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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赵员外来至门口敲了敲门,杨长城在屋里问道:“谁呀?”

“哈哈哈,是我啊,嘿嘿!”赵员外一边答应着一面把门来推开:“杨道长,你怎么这许多日不出来吃饭?”

杨长城城床上起来:“哦,是老赵啊,我说呢,我还以为是谁呢。”

赵员外嘿嘿的笑道:“走吧去吃点东西。别饿坏了。”

杨长城站起身:“你说的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一直在这屋里睡觉,也要出去活动一活动呢!”

赵员外带着杨长城来至后院,吩咐下人们安排了酒宴上来,杨长城大吃了一顿,陪着赵员外在后边院子里赏花饮酒,直玩耍到旁晚时分方才回客房里宿下了。光荫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赵员外要去粱平县收一笔账,这笔账数目很大,舍了又不甘心,前些时候几次派了李官家去,都没收上来,没奈何只得亲自去,时下正好二月阳春天气,这天早上赵员外带了几个家丁嘱咐了女婿林公子,跨上马背就要走,这时候杨长城也走来前面玩耍,看见赵员外骑马,他也从里边奔出来:“我也要骑马!”

赵员外道:“杨道长,老朽要出远门一趟,你就在家,待老朽去把账收了回来在来相陪!”

杨长城那里肯听扯住马缰绳就是不肯放,赵员外没奈何只得也吩咐小厮去拉了一匹马来给杨长城骑了,一同奔粱平来。

一行众人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不则一日,到了粱平县城,打听到了蓝大财主的庄上,赵员外带着众人来至庄院门首,庄客进去通禀过了,不多时蓝大财主从里边出来,嘴里笑呵呵的道:“哎呀表哥你怎么来了,多时不见你可发福了哈哈哈..。”

书中暗表,这蓝大财主名叫蓝震山,乃是赵员外的表弟,早年也不富裕,便去成都向表哥赵员外借了一千两银子,有了银子以后就回来买田买地,然后又放印子钱,也就是所谓的高利贷,和现在的套路贷一个样子,只要是借了他的钱,一两银子就要还出百两,非把人弄的家破人亡不会罢休,所以这蓝震山就得了个绰号叫做蓝遮天,有只手遮天的意思,加之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正是该处县令名叫蓝黑虎,最是贪酷无比,小儿子名叫蓝黑龙,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歹人,平时经常在官道附近打家劫舍,手底下聚拢了四五十个亡命之徒,先前李管家被派来收账,来了以后半个字也不敢提要钱的事,所以来了两三次,也没一点影响,盖因这李管家是识时务的,知道这钱要不回来,也劝过几次赵员外,可是赵员外是做家生的怎么舍得这一注银子,这才亲自来了。

蓝震山热情客气的将表哥赵员外接近正堂上落了坐,吩咐丫鬟上茶来,不多时丫鬟将了茶来献,杨长城坐在左边,端起茶杯就喝,赵员外只是微微润了一润嘴唇。杨长城把茶一口喝了:“哎呀!口渴得很,在端两被来!”丫鬟笑着把茶杯接过去,又将了茶来斟。

蓝震山打量了杨长城两眼,对赵员外道:“表哥,几时不曾来家里走动,今是那阵风吹得到此呢?”

赵员外便开门见山的说道:“表弟啊,二十年前你家境贫困,来向我借钱,如今也积攒得偌大家私,是不是该把我那一千两银子还了,我两是兄弟,至于利息就免了,你只还本金就行。”

蓝震山一听这话,脸唰的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嘴里支吾道:“从长计议,这一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我手头虽然有些田产,可是都无法变现,还容我慢慢筹措!看你们远了劳顿,且就安排先吃饭!”

赵员外听他这口气好像有些不愿意还钱的意思,也不高兴,心中琢磨,眼看自己也一把岁数了,活一天是一天,这银子要是自己要不回来,要是一朝咽了这口气,女儿女婿更别想把这银子要回去了,这么想着所以就打定了主意,要不到银子就不走了。

当天晚上蓝震天表面上还是强装,热情款待,安排了酒宴,吃过晚饭,将赵员外和众人安排在客房里宿了。

蓝震天郁郁不乐的坐在房中抽旱烟,这时候小儿子蓝黑龙回来了,一进门就问道:“老汉!听狗毛说家里来了客人?”

