博阿滕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困惑，这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是国际象棋。兵今天早上完全控制住了进攻！你注意到了吗？他好多了，我的意思是，他还在学习，但他在冒险。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如果他和潘朵拉玩游戏会发生什么。就好像他的自信心大大提升了。你认为是黑格斯的事吗？”
博阿滕盯着伊布，然后拿起抹布，把它放进桶里。伊布叹了口气。她向后靠在椅子上，想着如果摔倒会有多痛。如果博阿滕像以前那样两次扑上去抓住她，伤害会更大。在地板上着陆？哎哟。降落在骷髅碎片上？双重伤害。
伊布闭上眼睛，然后睁大了眼睛。她失去了平衡，向前倾斜，把脸撞在桌子上。但是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警报。那声音听起来——不，感觉就像是龙卷风警报器在她的头脑中以最大的音量鸣响。但那不是声音，而是那种感觉，一种高亢的哀鸣，告诉她自己有危险。
伊布环顾四周。博阿滕盯着她，一只手拿着滴着水的抹布。伊布跑进厨房，抓起煎锅和一罐硫酸，把椅子撞翻了。博阿滕抬起头，看见伊布带着武器，就扔掉了抹布。
“外面有东西。”
他立刻冲进厨房，拿着从一个冒险家那里拿来的剑出来了。伊布跪在其中一张桌子旁边，心脏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她的脑子里仍然响着警报，她感到害怕。
博阿滕在她身后。他举起剑向旅馆四周张望。他满怀期待地盯着伊布，指着门。
“我不知道它在哪儿。但是有些事情。不好的事情。”
听起来不像外面有什么东西。伊布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向外张望。她打了个手势，博阿滕跑上楼，一会儿就回来了，摇着头。她向窗外张望，然后把警告抛到九霄云外。
她跑到外面，站在山顶上，凝视着四周的草地。没什么。她绕着旅馆的另一边跑，眼睛盯着另一个方向。然后她让博阿滕把她抬起来，从屋顶上盯着她。
过了一会儿，伊布跳了下来，博阿滕在试图抓住她的时候晕倒了。
“噢！下次别挡道！”
他扶她起来，伊布环顾着空旷的草地。没什么。太阳还在天空中落下，而且还不到晚上。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确实感觉到了，而且这种感觉并没有消失。
“那是什么？”
伊布又走了十分钟，认真地听着，眼睛扫视着地平线。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而且，公开露面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让她烦恼。
也许——也许是虚惊一场？或者说，发生的一切都很遥远。就像……
“也许有人扔了一枚核弹？或者是一枚神奇的核弹？”
伊布摇摇头，博阿滕盯着她看，情况不妙。
“可能没什么，只是……留意一下，好吗？”
他点点头。伊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回到她的旅馆。但是她把煎锅、酸罐子和一把厨房用的刀子留在了桌子上。
以防万一。
……
死者从废墟中涌出，嚎叫着。他们在草地上奔跑，背后是夕阳。他们向城市跑去，张开双臂，眼睛发光，因为他们在为生存而狩猎。把他们加入他们的行列。
在废墟周围涌现出来的小棚户区已经消失了。那些住在那里的冒险家和商人只剩下破木头和死尸。在袭击的头几分钟，他们试图逃跑时被击毙。
死了那么多人。成百上千，都像一个人一样移动着。这不仅仅是一群随机的不死怪物聚集在一起，或者甚至是一群受巫妖或地穴领主控制的怪物。这是一次由一个生物领导的入侵。
即使大门开始关闭，死者还是向耶雷弗奔去。但是当看守大门的警卫突然放下武器，尖叫着跑开时，他们停了下来。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吞噬者的目光从大门移开，潘朵拉俯下身，把旁边的哥布林拖进了草丛。她和她的追随者们把自己压扁在地上，使自己尽可能地小。
恐惧触动了他们，使他们的心狂跳不止。这是一件熟悉的事情。哥布林从草丛里偷偷窥视，而潘朵拉则在低声细语——大声辱骂它们，让它们低着头。
过了几分钟，他们才敢再看一眼。在下面很远的地方，这个被称为吞噬者的生物把它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这座城市。不死族已经从大门里蜂拥而出，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也能听到尖叫声。
一群武装的哥布林站在山顶上看着这场大屠杀。潘朵拉触摸了一下她身边那把装了鞘的短剑，但只是为了确认它是否在那里。她无意离开这个地方。
吞噬者走得很慢。他不得不从草丛中爬出来，甚至连地穴上帝都比他跑得快。但是潘朵拉确信，他是那里到目前为止最危险的人。
