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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杨长城和李松、林公子,和镖局的众人在峡谷底下的乱石内藏身,蓝黑龙等人在山上反而放箭射不到了,丢石头也没了用,就这么僵持着,一只到了黄昏时候,夕阳西下,暮鸟投林,布漆罗汉道:“此时趁天色还没黑,咱们就因该仗着人多杀下去!”

蓝黑龙有点犹豫不决,因为他很清楚下边这些镖师的武艺一个个都不弱,在加上李松,林公子,还有个刀枪不入的杨道长,如果冲下去真是胜负难料呢。

就这耗着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就全黑了下来,蓝黑龙吩咐众贼就在山顶上烧起篝火,在去附近村子里弄些鸡鸭或者什么牲畜,准备要把杨长城等人困死在峡谷内。

几个喽啰得令去了,不消得半个时辰,一个喽啰提着一条死狗,一个喽啰提着一只羊,另一个背了一袋子米,拿来交令,蓝黑龙将那一只羊留下,吩咐将这一只死狗和那一袋子米拿过去给峡谷对面山上的兄弟。

不多有喽啰将那羊肉烤熟了,众贼便用刀割肉吃,肉香飘荡在山谷之中,蓝黑龙吃了几块羊肉,夜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便又对几个小喽啰道:“这晚上的山顶风大,你去吩咐众弟兄砍些松枝,就搭了窝棚,留几个弟兄轮流在值夜,其余的都去窝棚里避风休息!”

“大哥说的是,这风吹一夜,非被吹死不可。”小喽啰答应了,便叫一个喽啰去对面山顶传令,其余的几个便去砍松枝搭窝棚,不多会儿功夫,两边山顶就搭起了十几个窝棚,只有一两个喽啰在山顶的石头下瞭望,密切监视着峡谷内的动静。

约莫到了三更时分,李松借着月光向外看了看,对众人做了个手势,众人跟着他从石头后出来,李松将一只手提住杨长城的腰带,脚下一使劲飞身而起,使出个梯云纵的功夫,飞起有三四丈高,右脚在山崖石壁上一点,身形又往上窜出四五丈,不多两个纵身就飞上了石崖之上,后边林公子也使轻功上来了,跟着是那十几个镖师,只有几个车夫轻功差的,得从峡谷口的石头边攀岩上来。消半个时辰,众人都在山崖上集合齐了,同往山顶上来,行不多几步就看见山顶边石头下坐着打瞌睡的一个小喽啰,林公子一个掠身,过去,只一刀就将其结果了性命,这贼人在梦里就被杀了。

继续往山顶摸上来,只见一个个的窝棚紧挨着,一排过去有八个,林公子和李松杨长城一同至第一个窝棚外,挥剑便剁,林公子冲进去摸着脑袋就剁,这窝棚里横躺了五个贼全部被杀了,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如此挨个杀过去,不多时来至地六个窝棚内,只见里边只躺着一个人,看那身形,很像是蓝黑龙,李松迈步上前,就要去按他脑袋,蓝黑龙一个鲤鱼打挺,右手一把抽出大刀嘴里大叫:“啊哎,好家伙,王八羔子得,怎么都上来了!”这么喊着,手中刀劈像李松,李松挺刀迎战旁边林公子手中刀拦腰斩:“好贼!看刀!”

杨长城同时从刺斜里挥剑就刺,一时间窝棚门口被他三人全给堵住了,这边山顶的喽啰剩下四个,还有一个布漆罗汉,听见这边叫喊,从窝棚里出来,被众镖师接住厮杀,不多时几个喽啰就全死了,布漆罗汉一人被十几个镖师围住,手中刀那里遮架得住,不多几个回合背心里早中了一刀扑面跌倒,众镖师赶上乱刀齐发,将其剁成了肉泥。

窝棚里本就狭窄蓝黑龙据守着门口,刚才斗了不多几个回合,就听见布漆罗汉惨叫倒地,蓝黑龙不敢恋战,回身虚砍两刀,将身子奔着窝棚顶一窜,早撞破了顶,冲了出去,嘴里连打了三声呼哨,奔着山林中去了。

林公子正要去追,李松急拦住到:“穷寇勿追!贤弟快回来,小心中他暗算!”