“你一天到黑不落屋,又跑得那还去疯了。你老汉我正急得火上房呢!”蓝震天说着话嘴里吧嗒着烟。

蓝黑龙将包袱往桌子上一丢:“看嘛,今天在东边官道上截杀了一个土财主!”

蓝震山看见包袱丢在桌上很沉重,上前打开来一看,里边尽是大大的银锭,还有几股金簪子。数一数足有五百两。

“你小子!老子真没白养你!”蓝震山将包袱里的银子拿来开了后边的箱子,把银子都放了进去,然后用锁锁了,走过来道:“你表叔赵员外来了。”

“啊,赵表叔来了,他来干什么?”蓝黑龙疑惑的问道。

“还能干什么,还是为二十年前,我向他借的那一笔银子嘛,看那意思是要还呢。不还怕是打发不走他!”蓝震山很不高兴,眉头紧皱,不住的吧嗒着烟,满屋子很快都是白雾蒙蒙的了。

蓝黑龙笑道:“看老汉你的意思,是不想还?”

蓝震山望了儿子一眼,没说话。

“老汉,我有一个妙计,保准不用你还银子,还得个耳根清净!”蓝黑龙笑着说道。

“你娃又有么子馊主意!”

“只要是主意,你管我这主意馊不馊呢!”蓝黑龙神秘的笑道。

“你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跟你老子卖啥关子!”

“老汉,不如这样,你先拿一千两银子给他,就打发他起身,然后我埋伏在半道将他杀了,岂不是银子又回来了,以后他们家的人问起来,就说是回去遇到了山贼,咱们这银子是还了得,自然也不关我们的事!”蓝黑龙得意的笑。

“你这计策好是好,只是有一点不保险,赵员外这次来,随行带了几个家丁倒是不足虑,可是他还带了个道士,这道士可不好对付!”

“啊,这道士怎么不好对付呢?”蓝黑龙问道。

“当时丫鬟端了茶上来,只见那道士端起茶来一口就吞了,可是那一同端上来的茶都是滚烫的开水沏的,我和赵员外都是微微用嘴唇润了一下,并不敢就喝,可想而知,这道长不一般!”

蓝黑龙听了,点了点头:“还是老汉你见得深,不如我去试试这道长的身手!”

蓝震山点了点头。

第二天蓝震山又摆下酒宴相陪,席间介绍道:“黑龙啊,快见过你赵表叔!”

蓝黑龙站起身来,躬身抱拳施礼:“赵表叔,侄儿蓝黑龙有礼了。”

“哈哈哈,真是光荫似箭,这一晃孩子都成人了。哈哈哈。”

蓝震山道:“表哥,这道长你也给我们介绍一下嘛。”

“哦,这位是杨道长!”赵员外笑着说道。

杨长城也不理他们,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就吃,这会儿正夹了一只鸡腿在啃,众人只是笑,蓝黑龙上前作揖道:“杨道长,晚生有礼了!”

杨长城只顾吃鸡腿,也不搭理他,蓝黑龙很是尴尬,赵员外在一旁说道:“你们不要去管他,咱们自己吃酒!”

众人吃酒至下午申牌时分,蓝震山吩咐丫鬟和杂役撤了酒席,又邀请赵员外并杨长城一同去后花园中赏花,蓝黑龙从旁走过来作了个罗圈揖:“我看这杨道长,也是个练家子,小侄想讨教两招!”

赵员外慌忙阻止道:“万万不可,杨道长虽然以前是练过,但是现在有些精神上不怎么清楚,恐怕有些伤损,不当稳便!”

蓝震山听了这话反倒好似吃了一粒定心丸,笑呵呵的道:“诶,表哥说那里话,既然是练过的,怕什么,在说了比武较技,是点到为止,不打紧的。”

杨长城坐在一边也不答话,正看着一多玫瑰花发呆,蓝黑龙抱拳施礼过,见杨长城还是没理他,双手一分,唔的一声,右拳一招黑虎掏心,奔着杨长城心窝子就打了上去,就听得铛的一声响,在看蓝黑虎,嘴巴歪歪扭扭,疼得呲牙咧嘴,眼泪差点没掉小来,这一拳就好似打在钢柱子上。

