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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心凉了一半

“爷爷,你有话?”沈郁擦去眼泪。

老爷子指着椅子示意沈郁坐下,“彧文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但是最近他总是不定期地犯病。”

“怪我。”沈郁坐下,尽管她的内心很不安,但是老爷子在面前,她地理智又回来了。

“是怪你,彧文,他已经对你动心了。”

沈郁楞了一下,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自己的孙子婚姻生活幸福吗?

“他不能动情。”

沈郁更困惑了。这时一位佣人上前托着两只杯子。老爷子跟佣人似乎交换了一个眼神,接过一杯,示意沈郁也喝下。沈郁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下了。佣人接过空杯子出去了。

“你知道我刚才给你喝了什么吗?安胎药。”

“谢谢爷爷。”

“不用谢我,现在平心静气,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激动—你知道我欣赏你什么吗?就是你的淡然,现在你就当作一切都很好。”

沈郁的心却忽然紧张起来,难道那冥冥之中地直觉要验证了吗?

“你不是很好奇宝影地眼睛为什么会近视那么快吗?是因为彧文。”

沈郁的心凉了一半,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强忍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手心已经开始渐渐渗出冷汗。无论她怎么想,她都无法把这一切衔接起来。到底是怎么了?那些相识的画面又一幅幅重现在她的面前,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难道彧文对宝影地喜爱也是假的吗?难道……

生活,到底什么是生活?假如生活欺骗了她,她真的还能够不伤悲、不犹豫吗?她折你的能够克制住自己吗?女儿,她的宝贝,她生活的全部,但是刚才蓝奇却告诉她,宝影地眼睛是因为彧文才近视的,恐怕不仅仅是近视,不仅仅是!

宝影地眼睛?沈郁的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她想起香枳跟她说的关于宝影的血型和眼睛的话,难道……

“彧文之所以到现在才跟你结婚,是不得不这样。”老爷子仍是不紧不慢地样子,他似乎真的在考验沈郁的耐性。他的眼角已经瞥到沈郁的手已经攥出了冷汗,指甲嵌进肉里……但是她仍然没有主动问一句话。“他的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当时飞机出现事故,几乎所有的人都丧生了,彧文是唯一的生还者,只是他的身体变了。之前他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孩子,后来他经常生病,世界上所有医生、先进科技都不能查不出的病,根本没有办法治疗。作为他唯一的亲人,我虽然富有四海,但是只能看着他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却束手无策。他完全不能像一个正常孩子那般快乐生活,病痛使他不像一个孩子,他早熟懂事,就像宝影一样,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宝影会喜欢彧文了吗?因为他们的年龄虽然不同,但是他们的心底确是相连的,心有灵犀。一个孩子的眼睛比任何有经验的商人都厉害,宝影不是一般的孩子。说远了—后来碰到一个野郎中周延,一个中国的郎中,他看了彧文之后,就说彧文在飞机的空难中,身体受了不明物质的刺激,导致体内血型已经发生了变化,血液中的细胞有细微的变化。彧文只有无欲无望才能长命。我就请他当家庭医生,彧文的私人医生,中国文化的引导者。彧文沉迷于老庄哲学,沉迷于儒家之道。他是救了彧文一命没有错,但是后来,彧文一天天长大,体内激素发生变化,男人的正常欲望基本消失。也就是说彧文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他停下来注视沈郁的反应。

“你是在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彧文的?”

“当然是彧文的。十年前,周延悄悄离开前曾暗示过我:彧文的病是可以医治的。”他看着沈郁忽然不再说话,沈郁脑中电闪雷鸣般画面交叠出现,她的手抖着,“所以你找到了我?”哈,真是可笑!她真以为蓝奇选中她是因为她的蕙质兰心,她坚强能干,她—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计谋!

“事实上是这样没错。我花了六年才找到合适的人—你跟王亦翔。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会发生意外,幸好—”

“幸好我怀了孕,所以你又安排韩映旭在我身边?”沈郁冷冷地打断他,她的心彻底冷掉了。她不知道,如果不是蓝奇之前已经有先见之明地替她服了安胎药,她现在会不会真的流产。

蓝奇点点头,“周延曾给我说,要找到一个RH阴性血型的女孩,当时得知王亦翔是RH血型,而你是AB血型,只有你们两个的孩子才有可能。后来发生了意外,你置身国外,生下了宝影,一个我寻了六年多的女孩子。”

“为什么这几年来没有行动?”