林公子便停住身形,由他出了。

“他穷吗,我觉得他一点都不穷!”杨长城道。

“我没说他穷啊!我有说他穷吗?”李松道。

“你说他是穷寇!”杨长城道。

“这是兵法!你或许以前学过,但是你现在忘了。”李松道。

众人就在窝棚里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到峡谷里,收拾起走散的骡马,然后将那些被石头撞坏的马车里的货物般出来,都是些绸缎,只是有几匹损坏,问题不大,又有几辆车还能用,将货物重新装车,直忙了一上午,这才驾着骡车,骑着马,众人继续往前走,出了野狼谷,走到黄昏时候果然就进了南充城,在南充城里寻客栈住下了,也就给几个受了箭伤的镖师敷药调养,在南充耽搁了数日,这才继续往成都进发,在路上又行了两日,这天中午走至大英县地界,林公子骑着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李松,杨长城走在镖车队后边,队伍正行呢,就看见迎面过来七匹马,马上俱是劲装汉子,背上背着钢刀,为首的两人林公子认得,此二人正是铁甲龙和赵红脸,就在赵红脸的马背上还横着一个麻袋,好像里边是一个人。

话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就在林公子和杨长城闯进蓝黑龙府里去大杀众贼后,铁甲龙和赵红脸带了十个贼,奉了蓝黑龙的命令,一来要劫走赵小姐,二来要杀了赵家满门,他二人带着十个小喽啰马不停蹄就到了成都,当天晚上就住在缘来客栈,到了三更时分,众贼从楼上的窗口出来,飞走在屋顶之上,不多时来至赵家,见人就杀,砍杀了不少的家丁,这些家丁武艺都不济事,见面一个一刀全吃了板刀面,后边铁甲龙便往赵小姐房中来,门外丫鬟见有人闯入大叫一声什么人,话音刚落,早被铁甲龙一刀劈为两段,铁甲龙入去里边,用一条麻袋将赵小姐装了,扛着便走,这时候,赵红脸往后来,惊动了护院总管,鲁师傅,时鲁师傅正在房中和李管家吃酒,半夜还在说话,这也是李管家命大,要是在前院时也就被这些贼剁了,鲁师傅听见外边脚板急,觉得异样绰了刀闪身出来,见赵红脸一身黑衣,手提朴刀:“大胆的贼!”

赵红脸更不答话,手中朴刀唰唰唰,如一条银龙翻波,照定鲁师傅上三路就砍了过来,鲁师傅一看着刀法精妙,不敢大意,手中钢刀架隔遮拦,左右拨开,一招童子拜观音,当胸就砍,赵红脸的朴刀是个长家伙,虽然说一寸长一寸强,可是被鲁师傅几个窜身来至近前,这时候就是一寸短一寸险了,把个赵红脸吓得慌忙将身形往后就退,鲁师傅进步跟上,手中刀只望胸口唰唰唰一连剁了数十刀,只是这赵红脸身法也不慢,都堪堪避过了,只是手中的朴刀有劲没处使,这二人一前一后就出了后院直奔前厅来,后边李管家,慌忙开了后门去府衙报官不提。

鲁师傅追着赵红脸直杀到前厅,门口,众贼都在,一拥而上,两个小喽啰看住赵小姐的麻袋,那铁甲龙也上前来助战,鲁师傅被众贼围住在垓心,凭借精妙的刀法,左右砍杀不多时砍死了五个小喽啰,铁甲龙和赵红脸吩咐众小喽啰先带了赵小姐走,他二人抵住鲁师傅,三人交战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候,府衙里的捕快也来了,门外脚步声杂踏起来,官兵打破前门往里来,火把照耀如同白昼,为首的几个都头高声喊话:“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赵红脸担心久战有失,又见官兵已经围住了此处,便就嘴里喊了一声:“风紧扯呼!”这时候鲁师傅一招童子提炉,接着一个裹脑式,正来砍铁甲龙,只见铁甲龙左手一扬,鲁师傅见状知道是暗器,慌忙侧头来避,一枚飞刀嗖的擦身而过,射在旁边的柱子上。就这么一个档口,铁甲龙和赵红脸使出个旱地拔葱飞身上了屋顶,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这些个衙门的捕快都不会轻功,只能干巴巴的望着,包括鲁师傅,轻功也是不济的。

这铁甲龙和赵红脸一回到客栈,带着众贼骑着马就出了城,不期却在此处遇着了林公子等人,也是赵小姐命不该绝,林公子早看得真切,大喊到不要走了这伙贼人!

