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江畔,万载古迹朝圣楼屹然耸立。单层高三丈,共一百零八层的它,由白石筑成,精以金银描绘着每一条纹路,塔内壁上用彩色翡翠拼成了三十六圣史,记载着沧玄大陆近五百万年来出现的圣者,帝皇。
由下及上,记载的存在越来越古老。
朝圣楼七至九层所记载的存在,姓鬼,名已无人记得,应该说,圣者帝皇,留下姓氏的,都寥寥无几。
而他们的称号,却亘古长存,“太阴古帝”,是世人对他的称谓。
第九层中,张惠吉,站在一面巨大的拼画前。
一个模糊的黑影将一位女子拥人怀中,他们的身前,是淋浴着烈焰的神犬,是制霸天穹的圣鹰,身穿战甲的王侯。
拼画下,金丝银线编成了数行字。
“椿寿历三万四千六百十六年,帝至侯境之巅,恰逢妖王犬,鹰战人王于紫鹿崖。紫鹿崖属张氏,战中几经波及,张氏父薨,帝至,跨境参战,同人王灭犬,伤重,几至濒死,历二百七十载,终得张氏之心。”
张惠吉向前走去,柔荑抚过字体,金银丝线凹凸起伏,为她带了粗糙的触感。一路走着,到达了面西的门前,金色的龙纹与银色的风纹在门上交错,跨过高高的门槛,来到了围廊。
沧澜江在她的身侧,只需往前踏一步,她便能离开奉天城,同时,也离开了清储国。
她将进入全沧玄大陆的战场,天守区。
一艘巨轮自沧澜江而来,驶向沧玄大陆的西海岸,天守区最核心的城市,圣堂。
由清储国,天道宗,紫鹿崖共同修建,并长期派遣本势力中的第二存在坐镇其中。
紫鹿崖派去的是张鉴之姐,张莹。既为张惠吉大姑,
清储国则为三王子恒轻临与四王子恒清。
而天道宗则为前宗主杜守城。
“唉╯﹏╰”望着万里山河,张惠吉发出了一声哀叹。
她在奉天宫中居住了三个多月,看了数十本的紫鹿崖史,可以说,张氏一族数万年来,近百代没有一代数量超过十位。
而张氏诺大的家业,绝不是一位两位族人有能力打理的。因此,除了因为理念不同而争执外,张氏从来都非常团结。而张氏一旅甚至愿,意用十三帝术之一的“本经阴符,盛神”来交换自己,足见他们对自己的重视,而在这种重视下,自己却不是生活在张氏内,反而从小便里孤儿,很明显,自己的父母可能已经去世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夕阳在江面上折射,宽阔的江面宛如由晶莹的红宝石雕琢而成,血红的晚霞密布着半边的天空,绵延的山脉像是盘跟在两岸的巨兽贪婪的盯着东方的土地,那片被日夜不停的杀伐的染成黑色的海洋前,张氏一族的战旗已经在上方飘荡了十数万年。
张惠吉摸了摸突起的小腹,“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有事的,我相信。”
夜色缓缓侵占了整个世界,凉爽的江风吹袭,薄云遮盖了一切星光。张惠吉躺在桐华院的寝室中,缓缓进入梦乡。
床头,一张血书留在了上面。其中只有六个字,孩子名,张望曦。
清晨,第一缕微光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张惠吉的灵魂已经消散于天地间,环绕在她腹中的孩子周围。
三月多的胎儿,在这一刻,开始了第一次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