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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市井百态

走在京兆府街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难免有小孩追逐打闹,为了不伤及无辜,张明远、费无极只好下马前行,看着人头攒动,店铺人满为患,二人喜笑颜开,决意再走一走,逛一逛。

“记得书上说,大唐长安举世闻名。如今在我大宋虽已不是天子脚下,可毕竟是前朝旧都,风华犹存,是也不是?”张明远道。费无极道:“那是自然,所谓‘长安百万家。’如何不令人感慨万千。”

张明远道:“这大唐长安在当年的确天下无敌,由外郭城、皇城、宫城、禁苑、坊市组成。包括大明宫、西内苑、东内苑,颇具规模。”说到这里又气道:“可惜的是,大唐末年,那朱温实在可恶,把长安拆毁,真是败家子。”费无极也一脸不悦道:“谁说不是,据说长安城完全按照《易经》而作,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对列的栩栩如生。好端端一座城池偏偏毁于藩镇割据那帮五大三粗的武夫手里,实在可惜。”

“风水学也是我道家的一门学问,师父那日还与我们谈论,师弟可还记得?”张明远道。“当然记得,对于长安这般首府都城,风水讲究自然十分要紧。营建都城乃是国之大事,非同小可。所谓‘定鼎之基永固,无穷之业在斯。’天人合一,天人感应自然就显得尤为重要。”费无极道。

张明远道:“师父说,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建邦设都,必稽玄象。就拿这长安来说,宫城、皇城、外郭平行排列,以宫城比北极星。以为天中;以皇城百官衙署比紫徽垣;外郭城比群星。因此唐人诗曰:‘开国维东井,城池起北辰’,便是这般布局的真实写照。据北而立,面南而治,乃是儒家思想的集大成者。汉武帝以来,董仲舒所谓‘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实在厉害,搞的世人现到如今都张口闭口孔夫子的话了,如若不谈论孔夫子,就显得见识浅薄,孤陋寡闻了,是也不是?让人笑话事小,坏了祖宗家法就麻烦了。”

费无极道:“这风水学所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之说,有其名必有其实,在这京兆府长安城就淋漓尽致了。玄武门之变说的就是唐朝时长安太极宫北门李世民登基大宝的故事,那玄武门对应‘坎’卦,八卦中‘坎’又是‘陷’之意。如此说来,不谋而合。由此可见,命名大有讲究也大有学问。”

“李世民虽说是一代英明神武的帝王,可他夺取帝位并不光彩。把他父亲架空,把他弟弟杀害。说他六亲不认都不为过。”张明远道。费无极道:“此事实在没法评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张明远纳闷之余问道:“长安作为古都那么久,为何我大宋没在此处建都?”费无极若有所思道:“我看了许多唐朝诗歌,又读到黄巢起义的诗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时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此时此刻就颇多感慨。按理说来,关中长期以来都是历朝历代的粮仓,八百里秦川沃野遍地。且不说地势险要,有我终南山作为天然屏障。又靠近西北,养马、屯兵,相当优越。反观如今我大宋东京,四面平川,若有外敌袭来,断了水道,围点打援,轻轻松松就包围了国都,此乃大忌。我太祖武德皇帝如何不知?如今皇上如何不明白?即便不在长安,洛阳也很好。为何太祖放弃了长安、洛阳,要建国东京汴梁城?原来也有不少不得已的苦衷。师兄你可知道?”

张明远掷地有声道:“我自然知道一些,那便是,大唐后期的藩镇割据,军阀混战,节度使一个个尾大不掉,有恃无恐。朱温这厮最是祸国殃民,长安由此破败不堪,民生凋敝。朝廷自然不愿在一个废都上重新立国。一则有损气运,二则,耗费国力,得不偿失。我看这其中也不只这些,恐怕许多节度使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们都不想离开东京,毕竟东京有他们的金山银山。”费无极补充道:“师兄可知这些都不是最关键所在,是也不是?”