她看到那个扭曲的、怪异的死尸又向她扭过头来，立刻蹲伏在草丛中躲藏起来。她周围的哥布林都在颤抖，手里的武器也握得更紧了。潘朵拉摇摇头，看着吞噬者慢慢地把自己拖进城里。
它很聪明。这是致命的。她从骨子里知道这一点。但是比这座充满了龙人和狼人的城市更加致命？她坐在山上，看着死亡如潮水般涌入耶雷弗。看着。等待。
计算。
几分钟后，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
“嗯，潘朵拉现在应该到了。”
当博阿滕摆出盘子和餐具时，伊布检查了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遮住了眼睛。确切地说是一个餐具。所有的哥布林都需要一把叉子，这仅仅是因为伊布坚持。
她做了一顿美味的意大利面和香肠，或者是香肠和意大利面。哥布林喜欢吃肉，所以她做的锅大部分都是用螺旋面来增色。
伊布犹豫了一下。食物是热的，但她不想一个人吃——或者像博阿滕那样和他一起吃。她可以等。此外，潘朵拉和她的队伍从来没有错过一顿饭。它们可能是在躲石蟹，或者是在攻击无助的旅行者。她真的应该和他们谈谈这个。
不过。伊布朝窗户望去。再过一个小时或更短的时间就是晚上了。哥布林们很理智地讨厌在夜间旅行。
“你以为她忘了吗？”
博阿滕耸耸肩。他抬起头，凝视着耶雷弗的方向。他感觉到了什么。一个声音？一种召唤。但是声音很微弱。他耸耸肩，继续摆桌子。但是伊布早先的警告和这个决定了这具骷髅。她是对的。
外面有什么东西。
……
“关上大门！”
耶雷弗的街道上挤满了死者。当僵尸、骷髅和其他东倒西歪的东西在街道上奔跑时，平民们尖叫着逃离或者在家里设置路障。但是他们还没走到街上，就撞上了一堵刀墙。
城市守卫队肩并肩地站着，向人群射箭，而武装狼人和龙人保持着前面的队伍后退。城市守望队的队长，一个名叫雅典娜的高大的龙人，朝着墙壁大声喊叫着，同时她还击倒了另一个僵尸。
“其他的卫兵到底在哪里？那些大门为什么还没有关上？”
她一边砍下一具骷髅的手臂，一边咆哮着切断了骨头。在她前面的卫兵团结起来，把那些不死族赶了回去。一个狼人跑向雅典娜，她转过身来。
“天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他咧开嘴笑着，胸前的皮毛沾满了血和淤血。
“战斗，船长。我们已经如你所说封锁了街道。这阻止了它们，但外面还有更大的生物。”
“地穴领主。他们非常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就把他们打下来。但是南方的大门怎么办呢？如果它们掉下来了——”
Tkrn摇了摇头，雅典娜挡住了她的脸，一块块的肉飞得到处都是。
“对不起，船长。南门已经关闭，我们有弓箭手击落任何试图爬上来的不死生物。可是我们北墙的卫兵都跑了——
“这说不通。我看到大门关上了！什么东西……？”
一个僵尸推开一个龙人，向雅典娜扑来，下巴张得大大的。她往后退了退，Tkrn的手斧扎进了他暴露在外的大脑里。
“团结起来！”
雅典娜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周围的卫兵都畏缩了。她指着前方，更多的战士冲上前去，填补了防线上的薄弱环节。并不是所有的城市守卫都在战斗。雅典娜留下了几组人，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填补他们的薄弱环节。
现在她提高了嗓门，更多的不死族沿着街道向武装战士的队伍猛冲。
“你们这些人类是胆小鬼还是守卫？用你们的尾巴去干吧！”
龙人和狼人听到了她的声音，吼叫着回答。他们把亡灵推后了几英尺，雅典娜转向正在用手斧擦拭皮毛的Tkrn。
“还有什么？”
他朝她咧嘴笑，露出牙齿。
“冒险家们在问自己能做些什么。他们和我们的人民一起战斗——但战斗力很差。周围没有多少好球队。”
“让他们把任何掉队的人都干掉。我们在这里守住阵线，向前推进。现在，卡洛斯在哪里？”
“他在泰萨克特街拖住他们。”
雅典娜咕哝着。
“很好。那么他们不会从那条路过去了。但这太疯狂了。”
她指着巨大的大门，从她和Tkrn站着的地方可以看到。
“我们不应该在街上打架！如果我们能接近那些大门并关闭它们，这些不死生物就会死在城外。他们到底为什么还在营业？”
塔克伦咆哮着。
“许多这样的大家伙就站在入口旁边。我们不能杀死他们，而且还会有更多的人来。”
“地穴领主守卫着？那是……”
雅典娜慢慢地走了下去。她瞥了一眼这个不死族，突然一股冰冷的恐惧爬进了她的心里。她有一个想法。
“死灵法师？”
提克伦举起了他的斧头。
“今天早些时候我在城里看到他了，我可以追踪并杀死他——”
“不是那个白痴，我是说那个死灵法师。”
“哦。”
特克伦看上去很担心。雅典娜摇了摇头。
“如果是他，我们早就死了。没有任何巨人、亡灵、鬼魂或者其他他带来的恐惧。不，这是别的东西。”
她指着街道。
“这个地区是安全的。我已经有平民持弓和一些法师捕捉任何地穴领主他们看到。你去组织冒险者。告诉卡洛斯我要见他，找到洛基！我们需要他的技能！”
“今天没有人见过他。他们看见他离开了城市，但是——”
“如果他在这儿，找到他！我得走了。东街需要帮助。”