众镖师和李松听得,杨长城也听见了,把手一晃,早挺吴钩剑当道拦住,铁甲龙走在最前面,和林公子就交上了手,赵红脸被李松截住,其余的镖师将众喽啰围住了,杨长城从后赶来助战,他上前不躲不避,手起剑落,五个小喽啰瞬间命丧黄泉,这时候杨长城挥手一剑照定赵红脸马背上就是一剑,那马背上挨了这一剑,负痛,跌倒在地,赵红脸使用的是朴刀,这一下跟着马被闪下地来,杨长城望着背心就刺,赵红脸正在前面和李松接战,被这一剑直刺进了心窝,当场喷了一口鲜血,倒地而死。铁甲龙见状手中刀虚砍,左手一扬一枚飞刀奔着林公子面门就射,林公子急闪,铁甲龙在马上一个蜻蜓点水,然后在半空里一个鹞子翻身,弃了马奔旁边山林里去了。

这些个镖师上前去解开麻袋,放出赵小姐,林公子慌忙上前问道:“你怎么被他们劫来的!”

“前昨天晚上,突然被这伙贼闯入,砍倒了丫鬟,将我塞在麻袋里,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样了。”

林公子又抚慰了几句,就让赵小姐在骡车里坐了。

第二日方进得了城,林公子带着赵小姐回赵府,李管家和鲁师傅上前来见,具言被贼洗劫之事,这些贼人将府里的丫鬟家丁,厨子伙夫杂役,全都杀了个干净,只剩下李管家和鲁师傅两人逃得了性命。林公子和赵小姐听说,俱都潸然泪下,眼看家里暂时不能住了,林公子吩咐李管家和鲁师傅先把家好好守着,一面在去招些奴婢,小厮,他就带了赵小姐回自己家里住下。

林公子安顿好了妻子,来衙门首告蓝黑龙杀岳父的案子。知府准了状子,便行文差了一个都头同林公子去粱平县衙见知县,不则数十日到了梁平县,都头和林公子当厅投了文书,蓝黑虎一看,毕竟头上的乌纱帽最重要,这么多年来兄弟蓝黑龙干的这些事不少,自己都给他挡下了,眼见得事情闹到了成都府,杀了那么多人,在为他遮挡,恐怕自己都难保,当即就差了马步都头带了两百兵丁,去蓝黑龙宅子捉人,等兵丁来时,蓝黑龙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衙役进去搜了一遍,没找见一个人影,回来报说:“蓝黑龙闻风逃窜!”

蓝黑虎就出了一张海捕公文,悬赏三千两银子捉拿蓝黑龙。林公子无功而返。

杨长城和李松去成都走了镖回来,路过梁平,刚一进城,就被一对官兵拦住,李松上前抱拳道:“不知各位差爷有什么事?”

为首的是梁平县马班都头蔡能仁,手底下跟着十几个马快,蔡能仁道:“奉了知县大人的钧旨,让我等在此专等杨道长,和李镖头,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杨长城道:“你们知县大人是蓝黑虎吧?”

后边一个马快道:“大人的名讳是你这等腌臜之人叫的吗!少废话跟我们去见大人!”

“我们身犯何罪,要去见你什么大人!对不起我们不去!”杨长城一下脾气就上来了。

蔡都头呵呵冷笑道:“恐怕由不得你们呢!”

李松毕竟是走镖的,黑白两道都不想得罪,便出马上下来,从怀里摸了十两银子递给蔡都头道:“还请行个方便,在大人面前给我们美言几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人想问问,关于赵员外的案子,了解一下情况,说几句话就完事。”蔡都头笑嘻嘻接过银子道。

“既然是这样,那师傅咱们就跟着去一趟吧!”李松又来劝杨长城,杨长城道:“就看你面子上跟你们去走走,看能奈何得我如何!”

就这么着李松和众镖师以及杨长城一同来至县衙,蓝黑虎将李松和杨长城传至大堂之上,两边衙役高喊堂威:“见了大人怎么还不下跪!”

李松自赶忙就跪下了,杨长城在一边依然站着:“什么鸟大人,我就是不跪,你们待要怎么的!”