“需要时间,一方面婴儿的抵抗力太弱,她身上的免疫系统发育的还不够完全,如果贸然行事,不止她有危险,彧文也会有危险—”

“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危险?”沈郁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

“宝影的眼睛你注意到了吗?她的眼睛发出的光,能潜移默化地纠正彧文的血液里发生突变的因子,后者直接杀死。这也就是之前彧文从来没有跟你有性生活,但是后来会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就因为他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了。但是这种恢复正常很有潜在的危险性,周延也说过,他不能动情,只要动情一切前功尽弃。”

“宝影呢?为什么宝影的眼睛—”

“听我说完。彧文对你动情了,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反复发病,再没有规律可循。至于宝影—”蓝奇忽然瞥到宝影的身影,原来她就在外面!宝影与蓝奇的目光接触后,直接进了屋子,走到惊讶的沈郁身边,说:“妈咪,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什么?”

“因为经常跟爹地在一起,所以是他最先发现我的视力有问题,后来我偷听到他跟爷爷吵架,因为爹地并不知道这会损坏我的眼睛,所以后来为了我的眼睛,他就主动躲避我。可是妈咪,我喜欢爹地,只要他能好,我的眼睛即便损伤、即便失明也没有关系。”

“宝影,你真的真么想吗?失明后,你就什么也看不到了!看不到小弟弟,看不到妈咪,想要看到的你就都看不到了!”

“可是我能摸呀!妈咪,难道你不喜欢爹地吗?你不希望他活得好好的吗?”

“傻孩子!”沈郁的眼泪涌出,“可是妈咪更不想你有什么损伤,你是我的心肝,我的生命!我宁愿我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你有什么,宝影!”

“爷爷,现在应该怎么救爹地呢?”宝影问蓝奇,这种时候她反而冷静得不像个孩子。

“你的弟弟。”蓝奇看着沈郁的肚子,“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彧文的儿子的血才能—”

“你说什么?”沈郁不能置信地指着蓝奇质问,他怎么能够够这么狠心,为了彧文他连个婴儿都不放过吗?

“你放心,婴儿不会有任何危险,只要你临产时孩子胎盘上的血,你们两个人的一点血,就够了。医生就是要这点血来重塑彧文的血,只有这样。但是关键是要孩子七个月时的胎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怎么不明白?七个月,根本不足月,正常分娩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哦,彧文,我又怎么能够失去你?沈郁摇摇头,“彧文也赞同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瞒着他的,甚至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你,甚至他觉得能与你结婚也是纯属意外。当然跟你结婚是我的授意。但是结婚后他很快乐,甚至不顾我的提醒爱上了你,让自己的病陷于不可救药的境地他也无悔,只是遗憾可能无法—”

“别说了,你说怎么办,只要能够救他,只要不伤害宝影,你说吧!”

“我们需要一点催生药让孩子提前出生,我说过,但是彧文不同意。”

“那就先瞒着他吧,我不想孩子生下来却没有父亲。我们都需要彧文,不能够没有他。”沈郁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她终于理解彧文为什么老用那种眼光看着她了,他不舍,却又不能不保护她和他们的孩子,哦,彧文!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携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沈郁看着彧文在练毛笔字,自从那天之后,两个人都极力避免再谈起那天的事情,沈郁像是已经淡忘了,还是像以前那样。

以前总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意境淡远的诗词,为什么房间中会有那么多佛经,他是想麻痹自己吧?想要彻底与世隔绝吗?想要有情却又无法有情……

“为什么总喜欢写《红楼梦》中的诗词?尤其那个林妹妹,她是不是你的梦中情人?”沈郁假装吃醋,彧文放下毛笔,看着沈郁笑:“我只是喜欢她创造的那种意境。”

沈郁挺没辙的,拿起毛笔:“我曾经看过一幅千古绝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写来看看。”