张明远问道:“关键在于什么?师弟何必拐弯抹角,但说无妨。”费无极道:“这缘由实在与大唐颇为紧密。大唐时丢失了西域,一直未能收回。我太祖武德皇帝当年又忙于一统山河,哪里顾得上收复失地。且不说西北,就是幽云十六州也是望眼欲穿。故而西北失去屏障,长安由此并不安全,事到如今只能作为我大宋抵御西夏的边关要塞。再者,粮草也是十分紧要之事。我大宋如今是守内而虚外,禁军如此庞大,要守卫国都,驻守边关自然就很少,边关之地的将士都由地方节度使负责招募。募兵制可是祖宗家法,不可更改。故而国都粮草成为重中之重。京兆府长安没有水路,而东京有汴河。水路总比陆路方便不是,因此太祖就把长安舍弃了。东京有大运河连通,漕运得天独厚。再说契丹虎视眈眈,大宋边关主要防守在于契丹,驻守东京就是为了提防契丹,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为了提防大宋边关驻军,为了防止唐末节度使造反,太祖武德皇帝也是煞费苦心,一个杯酒释兵权不够,还要把国都逼近边关,可谓防患于未然。”

张明远道:“其实太祖也有难言之隐,他曾说过‘我之所以想西迁,别无他意,只是要据山河之胜,守卫国都,这样便可裁撤不少冗兵,循周汉故事,以安天下。’可当时大势所趋,长安、洛阳业已荒废,东京在当时颇具规模,又加漕运便利。不得已只能在东京。因此说太祖心中永远向往长安,可惜天命难违,长安由此变成废都,就不知我大宋以后会不会迁都长安,那只有一个可能了。”费无极道:“那便是我大宋有朝一日可以消灭契丹、西夏,一统山河。那大宋就会天下无敌,重返长安就指日可待了。”

张明远笑道:“师弟果然聪明,所言极是。”费无极道:“不知我们有生之年可不可以赶得上,实在不好说。”张明远顿觉肚子不舒服就道:“师弟,我去解个手,你在此等我片刻。不知吃了什么,实在憋不住了。”说着已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费无极笑道:“快去快回,天黑之前要赶回终南山。看你那丑态,好恶心!”此言一出,身旁突然有一身影过来。费无极看时,原来是个老头。只见那人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对费无极拱手问道:“方才听小哥说你们要回终南山,莫不是终南山王世贞坐下弟子了?”

费无极答礼道:“老人家所言极是,晚辈的确是终南山弟子,不知老人家有何见教?”老头笑道:“见教不敢当,只是年轻时候去终南山采药,如今老了做了大夫,悬壶济世忙忙碌碌,上不得山了。听你说终南山,故而颇有感慨。”费无极道:“原来是老神仙,自然医术高明,晚辈见礼了。”老头道:“医术高明不敢当,只要无愧于心就好。只有一处不同他人,老朽专为年老体衰者医病,年轻气盛就不去理会了。”费无极纳闷道:“为何如此?如若年纪轻轻得了不治之症,老神仙难道就见死不救了不成?”老头摆摆手道:“老神仙不敢当,老朽发过毒誓,不可更改。”

费无极道:“不知老神仙一般在哪里行走?”老头道:“京兆府、河南府,从不去东京开封府。”费无极诧异道:“为何不去东京?那里的老者不是更多么?”老头摇摇头道:“达官贵人更多。老朽不愿结交权贵,更不愿趋炎附势。蔡京曾想留下我在府上奉为座上宾,老朽断然拒绝,故而再未踏入东京半步。”

费无极不觉好奇就问道:“蔡京是何样人物?”老头低声细语道:“大权在握,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费无极对老头耳语道:“皇上管不住?”老头耳语道:“他们都是喜欢琴棋书画,所谓志同道合。”费无极道:“老神仙,我如今年轻气盛,不会得病。我师父如若身体不适,可不可以找你?”

“终南山王真人,他武功天下第一。不过年老体衰,再有内力毕竟年岁渐长。你见了你家师父要劝他还是不要修炼什么上乘武功了,作为一代宗师,要紧的是培养你们这样的下一代。年老体衰需要修身养性,不可动怒不可急躁。看他素日里到了京兆府好似老顽童一般,虽有武功在身,毕竟老了。动不动就行侠仗义,飞身而起的与人单打独斗。虽然厉害,可我看他每次与人交手后也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体力不支。”老头掷地有声道。

费无极点点头,道:“老神仙果然不同凡响,所言极是。可惜我师父他老人家实在是放心不下,一句话,‘行侠仗义,为国为民。’”老头道:“范仲淹所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老朽并非不曾知晓,行侠仗义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无可厚非。你家师父年轻时候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实不相瞒,我与你家师父也是师出同门,一起在龙虎山拜师学艺。他学道习武,我学道行医。作为师哥,老夫对他也是多有教诲。后来离开龙虎山,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只是年纪大了,也不愿惹是生非,只求天下太平,四方无事,安度晚年了。”