“我的个妈妈也!这也太硬了!”蓝黑龙心下大惊。旁边蓝震山也吃了一惊,先时只以为和道长武功不弱,没想多他武功这么高。旁边的赵员外初时见蓝黑龙要比试还替杨长城担心,这时候见蓝黑龙吃了亏,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蓝黑龙又说道:“既然杨道长武功这么高,不如就比试一下兵器如何。”

赵员外慌忙起身阻止道:“常言说得好,刀剑无眼,万万使不得,若是拳脚还稍微好点,比试起兵器来,万一有个闪失,那就无法挽回了。”

赵员外极力阻止,蓝家父子只得作罢,在后花园赏了一会子花,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就后花园中摆下桌案,吃过了晚饭,这时候门口进来一条大汉,豹头环眼,四方大脸,身长九尺,身穿一领青布长衫,腰里系了一根牛皮板带,那汉子走至门口望了一眼,蓝黑龙会意,就跟着出去了,赵员外早看见,心中也是一惊,转头问旁边的蓝震山道:“表弟啊,刚才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是什么人,怎么生得如此凶恶!”

蓝震山笑道:“表哥勿惊,那是家里的一个马夫。”

“我看此人不是良善之辈,早些打发了去才好,留在家里多有不便处!”赵员外说道。

蓝震山点了点头:“表哥见得是,只是这个汉子虽然长相凶恶些,干活却是得力。既然表哥这么说,过些时候便发付他去便是。”

两人闲话了几句,叫了安歇,便各自归寝不提,话说蓝震山是夜无法安睡,正在房中抽烟,蓝黑龙在门外敲门:“老汉,睡了没?”

“进来,还没呢。”蓝震山回答道。

蓝黑龙推门进来,蓝震山有些不悦:“你那些狐朋狗友不要来家里乱窜,叫他们在外边宅子里呆着就是,今日那汉子进来,让赵员外起了疑心呢,我好说歹说半天。”

“哦,向大汉来说是打听得,明日有一个镖局押镖从此路过,里边多有金银缎匹,喊我去商量。”蓝黑龙解释道。

“今日你也打那道士一拳如何?”蓝震山问道。

“今日我打那道士一拳,那完全好似都没感觉,那简直就跟打在钢铁柱子上,把我手差点没震断了。”蓝黑龙叹了口气:“赵表叔手上有这样的异人,我看还是做罢,把银子还他,免得惹出是非来。咱们可不是那道士的对手。”

“一千两银子呢,难道就这么给他,我看那道士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是却有些疯疯傻傻,好像不知道什么事情,不如今夜就咔嚓,先将赵员外等全部结果了,明日就打发那道士出去,若是这道士问起赵员外,就说他们连夜走了。”

“万一要是糊弄不过去呢?”赵黑龙问道。

“万一那道士要不信,撒泼起来,你就去叫衙门里的捕快来,将其拿去衙门,就问成个妖人,煽动民众造反!”蓝震山得意的笑道。

蓝黑龙点了点头:“反正知县是我大哥,这事不难!”

父子两定了计策,蓝黑龙便出了门,去旁边一个宅子里叫了三五个亡命之徒,一同提了钢刀,来至客房,此时赵员外刚躺下,蓝黑龙拨开门闩,闪身进来手起刀落,将赵员外砍为两断!,又去旁边的屋子里,将一同来的家丁都砍死,一个也没剩下,唯独中间客房里住的杨长城没事。

蓝黑龙吩咐手下这些人将赵员外等人的尸首全部同麻袋装了,拖去后边荒山里挖个大坑埋了。

第二天杨长城起床,来敲赵员外的门,敲了半天没人应,推门进来,看见床上没有了赵员外,连被褥都没了,心里好生诧异,及至去看众家丁,也一个不在,便来至正堂上寻着蓝震山:“蓝震山,赵员外上哪里去了?”

蓝震山站起来抱拳施礼道:“哦,你说我表哥啊,他今日五更天就带着众家丁出去了,怎么他没叫你呀,哎真是的,我这表哥做事也太草率了些。怎么不叫你呢?”