皂班两个衙役拿了水火棍就奔着膝窝来打,通常人,一般这么一打就得膝盖一软,也就跪下了,杨长城不一样啊,这两个衙役的柏木棍子打在膝窝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连大了几下,蓝黑虎在堂上高坐将惊堂木一拍:“大胆妖人,但敢搅扰公堂,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下大牢收监!”众衙役不由分说,就将了锁链来捆,杨长城一时挣脱不开,被绳捆索绑就押了下去,把个李松急的直跳脚:“大人,且息怒,他脑子有些问题,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才好!”

那蓝黑虎哪里听这些:“你勾结妖道做乱,来人啊,将他押下去,暂且收监,等我申奏朝廷,在择日处决!”

李松一听这话,才明白了这蓝黑虎就是要给他兄弟出头呢,想要站起身杀将其来,可是早被众公差拿翻按住了手脚,然后将铁链捆绑,下在了大牢里。

这些个镖师,在门口守候多时不见人出来,见里边传令退堂了,还不见他二人出来,几个镖师镖上前去问,那出来的衙役道:“你还是快走吧,李镖头和那道人都被老爷下在死囚牢里了,要问一个妖法惑众造反的最哩!”

众镖师听说,都没了主意,在外面乱了一会儿,内中一个老成些的叫做吴处江的,外号叫做事后诸葛,还有些见识,便道:“如今咱们快去告诉林公子,让他在成都府那边想想办法,显然这蓝黑虎是在报复,只有通过府台给他施压,或许还有救。”

几个镖师商量过了,就派了两人径往成都府来寻林公子,好不容易问道林宅,家里下人说林公子带着赵小姐去京城了。一来是为了去赴考,二来也是为了躲避蓝黑龙,担心他会来报复。这两个镖师没奈何只得回来和众镖师回合了,就在梁平城中客栈里住下,以等候消息。

话说杨长城被蓝黑虎下在了大狱里,几个狱卒将他绑在囚床上,动也动不得,那些狱卒便去扯他身上的八卦仙衣,根本别想扯动,又去扯他的吴钩宝剑,根本扯不下来,又去扯他的宝带,根本就拿不下来,没奈何,众狱卒骂骂咧咧的:“这妖道,一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不多时李松也被押了进来,杨长城道:“我说不来吧,你要跟着来,如今好了,咱爷两都被抓了起来,你说你怎么不打出去呢,也让他们捆了!”

“师傅别提了,是我当初悔不该听了那蔡都头的话,若是能有机会出去,定要把这姓蔡的杀了,还要把这蓝家全都杀了!”

“你说这些有啥子用,给嘴巴过年!”杨长埋怨道。

蓝黑虎退了堂,从后门出来,早有一乘轿子在门口等着,蓝黑虎上了轿,前后几个衙役护卫着径奔蓝震山宅子上来,那守门的门子见了慌忙将大门开了,众人同着轿子进去了,直走到正堂前方才落了轿子,蓝黑虎从轿子里出来,迈步就往正堂上来,不多几步进至堂上,丫鬟端了茶来,蓝黑虎接过茶杯:“老太爷呢?”

丫鬟道了个万福,然后回说道:“老太爷和三夜在后院说话,刚才已经使人进去通禀了!”

“大哥!你许多时不回来,今日怎么想起回来看看。”蓝黑龙同这蓝震山迈步从后边角门进来,也至堂上坐了。

“今日拿住了那姓杨的道长,顺便把李松也下在了死囚牢中,我已经行文州府,要问他二人一个妖术惑众,企图造反的罪!”

蓝震山笑道:“我们家可就多亏了你,这白道上,有你兜着,我们在做什么事情也不怕!”

蓝黑虎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道:“不过最近风声挺紧的,兄弟,你就不要出去走动了,万一被人瞧见,传扬出去,对我名声也不好听。”

“大哥放心,这一向我都在屋里,没出去呢。”

蓝黑虎嘱咐了一通,站起身就要走,蓝震山道:“难得回来一次,就用了饭在回衙门去吧。”

“不了,衙门里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呢,万一耽搁在这里有什么变故,就麻烦了。”蓝黑虎对蓝震上施了一礼,转身出来,上了轿子便回了衙门。

