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毛停止了哀嚎，因为他终于记起，玄铁菜刀并没有淬毒。
他只是曾经有过淬毒的想法，但并没有实施，他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先见之举。
没有淬毒，他就不会死，不会死，这点刀伤并不算什么，只是流血而已。
破相是难免的，破了相，找老婆的难度就会增加，看来，只能娶了潘月月了，于是，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潘月月，这个迫不得已预定的老婆，到底是美若天仙呢还是美胜天仙呢？
潘月月怒视牛二毛，“这是你想出来的鬼主意，爷爷没引出来，倒是把电视台引来了，我一个善良可爱的女人，却成了抢劫犯，哪里说理去？”
牛二毛说：“那你刚才不让他们拍不就得了！”
潘月月说：“我这是第一次上电视，怎么能不让拍呢？只是刚才没来得及补补妆，衣衫也有些凌乱，没能理一理，有些遗憾而已。”
牛二毛翻了白眼，“打住打住，想想怎么引出爷爷吧！”
潘月月说：“你出的鬼主意，你继续想吧！”
牛二毛一发狠，道：“看来，不来点真格的，爷爷是不会出现的！”
他趁潘月月走神的时机，重新夺回选玄铁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月月，想要见你爷爷，就不要反抗！”
潘月月已经被牛二毛刀架脖子多次，也无所谓多这一次，只是不知道他又玩什么幺蛾子。
牛二毛见潘月月真的颇为顺从，“反正你迟早要做我的老婆，那我们就演一场先奸后杀的大戏吧！”一伸手，嗤啦，扯碎了潘月月的衬衫，露出雪白如脂的肌肤。
潘月月一愕，“哇靠，嘶老娘衣服，老娘以牙还牙！”同样一扯，撕碎了牛二毛的上衣。
牛二毛哈哈大笑，“月月，我们这算是坦诚相待了！”一把抱住潘月月，把她推翻在地上，然后大声朝天喊道：“爷爷，再不现身，我和你孙女可就现场直播了！”
音乐起，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激昂，亢奋。
灯光起，四周屋子的电灯一盏一盏，一间一间，亮了起来。
“起床起床，现金准备好，收睡觉保护费了！”
“我没有现金怎么办？”
“微信，支付宝，超市卡，统统可以。”
“也没有呢？”
“胳膊，大腿，还有卖身，都可以哈！”
……
街道左边，一个穿西装男子跳着桑巴舞，出现在灯光下，紧接着，一群穿西装男子出现在灯光下。
街道右边，一个穿夹克男子跳着迪斯科，从黑暗里走出来，紧接着，一群穿夹克男子从黑暗里走出来。
西装帮及夹克帮在生存压力面前，相互合作，准备一起做掉老红军。
他们把牛二毛和潘月月包围在圈子里，每个人手中都举着一把西瓜刀。
明晃晃的西瓜刀，在灯光的辉映下，让人睁不开眼了。
牛二毛说：“各位朋友，请把刀子拿开，太晃眼了呀！”
潘月月说：“好好的现场直播，被你们搞得一点情绪都没了！二毛，我们走。”
两人起身，手拉手就准备离开。
“不许走。”
西装帮老大是个矮胖子，大概一米五七，人称矮冬瓜，他叼着雪茄，跳着桑巴舞，“娘的，先砍下一人一只胳膊再说。”
夹克帮老大是个中年人，五十左右，脸上贴着一张白色面膜，人称白面书生，他摇着折扇，跳着迪斯科，“再砍一人一条腿。”
混混们毫不留情，一哄而上，一下子把两人抓住了，刀子架到了他俩的胳膊上。
矮冬瓜大喊：“娘的，老不死的老红军，再不出来，就拿你的孙女和孙女婿的胳膊煮汤喝吧！砍！”
“慢着！”
牛二毛大喝一声，“我有遗言要说。”
人在江湖飘，咋死不知道。遗言，在江湖人眼中，是很大的。
矮冬瓜说：“多事，说吧说吧。”
牛二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矮冬瓜暴跳如雷，抢过小弟的西瓜刀，“
老子亲自动手！”
“慢着！”
牛二毛又大喝一声，“我还有遗言要说。”
矮冬瓜气愤，“不行！”一刀就砍了下去。
牛二毛抬腿，一个前踹，就踹在了矮冬瓜的胸口，把他踹了好几个后空翻。
小弟们急忙扶起矮冬瓜，给他敲背，帮他顺气。
矮冬瓜胸口气闷郁结，好一会才缓过来，“娘的，刀疤脸呢？”
刀疤脸凑上去，“老大？”
矮冬瓜说：“你砍！”
刀疤脸欣然接受，“老大，我和这小子是仇人，早就仇人见面分外脸红了！你看我脸红的，都赶上猴子屁股了。”
矮冬瓜说：“少废话，动手。”
刀疤脸恶狠狠地面对牛二毛，“麻痹，上次抢劫老子二百块钱，这次老子卸掉你的胳膊。”
“慢着！”
牛二毛再次大喝，“我还有遗言没说出口呢？”
刀疤脸说：“卸掉胳膊是死不了的，不用说遗言。”
牛二毛说：“被卸掉的胳膊要说遗言，不可以吗？”
矮冬瓜挥挥手，“娘的，说吧说吧。”
“江湖决斗！”
牛二毛大声说：“我请求江湖决斗！”
“江湖决斗？”
矮冬瓜三十出头，对于江湖决斗，有耳闻却并没有碰到过江湖决斗，但是身在江湖，江湖规矩大如天，破坏江湖规矩是无法在道上混的，他把眼光瞄向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摇着折扇，摇头晃脑，说道：“江湖决斗，即江湖人士通过决斗的方式定生死，是江湖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文化，是每个江湖儿女应当继承和发扬光大的。可是，这位小兄弟不是江湖人士，何来江湖决斗一说呢？”
牛二毛说：“谁说我不是江湖人士，本人是如假包换的抢劫从业者，别看我年纪轻轻，实际从业年份久远，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是绝对的老江湖，你可以问一问这位潘月月女士和这位刀疤脸先生，还有那位大麻子先生，都曾经是本人的受害者。”
白面书生瞧向大麻子，大麻子点点头。
白面书生对矮冬瓜说：“冬瓜兄，我们身处江湖之中，不能坏了江湖规矩。”
矮冬瓜只得同意，“好吧好吧，那就江湖决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