特克伦点点头，大步走开了。雅典娜和一个大龙人中士说了几句简短的话，然后跑过街道。
不死族出其不意地占领了这座城市，但是这座城市的民兵不像人类。市民们也不。不死族已经占领了最初的几条街道，但是他们的势头在城市守卫和一群有战斗能力的市民筑起路障阻止他们前进的时候就停止了。
问题在于，这些不死者并没有留在街上。他们穿过房屋，越过屋顶，从后面攻击被围攻的防守队员。他们被追捕，但这给雅典娜的噩梦又增加了一层复杂性。
东边的街道离卫兵的营房最远。他们需要增援，否则——
雅典娜跑出小巷，正好看到一个地穴领主撞向一群守卫和公民，把他们打飞了。发胖的龙人的尸体立刻遭到了四面八方的攻击，并被一根石柱推了回来，但当所有人都集中在她身上的时候，一群僵尸跑过了防线，朝着平民弓箭手跑去。
大约十五个龙人和狼人在恐惧中僵住了，只有一个例外。狄克娜镇静地拿下一只僵尸，用箭射穿了它的眼睛。她抽出一把邪恶的长匕首，又抓住了一个僵尸，而雅典娜又撞上了另外两个僵尸。
最后一只僵尸跑过去，用毁灭性的一击打开了一只雄性龙人的鳞片。他手里握着一把剑，这使得他所有的疯狂挥舞都是致命的。
龙人倒下了，尖叫着，他的同伴吓得往后退。维多利亚举起了她的弓，但是僵尸一下子就把弓劈成了两半。她尖叫着求救，但是狼人的尸体向她跑来，张大了嘴想咬她。
“滚开，害虫。”
僵尸的脖子突然扭了起来，维多利亚吓得尖叫起来。不死狼人倒在地上，抽搐着。
“我们得说清楚：我没有养育他们。”
佩特从空中出现在维多利亚和雅典娜旁边，双手散发着紫色的能量。维多利亚瞪着他，鳞片几乎白了。
“你！”
“啊。你好，接待员。别等着谢我救了你的命。”
佩特嘲弄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来。他指了指，又有两个僵尸和一具骷髅倒在地上，脖子都断了。
狄克娜露出牙齿，一边把僵尸的脑袋砸进鹅卵石里，打碎了它的骨头，直到她拿着的不是一个脑袋，而是一个脑袋的碎片。
当雅典娜砍掉对手的头时，她站了起来。当维多利亚从龙人身边退开时，龙人转向了佩特。他保护性地举起双手，一堵风墙围绕着他。
“我没有恶意。这不是我的错！我整天都在城里，对这件事——这件事——一无所知。”
龙人看着他。她摇摇头，向摇摆不定的卫兵们喊叫，试图组成他们的队伍。
另一群八只武装龙人跑到街上。当佩特指着他的时候，他们发出一声吼叫，冲进了战场，另一个已经过去的僵尸倒下，死了。
“相信我，啊，船长。我绝不会损害我在你们城市的良好地位。事实上，我正在帮助证明我的清白。我——”
“我相信你。”
佩特眨了眨眼。维多利亚也是。狄克娜已经向死者的人群开火了。
“我们有无数目击者看到亡灵从废墟中出现。此外，我怀疑你的等级中的一个[亡灵巫师]可以复活超过五具尸体，更不用说像这样的一个部落了。”
佩特皱起了眉头。
“我——”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雅典娜。
“嗯，没错。但这样做相当不方便，不是吗？”
她怒视着他。
“你们全人类都这么疯狂吗？耶雷弗正在遭受攻击！”
他耸耸肩。
“他们只是不死族。很容易制服。我完全相信，你们的守卫队会保护像我这样的无辜平民。”
他转过身来。
“如果你原谅我……”
“哦，不，你不会的！”
维多利亚重重地踩了佩特长袍的边缘，法师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当他试图保持平衡时，他的双臂狂风似地旋转着。他转过身来，怒视着维多利亚，但她扑打着尾巴向他走去。
“你留下来帮忙！如果这不是你的错，那就帮帮我们吧！”
佩特犹豫了一下。雅典娜犹豫了一下。她不喜欢那个法师，但是她需要所有她能得到的帮助。
“你能多次做那个扭脖子的动作吗？”
他嗅了嗅，打了个响指。三具骷髅像断了线的娃娃一样倒了下来。
“这是脊椎折断，我有充足的法力储备。我想如果这意味着我可以洗脱罪名……”
“很好，去做吧！”
地穴领主最终倒在地上，身边的人都被有毒的血溅了一身。雅典娜咒骂着，那些打击哭了出来，然后退回去接受治疗。她跑向已经在喊叫的卫兵队伍。维多利亚盯着佩特，竖起了手指。他举起双手。
“我明白。我会帮忙的。呆在这儿，啊，别在我背上放箭。”
她语无伦次，但佩特已经大步向前。当他凝视着在街道上奔跑的亡灵大军时，他在挣扎的战士和死者之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我想我会得到适当的报酬吧？”
雅典娜转过头对着佩特咆哮。
“杀了这些东西，我就给你一枚奖章。现在就开始选角，不然我就把你的手切下来！”
佩特嗅了嗅，变出一个燃烧的球体。他瞄准一群涌向街道的死者。
“我自己更喜欢金币。”
他扔出了球体，火焰吞噬了尸体。
……
“有点不对劲。”
博阿滕从地板上抬起头来。他正在用一把旧刀撬开地板间的食物。伊布凝视着窗外。
“你感觉不到吗？有点不对劲。”
她指着窗外。现在天黑了，但是外面有一点微弱的光。
“那是耶雷弗。那边为什么是红色的？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吗？”
博阿滕走过去，看到耶雷弗周围的天空确实在发光。还有烟雾升起，在月光下几乎看不见。