“龙王设宴,月食星灯,山食海酒,地为媒”

沈郁写出上联,然后停下笔:“说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在古代有一个举子进京赶考,;路上遇到一家人正在设擂招亲,上面就是这幅上联,那个举子当时没有对出来,后来他进京考中后,回来又路过此地,那副对联还在原处,看来是没有人对出来。他忽然灵机一动,写下下联,遂成千古绝对。你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彧文反复读着上联,似乎想出了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摇头放弃。

沈郁耸耸肩,说实话,如果不是有答案,她也对不出。她拿起毛笔写下:

“玉帝行兵,风枪雨箭,雷旗闪鼓,天作证”

彧文读了几遍,仍是有点迷惑。

“也难怪,你毕竟对我们中国的古典文化还不是那么耳濡目染,有时候一些知识,是靠我们所在地域的文化熏陶的……”

很多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在彼此的文化概念中互相影响彼此。很多时候,他们只是静静地呆在房间,看书,作画。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多好。什么事业,什么富贵,她都可以不要,只要安安静静地生活。为什么这些对于她来说总是那么难呢?

很久没有接到公司的电话了,“宝影设计”公司,曾经是她全部的心血,她全部的动力,因为要开始新的生活,她放弃了所有。她一点点对“宝影”放手,全部交给鞠永帅。

“你不是我的包袱……”久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沈郁有丝疑惑地拿起来,看是鞠永帅的,有点开心,毕竟她还是很怀念以前工作时的情景。

“喂?”

“沈郁?有件事情必须要给你汇报。”

“公司的事情,你来处理就好了。”

“这就是非得你不可。”鞠永帅的声音有一丝异样的坚持。他从不这样的,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吧。”

“惠迎怀,你还记得吗?他最近出了一套与我们公司完全一样的‘风韵’系列服装,这套设计图是你设计的,我们发量也是很有限的,根本没有可能在我还没有上市时他的就已经先于我们上市了。我想知道的是—”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她想起韩映旭不久前曾要求她设计一套设计回报他的衣服,他的那一套衣服完全没有面过世,所以她把当时设计的图发给他了。她没有想很多,觉得只要是自己设计的就行,不一定要独有,难道是他—但是他们怎么会认识?如果公司内部没有内奸的话,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韩映旭与惠迎怀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沈郁简短地说了一下情况,安慰鞠永帅:“是我的疏忽,这季服装秀暂时延后吧。”

“你不要再回避了,面对吧。韩映旭跟惠迎怀绝对有联系,难道你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吗?他现在利用这种方法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一件事。”

“我知道,那么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一直在躲避,但是身陷在蓝奇家族她想不知道都难。从蓝奇有意无意的话中,她逐渐了解到韩映旭的真实身份是彧文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一个私生子。英国是一个最注重名声的地方,蓝奇家是英国的名门望族,蓝奇又怎么可能让他认祖归宗?他只是在韩映旭看不见的地方帮助他,比如让他成为服装界的老大。

“你不在乎我们的公司会被他们吞噬吗?”

“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能够接受。”什么样的事情她没有经历过,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呢?

“你真的变了。”鞠永帅似乎在叹息。

“是吗?”

“那你知道韩映旭为什么选择现在动手吗?”

“知道,因为彧文危在旦夕,因为他还没有获得蓝奇家族的承认,因为老爷子直接把家族事业全部交给了我。”沈郁仍是一副不在乎的语气。

“危在旦夕?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病,但是外界的媒体可不是这么报道的。”

外界媒体怎么可能会知道真相?有哪个媒体敢得罪蓝奇家族?沈郁苦笑。“你只要做好自己能做好的事情就好了,至于韩映旭要做什么,布诺应该不会坐以待毙的。而且他的一切本来就掌握在布诺手中。”

“所以你才会这么放心?”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因为彧文,我爱上了他。你以为现在除了他,我还能够再多想什么吗?我没有办法,我回不到过去了,你明白吗?那些事情,那些我曾经为之奋斗的东西,现在竟然在我的心中全没有意义了。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放弃。”

“什么都愿意放弃?沈郁—”鞠永帅似乎在考虑,“你可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甚至当年—甚至当年结婚在即,你也没有说过放弃你的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事业,现在你却说,你不在乎了。沈郁,我—”他是在替王亦翔打抱不平吗?他为什么不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心境早就变了,她已经没有年轻时的狂野、气盛。自从有了宝影之后,她只想要个稳定的家,所谓的事业只是为了家庭服务的。王亦翔?似乎很久了,很久都没有想起过他了。而且刚才,她竟然毫不犹豫地说自己爱的是彧文!难道爱情真的会随着时间而变化吗?