费无极又惊又喜,马上作揖问道:“弟子见礼了,原来是师伯。龙虎山,这名字好生奇怪。弟子与世隔绝过,故而在终南山上许多时日,对山下之事和天下人间,知之甚少,还望师伯教诲。”老头道:“大汉永平五年,天师张道陵携弟子王长云游至鄱阳湖,来到云锦山。师徒二人在山中修炼九天神丹,所谓,丹成,而龙虎现。因此,这云锦山就改名叫做龙虎山了。这龙虎山有三绝,所谓道都仙府,天下第一;丹山碧水,神仙仙境;悬棺屹立,世所罕见。要说这龙虎山的绝妙还是丹山碧水值得一说。”

费无极追问道:“老神仙,但说无妨,晚辈也好大开眼界。以后可以去走一遭也算不枉此生了。”老头笑道:“据说那王安石游览龙虎山丹山碧水时,曾即兴赋诗一首,老朽也曾记得几句,所谓:

湾湾苔径引青松,苍石坛高进晚风。

方响乱敲云影里,琵琶高映水声中。

费无极拍手笑道:“妙,实在妙极。”

正在此时,只听的是如此之声传来。“什么妙啊妙的,你和老人家啰哩啰嗦说什么,快走,快走。”费无极转过脸去,原来是张明远回来了,张明远说着就拉着费无极要走。

老头捋了捋胡须道:“好了,老朽也有事在身,后会有期。”张明远回过头来拱手作揖,略带歉意道:“老人家请担待,我们要赶路,就不打扰了,后会有期。”费无极再拜道:“老神仙,后会有期。”老头点点头笑而不语,顷刻转过身去消失在人来人往之间,不见了踪迹。

突然,只听的是一声喧嚣:“抓小偷!”原来是一个老太太在后面喊道。只见一个小青年夺路而逃,碰倒许多水果摊。人群骚动,好生了得。“往哪跑!”只见一个小姑娘,身轻如燕,飞身过去,挡住这小青年的去路。“小娘子,大爷我今个高兴,陪大爷玩玩可好?”小青年见小姑娘柔柔弱弱一个人,马上淫笑起来,自然不服,看这小姑娘貌美如花,意欲上前调戏,没曾料想,被小姑娘一个巴掌打了个原地转圈,众人见了乐此不彼。

“臭娘们,敢打我。”小青年吃了这一下,心中一怔,没想到,小姑娘很厉害,意欲上前还手,可小姑娘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手腕一捏,咯咯作响,这厮大惊失色,随即撒腿就跑。“还敢跑?光天化日之下,胆大妄为?”只见一个容貌甚伟的大长腿男子,飞身而来,堵住这小青年的退路。

“想英雄救美?”小青年骂道。“一派胡言,你都打不过一个小姑娘,我还英雄救美。可见你连英雄救美是何道理都不懂,真是个蠢货!”大长腿摇摇头,乐道。“你!胡说八道,我是看他小脸蛋漂亮,不忍心打她,不然饶不了她。”小青年边说边迟疑,结结巴巴,又急又尴尬,倍觉丢人现眼,马上撤退。大长腿快步而来,把小青年的包袱拽在手里。可前面人头攒动,大长腿也不好生拉硬拽,结果小青年又挣脱开来,继续往前溜走。众人闪开一条路,都希望捉住小偷。

“给你们!”小偷见大长腿飞身追上,马上气呼呼地扔出包袱。“这还像话!”小姑娘瞪了一眼小偷,喜出望外,转过身去,对老太太笑道:“大娘,这可是你的那个包袱?”“是,小姑娘谢谢你。”老太太感激不尽。“大娘,这小偷如何就胆大妄为,您千万小心。”大长腿抢过包袱马上返回,对老太太叮嘱起来。“谢谢,我方才出了药铺,结果就遇到这厮,还是好心人多。”老太太笑容满面,对二人千恩万谢后,意欲离去。