伊布忧心忡忡地盯着窗外。那锅肉和面条放在桌子上，一点也没动。她靠在窗台上，然后抓住她的肚子。焦虑在身体上影响着她。
“我感觉……浴室。”
她指着博阿滕。
“盯着点，好吗？如果你看到什么——”
她的胃咕噜咕噜地叫着，伊布跑出了门，留下了骷髅一个人。
博阿滕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刀和地板。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刀放在一张桌子上，伸手去拿靠在一面墙上的剑。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具骷髅在下山的半路上被巨蚁族抓住，并把他的头骨从身体上扯了下来。工蚁把博阿滕的头骨扔在地上，夺过了他的剑。他离开了摇摇欲坠的骷髅的身体，向小山上的旅馆走去。
……
一个食尸鬼一手抓住一个龙人的戟，用另一只手猛击他的上腹部。当食尸鬼扔掉武器，试图跑过其他卫兵时，卫兵们倒下了。
雅典娜的剑刺穿了食尸鬼的头颅，割断了他的肉和腐烂的脑袋。食尸鬼倒下了，她扶着龙人站了起来。
“城市守卫，该死的食尸鬼！它们强壮得足以撕裂你的鳞片，如果你让它们这么做的话！”
另一个僵尸向他们跑来。雅典娜转过头，低低地咆哮着。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气。
一阵烈火从她的下颚窜出，把僵尸炸飞了。它掉到地上，在雅典娜咳嗽的时候尖叫着燃烧着。
“该死的巨蚁族在哪里？”
随着越来越多的不死族涌入城市，城市守卫队撤退到了另一条街道上。他们战斗得很好，治疗药水、箭雨和魔法赋予了他们优势，但不死族继续前进。
而且城市守卫队也没有能力对付他们。或者至少，他们装备精良，但他们需要增援。而那些增援部队并没有来。
城市守卫是城市的一半的防御工事，但事实上他们只处理土匪袭击，罪犯，偶尔的怪物包，等等。大部分军队都在这片土地上作战，但耶雷弗另一半的重兵防线却是巨蚁族。到目前为止，他们是最大的一半。事实上，城市守望更像是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不过，这个季度收入颇丰。
但是在城市里总是以某种身份出现的蚂蚁却不见踪影。
雅典娜又咆哮起来，咳出了一些烟雾。她后退着，龙人找到了他的戟，加入了卫兵的队伍，大声喊道。
“特克尔！你在哪儿滑来滑去？过来！”
狼人气喘吁吁地跑向雅典娜。他仍然浑身是血，但是现在他身上有很多地方在流血，黑色的血覆盖了他的皮毛。
“这里，船长。”
“蚂蚁在哪里？马上给女王发个信息！我们需要这些士兵！”
“没有这个必要，雅典娜船长，我们已经到了。”
雅典娜和特克伦转过身来。黑格斯走向他们，两把剑和两把匕首已经准备好。十五个兵蚁家庭跟着他。
黑格斯指着那些失败的守卫队伍。
“加入战斗。杀死所有不死生物。如果你受了重伤就撤退。”
士兵们立即向前跑去。他们把惊慌失措的卫兵和平民推到一边，自己冲向亡灵。
一个食尸鬼向士兵蚁家族的第一个成员扑来。这个巨大的蚂蚁男人用两只手抓住这个不死女人的肩膀。另外两个向下猛击。
正如伊布所见，士兵们的手更像是铁锹或武器，而不是真正的数字。他们猛击食尸鬼，打断他的骨头，轻而易举地刺穿他的肉体。士兵按住食尸鬼，把它捣成糊状。完事后，它站起来，抓住一只僵尸，把它的头扯下来。
一具骷髅从背后捅了这个兵蚁家族一刀。当刀片被埋在地下，卡在它的甲壳里时，它并没有摇晃。它转过身来，开始撕裂骷髅。
黑格斯看着士兵们作战，人龙，狼人，和少数人类蹒跚回来，突然从战斗缓刑。当雅典娜昂首阔步走向他时，他向她点点头。
“守卫队雅典娜队长，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雅典娜没有心情寒暄。
“你到底去哪儿了？其他士兵在哪里？我不需要他们中的任何十五个，我需要你们巨蚁巢穴里的每一个！把他们带出来！”
黑格斯一边冷静地回答雅典娜，一边注视着这场战斗。
“由于现在不是安理会宣布的战争或危机时期，我必须拒绝你的请求。城市守卫队长最多只能指挥五十个兵蚁家庭和100个工蚁——
“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还是你没有看到不死族？带上士兵，还有所有的工蚁！我们需要路障和防御工事——”
“我很遗憾地说，目前这是不可能的。我带来了十五名士兵。这是目前能够幸免的一切。”
雅典娜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格斯。她张开嘴，怒气冲冲地冲着他大喊大叫，烟雾直往外冒。
“为什么这么多破鸡蛋……”
黑格斯再次冷静地打断了雅典娜的话。
“士兵们守卫着巨蚁巢穴的入口和周围的街道。我们不会让任何东西打扰我们的女王。她正处于一个关键的过程中。她还有几个小时[也许还不到几个小时]就要完成了。”
“你们的女王可以拿走她那该死的仪式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然后推开它——”
