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羌人们在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战利品时,他们胯下的战马突然躁动不安,不停啼叫着。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传入了羌人敏锐的耳中,这使所有羌人下意识地抽出弯刀,勒紧缰绳。
马超等五十余骑伴着呼啸的狂风,向羌人奔驰而去。
“是汉人!杀了他们!”队伍里的一百夫长看见马超等人后,丝毫不把他们放眼里,因而极其嚣张。
见百夫长扬鞭猛突,百余羌骑随即呼吼着向马超等人杀去。
马超冷哼一声,挺直虎头枪,直奔那百夫长。
“锵!”马超甩枪而出,百夫长顺势用弯刀格挡,可怎料马超这一击的力道不光震飞了弯刀,还震得那百夫长虎口开裂。
百夫长大惊失色,立刻策马回撤。马超将长枪插入地面,然后拿起一张雕弓,捻起一支雕翎箭便射。
“咻!”那是箭矢在空气中的呼啸,清脆而致命。
离弦之箭借着顺风直奔百夫长而去,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百夫长从马背上重重跌落在地。
马超刚收起雕弓,几名自恃悍勇的羌骑便挥刀杀来。马超抽出虎头枪,执枪策马前突。见马超迎面对冲,羌人狞笑着,扬起弯刀妄想着斩下敌将的快意。
马超胯下白驹就在要撞上羌骑时,突然一跃而起,宛如天马踏尘,一刹那间越过了他们的头顶。羌人愣了,他们从小就与战马接触,却从未见过有如此神驹。
就在那一瞬间,雪亮的虎头枪猛然刺出,刺入了一羌骑的颅骨。
“咔!”这是颅骨碎裂的声音,是死神突如其来的呢喃。
“噗!”在马超拔出枪后,冒着白气的血液从颅骨中喷涌而出。
马超勒过马头,怒目瞪着其余羌骑断喝道“:还有何人前来受死!”语毕挺起了那沾满鲜血和脑浆的虎头枪,其余羌人见状都不由得胆颤。
随行五十余骑均是随马超征战四方的凉州旧部,个个骁勇善战,对付这些蛮勇的羌人自然不在话下。没过多久,这队羌骑便只剩下两骑还在苦苦挣扎。
当一羌骑准备趁另一羌骑被围击之时逃遁时,一杆长枪迎面挥来,结实的枪杆重重地砸在了那羌人的头上。
“砰!”一声闷响后,那个羌人便摔在了地面上同时激起了一阵沙尘。
当他捂着剧痛无比的头,挣扎着起身时,突然数十杆带血的长枪抵在了他四周。
这时马超在马上俯视着那羌人,缓缓说道“:回报你等酋首,西凉锦马超已归!”
语毕便率部离开,马超命部下将囚车里的女子全部放出。而这些女子见马超的部下前去,以为是要欺辱她们,于是纷纷不肯下车,紧紧抓着围杆不放,然后啼哭起来。
马超见状便亲自上前,向那些女子解释道“:我乃大汉骠骑将军,奉诏克复西凉,你等如今为汉家子民,汉军不会残害汉家百姓。”
听了马超的话后,啼哭声渐渐停了,一个胆子较大的女子问道“:将军要如何处置我等?”
“发放盘缠,送你等还家。”马超道。
听到这,女子又忍不住啜泣了起来,这怨不得她们,羌人们将她们容身的屋舍付之一炬,而她们的家人也死在了羌人的屠刀之下,她们哪里还有家呢?
当马超了解了原委后,满脸怒容,紧紧攥着拳头,羌人的暴行令他咬牙切齿。
他命人先将那些汉家女子护送至汉军大军驻扎的榆中县,然后便率军返回金城。马超此次只带了三千骑兵先行侦查,而主力驻扎在榆中与金城,羌人势大,马超不敢冒进,故而只得先返回金城与马谡商讨进军事宜。
九月初七,金城。
在一处府衙内,马谡、马超等人正为如何进军而争论不休。马超希望亲率所有骑兵寻找羌军主力决胜,而马谡则不同意全数骑兵去与羌人决战,他主张广筑城寨,步步挺进,这样步步为营的战法能将伤亡与风险降到最小。
而习惯纵马与敌军厮杀的马超自然不喜欢这样缓慢而低效的战法,故而发生了争执。
当二人争得不可开交时,别驾向朗说道“:我军兵力仅有三万余,而羌奴全民皆兵,足有十余万众,与其短兵相接于我军不利;而筑寨为营,则耗费巨大,且一时难见其利。羌奴部落甚多,何不效仿宣帝名将赵充国之计,游说瓦解其部,逐个击破,以安抚为主以兵刃为辅。”
马谡与马超听后,不由得颔首称善,不过到底派何人去游说羌人倒成了一个新问题。
“不如上书陛下,派邓伯苗前来如何?”马谡道。
“哈哈哈,何须伯苗前来,在下保举一人可担此大任。”向朗笑道。
“何人?”
“举贤不避亲,向子达可担此任。”向朗道。
向子达,即是向朗之胞弟——向宠。向宠性情淑均,而又忠诚勇毅,向宠之才常为诸葛亮所称道,让向宠前去游说羌人正是不二人选。
就在众人的争论平息时,一卫士入内急报道“:使君、都督,府外有一魏卒求见!”
在得到马超等人的许可后,几个卫士那魏卒带入府衙内。
那魏卒蓬头垢面,身上血迹斑斑,若非身上穿着魏国的甲胄,和一难民无异。
未等马超发问,那魏卒突然双膝跪地,大声说道“:请将军速速发兵姑臧城!城内尚有数万百姓,望将军莫要弃之!”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汉土之上皆为汉民,汉军自然不会弃之。只是……”马超话音未落,那魏卒突然又发话了。
“羌奴数万众攻城,我军损失惨重,城陷就在这几日了!”
马超望向一旁的马谡,马谡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马超随即点兵出发。马超亲率五千骑兵作为前锋,而马岱率一万步卒跟进。
马超出发时已经入夜,在皎洁的月光下五千骑兵驰骋在苍凉的大地上,张狂的夜风将马超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昏暗火光的照耀下,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似乎又回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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