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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事发当夜

小巷里那个神秘人约定的时候已经过去,吴过果然没有前去赴约。

昨夜拜别丁府的时候,丁江月送了吴过一段。在路上,丁江月问吴过未来到底如何打算时,吴过已经决定离开永宁,回到家乡南坪,继续做一个普通的捕快。因为昨夜丁知行和丁焱的一番话语,他自问任何理由都无法对无辜之人下手,也不能对那些尔虞我诈的斗争视若无物。干脆一走了之,做一个凡夫俗子,随遇而安。

丁江月听到吴过的决定,先是郁郁寡欢,呆在原地一言不发。呆着呆着那张平日里笑的花枝乱颤的脸突然哭了,吴过也是第一次看到丁江月哭,倒是比平日里的大大咧咧收敛了许多,安安静静的站着几乎听不到声音,只见得一滴滴眼泪默默的往下坠。哭着哭着,便支吾的说着曾经大家一起吃饭的事,当时师母方天华已经喝酒喝的有些醉,突然就说起已经去世的幼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哭了一半又说若不是岳青山的好,自己早就跟着儿子去了。方天华吃饭钟爱一款调料却并不常见,岳青山便一直随着带着一包,这么多年在外奔波也从不忘在方天华的吃食里加上一些。而岳青山听了以后,一介武夫也有些抽泣,说到这辈子已无寄托,唯有这一味吃食是心中执念。

吴过听后,心中也是感怀不已。与几人相交已有多年,是否真的就要分道扬镳。谁知丁江月这时却怯怯的说,如果她要是跟着吴过回到老家,吴过会和他师傅一样今后都带着桂花沫子吗?

吴过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原本以为自己对丁江月只是一厢情愿,没想到丁江月心中居然也有他。惊喜之余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丁江月快步跑回家去了。

坎坷数十载,如今寻得携手之人,吴过一扫这几日的阴霾,决心不再参与任何事情,就这样和丁江月厮守一生。

午时过后,吴过在府衙内转了一转,结果丁府有人来报,说是丁江月在街上为救一个孩子被马车撞了一下脚,今天便不来值班了。吴过一听,自然有些焦急,回到内堂收拾一下,就打算去丁府看望。

正要出得府衙门口,只见门口突然跑来数十匹快马,为首者年纪不大,一身紫红长服,面容清瘦,眼神深邃。跳下马后就呼来身后一名侍从,交头接耳后就直奔吴过而来。

谁料此人来到吴过面前直言到“吴捕头请到后面一叙。”便径直走向内衙。

随后便有此人侍从数人围住吴过,别的不说,只说一句“吴捕头,请。”

吴过深知此人非富即贵,自己以无选择,只能调头跟上此人,心中深知这一去之后,就是身不由己。

才刚入的内门,就见此人已经找到正中之位坐下。而吴过在看此人,更发现此人现在更有一身扑面而来的贵气,对这永宁府衙毫无半分敬畏之心。

:“原本以为顾清贤的义子好歹也算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屈屈一次赴约都不敢。你和你义父比起来,真是差远了。”此人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吴过问

:“失踪的村民在哪我知道,为什么失踪我也知道,冲突的双方我也知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而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时间回到案发那晚,就在好心的猎户将那名坠入山崖而死的年轻人扛回家的时候,有两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看到了全过程。

这两人头戴黑色头巾,面带黑色面罩,身批黑衣腿穿黑裤,完美的融入这茫茫夜色。

其中一人说到:“坏了,来晚一步,你去通知少主,我跟着这猎户前去看看。”话刚说完,另外一人已消失不见,此人也悄悄跟上猎户,一路尾随。

永宁城西门,一袭马队约三十人在已经关闭的城门下停住。值守的班长一边快步走下城墙一边嘟囔着:“怎么今天夜里这么多人要开门,看来是要出事。”

班长刚走到城门,只见马队为首者坐在马上凌空问道:“刚才可见一女子快马出城而去。”

班长仔细向马上一看,居然是张家大公子张子言,马上恭敬的回到:“是有一名女子刚刚出的城去,她手上有公子您家的令牌,在下不敢阻拦。”

张子言并未与班长纠缠,只令这班长速速打开城门,变快马加鞭追那女子而去。

宁国常年征战,马匹本就稀少,若是精马良马,更是少之又少。即使是出外征战的武将,军职低些的也都是些粗糙次马。而张子言所带这一队皆是上等好马,人更是精心训练,从张子言幼时就专门培养的家族死士,不多时就追上张子言口中的那名女子。

张子言下属骑马将女子团团围住后,张子言跳下马来走到女子马前拉着女子的手让她下来,那女子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张子言便扶着女子下的马来。

张子言拉着女子走到一边,下属已自觉站远,张子言气的脸都有些变色,对那女子说:“钟婉心,你这次是有点过分了啊。夜里独自骑马去干什么,他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清楚。”

女子急忙解释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只是有些着急,他今天很不对劲,我能感受到,他今天不一样,他很伤心,子言,他真的很伤心。”

女子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今天找过我,你一直在监视我?”

张子言听到这里,更愤怒了,激动的一下子想抓住钟婉心,可是手一到半空,突然就停住了。他还是不忍心对她有任何过激的举动,他把手收了回来,没好气的一掌打在边上的树上:“他在院墙外吹了半天的曲子,那些下人又不是聋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呢,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钟婉心说:“我听到了望伊人,就知道他来了,我是过去了,但是我一句话也没说。他就隔着一道墙,自顾自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会是对不起我,一会是对不起你,还有一些恨来厌去的醉言醉语,最后他说他要去望宁台,就那样在那里长眠。”

钟婉心又继续道:“他走了以后我本来也没想要过来的,但是他今天太奇怪了,我左思右想还是有点不对头,才找了匹马去望宁台寻他的。正好你也来了,走,我们一起去。”

张子言吼着:“去什么去,我俩成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横在我们中间,多少次劝他早日找个良人成婚,他都敷衍而去,当我不知道他对你一直铭记于心吗。都说兄弟妻不可欺,他算什么兄弟,有他这样的朋友,我倒是恨不得他早日死了才好。”

钟婉心有些伤心,眼睛也有些模糊,她一向要强,很少以柔弱示人,就把头转到了张子言看不到的一边:“你也知道,当年我爹出事,你和他都向各自父亲求情,他爹不仅没有答应还把他关了几个月。他一直以为我们成婚是我为了报恩才嫁给你的,从此以后一直耿耿于怀,整个人都阴郁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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