当黑格斯手中的刀刃抽搐时，雅典娜割断了自己的手。在她附近的半数卫兵举起了武器，但他们的上尉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她打量着克斯夫斯先生，试着调整一下自己的语气。
“这是一个紧急状态。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把不死族赶回去，他们就会占领这个地方。你的士兵可以给我们争取一些时间，但是时间不够。我们需要这五十个人，而且越快越好。不仅如此。我们需要他们所有人！和你的女王谈谈。告诉她我们需要帮助！”
“我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此时此刻女王不能被打扰。我很抱歉。”
当雅典娜愤怒地张开嘴时，火焰从她的嘴里冒了出来。黑格斯举起一只手。
“一旦我们的女王完成了巨蚁的仪式，我们将全力合作保卫这座城市。”
和巨蚁族争论是没有用的，所以尽管雅典娜的眼睛、心脏和肺里都有建筑物的热量，她还是咬掉了她的回答。
“那么，工蚁。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不仅仅是为了建筑。如果他们能够战斗——”
“他们也不能被召唤。”
“为什么？”
黑格斯第一次明显地犹豫起来。他把下颚骨合在一起，凝视着战斗。士兵们已经把亡灵们赶回了街道，其中两个正在攻击一个地穴领主，因为他把黑血吐在他们身上。
“工蚁们正在反抗。许多人离开了巨蚁巢穴，在入口处与士兵们打了起来。”
当雅典娜惊恐地盯着黑格斯时，黑格斯压低了声音。
“现在已经有三个人变成了反常者。我们担心其他国家可能也会这样。他们很暴力，很多人都有武器。”
“你是认真的。”
“非常。”
有那么一瞬间，雅典娜的脑海里浮现出工蚁家族撕裂龙、人类和狼人的画面。然后她回到现实中来，盯着街道两旁的尸体。她厉声斥责黑格斯。
“如果我们没有一群不死族试图吃掉我们所有人，我会更担心。市民们要么在家里，要么和我们一起战斗。如果这些工蚁杀死几个僵尸，我不会流泪的。”
黑格斯摇了摇头。
“我担心工蚁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他们正在走向一个人类。伊布?格里芬[AnnaGriffin]。”
“那个害死罗诺的人？”
“是的，其中一个逃跑的变异人想杀了她。”
雅典娜根本不用考虑这件事。她指了指那个不死族。地穴领主死了，但是杀死它的两个兵蚁家庭蜷缩在地上，四肢收缩着躺在地上，死于致命的毒药。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能分给任何人。她不是这里的公民，我们有麻烦了。人类将独立生存。”
黑格斯简短地点了点头。
“女王就是一切。不能让她处于危险之中。伊布?格里芬[AnnaGriffin]……仅仅是重要而已。”
雅典娜看着他。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现在不能再细想了。她指着兵蚁家族示意卫兵们排成一列。
“你会留下来战斗吗？”
黑格斯点点头。雅典娜大步走过街道时，他跟在后面，龙人和狼人抓起武器站在后面跟着她。
“我将在耶雷弗履行巨蚁大臣的职责。然而，我的职位将在几个小时后结束。另一个将取代我的位置。”
“在那之前，跟我来。我们必须利用这一时刻，直到你们的士兵全部阵亡。”
守卫和孤独的巨蚁族在士兵巨蚁族后面追赶，Tkrn坐在雅典娜旁边，咧着嘴笑着。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船长？”
“你听到蚂蚁说的了。看来我们别无选择。我们必须关闭那些大门。去找卡洛斯。他是唯一一个有机会通过的人。”
狼人点点头，离开了那群人。雅典娜和卫兵们拐过一个拐角，刹车停住了。士兵蚁家族把亡灵族赶了回去，无情地切开他们的路，直到他们到达北门所在的主街。但是他们在那里被阻止了。
雅典娜看到一个士兵被一个地穴领主的重量压垮了，另一个士兵在他们蜂拥而至的时候把食尸鬼扔到了地上。她看到一群群的守卫，正在努力控制不死生物的主要流动。但这并不是让她内心感到恐惧的原因。她指向大门，那里有什么东西正拖着身子穿过敞开的石门。
她的心都冻僵了。她手中的剑越来越沉重，在她周围的狼人，龙人和人类战栗着，感到恐惧正在他们的身体里蔓延。在她周围，卫兵和平民都向后退去，尖叫着，无法战斗。
雅典娜强迫自己说出那些话。
“那是什么？”
……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伊布才从浴室里挣脱出来，摇摇晃晃地回到旅馆。她抱着不高兴的肚子，走进敞开的门。
“博阿滕？”
旅馆里一片漆黑。伊布环顾四周。骷髅通常在她叫的那一刻就出现了。他在哪儿？
“嘿，博阿滕，你在哪儿？”
没有回应。伊布没有听到骨头在地板上敲击的声音。她环顾四周。他把刀子放在桌子上。他出去打水了吗？
伊布凝视着黑暗的旅馆四周。他至少可以点亮灯笼。或者蜡烛。天太黑了，唯一的亮光来自月亮。
他在哪里？为什么——
为什么伊布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同样的警告？
