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核桃,来,扶姐姐一把,姐姐要上厕...如厕,如厕。”
“可是师父说姐姐不可以乱动。姐姐等我,我去请师父。”说完,小核桃把药放下,一溜烟的跑了。
“不用不用...核桃回来,回来!”
这一喊,又扯得胸口痛。
伤了胸骨,按理说不该全身动不了啊,肯定是该死的魏殇,用妖术把我定在这了!
不一会,何佳就看到魏殇一脸坏笑的走了进来。
站在何佳床边,何佳差点被他身上的酒气熏晕过去。
“魏大公子,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臭死了!”
“不多,四五坛罢了。”
“你把我定在这干嘛,快给我解开,再躺下去,该得褥疮了,快点。”
“姑娘还是再忍耐一晚吧!明天一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那不行,我忍不住了,你把我解开一会,我如个厕就回来。”
“姑娘就在床上解决吧。下面铺了东西,不会弄脏床褥。”
何佳瞪大了眼睛,脸一下子就红了:“那你出去,喊个小丫鬟过来!”
“我这,没有小丫鬟。这些日子可都是我魏某亲力亲为。”魏殇故意把亲力亲为四个字说的很清楚,看着红了脸的何佳,觉得她这个样子才深得他意。
“男女授受不亲啊!你家里没丫鬟,那么有钱,不会请一个人啊!”何佳既羞愧又尴尬,眼泪开始围着眼眶转。
“姑娘此言差矣!魏殇乃是一代名医,向来救死扶伤,做这些事情,那都是在所难免。何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你...!”
何佳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更耻辱的是——“完了...”何佳小声的说道。
魏殇愣了一下,终于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小丫鬟进来,给何佳换了新的厚布垫。
第二天,何佳睁开眼,发现身体果然能动了。虽然胸口依旧有些隐隐作痛,四肢好像也没什么力气,但是,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她慢慢坐起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果然接好了。魏殇这小子虽然嘴贱,但是医术确实了得。按那天自己的受伤程度,去医院的话,恐怕这阵儿还在ICU躺着呢!
“好了?”魏殇的声音响起,何佳这才发现他在屋子另一头的榻上侧卧着。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事,虽然证明那只是魏殇在逗她,可她确实...
顿时,一阵羞愧感袭来,她大声的质问道:“都说医者父母心,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存心羞辱我,能不能善良点了?”
魏殇缓缓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说:“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对你都可以。除非...除非你把诊金付了,我就放过你。”
“好,你等着,等我身体好了,就去赚钱付你诊金。一万两黄金是吧,ok!”
魏殇不知道何佳这是唱的哪出戏,饶有兴致的说道:“你这女子,说话还蛮有意思。”
“姐姐,吃药了。”小核桃端着药走了过来。
“魏大夫,话说你这药厉害啊!喝完就睡,我这刚醒没多久,又喝!”
“那是因为这药里,有一味珍贵的药引。伤口愈合后,配合活血化瘀的草药,服用三日即可,不过,会让人贪睡罢了。”
“厉害。中医果然博大精深。”说完,何佳便把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这几日,金家小姐一直差人前来打听你的情况。”
“要感谢我?这个就免了吧。对了,魏大夫,你再借我点银子呗,我答应抓住杀手之后要赏那些衙役的,可我现在没有钱。”
“借多少?”
“就赏给他们每人十两吧!那我就再次感谢魏大夫伸出援手!药劲上来了,我得睡了,睡了。”
何佳打了个哈欠,又躺了。魏殇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微微笑了笑,离开了房间。
“魏殇,本小姐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什么叫做欠钱的是大爷!跟我要一万两黄金,疯了吧!...”想着想着,何佳又沉沉的睡去。
自从何佳开始可以到处溜达,就开始不停地买买买。虽说古代没多少她看得上眼的东西,但是只要买了,就开心,所以整条街都被她买了个遍。自然,结账时候,都是记魏殇的名字。大家也都知道魏医仙,很有钱。
这天下午,何佳刚结束一天的购物,踏进魏殇家的大门,就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人。
她走进正厅,发现一个身穿藕色纱裙,体态丰盈,面容姣好的女子端正的坐在侧座。魏殇则坐在正座,歪歪扭扭的,一点也没个坐像。
看见何佳进门,魏殇抬手指道:“金夫人,你等的人来了。”
那女子连忙站起身,走近何佳,行了个跪拜大礼,微笑着说道:“小女子金彩衣,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何佳愣了一下,赶紧把金彩衣搀扶起来,说道:“诶诶,别客气别客气,举手之劳,你没事就好。”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说着又要跪下。
何佳连忙搀住了她的胳膊,说道:“没事没事...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已瞒着婆家,把金家家产,尽数贱卖。待恢复自由之身后,寻得一个安静的村落,度过余生。”
“你这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方家得到好处啊!宁可贱卖,也不给他们。”
“他们一家,欺人太甚...”金彩衣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略显娇羞的说道:“算了,都过去了。不过,若...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意服侍在公子左右。”
“别别别,我不需要人服侍。”
何佳没想到,这里的民风竟如此开放。
金彩衣见自己被拒绝了,呜咽着说道:“彩衣自知不配做公子的妻妾,只愿尽心服侍公子而已,不求名分。实不相瞒,那日...那日公子与歹人恶斗时候,彩衣偷偷打开大门的缝隙,看到了公子的神勇,便...便...”