“小姑娘,谢谢你,不过包袱的银子钱不见了。”老太太走了几步,马上转过身来,神色慌张,拆开包袱,急道。只见那小偷诡秘一笑,众人不留意之际,早已跑开。“老人家,不用担心,我去追!”大长腿掷地有声的安慰老太太,说话间马上追去。

“这可如何是好,老头病了,就指望这个抓药治病。”老太太不由老泪纵横。“老人家,不要哭,我们来京兆府玩,没带多少,凑合用吧。”小姑娘安慰起老太太,顺手抽出一些碎银子,递给老太太。几个路人,为两人义举感动,也慷慨解囊,拿出银子钱接济老太太。“谢谢大家,还是好心人多啊。”老太太依然泪流满面。“老人家不哭,不哭。”小姑娘嫣然一笑,美丽无比。老太太点点头:“小姑娘,谢谢你。”众人见状也喜笑颜开。

“还是让那厮跑了。”大长腿没追上小偷,不知小偷跑到何处去了,原来这厮本在大长腿前面不远,眼看就追上了,可惜街市人来人往,一个杂耍围着许多人,小偷钻进人群,大长腿就找不到了。“哥,走吧!老太太也走了,我们接济了她,她没事了。不过,今晚我们可能就只能住个小客栈了。哥,别怪妹妹,好也不好?”小姑娘拉着大长腿撒娇起来,意欲离去。“没事,妹妹长大了,尊老爱幼,没错。老人家可怜,接济一番也是好的。”大长腿点点头。众人抚掌深表敬仰。

“二位请留步。”费无极上前微微一笑。“你们是?”大长腿一愣,反问张明远、费无极。“二位切莫误会,我们皆是过路人,方才见二位见义勇为,顿生敬意。不知可不可以请二位吃杯酒,略表谢意。”张明远微微一笑,原来张明远被这小姑娘的所作所为感动。“这妹子,漂亮不说,还见义勇为,在下佩服!”费无极盯着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

“哥,咱们走,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臭流氓。”小姑娘伶牙俐齿,说话好毒,不过此言一出,倍觉调皮许多。“妹妹,切莫如此,素闻京兆府人杰地灵。他们二位看上去相貌堂堂,也非不良之辈,何必如此无礼。二位兄台好说,好说。吃酒去!”大长腿微微一笑,风流倜傥,不在话下。

“不妨,不妨。妹子说话如此可爱,在下喜欢。”费无极摆摆手。“你们二位见义勇为,我等佩服。”张明远拱手。“只是偶遇,纯属打抱不平。”大长腿笑道。

“本姑娘也非见义勇为,只是觉得助人为乐很有意思,你们可明白?”小姑娘举起小拳头,马上乐道。张明远、费无极心中暗笑,乐个不住,原来小姑娘也是极具幽默气息。

片刻,四人来到京兆府一家酒楼,围坐一桌,吃酒说笑起来。“你们打哪里来?”费无极抢先问道。“雄州!”大长腿笑道。“生意人?”张明远毫不示弱。“对,皮毛买卖,不好做。故而来京兆府走一遭,听说这里的朋友,喜欢契丹的马,我们想改行,去贩马,不知如何?”大长腿问道。“这个,没做过,想必很好。”张明远道。“还没问二位,哪里人,做什么事?”小姑娘看着张明远、费无极,感觉他们是两个大帅哥,就问道。“京兆府人啊,读书人。”费无极微微一笑。

“素闻大宋读书人,日子舒舒服服,是也不是?”大长腿道。“还好,还好。”张明远也看着小姑娘这小姑娘微微一笑,很是可爱。四人便如此一问一答,聊得熟悉起来。

“敢问足下高姓大名?”费无极问大长腿。“叫我萧勇好了。”大长腿道。“这位妹子呢?”张明远问道。“坐不更名,行不改姓。雄州萧燕,好说,好说。”小姑娘掷地有声,好似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声音也是粗壮有力,不过听上去也是故意而为,惹得几人捧腹大笑。

“你们呢?”萧勇、萧燕看向张明远、费无极,又问道。“在下费无极。”费无极拱手道。“在下张明远。”张明远作揖道。“这便相识了,也算有缘。看你们二人白白净净,像个书呆子,是也不是?”萧勇拱手见礼道。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在外人看来,这个模样。