她转过身来。没什么。草在月光下从敞开的门里发出亮光。伊布放松了。但是接着一种刺痛的感觉顺着她的脊椎流了下来。
她穿过敞开的门。但博阿滕总是随手关上门。如果他没有开门——
谁说的？
“喂？”
伊布退到门口。有什么东西在阴影中移动并关闭了它。她转过身，举起拳头，然后放松下来。
“哦，兵，是你啊。”
巨蚁族站在门口，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伊布皱起了眉头。然后她又后退了一步。
“等一下。”
巨蚁族有四只胳膊。还有两条腿。兵——兵的四肢不全了。但是工蚁不能无人看管地离开城市，这个巨蚁族也没有剑。
“你……是谁？”
他很熟悉。至少，他看起来很眼熟，但他肯定不是兵或黑格斯。工蚁----如果那是他的话----不寒而栗。他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突然走向伊布。她迅速后退了几步。
“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谁？你想要什么？”
工蚁的头突然抽动了一下。伊布猛地退了回去，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我是巨蚁族，我有名字。”
伊布甚至还做了进一步的备份。这不是工蚁通常发出的声音。她前面的那个人说得很快，声音急促而低沉。他的声音——
疯了。
“你有名字吗？嗯，很好，很好，对吧？”
他盯着她。
“我是个人，但我拒绝，我拒绝一切。”
拒绝？拒绝什么——
他用两只手指着她。
“你，这是你的错。”
“我？我做了什么？”
工蚁举起手，一把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他朝伊布走去，还在说话。
“是你这样对我的。你让我变成这样。为了你，我这样做了。但一切都是痛苦的。”
伊布退后一步，说得很快。她试图找出她的煎锅和酸罐在哪里，但在黑暗中是不可能找到的。
“我做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你知道的。”
“请——”
伊布又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被一把椅子绊倒了。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拼命想站起来。但是工蚁太快了。他举起了剑，在她头顶耸立着。
伊布踢了他的腹股沟，但巨蚁族抓住了她的腿。他用三只胳膊把她按住，最后一只胳膊的尖端指着她的脸。伊布试图尖叫，大叫。但是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她凝视着闪闪发光的刀刃，工蚁战栗着，盯着她。
“死吧。”
剑闪向她的眼睛。伊布尖叫起来——
另一个巨蚁族抓住了第一只，把它从伊布身上扔了下去。当剑掉到地上，两只巨蚁族在黑暗中撞到椅子上，打斗、拳打脚踢时，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伊布挣扎着离开，撞到了一张桌子。她跑到一扇百叶窗前，把窗户打开了。月光照亮了房间，正好让她看到两只工蚁中的一只爬上了另一只。巨蚁族抓住他挣扎中的对手的头，用四只胳膊扭了扭。
脖子断了。工蚁静静地躺着。另一只工蚁站了起来，盯着伊布。
她握着煎锅和酸罐子。
“退后！我警告你！”
工蚁朝伊布走去。她举起煎锅，他停了下来。工蚁举起四只胳膊。
“求你了，我没有恶意。”
话语很熟悉，说话的方式也很熟悉，伊布犹豫了一下。
“兵？”
“我不是兵。”
工蚁摇了摇头。但他也不是黑格斯。他突然跪在伊布面前，伊布差点把那罐硫酸泼了出去。但是工蚁没有动。他对她说话，在寂静中大声说话。
“我是奈特。”
“骑士？”
他点点头，工蚁抬头看着伊布。
“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我已经选择了。我是独立的个体，我的同类中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是骑士，没有其他人像我一样。我是来保护你的。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伊布盯着他。她手里的煎锅松了，差点掉下来。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盯着奈特。他身上也有些熟悉的东西。
“我……我不认识你，我从不……”
骑士直身。
“求你了，伊布·格里芬。你必须保持冷静。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我们？”
运动。突然，伊布在窗外看到了它。她不顾一切地跑到外面，擦身而过。她停了下来。
蚂蚁科。工蚁。他们站在旅馆周围，双臂交叉，或手持武器。剑、锤、斧子----不仅仅是这些。擀面杖、石头、大树枝……甚至是一个大花瓶。当伊布呆在原地时，他们默默地盯着她。