“为什么不说话?”

“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难道你希望我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吗?”沈郁疲惫地站起来,走动一下身体。身体越来越笨重,又加上彧文宝影的事情,沈郁懒得去想别的事情。

“他离婚了。”

沈郁的身体僵了一下,手机差点落在地上,原来内心还是有震撼的。

“小曼爱上了别人,所以他恢复了自由身。”

“是吗?我有点累了,先挂了。”

放下手机,沈郁立刻向衣橱走去,那些韩映旭送来的衣服,她只看过一次,虽然对他的手艺很欣赏,但是后来她再也没有看过,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何况。对他这个人,她并不了解,也不想再了解。

她一件件仔细地翻看,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他不会什么都不留下的,既然他有这么一步行动,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沈郁把所有的衣服都摊在地板上,最后目光锁在一件披肩上。她拿起那件披肩,细细地看,披肩上有一些奇怪的刺绣。好像有字?她用剪刀剪开,披肩是双层的,她摊开,细细地看,半晌,她吐出一口气。困难地坐在地上,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他为什么还要告诉她几年前已经发生的事情?告诉她跟王亦翔的那场车祸是蓝奇有意的安排?告诉她他对她一见钟情却只能守着她把她留给彧文,告诉她宝影在跟彧文接触的一刹那就注定会失明,告诉她为了改变着一切他不得不动手了……

他动手了?也许蓝奇早就知道这一点,他是觉得有内疚亏欠吧?所以才会放任韩映旭在他的眼皮底下动手……

“妈咪!”宝影跑进屋子就看见沈郁倒在地上,忙上前,还没有到跟前就看到地上的血。沈郁早就昏迷过去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妈咪出现问题了。“妈咪!妈咪!你怎么了?快来人……爹地!……”

“流产!流产?!流产!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生平第一次布诺.蓝奇如此失控狂吼,他用拐杖指着医生护士:“养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让她流产?……”

宝影站在旁边看着这个让她完全陌生的爷爷,她扶了扶眼镜—她视力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她头头转身溜进病房,彧文正跪在床边握着沈郁的手。沈郁并没有醒,或者她根本不想醒。

“爹地……”彧文缓缓转头,他的眼中竟然噙着泪!

“爹地!”宝影举起脚尖为他擦泪,彧文抱住宝影:“宝影,恨爹地吗?如果不是爹地,你的眼睛就不会一点点变模糊……”

“爹地,我喜欢你。妈咪也喜欢你,你不要再难过了,我们一起等妈咪醒来,好不好?爹地,爹地,你怎么了?爷爷!……”彧文忽然倒下,脸色苍白的笑着,试图安慰宝影。

“宝影,等妈咪醒来—告诉她,我对不起她……我爱她,让她快乐地生活下去……宝影……我—”医生护士听到声响马上冲过来,宝影被挤到一边,人群涌进又忽的涌出,只剩下宝影和躺在床上的沈郁,没有一个护士守护着她们。宝影爬上床,摘掉眼镜,握住沈郁的手,躺在她旁边。

尾声

“宝影?”沈郁微弱的声音忽然响起,宝影猛地坐起来,喊:“妈咪!你醒了!?”

沈郁轻轻摇头,宝影立刻安静下来,俯在沈郁耳边轻声问:“妈咪,不要伤心。”

沈郁摇摇头,她现在不知道什么叫痛。“宝影,外面是不是没有人了?”

“嗯。妈咪,你别伤心,爹地发病了,好像比以往都严重。他要我告诉你—”

“我听见了。”

“那—有我在旁边守着你,你睡一会儿,休息吧。”

“宝影,你还想留在这里吗?”