话休絮烦,蓝黑虎的公文很快便到了州府,知府大人看了以后,又将这折子递进了京城,时掌管朝政的正是明成华年间,宪宗皇帝在位朝廷又增设了西场,一时之间东西两场争权夺利,当时这奏折被大太监汪直看见,平时这奏折也就是这西厂的提督汪公公把持,他随即代御笔批了个斩立决。过了半个月,这奏折就批复回来了,蓝黑虎很高兴,便贴出了告示,准备就明日正午,要在西门外校军场处斩妖道杨长城,和李松,告示贴出以后,众百姓来城门观看,大伙也就当个稀奇来看,住在客栈里的十几个镖师,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都要吴处江那个主意,吴处江道:“各位,咱们都是有家事的人,跟着总镖头保镖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这么些年,却是得他照顾,你们现在要我拿主意,如果我说去劫法场,你们敢吗,劫完了法场就只能亡命天涯,家里的妻儿老小都落了个造反的死罪,要依我看,明天花几两银子买些酒肉去给他二人送行,等他们被斩了以后,就把尸体收敛了,也是我们一番旧日的情意!”

众镖师一个个垂头丧气,都不说话了。

杨长城被困在囚床上一连捆了一个多月,每日只是昏睡,倒也清净得好,只是把个李松折磨得快死了,李松不像杨长城,可以不用吃喝也没事,这牢房里,一天就给一碗稀粥一个窝头,李松这么大个汉子如何得够,每日饿的前胸贴了后背,有时候杨长城看他可怜,将自己的那一份也让给他吃了,尽管如此,还是被折磨的形容消瘦。

“师傅,我想吃肉!”李松有气无力的道。

“你想吃肉,我还想吃肉呢,别做梦了。”杨长城虽然四五日水米未进,可是依然神采奕奕,只是头发很凌乱,脸上也有些黑油,只因一个多月没洗脸了。

“师傅,要是咋们能出去,我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吃一顿,把没吃过的都吃一遍!”李松干裂着嘴唇,无比向往的说道。

“你小子没吃过的东西多呢!像什么,驼峰,熊掌,龙肝,凤髓。”杨长城笑道。

“师傅你吃过吗?”

杨长城有些隐约的道:“或许吃过吧,好像有些印象!”

“来开饭了,今日让你两个好好吃一顿,吃饱了好上路!”一个衙役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这衙役来至牢房门口,进来打开食盒,搬出一盘子鱼,两只烧鸡,两碗肘子肉,还有两壶酒:“吃吧,吃饱了去投胎,也做个饱死鬼!”

狱卒将这些饭菜摆好以后,然后来将二人的手从囚床上解开,李松惊疑的问道:“怎么,这是断头饭?”

“不是断头饭能这么丰盛,快吃吧,这一顿了吃,就得等下辈子在吃了。”狱卒将饭菜摆好以后就出去门口等着。

杨长城哈哈大笑道:“真香,好久没吃这么丰盛了!”说着话就去扯了一只鸡腿来吃:“你吃吧,我就吃这一只鸡腿,这些都让你吃!”

李松不禁下泪,一边用手抓了肘子肉就往嘴里塞,左手提起酒壶来就从壶嘴往嘴里倒。

“哎呀哭个锤子,我都不难过,你难过啥子嘛!”杨长城一边吃鸡腿一边安慰道。

“你当然不怕了,反正到时候刽子手的刀又砍不动你!”李松一面吃一面说道。

“现在你还怨起我来了,当初要不是你说跟着这差狗子来,我们能被关进大牢里吗!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是自作自受!”杨长城骂道。

“都是我当时见识浅了,谁叫我们走镖的黑白两道都不敢随便得罪呢。哎!没想到落得此等地步!”李松一边长吁短叹,一面把酒壶提起来只管喝。

不多时酒菜吃完了,狱卒进来收拾了家伙出去,当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五更,蔡都头带着二十来个衙役径来死囚牢中提出杨长城和李松推推搡搡的就奔着大街上来,蔡都头将两辆囚车把他二人装在里边用骡子拉着来至校军场上,这时候天才刚蒙蒙亮,蔡都头吩咐衙役把杨长城和李松从囚车里押出来,直押至台上,那台子有一尺多高,下面是用木棒搭成的,上面又铺了木板,后边就是监斩台,前面早有两个刽子手,这刽子手身穿红色短卦,手提鬼头大刀。头上裹着红巾。

台子下面四面都是围观的百姓,周围有一两百兵丁围城一个圈子,将这些百姓挡在圈子外面。

不少做买卖的都来周围赶趁,一时之间叫卖声四起:“炉肉火烧!两个钱一碗呢!”

“馄饨!馅大皮薄,好吃得很!快来吃馄饨!”

“汤圆!卤鸡蛋!油条,竹香!”

“麻园!麻园!”