“何不交个朋友?”费无极问道。“自然很好,不知意下如何?”张明远问萧勇和萧燕道。“当然。交个朋友也不错。”萧勇点点头。“哥,我们要不要去逛一逛,买点东西。”萧燕看着窗外,回过头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费无极。萧燕一瞬间微微一笑,正好被转过头的费无极发觉。在费无极看来,就显得活泼可爱,不在话下。

“时候不早了,这便告辞。”张明远一看这小姑娘好似对无极很有好感,就羡慕起来,随即道。“妹妹还要去玩,执拗不过,还望你们多担待。”萧勇也看出些意思,马上微微一笑,拱手道。

“后会有期。”张明远、费无极拱手。萧勇、萧燕微微一笑:“后会有期!”四人出了酒楼,在一个拐弯处,猛然发现,一对熟悉的面孔。原来方才小偷与老太太认识,两人故伎重演,又换了一条街,耍起老把戏。

“他们怎么会认识?”萧燕愤愤不平。“他们是一对江湖骗子。妹妹,我们上当受骗了。”萧勇恍然大悟,气道,握着拳头,咯咯作响。“匪夷所思。”张明远义愤填膺。“世所罕见。”费无极气急败坏。“我去揭穿他们。”萧燕随即要过去。“别!”萧勇叉开腿,直挺挺站在前面,用两手轻轻按住萧燕的肩膀,挡住萧燕的去路。虽说轻轻一按,可萧燕却感到一股内力袭来,顿时动弹不得,不觉叹息:“哥,为什么?”萧燕不解。“他们很有把握,我们去,无凭无据,没人相信我们,如之奈何?”费无极气道。“如若揭穿他们不得,很有可能被他们反咬一口,惹上官司,姑娘难道不明白么?”张明远点点头。“莫非就坐视不管了?”萧燕咬牙切齿,一脸的不服气。

“想必会有人管他们。”张明远随即大手一挥,指着前面:“你们看。”果然有巡捕上前,捉走老太太和小偷。原来他们是惯犯,捉了又放,放了又捉。犯法不过罚钱坐牢,出来后他们又是逍遥法外,官老爷也是束手无策。

“莫非府尹是酒囊饭袋?”萧勇骂道。“肯定是贪官。”萧燕也骂道。

费无极寻思:“干爹也是没办法,虽说在京兆府,可目下又时不时到延安府去了,离终南山远了,也离京兆府远了。京兆府的人,干爹也是没有办法!”

张明远寻思,“如今干爹早已不是京兆府府尹,他只管军队,而且在延安府做事,只不过有空会到京兆府家里歇息一些时日,目下离开延安府许多时日,在京兆府调养,也是闲不下来。为何如此,原来蔡京、童贯害怕他坐大京兆府,故而在宋徽宗耳边吹了不少风。宋徽宗也害怕手握兵权的干爹坐大,故而不让他坐京兆府府尹了,到延安府做了经略相公。”

“后会有期。”萧勇、萧燕掷地有声,随即离去。“后会有期。”张明远、费无极也拱手离去。

“我真是不明白,师兄看你平日里知书达理,方才为何对老神仙如此无礼,对萧勇、萧燕却另一番态度?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大跌眼镜。”费无极一把推开张明远,用手指头指着张明远,一脸不悦地气道。张明远一时语塞,挠了挠后脑勺,不知是何缘故,就惹得师弟,如此大动干戈,片刻慢慢醒悟,就笑道:“何必生气,怪我不好,好也不好?”费无极瞪着眼睛认真道:“你可知道老神仙他是什么人么?”“管他什么人,反正没有师父厉害。”张明远摇摇头,哈哈大笑,已跨马前行开来。“你,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费无极也紧随其后,闷闷不乐道。两人跨马噔噔作响,不一会到了城门,投东而去。

远处但见棵棵大树,一条小河缓缓流淌。河边有几头毛驴吃着水草,不远处几户人家,袅袅炊烟徐徐升起。

张明远不以为然道:“什么人?你叫他老神仙,我觉得也就一个市井老头。没什么特别之处?何必神神秘秘?岂不可笑。”费无极顿时气呼呼道:“懒得理你。”张明远闷闷不乐道:“我解手这么久,你都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干嘛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老头对我发火,莫名其妙。”费无极气急败坏道:“你简直胡搅蛮缠,不可理喻。明明是你对老神仙无礼在先,居然怪我。可恶之极!你解手无非拉屎放屁,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老大不小的人了,说出来也不嫌害臊,还有脸说,真是太可笑了。”说着就倍感委屈,不觉气个不住。“你才无理取闹!”张明远马上气呼呼地头也不回跨马而去,留下费无极委屈巴巴独自跨马前行。看着远去的张明远,费无极越想越委屈,心中骂道:明远师兄怎么了?实在太过分了。素日里尊老爱幼,方才为何见我与老神仙说话就不高兴了。