杨长城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些痴痴的了,迈步就往外走,出了大门,拽开大步,就往回去的路上走,行了十余里地,正是巳牌时分,只见前边一队镖车,正缓缓而行,这押镖的镖头姓李,名松,西川汉丰县黄石陵人,江湖人送绰号通臂猿,为因此人擅长通臂拳,虽然也使刀,在刀法上却不是十分的见长,这会儿正带着几个镖局里的弟兄押着这一批银子缎匹去成都交纳,杨长城也赶了上来见李松在前面骑着马,上前高声问道:“哎,你这汉子,可曾看见一个老头带着一帮着从人过去?”

旁边赶车的镖师就笑道:“你这道长说话没个颠倒,大路上走的人多了,我知道你说谁?”

“喝,我没问你!”杨长城有些不耐烦的道。

李松回头看杨长城,见他长得面如冠玉,唇如涂朱,身上八卦道袍金光闪闪,身背宝剑,腰系宝带,脚下乌皮麂靴,俨然一派仙风道骨,慌忙下马抱拳施礼道:“仙长有礼了。”

“哎呀我问你话呢,有什么礼不礼的,真正急人。”杨长城很着急的说。

李松笑道:“回禀仙长得知,并无您说的这么一群人过去,从早上出城来,就没看见路上有大队人马经过,只是有两个村夫来往。”

这里正说话忽然就前面树林里一声锣响,两边冲出五十多条大汉,一个个都蒙着面,凶神恶煞般,提着钢刀,为首的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蓝黑龙,他也蒙着面。众镖师大惊:“有强人打劫!兄弟们快抄家伙!”

李松手底下人不多,也就十二三个人,一个个把刀拔出来握在手里,李松慌忙上前抱拳施礼:“敢问是那个山头的好汉?”

蓝黑龙把钢刀一指:“你也不要管我们是哪里的好汉,识相的把金银缎匹留下,饶你等性命回去,若是敢道半个不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等祭日!”

李松笑呵呵的抱拳施礼:“小子途经贵地,多有叨扰,还望海含,今日就放我等一马,后必有孝敬!”

杨长城在后边早就听出是蓝黑龙的声音,自从失忆至今也有两年了,通过平时的见闻,也知道这是劫道,又听那声音,像是蓝黑龙的声音,在看那身材,完全一样,他便迈步上前大喝道:“蓝黑龙,你他妈怎么不学好,怎么干起了这劫道的买卖?”

蓝黑龙一看是杨长城,知道身份已经暴露,这身份一暴露,按照绿林的规矩那可就是一个不留,通通杀掉,后边的众镖师暗暗叫苦,平时这遇到劫道的,若是好说不过,也就打不了舍了财物,还能留条性命,这会子被这道长把贼人的身份道破了,性命都没得留了。

只有李松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此一趟镖关系自己的身家性命,若是失了,自己把家底掏空都不够赔的,先只是说好话,若是实在要打,那也没办法,此时见杨长城上前一下道出了贼人的身份,看样子有一场恶斗了,关于蓝家他也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还是叫自己给撞上了。

蓝黑龙见杨长城道破身份,索性一把拉下了蒙面的青布:“姓杨的,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有你苦头吃!”

旁边一条大汉道:“大哥,既然他们已经看见了你的脸,可是不能留活口了,杀吧。”

蓝黑龙点了点头:“只是这道长不好对付,你上去试试水!”

这大汉有名唤作向大汉,身长九尺,使一柄古锭刀,暴雷也似大喝一声,一个箭步窜了出来,那身法之快,只见一晃,早到了杨长城面前,手起刀落,奔着杨长城脑袋顶门就劈,只听的铛的一声巨响,把这向大汉直震得倒退了十几步,看那柄古锭刀,刀刃被崩缺一个大豁口,就像一个人被打掉了门牙相似,向大汉大惊:“你,你这妖道,怎么头这等的硬!”

后边众镖师和李松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今日算是出门遇贵人了。

杨长城把手一晃,吴钩宝剑便绰在了手里,这宝贝只要心意一动自然响应:“你这鸟汉子,我看你就不是个好人,你看我一刀,我也砍你一剑!”