宝影似乎呆了一下,问:“妈咪不想呆在这里吗?”

沈郁闭上眼睛,什么爱情、幸福,在她的宝影面前不值一提!宝影,过去是她的全部,现在更是她的全部。

“我不想离开,我不想现在就离开爹地,他需要我们。”

“宝影,你的眼睛还能看得清吗?你不怕失明吗?什么都看不见,你不怕吗?”

宝影想了想,“我怕,但是跟爹地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妈咪不是也很快乐吗?所以比起失明,我更不想失去跟他在一起的机会。”

“宝影……”沈郁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谢谢你,你会恨妈咪吗?妈咪好自私,害你失去了视力,害你的弟弟不见了,害你—”

“妈咪,根本不怪你,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你再跟爹地给我个小弟弟好不好?”

沈郁紧紧抱住宝影,在她需要的时候竟然只有宝影在她的身边。宝影,宝影!

“妈咪,我想要你快乐,真正的快乐。”

“你知道妈咪最喜欢的一首歌是什么吗?妈咪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听的一首歌是《路太远》,想听妈咪唱吗?……当我闭上双眼

徘徊和真实之间

往事一幕幕一幕幕

像潮水般涌现

有些人有些事

有些恩有些怨

东流河水不回

怅然在午夜里梦回

当我背起行囊

走在家和异乡之间

你的一字字一句句

还飘荡在耳边

那些苦那些痛

那些伤那些悲

只剩无限思念

冷冷的北风在吹

吹吧吹吧让风吹吧

路太远

迎着风

迎着漫长的归途往前走

走吧走吧千山万水

路还远

山依旧水长流

是否你还在等候

……”

沈郁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宝影,妈咪就靠听着这首歌等你的父亲,心里明知道不可能了,可是还是那么固执地选择等待。我以为只要我肯等,哪怕守候的只是一场空,也罢了……后来有了你,一切都不同了……”沈郁向女儿说着她亲生父亲的事情,宝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沈郁说起过自己亲生父亲。沈郁并不知道宝影能听进去多少,但是现在她只想告诉她的女儿,她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也许是一种直觉在做崇—他们父女很快就要见面了!宝影是他们的女儿,她本就不应该一个人霸占,而且就是因为她这个粗心的母亲害得宝影的眼睛失明,他会怪她吗?

“夫人?”有人在耳旁喊她?沈郁睁开眼,见是老爷旁边的人,虚弱地点点头,急急地问:“彧文,彧文他怎么样了?”

“他……他让我带你过去。宝影小姐已经睡着了,能把她先放在这里吗?”

为什么会有难言之隐的样子?难道?沈郁不敢多想,她转头看了一样旁边的熟睡的宝影,轻声说:“送她回房间吧。”

话刚落,已经有人小心翼翼地抱起宝影,走了。沈郁也被抱进一架床上,被推进彧文的手术间。蓝奇也在场,彧文紧闭的双眼在听到声响后缓缓睁开,护士把他们两个的床靠在一起。沈郁艰难地翻过身,抓住彧文的手,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怎么样,还好吗?”

彧文费力地抬起手想要拭去她的眼泪,却不能够,无力地反握住沈郁的手:“对不起。”

“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不小心,害得你也……”

彧文摇摇头,“我已经跟爷爷说了,我不会让你跟英国的贵族一样爱面子,你可以再寻找一个共度一生的人,爷爷说的遗产也算数……”

“不,不不!……不!我只要你好好的,宝影也想要跟你在一起,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之后,我们一家人就过安安静静的生活,远离商场,远离这些事事非非,好不好?我会再给你生个孩子,我们的孩子……”沈郁再也说不下去,他们的孩子,他们一直守护了那么久的孩子,怎么可以就这样说不见就不见了?她忽然转首:“爷爷,我们的孩子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蓝奇的眼睛似乎闪过什么,那是一种沈郁常见的算计!沈郁眨了一下眼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孩子已经没有了,就不要再想他了。”蓝奇似乎在安慰她,彧文也拍着她的手:“不要伤心了,还是……不要再见了。”

“可是那时我们的孩子!”

