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乱左右为难的样子,细柳失笑了起来:“看来是本宫来错了,是本宫错了!错的太离谱,太离谱了。本宫是活该被人作践!本宫自取其辱罢了。”
说完,细柳转身要走,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对龌龊的男女,即便他们是死是活,那不官她的事,她的担忧与关心不过是自找麻烦罢了。
韩乱唤着细柳的名字,跟着走了上来,想拉住细柳的胳膊,却又没能伸出手去。
韩聚复也得知了消息,连忙赶了出来,拦在细柳的面前,行着跪拜之礼,请细柳移架去书房一谈。
细柳冷笑着:“韩司马,本宫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本宫累了,要回府歇息一会。”
“公主殿下,老臣斗胆请公主看在往日长在韩府中的情谊上,在书房里歇息一会,也好让老臣好生款待公主!”
细柳冷哼着,看了看身旁的韩乱,她到想听听这一对父子还想说什么?
下人奉上了香茶,推了下去,书房里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静。
韩聚复首先打破了沉寂:“安宁公主前来是不是有什么旨意?”
“没有!本宫是来讨骂的。”细柳放下茶碗不理会韩乱殷切的目光,看向门外的树木。
“安宁公主……老臣知道如今的事态万分危急,不然公主也不会甘受世人诘责前来韩府中。都是老臣家教不严,令公主蒙羞了。老臣罪……”说完他又要跪……
“够了!本宫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不如换句话听,也令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细柳冰冷的声音响起,让人感觉到透骨的寒冷。
韩乱紧走了几步,蹲在细柳的面前,大胆的抓住了细柳的手:“细柳别这样,刚才是我……”
细柳猛地摔开韩乱的手,冷冷的看着他:“韩将军不要如此放肆!虽然韩家对本宫有抚育之恩,可是韩家犯的罪,杀你们一千次,一万次都绰绰有余。”
韩乱垂了眼睑,跪在了细柳的面前,怒气冲冲的行着大礼,嘴里却放肆的说着:“那臣以后就对安宁公主行君臣之礼了!安宁公主要的是这样吗?”
“对!你以后不准叫本宫的闺名,没有意旨不准近本宫身,见了本宫要行君臣之礼,不准……”
韩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吼着:“还有什么不准?你说?还有多少不准?不准碰你,不准再看你?行礼之时不准抬头?是吗?细柳,你还有多少不准?”
“乱儿!”韩聚复擦拭着额头的汗,如今韩家陷在杨可儿的诡计之中,皇后又被废,生死攸关的时候,韩乱怎么还在使性子?
即便仗着安宁公主爱着他,可杨可儿有了孩子对安宁公主的打击有多深,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韩家要想在此次的宫斗之中存活下来,必须依靠安宁公主的庇护。
“的确,韩将军,你既然知道的这番清楚,那么以后请你一定要记住。不要逾越了规矩。”
“安宁公主……乱儿……”
“父亲够了,您可以让我和细柳单独谈谈吗?”
“不需要!韩司马本宫问你,为何不见你推荐淑妃娘娘为后的上表?你不知道如今的形式对你韩家万分不利吗?”
“老臣上过表了,只是被张阁老几位重臣压制了下来。”
细柳点了点头,看着韩乱:“那你呢?你的上表也被压制了?军部不归张阁老管辖吧。”
“我没写。”韩乱直言。
“为何不写?还是说你要上表令皇后娘娘复位不成?”细柳厉声责问着。
韩乱看着细柳,她不再是哪个躺在自己怀中的女子,不再是躺在梨花瓣中酣睡的可人儿,只是一位尊贵的公主。
她的浑身不再充满着令人爱怜的气息,只有冰冷的权势之气。
“我没有考虑清楚!”韩乱冷冷的说着。
“没有考虑清楚?不如本宫替你考虑!你不如上表直言要保皇后的好!正好可以继续当你的皇后侄女婿。保住目前的境况,保住你的杨可儿,保住你的孩子!更加好的主意是,等皇后娘娘重归后位,让她杀了我与淑妃的好!也好令你那可怜的妻子好好养胎,为你生下子息。”
细柳怒火中烧的看着他。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在陷在后宫权利的争斗之中,不想在被人利用当做手上的棋子。即便娶了自己不爱的人,她也有了我的孩子!我不想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亲生母亲杀死腹中!”
细柳站了起来,她疲倦了,韩乱的指责令她十分的疲倦,心倦了,身子反而轻松了。
“你在说我吗?在责问我吗?一个背叛了爱情的人有资格责问我吗?韩乱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放肆,以后若在出现这样的话语,别怪我无情!”
“你有情吗?背叛?谁背叛了我们的爱情,谁打掉了腹中的胎儿,谁又抗婚?不想与我成婚?只想利用我的爱,去抓紧军权?”
“对!那都是我干的,全是我!是我的不是!”细柳狠狠地瞪着韩乱。
“现在你明白了吧,这就是我的报复,是我故意要报复你上了杨可儿的榻!你令我被世人唾弃,被世人嘲笑,而我也自甘堕落,任你侮辱了我的名声,只是你能拿我怎样?你能怎么报复我?与杨可儿双宿双飞?做梦!如今韩家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上,你不卑躬屈膝也就罢了,还如此顶撞。难不成你真的想死不成?”
“安宁公主!不要动怒,您的身子一向羸弱,不要与乱儿生气了!”
“够了,韩司马!不要再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来,看了令我生厌。韩乱我问你,当初我叫你带我走时,你说的什么你忘记了吗?你说你要保住韩家老小的性命不可以那般自私!那么今日我再让你选,你是要与我斗气,还是想保住你想要保住的东西?你的女人,你的孩子,还有这一干老小?”
韩乱身子一怔,他知道如今的细柳满心的怨恨,刚才自己的话语又冲撞了她,狠狠地撕裂了她心中的伤口,她的恨意不消多说,几个字便透露了无限的杀机。
“安宁公主尽管吩咐吧,您怎么说,韩乱怎么做!”韩乱咬牙切齿的说着,眼前这个冰冷的女人令他失望到了极点,令他痛恨到极点。
“明日我要见到韩家的上表,至于保举谁为后,那是你们的事。”细柳真的乏了,她要离开这里,可是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里?
张府?哪里不是她的家啊!楚曲琰整日与张异之如胶似漆一般粘在一起,她看了,心里没有醋意,但此时见了只怕会心有不甘!自己爱的男子如此对待她,凭什么其他人可以那么幸福?
她不能回张府。后宫吗?那个肮脏的地方?也许她这般肮脏的人也只能回哪里去。
“安宁公主您要走吗?不如在这里歇息一会,老臣看安宁公主面色不好,不如先休息一会再回府得好!”韩聚复殷切的说着。
“父亲安宁公主想走何必挽留,她这般尊贵的人物,哪里是我们一个小小的司马与将军留得住的。”韩乱恨意的说着。
细柳看着韩乱的冷脸,突然没了怒气,一切感觉都消失了,眼前的韩乱还是那般面容,还是那般性子,却激不起她心里半点火花,原来心死就是这般的感觉啊!
心不痛了!麻木着。谁说没有心的人就不能活呢?谁说没有爱情女人就活不下去呢?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她不是活得十分惬意吗?
“的确,你们不配受我的抬举,我要走了!放心韩将军,我以后不会再来的!不会打扰你和尊夫人的悠闲生活!可是有一句话你要记住,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寻找快乐的生活,是你的爱情教会我明白,男子的誓言无非是个玩笑!是你让我明白,我的隐忍是多么大的一场闹剧!韩乱……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