杨长城说完,一个箭步上前,抡起吴钩宝剑,奔那向大汉头上就剁,向大汉慌忙将手中刀往上来迎,他这古锭刀不过是凡间兵器如何能禁得住吴钩宝剑,只听的唰的一声,那吴钩宝剑将那古锭刀拦腰劈成两截,剑势力道未衰,照旧往下劈砍,把个向大汉劈成两半。

后边众亡命之徒,见了这等厉害,一个个都有退缩之意,蓝黑龙见杨长城劈死了向大汉,心里这个气,舞起钢刀就冲杀上来,杨长城毕竟现在把剑法都给忘记了,见他来的迅猛,慌忙挺剑就刺,蓝黑龙就地一点,飞身而起,一个鹞子翻身,径直就飞到了杨长城背后,回手一招犀牛望月,奔着杨长城后心窝就刺,就听的铛的一声,哪里刺得进去半分,赶忙收刀拦腰斩,这刀砍在杨长城身上就跟砍在钢柱子上一样,铛铛声响,杨长城回转身来刺这蓝黑龙:“你小子!看你往哪里躲!”

蓝黑龙一个箭步又站在了侧首,手中刀一个缠头式歘!奔着杨长城咽喉上就砍,可是也一样,只听的铛的一声,此时蓝黑龙不禁瞄了自己的刀刃一眼,只见那刀刃之上全是些缺口,吓得他扭回身就跑。

众镖师和李松哈哈哈大笑都喝彩:“道长好神通!果真是刀枪不入!”

蓝黑虎带着众强盗一窝蜂的窜进山林里走了,杨长城也没去追:“你小子,不学好!”

李松这时候上前跪下叩头,众镖师也上前叩头道:“多些仙长救命之恩。”

杨长城将众人扶起:“你们这是干什么嘛,我也没救你们啊,看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就这么着杨长城同着李松等人往成都来,杨长城就骑了李松的马,李松坐在后边的镖车上,一路上晓行夜住,饥餐渴饮,行了十几日,到了成都府,李松自去交纳镖银缎匹不提。

却说杨长城直走来赵员外府上,守门的家丁慌忙上前问道:“杨道长你怎么一个人独自回来了。”

杨长城十分惊疑的道:“你这奴才,怎么胡说,赵员外明明在我前面就起身回来了,把我一个人抛下,你却说这等话。”

家丁道:“我们家员外没有回来啊?”

“啊,那就怪了。”杨长城惊疑不定,又怀疑是不是这守门的家丁跟他开玩笑。里边李管家听见外边闹嚷,走出来看,见是杨长城,上前抱拳施礼,将来请进屋里,问了备细,这李管家是去过蓝家的,早就知道这蓝震山,外号叫做蓝遮天,可不是善茬,心里估摸着老员外和众家丁是被害了,便就将这话去对赵小姐说了,赵小姐一听说父亲被害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丈夫林公子,也有些武艺,便对妻子道:“这姓蓝的如此不仁,那也别怪我们不义,看我去为岳父报仇!”

赵小姐道:“我父亲只生得我一个女儿,如今我又是个弱女子,你去了以后务必要打听出父亲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方才是咱们做儿女的一片孝心。”

“娘子放心!”林公子第二天收拾了些盘缠,打了个包袱骑了一匹马就准备要往粱平县去寻赵员外的下落,杨长城听说,也骑着马跟了上来,林公子便道:“此事只宜暗中查访,你去了他们都认识,反而把我暴露了,所以你和我不要一起走,你在明处,我在暗处,咱们只装作不认识。”

“你要怎么查?”杨长城问道。

林公子道:“却是也没有个主意呢!到时候在见机行事吧!”

杨长城笑道:“我有一计,可助你。”

“哦,杨道长有何妙计?”林公子惊喜的问道。

“那蓝霸天的二儿子聚集些贼人专一在附近的官道上打劫商队,你就假扮做强盗去入伙,慢慢接近蓝黑龙,自然就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杨长城停了一下,又道:“昨天我从城门口过,只见城墙上贴着一个通缉告示,上面正写着通缉江洋大盗,江牛儿,绰号粱上太岁。我看你年龄体貌都还差不多,不如你就化名梁上太岁江牛儿,假意去投奔蓝黑龙。”

“此计甚妙!”林公子随即将头发放下,有用一根布条绑扎了,换了一身劲装,把刀在背上背了,先纵马往前去了,杨长城独自个骑马慢慢的行,正行间,就听见后边马蹄杂踏:“杨道长,且等我一等!”