“对不……起……”彧文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沈郁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医生,医生快来看!”

彧文虚弱地闭上眼睛,他已经灯枯油尽了,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沈郁挣扎着爬起来将彧文的身体搂在怀里,不甘心地喊:“彧文?彧文……你快睁开眼!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快睁开眼……”

但是没有回音,没有,除了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守候总是一场空!上天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放弃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但是没有人回答她。突然她安静下来,静静地搂着彧文渐渐变凉的身体,痴痴地坐着,没有眼泪,没有任何言语……

“小郁啊,他已经离开了,你就放手吧。”蓝奇拍着沈郁的肩,但是沈郁没有任何反应,仍是刚才的样子,蓝奇始觉不对劲,朝护士挥挥手,让他们拉起沈郁,但是没有人能让她跟彧文分开,她怎么都不肯松手。

蓝奇劝说她,但是没有任何效果,就先让下人出去,陪着沈郁坐在彧文身边。“小郁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出来。”

“……”沈郁置若罔闻,哀莫大于心死。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梦一场?彧文,怎么可以这样?让我恨你无法,爱你不成?你怎么可以这样?沈郁的意识渐渐陷入昏迷……

蓝奇叹口气,颤颤巍巍走出去,他的多年的忠实仆人立刻上前搀扶住他。至于房间里的沈郁和彧文自有人进去看守。

两个人走进一间休息室,蓝奇的眼泪也终于流下来了,他拍着伙伴的手说:“唉,还是改变不了啊!他的生命虽然延长了,但是他走的时候是带着牵挂的,真不知我这么多年做的是对还是错。”

“您就别多想了,现在保重身子要紧。”

“那个孩子怎么样?”蓝奇的眼睛又冒出一丝希望。

“孩子的事情只有当时的医生知道,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他现在好着呢,虽然只有六个多月,但是已经长全了。”

“嗯,蓝奇家,也就靠他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着他长大。”蓝奇又神伤起来。

“唉,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你不该瞒着夫人哪。”

“我本想告诉她,但是彧文的话不能不考虑。再说为了彧文,我们蓝奇家已经够对不起沈郁了,不能再用孩子拴住她。更何况,彧文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郁,他还是希望沈郁能够好好过下去,如果她知道孩子还活着,就凭她那样的个性,一定会亲手把孩子带大,在她心中既有恨又有爱的情况下,她只有痛苦,何必呢?不如放她自由,长痛不如短痛。”

“老爷,你已经够操心了……只是,韩映旭少爷怎么办?”

蓝奇又长长叹了口气,“他呀,我知道他也看上了沈郁,但是他太没有耐心了。这几年来,他虽然知道我一直在幕后帮助他,但是他没有一丝感激,你看看,这几年他做了多少小动作—与公司股东暗做手脚,差点让公司陷入危机,我名下的油田、工矿那些事故真的只是偶然吗?我老了,不想再折腾了,本想他想要就给他好了,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替彧文的孩子考虑,他才是我们蓝奇家的接班人。还好有你们,你们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都经历过,即便我不在了,你们也会帮着他。”

“那老爷的意思?”

“韩映旭的那些动作纪录全部交给警局,立刻,马上,在我们蓝奇家的接班人正式独当一面前,不准他出监狱一步。他要是有怨,就等着与他的侄子再一争高下吧。”蓝奇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注定是要被牺牲的,尽管他有才能,但是并不意味着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连续一个星期,沈郁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甚至除了宝影出现她还有一点表情,对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第八天的时候,宝影基本上已经失去了视力。她还是安静地陪在沈郁身边,没有任何声响,这个时候她似乎又回到了没有见到彧文之前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女孩。

沈郁一直靠输液,蓝奇每天也会过来几次。但是对于一个已经心灰意冷的人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蓝奇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宝影,但是宝影已经会用怀疑的眼光看他了。一切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会不回来了。

晚上夜色当空,宝影躺在沈郁身边已经睡着了,沈郁悄悄起身。太久了,在床上躺了太久了,已经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蓝奇他应该不需要自己了吧?那么自己主动提出离开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他应该还不知道她已经明白这么多年他对她做过的事了吧?