张明远在前面走着并未快马加鞭,还是希望费无极跟上,心中胡思乱想起来:没曾料想,为了一个老头,无极师弟居然生气,实在莫名其妙。费无极一气之下就下马坐在大树下不走了。

张明远不见费无极赶来,忍不住回过头来执拗不过,只好跨马返回,赶到费无极眼前,迅疾下马,走到费无极跟前,坐了下来。费无极马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河边,一言不发,看着小河淌水,心里难过之极。

张明远起身走了过去,笑道:“今日天气很好,夕阳西下,风光无限。”费无极一言不发。张明远又道:“不知师父在做什么?他老人家一定在等待我们回去。”费无极依然无动于衷。张明远又拉费无极胳膊。费无极躲开,站在一边,望着远处,默然无语。

张明远道:“那老神仙和你说什么了,看看你,为何就闷闷不乐,难道老神仙给你吃了仙丹,变成哑巴了不成?变成哑巴也不打紧,可惜,素日里头头是道的费无极,眼下却哑口无言,不会说话了,好可惜。”张明远这般说话,费无极顿时扑哧一笑。张明远接着道:“都怪我不好,不该对老神仙不尊敬,看看我今日如何就糊涂了,我张明远历来尊老爱幼,知书达理。今日实在不堪入目,让世人笑话了。”费无极道:“你可知道,老神仙与师父是师出同门,都在龙虎山拜师学艺过。”

张明远惊道:“师父从未提起过龙虎山,是也不是?”费无极道:“对啊,我也纳闷,龙虎山,从未听师父说过,只是大嘴师叔总是念兹在兹,说上一次去过龙虎山,那里好的不得了,说有空带我们去,可他每次都一个人偷偷摸摸就走了。”

张明远灵机一动道:“事不宜迟,赶回去,向师父问个明白。”费无极道:“好,加快步伐。”张明远道:“应该是快马加鞭。”“好,总是你有理,你说的对,你说的好!”费无极乐道。“别说,萧燕很漂亮。”张明远念念有词。“你喜欢她?”费无极破涕一笑。“你不喜欢她?”张明远反戈一击。“这个?”费无极哈哈大笑。

“喜欢就说出来。”张明远也哈哈大笑。“师兄也喜欢女人?”费无极摇摇头。“那你让我喜欢什么?”张明远纳闷。“不知道。”费无极坏笑。“快走,和你聊天,就是无聊。”张明远乐道。“和萧燕聊天才无聊!”费无极笑出声来。费无极言毕,两人顿时兴高采烈,跨马而去,不一会,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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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天为凰

    天歌,一个穷女孩,攒钱考了,国际CIDESCO美容博士的身份,一步小心,穿越了,穿越到天庭,天街上开了美容院,招聘一出,什么百花仙子,都来应聘学美容师,给七仙女,嫦娥,王母娘娘美容,给吃胖了的牛郎减肥塑身,给女娲,九天玄女化妆。王母蟠桃会上遇见了,他,上仙,东华帝君。帝君大人要不要敷个面膜?他,上神东皇太一,求你了,给我做个美容吧?……
  • 木槿花年少华

    木槿花年少华

    那年花开,她悄悄对他说:爱你,是我此生最浪漫的事。那时,温暖的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挣脱而下,透着点点星光,那时的她像个小孩一样,可爱,活泼,却也让他无奈。她无法忘记那个温暖的笑颜,于是,她把写好的信寄给他,告诉他,她现在喜欢的是薰衣草。因为,她,等待着爱情。3年后,她带着自信回到这所城市,她以为她可以放下以前的种种,可当在酒店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感觉到的居然只是前所未有的淡然。那种冷漠的感觉,还有那熟悉的味道。在什么时间闻到过?龙寒想。“不过别想再逃了。”龙寒眼里透露出危险的闪光。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我爱你。某位boss赖在尚浅浅家里无赖的说道。“不!你一定是骗吃骗喝的!”浅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