“停停停...彩衣小姐,不是我故意瞒你,可我也是名女子啊。扮男装只为平日出入方便,不信你摸摸。”何佳抓着金彩衣的一只手,就往自己的胸上放。
金彩衣感受到了这软绵绵的触感,脸色变了又变。抬头看了一眼何佳,又看了眼魏殇,羞愧的跑走了。
魏殇笑的前仰后合,何佳也是一头雾水,自己的气质只能吸引女人了吗?!
“别笑了,魏神医,记得去结账。至于花了多少,我也不知道,算我借的,以后还你。”
“魏某担心,只怕是有借无还咯!”
“怎么,咱俩这交情,你还不信我?这样,我给你立个字据,这样就不怕我赖账了吧。”
“那倒不必,只是姑娘借的多了,现在是不是该还点利息了?”
“我拿你当朋友,你居然跟我要利息,啧啧啧,唉,人心不古啊!”
“既然姑娘当我是朋友,那这个,姑娘总该收下了吧。”说着,魏殇把弦月弯刀拿了出来,递给了何佳一把,继续说道:“这弦月弯刀呢,有两把,上弦月给你,下弦月由我保管。算是,我们的信物,如何?”
“这匕首本就是一对儿,拿一把能发挥出什么威力来!送人礼物,自己还留了一半,抠门儿。”
“那就这么说定了。”
“对了,你之前从我这买走的马,可还在?”
“在,怎么?”
“能不能,把这马也送我啊?”
“魏某花50两银子从你手里买的,现在还要白送给你?”魏殇一把搂过何佳的腰,伏下身,脸几乎要贴在何佳的脸上,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何姑娘,过分了哦。”
这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何佳愣是挣脱不开!这样自己岂不是很吃亏!
她闭上眼,咬咬牙!停止了挣扎,她轻柔的推着魏殇的肩膀,把他推到了椅子上,魏殇被何佳突如其来的温柔,惊到了,环着她腰的手也顺势松开。何佳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对他说道:“魏公子何不再考虑一下?”
说完,她抽身离开。
留下魏殇,一脸意犹未尽。
转天,何佳正要出门买买买,看到一个小书童牵着一匹肥马站在院子里。
“嗯?你叫什么名字啊?”何佳点了一下小书童的鼻子,问道。
“在下花生。”小书童恭恭敬敬的对着何佳作了一个揖,继续说道:“姑娘要的马,师父命我牵过来了。”
何佳惊得下巴差点要掉出来,她冲到魏殇屋内,说道:“你怎么把马喂得那么肥!都跑不动了!”
魏殇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说道:“哦?姑娘是准备跑了?”
一下子被人看穿心思,何佳一时语塞,结结巴巴的说道:“当然...当然不是!你把它喂这么肥...对它关节不好啊!这么好的马,可惜了。”
“姑娘放心,它健壮的很。”
何佳是打定主意要逃了,再不跑,恐怕魏殇会天天用欠他诊金这事欺压她。虽然这样有些无赖,但是对付这种无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马,你别说,离开他,还真有点挺想他的。这叫什么来着?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唉,再不离开,我就要陷进去了。”马因为很胖,又驮着她,走得很慢。
“不过还好,总算溜了。接下来,姐姐带你领略祖国大好河山,顺便给你减肥!”
魏殇看着桌子上何佳留下的纸条,上面写道:魏大夫,我出去赚钱了,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上。
“师父,要追吗?”花生问道。
“不必。她逃不出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