一时之间各种叫卖声,嘈杂声混着各种食物的香味,飘散在校场上,李松道:“我想吃汤圆!”

旁边的刽子手道:“下辈子吧!”

“你这汉子,怎么这样,快去买两碗汤圆上来,我也正想吃呢!”杨长城说道。

那刽子手把脸背过一边去了,这时候蓝黑虎坐着轿子来了,前边队队仪仗,鸣啰开道,护卫的衙役前呼后拥分开人群,轿子直来至台旁落下,蓝黑虎头顶乌纱帽,身穿七品知县官府,左手扶着玉带,迈步来至监斩台后坐了,马班都头和步班都头左右站立,右手按着刀柄,刑名师爷在后边站立伺候着。

这时候只见天空中浓云密布,黑压压的,那刑名师爷上前说道:“大人,我向来听说这姓杨的妖道,刀枪不入!”

蓝黑虎道:“胡说,我从来不信什么刀枪不入。看一会儿就先拿他开刀!”

这里正说话呢,杨长城在前面站着对蓝黑虎道:“你不是想斩吗,那就动手啊,看你是的刀硬还是是这脖子硬!”

“好狂徒,给我先把这贼道砍了!”蓝黑虎说完,就案台上抽起一根签子丢了下去,旁边的刽子手上前捡起那令牌:“遵命!”这刽子手,本想把杨长城按住了头,跪下了好砍,可是这些衙役不管用什么办法,杨长城就是站的直直的,怎么也无法让他跪下,那刽子手没奈何,将手中刀使出个缠头式唰的一声奔着杨长城脖子上就砍,这一刀使得劲力猛了,只听的铛的一声巨响,把那刽子手的鬼头刀崩出个豁口来,台下众百姓齐声喝彩:“道长好手段,果然脖子比刀硬!”

这刽子手一连砍了三刀,看杨长城脖子一点粗皮都没擦破,把蓝黑虎也吓住了,连忙问师爷道:“似此如何是好!”

刽子手手里提着刀,来至监斩台下单膝跪禀道:“启禀知县大人,这道士,脖子硬是把法刀崩缺了三个豁口,小人斩不得他!”

蓝黑虎挥了挥手,让这刽子手退下,旁边师爷道:“看今日这样子必有雷雨,尝尝闻说用风筝可把雷电引下来,先用盐水将放风筝的线浸湿,一会儿把风筝飞上天去,在把这线缠绕在这道士身上,将天空中的雷电引下把他劈死,天底下还有什么比雷电更厉害的呢。”

“高,师爷果然是高招,快去置办!把这妖道劈死了,本老爷重重的赏你!”蓝黑虎催促道。

那刑名师爷,果然去找来一个大风筝,先将那放风筝的线用盐水浸过了,然后把风筝放起,加之这会儿正刮风,风筝很快就飞起在了云层中,那师爷就吩咐将风筝的线缠绕在了杨长城的身上。

旁边李松道:“师傅,他们想用雷把你劈死呢,你有什么神通快点显出来吧,不然这雷要是劈下来,可就完了。”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啊,有什么神通呢!”

“妖道!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看一会儿雷把你烧成焦炭!”蓝黑虎哈哈大笑道。

就在这时,众人都把眼光看着云中的风筝,忽然就一道亮光闪,只见那闪电跟着风筝线唰的就下来,整个风筝线金光灿灿,闪电跟着就到了杨长城的身上,转瞬间,杨长城的头发全冒起烟来,眉毛也烧了起来,杨长城一声大叫,周围百姓全惊呆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雷电烧人的,就在这时杨长城的大脑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只见他浑身被闪电烧得通红,除了身上的八卦仙衣没事,其余的带毛的带棉的,全都烧了起来,把脚下一双麂皮鞋也烧成了灰,杨长大喝一声,身上的那些铁链全都抖落在地:“狗官你往哪里走!”

杨长城说我,右手一伸,好像这右手有无比大的吸力,一下把坐在监斩台后的蓝黑虎吸过来,手捏着脖子,就这么一捏,在看蓝黑虎,立时就身首异处,瞬间嗝屁!把个刑名师爷同众多官兵吓得如鸟兽散,四处奔逃,也就在此时,天空中豆子大的雨点从天上掉落下来,这些看的百姓,倒是没有吓着,一个个都往旁边的屋檐下躲雨,李松在旁边跪着,惊得说不出话,杨长城把手一晃,吴钩宝剑唰唰两剑,将其身上的铁链枷锁砍落在地。

“徒弟走吧,还愣着干什么,为师带你去吃饭,吃饱了今日在去血洗蓝家!”杨长城一面说,一面迈步就往台下走,李松慌忙站起身:“师傅你可真厉害!就那么一抓,就把狗官蓝黑虎给抓死了!”

