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往回走,突然从巷子里窜出一小女孩,差点撞上曲韵云。
向榆皱皱眉,正准备数落两句,曲韵云摇了摇头道:“算了,向大哥。”
谁知这小女孩却扯着曲韵云的衣摆不撒手,大大的眼睛直盯着曲韵云看,她眼睛生得可真是漂亮,水灵灵的。若在平时,曲韵云肯定会逗逗她,可惜现在的她真是没心情。
“小妹妹,姐姐还有事情,下次再陪你玩好吗?”
“姐姐,你刚从衙门回来吧?”
向榆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到你们从衙门的方向走过来,好多人议论呢,而且我爹从衙门回来的时候也是你们这样子的。我爹说我娘被衙门的人请过去做客了,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爹去叫她也没回来。姐姐,你们看到我娘了吗?”
曲韵云与向榆对视了一眼,心里十分复杂,叹了口气,说道:“小妹妹,你娘确实是在衙门做客呢,等她想回来自会回来的。”
“好耶!那姐姐,下次见到我娘了叫她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宇方庄的糕点!我好久都没吃了!”说完她还真砸了咂嘴。
“嗯。”曲韵云摸了摸她的头。
曲韵云与向榆回到家时,曲父与曲母正站在院子里。
曲父曲母是运货商人,就是从本地将些特产运去西域那边贩卖,再带些西域的特产回来卖,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能在家里养几个下人。由于长期不在家中,曲韵云自小便跟着哥哥曲仲墨长大,感情极为深厚。
看着许久未见的父母,曲韵云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之前的委屈、悲伤一瞬间都倾泻了出来,人好像只有在父母面前才能不用强装坚强。
她扑进曲母怀里:“爹,娘,哥哥他……”
向榆在旁边红了眼眶。
曲母不禁也抽泣起来,曲父红着眼睛:“云儿,你哥哥他……我跟你娘决定还是先让他入土为安。”
曲韵云点点头,抹了抹眼泪:“嗯,云儿听爹的。”
曲仲墨的丧事办的很简陋,曲父曲母觉得,毕竟死于非命,不宜太过张扬,曲韵云虽不舍,却也觉得有道理,若哥哥真是为奸人所害,还是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丧事都由曲父曲母操办完后,他们便又准备动身去西域了。
临走时,曲母拿出早就准备好带给孩子们的礼物,都是些西域的稀奇玩意儿,有曲韵云的、向榆的,还有......曲仲墨的,曲母直接递给了曲韵云:“云儿,等你有空时,把它送到你哥哥坟前吧。”
“嗯,娘,你要保重身体。”
“嗯。”曲母点点头。
这时,向榆走了过来,曲母直接将两人的手拉在了一起:“向榆,现在墨儿走了,云儿就全靠你照拂了。”
“曲姨,这是我应该做的。”
曲母看向曲韵云,“等我们下次回来,就帮你们两个把婚事办了,这样我跟你爹才放心。”
曲韵云摇了摇头:“娘,你知道女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向榆眼里的光暗了暗。
曲母叹了口气:“云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娘,你知道,我从不信命。”
曲母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曲父曲母出发后,偌大一个家,就只剩自己和春荷,还有几个下人,屋里一下子变得空荡了许多。
曲韵云与哥哥曲仲墨的性格是有很大差异的,虽说曲父曲母希望哥哥成为一个舞文弄墨的才子,这也是名字中“墨”字的由来,奈何他天生是个爱动的性子,小时候没少带着曲韵云干些摸鱼上树的事情,这次出门也是听闻城东有一场盛大的马球赛,想去长长见识,曲韵云一向对马球不感兴趣,便也没有随同。
曲韵云一人坐在房中坐了一整天,直到傍晚。
“春荷。”
“小姐。”春荷听声进门,看着自家小姐,她从小与小姐一块长大,小姐的性子是极为沉稳的。这次小姐一人在房中坐了一整天,晚膳也没有用过,想必这次少爷的死给小姐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衙门那些人是不顶事的,更何况他们没有真正帮我们的心思,明日一早你随我去城西河,这真相,怕是要我亲自查了。”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