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红发青年的样子,青鸟眉头紧锁,脑海里种种念头不断闪过,片刻后又被他自己否决。
最终,青鸟眼神中带着询问,依次看向刀疤脸和安娜。
刀疤脸耸肩、摇头,一脸无辜地看向青鸟,示意他也不知道原因。
安娜终于开口,清淡的声音响起:
“我们去你家看过,地板都被翘起来了,他们确实是在找什么东西,你最近都干什么了?”
青鸟的眉头紧锁,仔细回忆着最近几天的事情,嘴里一边念叨着:
“那天我抢了几条软体,被你带回来,然后去了趟孤儿院,被安德森神父追着砍了几公里......”说到这里,青鸟的眼睛一亮:
“对了!我的光脑被安德森弄坏了,我用他的光脑给你打的通讯,是不是那台光脑上有什么东西?”
青鸟越想越觉得靠谱,虽然不知道以安德森的身份,能获得什么连黄金玫瑰和仲裁人,这两大殖民公司都要寻找的东西,但这似乎确实是唯一的可能了。
但安娜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台光脑里面没有要紧的东西。”
青鸟闻言一怔,再次冥思苦想起来,片刻后,他再次提出一个可能:
“难道是德特老板给我的感知训练法有什么特殊的吗?”
刀疤脸“噗嗤”笑了出声,摇了摇头。
青鸟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但确实是无从寻找其它线索。
叹了口气,青鸟身体后仰,靠在靠背上,揉了揉眉心。
安娜见青鸟的反应,也微微摇了摇头,侧过头说道:
“这几天让青鸟呆在军部里,伊恩,你带他先去休息。”
刀疤脸点了点头,抬步向着门口走去,青鸟挣扎着从椅子上爬起,跟着名叫“伊恩”的男人走了出去。
穿过永远都在吵闹着的大厅,青鸟跟着刀疤脸伊恩乘坐悬浮梯,来到了军部的地下。
走在静谧甬长的走道里,青鸟理了理思绪,开口打破了沉默:
“黄金玫瑰给我标了多少钱?”
“活的五万信用点,死的两万。”伊恩没有回头,语气平淡。
......
......
伊恩已经离开,青鸟独自坐在一间休息室内,并不算宽敞,但马桶、淋浴、衣柜等等基础设施一应俱全。
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别的心思,盘腿坐在床上,依然在思考着原因。
他习惯于提前计划、布局,这种不明就里的无力感让他厌恶。
不得不说,觉醒了感知、尝试过在脑海中构建人体后,他的记忆力得到了加强。
此时此刻,一些往日里无法注意到的细节也涌进脑海,青鸟耐心地“重播”着最近几天的记忆,一一排除着可能的线索。
殖民公司要找的东西,肯定就是在最近几天与青鸟发生的交集,不然不会等到现在,青鸟才刚刚遭遇到第一波追捕。
片刻后,青鸟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他的思绪回到了海港城东南角的那片黑暗森林,回到了那场争分夺秒的追击战中。
越来越多的细节被不断否定、排除,青鸟的脑海中只剩下一支针剂。
当时安德森神父需要解药,青鸟表示反正自己命不久矣,不愿给他解药,企图拖延时间。
紧接着,神父便掏出一支透明针剂扎进了青鸟的脖子......
针剂入体之时,青鸟根本没感到什么异常,就连体力的回复速度也普普通通,青鸟一度以为只是类似战时急救的某种针剂,根本没有多加在意。
但现在再次去想那些事情,青鸟却不得不注意到更多疑点:
本以为当时安德森神父体内毒素爆发,四肢乏力不得不去抓起地上的短刀来补刀,没想到反倒给了他反抗的机会,最终脱离了神父的控制。
但其实按照后续来看,神父的体力虽然确实已经枯竭,但却很有可能当场就能手掌用力,捏碎青鸟的脖子,难道......
“他是故意留我一命?”青鸟嘴唇微微起伏,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神父本就是基因改造人,拥有什么特殊药剂的可能性虽小,倒也不是天方夜谭。
青鸟回忆着神父临死前的表现,心里的阴影不断扩散。
片刻后,他掏出光脑,给安娜发送了一条信息。
过不多久,房门被敲响,青鸟拉开门,伊恩再次出现,递给青鸟一份薄薄的文件。
道了声谢,青鸟没去管伊恩那带着疑惑与探究的眼神,再次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
......
军部,安娜的办公室内。
伊恩再次没有敲门便径直走了进去,只见安娜正面对着办公桌上投出的全息影像,便绕到安娜身后,跟着看了起来。
“老大,他都干嘛了?”
安娜的目光依然锁定在全息影像上,那是青鸟房间的监控。
片刻后,安娜才皱着眉头,带着些许不解说道:
“看了会他自己的体检报告,搜索了几个生理指标的含义,又盘着腿坐着一动不动......等等,他动起来了!”
二人赶紧认真看了起来,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就见影像中,青鸟再次打开光脑,输入了一行字,搜索结果随即弹出。
安娜低声重复起来:
“人也不得说,看哪,在这里;看哪,在那里......”
安娜转头看向伊恩,就见他正举着光脑,一脸疑惑地不停划动着屏幕。
片刻后,伊恩才终于抬起脑袋,苦笑着对安娜说道:
“没有结果,搜索不到......听起来,很像是某些神神叨叨的无稽之谈。”
二人再次沉默下来,办公室内只剩下安娜手指轻敲着扶手,发出的有节奏的敲击声。
片刻后,安娜终于开口:
“你去实验室,看看还有没有青鸟的生物样本,再做一次全面分析。”
“好的老大,做哪个等级的分析?”
“T-7。”
伊恩面容一肃,嘴巴微微张开,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一向不正经的男人难得地严肃说道:
“青鸟的事情,和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没有关系吧?”
“没有。”
伊恩沉重地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安娜一人,她手指一划,青鸟房间的监控画面缩至一角,随即打开另一个界面,那是一份权限申请的模板。
手指连续点击,申请模板上的空格被一一填满:
“申请人:克鲁星南区第四分部,少校安娜。”
“申请内容:四级加密资料,原始崇拜相关。”
“关键词:人也不得说,看哪,在这里;看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