杨长城回头看,正是镖头李松:“真是好巧!”杨长城勒住马,回头观瞧,不多时李松带着众镖师来至近前,李松在马上施礼:“我使人打听,见道长出了城,这是要去哪里,可是要往粱平去,正好我们同路。”

“你们还真有心!我正要往粱平去,就一块儿走吧。”杨长城说着话纵马往前,众人都跟着在后边,李松便以言挑之:“道长一身神功,可否想过要收个弟子?”

杨长城道:“这我倒是没想过,在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身刀枪不入的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好像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李松道:“这没关系,您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现在就收了我这个徒弟吧,以后等您想起来,在教我如何。”

杨长城没说话,李松再三苦求,便就点头答应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收了个徒弟,杨长城同着李松慢慢来至梁平县,因考虑到林公子已经在暗中调查,就不便去蓝府理论,在加上,李松又执意要请他去家里,所以杨长城就同着李松去了汉丰县城。

当日一到家,李松就吩咐大摆宴席,一是庆贺,拜了这么厉害的师傅,二来也为杨长城接风洗尘,首先上来的是汉丰县的地方菜,叫做汉丰八大碗,第一碗叫做头碗,是用小酥肉和土豆块蒸熟,然后配上酸汤,那酸爽,堪称一绝。第二碗叫做笋子肉,第三碗鱼香鸡块,第四碗豆腐丸子,第五碗粉蒸羊肉,羊肉是选用上等的黑上羊里脊肉,先把羊肉拌上辣椒面,花椒面,大蒜末,生姜末,白酒,盐,腌制一夜,地二天,在将其切成丁状,同土豆一起蒸,味道极其鲜美。第六碗豆瓣肘子,和东坡肘子的做法相似,先将肘子在锅里煮熟,然后捞出,用蜂蜜涂抹在表皮上,在下油锅里油炸至金黄,在放进锅里,用桂皮,丁香,八角,香叶,草果,小茴香,花椒,辣椒,盐,酱油,一同小火慢炖一昼夜,使其充分入味,然后捞起,同了土豆,一起蒸熟,在醮上汁液,这汁液的做法也是很讲究,先用老母鸡一只,放进锅里熬制出浓汤,将这浓汤加上少许淀粉,葱花,豆瓣酱,一同在锅里炒制成糊状然后浇在肘子上,最好将两根香菜妆点在上面就好了。吃起来肥而不腻,浓香浸脾。第七碗叫做烧白,其实就是梅菜扣肉,第八碗叫做大鱼。

杨长城甩开腮帮子一通大吃:“恩,不错,你们也吃啊,都吃啊!”

“嗯嗯,师傅您吃!”李松和众人都极其恭敬。

杨长城哪里管他们这些,自顾自的大吃大喝。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却是那日林公子别了杨长城策马一通狂奔,在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不数日便进了梁平城,进得城来,就在门口一家客栈吃了晚饭,又问了蓝府的住址,便牵着马径奔蓝震天庄上来,走至庄院门口,只见黑漆漆的两扇大门,关着呢,就上前去敲了两下,不一时,门开了,一个庄客问道:“你找谁?”

林公子抱拳施礼道:“我是特地来投奔你家蓝二员外的。”

庄客见说,便用手朝西面那个宅子一指:“看见没,那边的宅子,就是蓝二老爷的住处,你去就是!”

林公子谢过了庄客,径奔这宅子上来,行不多几步,到了门首,上前去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庄客把门开了,喝道:“敲什么敲!找死啊,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敲门。”

林公子想到自己现在是化妆的江洋大盗,粱上太岁,若是太斯文了怎么像呢:“你妈,卖,批!老子是你先人,囊个在说话,信不信一刀点了你心!”

那庄客一见林公子怒目横眉,眼睛里透出杀气,顿时就秒怂了,旁边转出一个大汉,上前抱拳施礼道:“下人不董事冲撞勿怪,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林公子一抱拳道:“我听说蓝二员外,一向豪侠仗义,招贤纳士,特来投奔,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那大汉一听说是来投奔的,笑了笑:“不敢动问英雄高姓大名?”

“英雄不敢当,在下姓江名牛儿,江湖朋友送了个绰号叫做粱上君子的便是!”

“哎呀,失敬,失敬!早就听说英雄大名,无缘得见,不期今日此地相遇!快里边请!”