“为什么我会觉得一切还没有结束?这些天来为什么一直有这种直觉?到底是什么?”沈郁抚摸着一幅彧文留下的字画轻问,“彧文,你知道吗?你给了我短暂的快乐,却带给我无穷的痛苦,你让我无法面对宝影,无法面对我们跟随你去了的孩子,你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

“不如我们一起面对。”黑暗中忽然走出一个人,是一个她忘记了去想的人—陈曦。那个让她彻底地对王亦翔放手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郁,你好吗?”他走过来,想要揽住她,但是被沈郁躲开了。他苦笑:“你真的看不出我是谁吗?真的不曾想过吗?”

沈郁皱起眉头,豁然,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是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相像的人?我是该想过的。那么你现在又想干什么?”

“带你走,带我们的女儿离开。我们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他的手有些发抖地指着床上的宝影,那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的!

沈郁摇摇头,“一起生活?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在一起生活吗?”

“只要我们想,就一定能够。”亦翔拉住沈郁的手。沈郁摇头:“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好好看看,你看,我的眼里还有你吗?你看得见吗?”

没办法欺骗人,他们早就不是当年了!

沈郁叹了口气“你看得见吗?我眼角的皱纹,我脸上的斑,我已经老了,已经没有资本没有办法再爱了……”

“不是这样的,你在我眼中始终一样,始终是当年那个样子。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因为你的再嫁、你的皱纹而改变,没有。”亦翔打断她。

“你好好看看,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样子了。这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了,没有办法,也不能够再爱了。”

亦翔拉住她的手:“我会帮你粘好,帮你回到从前。”

“多久?”

“你想要多久,就多久。”亦翔把她拥进怀中,“我们本就是一对,只有我们才适合在一起。”

沈郁推开他,“不要,我不想再回头,回头只有痛苦。”

“那你想要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外面介入。

“爷爷!?”沈郁惊呼出声。蓝奇走进来,王亦翔甚至跟他打了声招呼。他们认识?他早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似乎知道沈郁想什么似的,他点点头,朝沈郁走来。他拉住沈郁的手:“告诉爷爷,你想要什么?”

“我想离开。”

“留爷爷一个人吗?”蓝奇的声音有不可掩藏的落寞。沈郁苦笑着问:“你想跟我一起走吗?”为什么这么样一个人,毁了她所有幸福和未来的人,她竟然不能够去恨?

“我已经当众说过,你和宝影是蓝奇家的继承人,这个家族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我不要,要不起,也不想要。既然彧文已经不在了,我跟宝影就应该离开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让我留恋的了。”

“那么你想去哪儿?”

“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您不必再费心了。我们再也没有瓜葛了。”沈郁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她想让他知道,她没有恨,但是有怨的。

“那么,你是想回到五年前车祸之前吗?”蓝奇像是不经意地提起,那么也就是说他承认了,他一定也看到了韩映旭的刺绣披肩!看向亦翔,他似乎了悟般点点头。

“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时候。你是真心的吗?”

“沈郁,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你不想报仇吗?”

“报仇?哈哈!真是可笑,你要我报仇?继续痛苦下去吗?彧文要我快乐地活下去,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宝影好好的—”亦翔一把拉住沈郁,“既然如此,我们一起离开,和宝影,我们一家—”是的,什么仇啊,恨啊,在现实的生活面前,那些东西只不过是电视小说中的虚构的。

“不,不可能了。别自欺欺人了,回不去了,我们早就不是当年的彼此了,何苦再勉强呆在一起相互折磨?”

回不去了吗?

就像当年她跑出“情人岛”就意味着再也没有回头路,就像当年她的转身离开,再也无法回转……

“妈咪……”宝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差点跌到地上,亦翔一把抱住她:“宝影?”

“你是谁?”

“我是爸爸。”

沈郁的心忽然柔软下来,爸爸?

“你是爸爸?”宝影的手忽然搂住亦翔的脖子,“你真的是爸爸?是鞠叔叔提的爸爸?”

原来鞠永帅早就告诉过她?

宝影没有排斥?

宝影喜欢他?

宝影需要他?

宝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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