“谁——”
奈特走出旅馆，向伊布低头。
“死人来了。请待在里面。我们会用生命保护你们。”
她看着他。
“你？你是谁？兵在哪儿？”
“他被巨蚁大臣关在蚂蚁窝里。他留下了。但我们已经来了。我们已经选择了。我们是个体。”
“个人？”
奈特点点头。在伊布面前，一只工蚁转过身来。他低着身子向她鞠了一躬，只要他那僵硬的外骷髅还允许。
“我已经选择了，我是主教。”
另一个巨蚁族转变了，然后是另一个。
“我也选择了。我已经决定了。我的名字是弗拉基米尔。”
“我是卡拉布里亚人。”
“我是伊曼纽尔。”
“叫我加里吧。”
“我希望别人叫我米尔纳-巴里。”
“贝尔格莱德，我愿为你而死。”
“我们都会为你而死，我是何塞。”
他们在微弱的月光下一个接一个地说着话。巨蚁族看着伊布，外表看起来都一样。但是每一个都是不同的，每一个都是独立的。
他们对她来说都很熟悉。直到现在伊布才意识到。她认识他们。她全都认识。他们从来没有名字，但她知道他们的脸，他们玩耍的方式。她认识他们。
他们是她的象棋俱乐部。
三十只工蚁站在山顶上，环绕着旅馆等待着。伊布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情绪涌动——无论是恐惧、快乐还是悲伤，我们都无法说清楚。但是她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些名字都是精心挑选的。
但这只是问题的一半。另一半在她心中猛烈燃烧。她转向奈特。巨蚁族凝视着黑暗，绿色的血液仍然喷溅在他的甲壳上。
“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他张开下颚回答。就在这时，第一个僵尸出现在夜色中，试图咬掉伊布的脸。博阿滕从黑暗中一跃而出，撞上了僵尸，两人滚下了山。
伊布尖叫着。更多的尸体拖着脚步穿过草地，工蚁开始行动拦截他们。然后那个夜晚充满了死亡，伊布发现自己正在为生存而挣扎。
……
“撤退！撤退！”
当吞噬者抓住一个龙人，把他的鳞片和皮扯下来的时候，雅典娜尖叫起来，就像一个小孩撕掉糖果包装纸一样。那张可怕的白脸朝她咧嘴一笑，深红色的眼睛凝视着一层层叠叠的死肉。
她试图举起她的剑去砍它，但是她的胳膊不肯动。雅典娜和无数的怪物搏斗过，面对过死亡，好几次都差点死掉。但吞噬者投射出的恐惧使她以前所感受到的一切都相形见绌。
当吞噬者的手转过来抓住一个挣扎中的卫兵时，雅典娜退却了，浑身发抖。母狼人在死之前只有片刻的恐惧和痛苦的嚎叫。
在雅典娜的周围，卫兵们要么撤退，要么奄奄一息。不死族涌入吞噬者周围的大门，屠杀无助的战士。只有巨蚁族继续战斗，黑格斯和剩下的五名士兵封锁了一条街道，但是他们也撤退了。没有人能打败吞噬者，每次他的一只手被打倒，就有人死去。
雅典娜祈祷他们死了。没有皮肤的生活——她希望他们立即死去，而不是想象躺在地上的一堆堆无声的骨头、肠子和皮肤中仍然有生命。
吞噬者对她咧嘴一笑。他那层厚厚的白色皮肤也朝她咧嘴笑着，死者的脸拉长着，在他的身体上画画。
她不得不逃跑。雅典娜从骨子里、从骨髓里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是城市守卫队的队长。她跑不动了。她不得不反抗。但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听从她的思想。
吞噬者在她的头顶隐约出现。他把剩下的狼人扔到地上，举起手对着雅典娜。她俯身闪开，剑掉了下来，手掌在她身边的地上啪地一声砸了下去。
撞击使得龙人侧身一动，但她还是挣扎着逃走了。红点。是吞噬者手上的红点。触摸它们，你的皮肤就会脱落。她不得不保持距离。她不得不跑——
太晚了，雅典娜看见另一只手在转圈。她正好撞上了。她试图停下来，但已经太迟了。吞噬者用手紧紧握住雅典娜的鳞片——
“卡洛斯进攻了！”
有什么东西从雅典娜身边模糊过去，刺进了她的手里。当一个绿龙人抓住雅典娜和一把长矛，敏捷地从吞噬者身边跑过时，死皮掉落在矛尖上。雅典娜目瞪口呆，城市守卫队的资深卫士卡洛斯朝她露齿一笑，转动着长矛。
“嘿，船长！介意我接这个案子吗？”
“卡洛斯！”
这是一个警告。卡洛斯转过头来，吞噬者一拳打在他和雅典娜身上，两人都倒在地上。他的手反而撞上了一座木头建筑物，震动了地基。吞噬者盯着两个龙人，雅典娜感到她的鳞片因为恐惧而变得冰冷。但卡洛斯只是摇晃着自己，露出锋利的牙齿。
“嗯，这不是很有趣吗？退后，上尉。我需要一些空间。”
说着，卡洛斯跳了起来，滚了起来，跑回混战中，向吞噬者冲去。一只僵尸突然出现在他的右侧，但是卡洛斯举起他的长矛，刺穿了这个不死族。他把僵尸的尸体从刀刃上踢下来，变成一具骷髅，把食尸鬼打倒在地，当吞噬者的另一只手朝他扫过来时，他抬起头来。
卡洛斯举起他的长矛，迎接那只向他飞来的手。他的矛尖迅速刺入吞噬者手中的红肿处。怪物猛地一动，雅典娜第一次觉得自己听到了怪物嘴里发出的声音。
不，不是嘴巴。声音来自吞噬者体内，一种高亢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城市。
这声音震耳欲聋，但几乎不在雅典娜的听觉范围之内。她用手捂住耳朵，卡洛斯摇摇晃晃地走回来，也是这样。