他师徒俩个迈步从台上下来,人群里窜出那十几个镖师上前来七嘴八舌的道:“我们正准备要劫法场,没想到,道爷您大显神威!”

“都不要说了,咱们且去酒馆吃酒去。”杨长带着众人来至酒馆:“小二,快拿酒肉来,但凡是有的,不必问要,快快将来就是!”

酒保不敢怠慢不先就切了十几斤熟牛肉,几壶酒:“你们先慢慢吃着,热菜少时便来!”

李松可真是饿坏了,也不用筷子,就使手去盘子里抓起牛肉就吃,杨长城哈哈大笑道:“真是豪迈,做人就该如此!”他说完也就用手抓了一把牛肉来吃,右手提起酒壶来就喝,众镖师也都跟着学样,十几斤熟牛肉不多时就吃完了,众人吵着上菜,这酒吧将了几只烧鸡端出来,然后又陆续将了肘子,猪头肉,将来摆了两张桌子,众人一通海吃海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松打了个饱嗝:“大家都听我说,镖局现今解散,咋们弟兄情谊到此为止,你们都各奔前程去吧!”

众镖师不解,都问其故,李松道:“一会儿,我要随道长去杀蓝家满门,你等都是有家室的人,不要带累了你等!我和道长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这顿饭就是散伙饭!”

众镖师也有要走的也有要留的,杨长城站起身来道:“这样吧,你们愿意一起去的就一起去,不愿意去的吃完了饭就自回去吧!”

就这么着几个车夫和四五个镖师喝了一碗酒然后就收拾东西自去了。

杨长城和李松还有六个镖师,吃完了饭,一同从客栈出来,这时候街上大雨滂沱,屋檐那雨水就像不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流,杨长城迈步第一个走进了雨里,后边李松和其余几个镖师也都跟着走了进雨里,一行人迈步往蓝震山的宅子上来,其实蓝震山早就得了到了风声,就在蓝黑虎被杨长城捏死的时候,下边围观的人中就有蓝震山的眼线,赶忙就跑回去把经过给蓝震山说了,旁边蓝黑龙道:“咱们快跑吧,不然一会儿他们杀过来,就来不及了。”

蓝震山似乎没听见,他淡定的拿起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一口一口白色的烟消散在周围的空气里。

“老汉!莫抽烟了,快走吧,在不走,就来不及了!”蓝黑龙急的直跺脚,可是蓝震山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走,去哪里,我走了这家业怎么办,我这一声的心血都在这里,你要走就走,莫管我!”

蓝黑龙见劝不动他爹,转身往后面去了。蓝黑龙刚带着手下的贼人从后门走了,杨长城这时候也在这李松和几个镖师来至了蓝震山的大门口,这时天上的雨下得很大,李松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师傅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把这雨停了!”

杨长城点了点头,嘴里掐决念咒把剑一指,顿时就云收雨散,一缕阳光从云彩中射了下来。

“师傅!你既然能叫这雨停,为什么刚才不施法把雨停了?害得我们全身被雨淋得跟个落汤鸡一般!”李松埋怨道。

“我蹲了这一个多月的大牢,浑身都是些灰,正想借着这大雨洗洗澡,在说了,我觉得在雨中杀掉仇人,感觉特别有情调,难道不是吗?”

“师傅高见,确实把身上洗干净了!”李松无奈的说。

李松一个箭步上前踢开大门,里边的家丁持刀上前拦阻,被李松手起刀落,一连砍死了好几个,其余的家丁见了,扭头往后面跑了,杨长城一直没出手,只看李松在前边杀,不多时来至正堂门口,里边蓝震上高声喊道:“杨道长别来无恙啊!”

李松在前早跳进正堂中用刀指着骂道:“老贼,好歹毒!看我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

杨长城道:“且慢动手!”

李松有些不解回过头来看着杨长城,坐在正堂上吧嗒着旱烟的蓝震山也诧异的看着杨长城:“怎么杨道长不想杀掉老夫为赵员外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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