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咸鱼为什么能称自己为咸鱼吗?
因为它够咸!
特别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型咸鱼。
有时候拥有无数斗志,突然规划起自己的未来……就拿二十一世纪的谭梦来说吧。
突然觉得自己不能颓废下去,她要奋起,早上语数英,下午政史地,晚上再画点画,她要学习!
这样坚持下去,她不仅抓了正业,她还抓了副业!
想想就很棒!
然后呢?她就这样做了,看了会儿古文……看不懂;先学数学吧……题做不来;那还是看英语吧……
看着看着,她睡着了。再醒过来——还是玩会儿手机吧,劳逸结合嘛。
就是这样,她在想要奋起学习的路上连第一个坎都跨不过去。
又指望她有什么成绩?
一边学习,却又无心学习;但一边玩,又有负罪感。
学习学习不行,玩玩不尽兴。
干啥啥不行——这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咸鱼。
谭梦也清楚她的状态,可是清楚是一回事,起来反抗——那是另一回事。
一边抱怨人生艰难,一边想象着咸鱼翻身。
嗯,确实就是翻了个身,啥也没干。
“唉——”谭梦叹出一口长长的气,隔着面纱却又不好叹气。
有时候渴望一飞冲天,有时候又觉得不现实,觉得平平淡淡的也挺好,然后又梦想着能一夜暴富!
这就是个怪圈,这个怪圈包含了人的所有劣根性——懒惰、贪婪、白日做梦、自欺欺人……
“小姐。”
“嗯?”
“是长公主。”
谭梦终于回过神,往前看,果真是上官婷玉。
绿烟和红腰早早弯腰行礼,谭梦在她近前才微微福身,“长公主午安。”
“免礼。”上官婷玉径直走了过去,一会却又注意到了什么,“诶!你是谭梦吧。”
谭梦一怔,回过头来:“是。”
“果真是你。”她小跑到谭梦身边,一把挽住谭梦的胳膊,“你是从我母后那里过来的吧。我跟你说,上次我告诉母后辩论赛的事,特别提到了你呢。我母后可喜欢你了呢!”
哦,是吗,那真的是谢谢您了嘞!
“你现在要去哪里?回三皇子府吗?”
“不是,我要去母妃那吃饭。”
母妃?上官婷玉想了想,皱眉嫌弃:“那个笑面虎那里啊。”
随即是她同情的目光,“你好惨。”
哦……
谭梦本想把手从上官婷玉的手臂里抽出来,毕竟她有些受不了这样亲昵的举动。
却没成想她反而挽得更紧了:“本公主带你去我的宫里逛逛吧!好吧?好吧!不去笑面虎那,你是不是要对本公主感激涕零了?”说完就拽着谭梦拐弯走了另一条路。
“可是……”
“诶!没有可是!本公主带你去看我近日收藏的漂亮衣裳,还有胭脂水粉……还有还有!你上次辩论赛的那个妆容你这回画没有?哦!我看你的眉毛就知道你画了,教我好不好?说好了哦……”
谭梦:“……”这母女两个都有病。
上官澄要知道她放了他的鸽子怕是要弄她了。QAQ
“红腰。”谭梦瞅准时机,在上官婷玉歇话的当口喊了一下红腰,“你去我母妃那说一声,我下次去她那吃饭。”
“是。”
看见红腰走远,上官婷玉笑得贼兮兮地:“她是不是上官澄的人啊!”
“应该是吧。”谭梦想了想,不然上官澄不会对她的行踪那么了如指掌。
“那你这回支开她没事吧。”
她不就让红腰去报了个信吗?是支开吗?“不会的。”
“诶!”上官婷玉不满,“你的话怎么这么少,上回辩论赛的时候你都还不是这样的!”
是您没给我机会说啊。
“不过没关系,我话多啊。你可不知道,这皇宫里都没什么人陪我聊天的,母后又不让我出去玩,说是怕我交到坏朋友带坏我……吧啦吧啦(此处省略无数字。)”
谭梦脸上的笑容越发偏向姨母笑。
这是个话痨吧,是吧!
“是她叫你来回禀的?”
“是!”
上官澄有些烦闷,挥挥手:“下去吧。”
“是!”
“既然谭梦不来,我们就先吃了吧。”秦椒拿起筷子,“反正也只是想在她临死时多看她几眼。”
上官澄坐在了秦椒的对面,给她夹了块鱼肉:“母妃认为皇后招谭梦进宫所谓何事?”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母妃安置在她身边的……”
“她叫人都出去了。”秦椒无奈,“算了。澄儿,你的那些人都布置好了吗?”
“嗯,只待时机成熟,定叫谭梦死无全尸。”
“死无全尸还是次要,关键是要推到别人身上。”秦椒小口吃饭、小口吞咽,自觉优雅端庄,实则矫揉造作。
“母妃放心。”
……
这边的谭梦还不知道自己的便宜丈夫要对付她。
自从又在上官婷玉那里逛了一圈出来,她在回三皇子府的路上,满脸上都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这对母女是要搞大事的人,偏又不想自己亲自出来,就盯上她了。
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掉”之类的老话她还是知道的。
她们两个想让这个世界的女人站起来。
谭梦是肯定佩服,而且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可为什么就盯上她了呢?
就因为一个辩论赛?或者是她将门之女的身份?
谭梦现在既惆怅又担忧。
惆怅是惆怅在她好不容易认清她咸鱼的身份和本质,又有人来拉她做大事。
担忧则是因为她居然还有一丢丢的跃跃欲试。
好吧,不是一丢丢,是很多。
就她那容易脑子发热的性子,她害怕自己会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而且,她最不明白的是那一个皇后,昭示母仪、树立楷模、助宣王化的一国之母,是闲得没事干,吃饱了撑的要做这种事?
因为家暴?谭梦想起了临走时看到的那一幕……
她觉得她需要一朵解忧花,“绿烟,转道,去如意楼。”
绿烟一呆,回过神来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