吞噬者猛击卡洛斯，手掌打在他的腿上。卡洛斯咆哮着，用他的长矛刺了下来，吞噬者也迅速松开了手。龙人踉跄向后退去，雅典娜看见他腿上的鳞片被剥掉了一部分。
卡洛斯咆哮着，用刀刺向吞噬者的胳膊，但是这个怪物把他的胳膊带出了危险的地方。
吞噬者又一次用他那深红色的目光盯着卡洛斯。尽管雅典娜看到卡洛斯战栗不已，他还是咬紧牙关，与魔法抗争到底。他举起长矛向吞噬者冲去，一边用刀刺穿怪物的身体一边跑过去。
当吞噬者用手打卡洛斯时，一块块的肉掉到了地上。龙人躲开了，离吞噬者的身体太近，以免被抓住。庞大的不死生物突然出现，卡洛斯不得不在被压扁之前躲开。
“你这个混蛋！”
卡洛斯像苍蝇一样穿过这个不死生物，一刀捅进去，把他们撞到一边。僵尸和骷髅甚至都不能阻止他，他用长矛刺向僵尸的脖子和头部，差点杀死了食尸鬼。
突然，吞噬者没有盯着雅典娜，周围的卫兵们转过身来，排成了另一条队伍。龙人队长找到了另一把剑，在卡洛斯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将僵尸切成了两半。
更快，更强，不受恐惧的影响。那就是卡洛斯，资深卫队员，全城最强壮的后卫。也许是整个世界。等级33[Spearmaster]。
他在雅典娜面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她看见红色的血从他的腿上流下来，就从腰带上拿了一瓶药水。
“这里！”
“谢谢。”
他点点头，把瓶子往腿上摔。紫色的液体流进了裂开的伤口，他叹了口气。
“该死，这可不妙。”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雅典娜指着吞噬者，怪物慢慢地向后直立起来，他周围的不死生物形成了一堵活墙。卡洛斯摇了摇头。
“丑陋的东西？但是它很强大。那些死肉就像盔甲。我得把它切开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但只要碰一下那双手——”
“你能杀死它吗？”
卡洛斯停顿了一下，然后对雅典娜咧嘴一笑。
“我可以。也许吧。可能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给我一些巨蚁族吧。”
“巨蚁族？为什么——”
卡洛斯指了指。黑格斯正在切割僵尸，四个还活着的士兵掩护他的背部。即使吞噬者直立起来，盯着黑格斯，他仍然继续战斗，没有被深红色的凝视吓倒。
“蚂蚁对他做的任何事都免疫，我也是吗？”
“为什么？”
卡洛斯咧嘴一笑，用一只爪子拍了拍头。
“[不屈不挠的意志]。任何没有类似技能的人都应该撤退。这东西——它在散发恐惧。”
“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只用它们把它拿出来？”
“我可以试试。但是给我更多的弓箭手和法师来消灭亡灵。我不能让他们骑在我背上。”
“暂时停下来，我叫你撤退。我们再开一条街，给你一个机会——”
雅典娜停了下来，卡洛斯转过身来。吞噬者在移动。巨大的生物凝视着卡洛斯，龙人举起他的长矛。但是突然间，吞噬者转向了。他转过身，开始穿过一群不死生物往回走。
当吞噬者抽身离开时，卡洛斯欢呼雀跃。他转动他的长矛，用枪托打碎了一具骷髅的头骨，同时对着吞噬者大喊。
“是的，没错！快跑！快跑！你终于遇到一个鳞片太多的人了，是吧？跑开……等一下。”
卡洛斯眨了眨眼。吞噬者要走了。不仅仅是撤退，他还从大门撤退，一堵不死之墙保护着他的“后背”。
“它……要走了？”
雅典娜困惑地盯着吞噬者，他为什么要走？
“他一定觉得你是个威胁。”
当法师凭空出现在佩特面前时，卡洛斯咒骂着，雅典娜几乎向他吐口水。人类退缩了，但当卡洛斯盯着吞噬者时，他指着吞噬者。
“这个生物非常聪明，警卫队员。它不会与任何可以抵抗其恐惧效应并构成可信威胁的东西作战。也许它能赢，但它不会冒这个险。”
“为什么？”
佩特耸耸肩。
“大多数更有价值的亡灵标本都具有某种生存功能。我猜想这个人可能是同一个人。”
“存在？它不是不死的？”
“不。”
卡洛斯抓住佩特，雅典娜盯着他看。龙人并没有温柔地摇晃法师。
“好吧，但那东西要去哪儿？它是回到废墟中还是我们现在要担心增援部队？即使没有那个怪物，我们仍然在不死族的耳朵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佩特努力让卡洛斯放人。在不死族继续攻击守卫队伍时，他大声喊道。
“也许它想先把我们拖垮！或者它可能会去寻找更容易的猎物！我看不出来！”
卡洛斯厌恶地释放了佩特。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它带着另一个部落回来，我们就完了。但是，如果它想要更多的受害者，它会想要什么呢？这附近没有城市或村庄。那么在哪里——”
他打断了我的话，睁大了眼睛。当卡洛斯转向南方时，雅典娜看着他。他喘着粗气说道。
“哦，不。”
佩特看着卡洛斯的脸，然后向南看去。他突然理解地眨了眨眼睛，脸色有点苍白。
伊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