林公子抱拳道:“不敢!”随即就跟着进来了,这大汉将林公子引着来至正堂上,又和蓝黑龙相见了,分宾主落了坐,蓝黑龙吩咐上茶,有庄客将了茶来献,林公子伸手来接,那庄客却双手捧定,显然是在试探他的内功,林公子抖丹田气运劲双臂,往起一拖,那庄客大叫一声,在看双手十指,连粗皮都被蹭破了一层。

旁边蓝黑龙拍着巴掌笑道:“好俊的功夫,果然是名不虚传!”

林公子将茶碗往旁边茶几上一放:“过奖了,不过粗浅的会一些皮毛,不值一提!”

“刚才见识了江大侠的内功,在下想领教一下江大侠的刀法,不知可肯赐教一二?”蓝黑龙笑着说道。

林公子点了点头,站起身抱拳道:“早就听说蓝二员外,刀法凌厉,在下也想讨教讨教,还请手下留情。请!”

蓝二员外站起身:“不敢!请!”

二人来至堂前的空地上,周围众庄客,和那些平时里的亡命之徒都围拢过来看。

蓝黑龙一把掣了钢刀,脚下一个丁字步,手中刀往前一立,使出个朝天一柱香,林公子,把背上的刀绰在手里,也丢个门户,唤作大鹏双展翅,那蓝黑龙大吼一声看刀!身子一点地,唰一刀径奔面门而来,林公子一招湘子横笛铛的一声,把刀往前架住,两人拆招换式,直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看的众贼齐声喝彩,这时候旁边一中年的红脸汉子迈步出来,手起一朴刀从中间将二人分开:“古语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既然江大侠来投奔咱们,就是自家兄弟,我看你二人刀法都差不多,不宜在斗下去,要是有个闪失,伤了兄弟和气。”

蓝黑龙哈哈大笑道:“赵大哥说的是,快吩咐安排酒宴,我要给江兄弟洗尘接风!”

一时之间,摆下酒席来,众贼都大碗酒大块肉,好不痛快,林公子也只能入乡随俗,把旧日那斯文模样收拾起来,同着众人大声说话,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当夜直吃了一夜酒,第二日众贼都醉倒在堂上,反正就是饿了就吃,醉了就睡,一连如此数日。

林公子渐渐就融入了这一伙贼人中,也同着出去抢劫了几次,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这天林公子在后边客房里睡觉,忽然一个庄客来叫门,林公子从床上起来:“谁呀?”

“江大侠,蓝二员外叫你正堂上说话呢,你快去吧。”

那庄客说完就转身走了,林公子好生不快,心里还有些忐忑,这会儿叫我去干什么,一边想着一边就把衣服来穿好,背了刀,出门来奔着正堂上来,走到门口往里边一看,只见两边还坐了五七个贼,右手边上首坐的正是红脸绿袍的赵大哥,蓝黑龙居上首坐了。

“蓝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林公子抱拳施礼道。

“快进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只是众兄弟说,你来了这么久,也没纳个投名状,得要你补起来,我说江大侠一向纵横四海,杀人无算,还要什么投名状,可是众弟兄坚持,说不如此就坏了规矩,你知道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很为难呢。”

林公子迈步进来,对众人一抱拳道:“不就是投名状嘛,这有何难?拿文房四宝来!”

旁边坐着的红脸赵大哥站起身笑道:“江大侠,难道不知道投名状,咱们绿林道的规矩,可不是用纸笔写的!”

林公子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哈哈哈,你们也太小心了,来了这么久你们还不相信我,就是要一个投名状也不难,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不就是要一颗人头嘛!”

众贼都笑道:“还是江大侠爽快,先前我们还担心你不肯,哈哈!”

一个贼道:“我早就听说江大侠杀人最是利落,从不留活口,这要个投名状不是手到擒来嘛!”

蓝黑龙道:“江兄弟什么时候可交这投名状呢?”

林公子微微一笑:“只就今日如何!”

“好,够爽快!就今日,那我们就等你好消息!到时候大摆宴席给你庆功!”蓝黑龙一面说,一面哈哈大笑。

林公子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毕竟没杀过人,这杀人不是宰猪,宰鸭,如何得去给他弄这个投名状来,心里还真有些犯难,但是又不能在这里表露出来,嘴里满口答应的就出了正堂,迈步往大门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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