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孝期间,一天兄弟俩烧完纸,扫完墓,回到屋里。闲来无事,司马光跟司马旦说道:“我有个好朋友名叫石昌言,他和我同年。他年轻时候,照顾小孩,没有参与会试,到了四十多岁才中了进士。他也有些奇遇,他年轻时候在书院里学习时候,准备参加乡试,被几个保卫打了一顿,还诬告自己头东西,自己人事不省,回到家,自己有口说不清,也就没有打官司,当年就没有参加考试。后来等到年纪大了,中了乡试,准备参加会试,就到原来的书院里学习,刚开始一切都好,他每天学习,在书院里比在家清静,所以学习效果比较好,长进比较快。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感觉压力比较大,吃饭吃不进去,学习也学不进去,就连睡觉都睡不进去。他仔细想了一想,可能是当年的歹人来找事,他心里想自己怎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辙,即使别人讲自己打死了,自己也不离开书院。一定要学有所成才行。想到这,横下一条心,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他在书院里转了转,走到当年歹人打他的地方,就听到自己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打他打他’,他以为是熟人为他打抱不平,他一想,自己要打了人岂不是要吃官司?还怎么学习,考试?接着就转身离开这个地方。他到大夫那儿看了看,大夫给他开了点药,他吃了觉得饭也吃进去了,觉也能睡着了,压力没有那么大了。过了一段时间,自己的学业更加有成,他觉得差不多了,又加上会试时间快到了,他就离开了书院,去参加考试去了。考完试,他就回到家,由于刻苦学习,又加上这么多年的打磨,他的才华终于被主考看中,被点中了进士。考中了进士,很多人都来祝贺,他应酬了几天。在还没有被安置官职的时候,他就在家里呆着。可是整天听到邻居在谩骂,他一开始不信,以为是幻觉。但是后来日子长了,发现确实是邻居在骂自己,而且他们好像串通一气,他心中非常懊恼,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仔细听辨听声音,因为声音很多,似曾熟悉,但又不确定,等他出门观察,却又没有了声音,等他回到屋里就又有谩骂声了。他仔细想了几个月,发现邻居都谩骂是确定的,他们威胁石先生要他对他们这些人好些,可是石昌言想这些年因为自己没考试,没中乡试,没中进士,但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也不比别人差,邻居小人之心,自己就忍了,自己现在中了进士,这些人来横得,而且恬不知耻,无理取闹,自己再也不能向这些恶邻低头。但是是谁主使得,自己找不到。他仔细的在村子里转悠,仔细观察,仔细听声音是谁发出的,最后确定了是一个早年邻居的孙子的声音。他又回想到在书院里‘打他打他’的声音,就是这个孙子的声音,他不是打抱不平,而是让保卫再打他,可保卫不是当年的保卫,石昌言也没得罪他们,而且因为他神志清醒,怕惹官司,不敢打他。可这个孙子怎么会在书院里呢,他想不明白。忽然有一天,他想肯定是这个邻居的孙子到书院里跟踪,在书院里的吃饭吃不进去,睡不着觉都是这个人干的,可能下了毒,夜里在寝室外干扰。这个孙子是想可能石昌言要中进士了,而自己一事无成,就怀着忌妒心来搞破坏的,否则石昌言不会在书院里听到这邻居孙子的声音的。想到这,他报官了,正是这个邻居和他的儿子孙子是主使,模仿各种人的声音在谩骂,这些邻居都配合这位孙子,有的沉默不语,有的时不时发出声音骚扰石昌言发现真相。‘亲戚原来香,邻居高打墙’,原因就是妒忌。后来知县审理了此案,将此邻居一家和他的孙子判为流放千里之外,永不得回到自己的家乡。将其他骚扰石昌言的邻居判定为有期徒刑五年,以惩治他们寻衅滋事,无理取闹。”
司马光说完,司马旦说道:“亲亲善善,自己的父母子女乃是至亲,自己要对自己的父母要好,这是人伦,邻居插一杠子,想捞油水,可笑,刚开始妒忌破坏,破坏不成,又想捞油水,管你们这些恶邻什么事,痴心妄想。一人得道,邻居受惠,岂不是滑天下之稽,这可能是天下最大的笑话,这些邻居都是刁民,知县治他们是罪有应得。”
司马光说道:“他的邻居在千里之外,这下老实了,也不想好处了。也不妒忌了,自己在家懒惰,不奋斗,还想着不让别人奋斗,别人奋斗,又来破坏,别人奋斗成功了,还想自己捞油水,还不自量力地强迫别人主动给他们好处,乞丐一样,与乞讨无异,这些人真是恶到底了,不治也不行。”司马旦说道:“石昌言也是十分坚强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终于苦尽甘来。终于将仇人绳之以法,可敬可叹,令人佩服。”司马光说道:“我当年与他谈论,就发现他举止言谈不俗,这些年我们一直在通书信,所以他的情况我都知道。现在跟哥哥谈谈,叹世上无耻之人这么无知,叹石昌言无比顽强,到底邪不压正,此一段公案也终于了解。”说完兄弟二人对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