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一向骄傲的他,却害怕断了手筋……
缓缓的,楚冷轩逐渐扯动脸皮,够露出一抹苦笑:“耶律幽,你干脆杀了本王吧!”
士可杀,不可辱!他楚冷轩实在无法承受这等侮辱。
耶律幽掏出布巾萧然的擦拭着软剑上残留的鲜血。随意不惊。他脸上依然带着抹邪笑,肆意道:“杀了你?本殿手里的激舞软剑倒是不屑饮你的命!”
是的,鄙视,耶律幽这话明显是对楚冷轩十足的鄙视。
此刻的萧沐月却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虽然不喜楚冷轩,但她此刻却觉得如此孱弱凄凉的楚冷轩倒是比往日看得顺眼。
她淡淡的盯了楚冷轩一眼,而后转神望向耶律幽道:“本姑娘要和冷酷男单独坐一辆马车。”
耶律幽眸光一晃,邪肆的眸眼中闪现出一丝疑惑。
“马车只有一辆,莫非沐月想将本殿赶下去?”说完,耶律幽直视着萧沐月的眼睛,似乎要猜透萧沐月的所思所想。
萧沐月淡淡的耸了耸肩,而后白了耶律幽一眼,幽幽笑道:“放心,芝麻绿豆早为本姑娘准备了马车。你这精贵的马车,本姑娘坐不起!”
她就是不喜耶律幽那副邪肆的模样,更不喜他那副似乎一切尽在掌间的自信。
说完,萧沐月完全无视耶律幽,伸手拎起楚冷轩的衣领,内力一动,眨眼功夫之间,她拎着楚冷轩已经跳下了马车。
这时,萧沐月往身后一瞧,果然看见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正慢悠悠的跟着耶律幽的马车,而驾车之人,不正是芝麻绿豆么!萧沐月嘴角一勾,这两丫头办事倒是麻利。
而耶律幽却不知有辆马车在刚才已经跟了上来,看来,耶律幽的内力,也是平庸层次的吧。然而,此时正欣慰得意的萧沐月,却不知精致马车中的耶律幽,他脸上的疑惑早已散去,晶亮的眸光,闪现出的尽是让人看不懂的邪笑。
马车颠簸,晃眼间,二日已过。
清晨,晨光熹微。天空中红云朵朵,靓丽清美。
微风阵阵,衔着无尽的爽朗,萧沐月将头探出马窗,瞥了一眼周围的景致,心头略微生气几股无奈。
马车所行的道路,乃是一条四周长满杂草的荒径。路边零星有着几颗青树,待马车经过每颗青树,树上的鸟便会振翅而飞,惊下几片落叶。
萧沐月瘪了瘪嘴,缩回脑袋冲着车帘吼道:“芝麻绿豆,马车上还有干粮么?”
这人一闲下来,胃口果然打开。可是以前妖物总是与她说人若闲下来,胃口会变小,如此看来,妖物那时不是在胡说八道么!
倚着车壁而坐的楚冷轩不经抬头瞥了萧沐月一眼,嘴角抽搐了几分,但终究是保持了沉默。
相处这几天,他越发觉得萧沐月这女人野性粗犷,自大自狂!但,即使这样,他却发现萧沐月身上具有一种难以让人忽视的真诚和自信。
当然,同时,他也觉得,这萧沐月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吃之人。这两日来,她吃下的东西,真是……
“没了,最后一个馒头也在一个时辰前落进了小姐的肚子里了!”车帘外隐隐传来一道埋怨之声,虽然小,但却清晰。
闻言,萧沐月眸光一怔。这么快就吃完了?
“昨日我们经过‘尹河镇’时,本姑娘不是叫你们去多买了些干粮么,这么快就没了?丫的,说,是不是你们两只花麻雀在昨晚趁本姑娘睡着,偷吃了的?”
萧沐月顿时一改刚才的懒散模样,浑身坐得笔直。她直直的盯着车帘方向,精致的面容含了几分低怒。
唉……她昨晚真应该守着馒头睡呀,自从昨晚踏上了这条荒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吃的没了,还怎么过!
她的话刚一落音,车帘突然被撩开,一张略带委屈和不悦的脸探了进来:“小姐可不要诬陷我们!明明是小姐吃东西时不懂截止,将馒头几乎都吃完了!再说,我也不知我们居然会踏上这样的一条荒道,我还以为随时可以在半道上买吃食呢!”
说完此话,绿豆再次瞪了萧沐月一眼,而后将脑袋退了出去,车帘再次垂落,挡住了外面的风光。
萧沐月直直的盯着车帘,嘴巴眨巴了几下,喉咙里还未蹦出的骂语立即变为了诧异。
反了反了,这丫头居然敢如此埋怨她!这不是以下欺上么!
自从上次芝麻绿豆与妖物一同出现,她就发现这俩丫头明显会帮着妖物说话,如今,绿豆又如此与她说话,莫非是真受了妖物的荼毒?
一想到这儿,萧沐月的心头嗖的生气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瞥了一边的楚冷轩一眼,而后起身倾向车帘,她眸光一动,纤细的手指撩上车帘,待车帘一开,她便身子一跃,迅速从芝麻绿豆当中穿出,稳稳落在了地上。
马车上的芝麻绿豆倒是诧异的盯着萧沐月,互视一眼后,两人也逐渐淡定下来。
“哟,一向喊着骨头发软的小姐,居然舍得出来站着了。”芝麻瞥了一眼萧沐月一眼,仍是从容的驾着马车,继续前进着。
萧沐月冷撇了一眼芝麻绿豆二人,眼睛一眯,“嗬,本姑娘现在没空收拾你们,不过,你们最好收敛些,本姑娘身上的痒痒药是随身带着的呢!”
说完,萧沐月还不忘朝芝麻绿豆二人各自递去一记警告的眼神。片刻后,她立马纵身一跃。
此时,正驾马车行在芝麻绿豆前方的妖娆女子只觉耳畔一道轻风拂过,待她一回神,便见一团倩影在眨眼之际已经冲进了她身后的车厢里。
妖娆女子立马惊异的回头,见得身后的绣花车帘由于刚才的惯性不住的抖动着。
不好,她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恐惧。在她的眼皮儿下,居然有人如此嚣张快速的闯了进去,公子定不会饶过她了!
来不及多想,她一手拔剑,一手撩开车帘,待她的视线刚落进车厢里时,便见一名白衣女子正懒懒的躺在公子的丝被软褥里。而她家公子,正一脸邪笑的望着那名白衣女子,脸上找不到一丝因白衣女子占据了他的歇息之地而恼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