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地板冰凉的触感一点点的渗入骨子里去,司慕晚才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些陈旧的房梁。
司慕晚微微皱了皱眉,头痛的几乎就要裂开了,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双脚又麻木的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骨肉。
司慕晚想起自己昏迷之前那些人在仓库外面说的那些话。
显然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而且这些人随时有狗急跳墙,将自己撕票的打算。
司慕晚不怕死,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在这群人手里,还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完,她答应姜宇鸣的那些……她还没做到呢!
想到姜宇鸣,司慕晚鼻子骤然一酸,眼泪似乎似乎下一刻就要涌出来,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苦等着,更不能哭。
因为姜宇鸣说过,他不能为她擦眼泪的时候,她一定要坚强。
她也的确坚强,而且这么一坚强,便是许多许多年了。
司慕晚拼命的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这群人把绳子绑的很紧,她根本就无法挣脱,而且这么长时间,他们根本就没给她吃过一顿饭,甚至连一口水也没喝,现在更是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更别说是单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从这里逃出去了。
先不说她完全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有几个人,对她的看管严到一种什么程度,就单单捆扎在司慕晚手脚上的绳子,和这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出口可以逃出去的仓库,就让司慕晚觉得泄气了。
司慕晚索性停止了挣扎,静静的观察起仓库来,因为外没有想好要如何逃出这里之前,司慕晚还是先保存好体力比较好。
那群人既然不给她吃饭,那就说明他们并不准备将她关在仓库里很长时间,或者……并不打算让她活很长时间。
想到这,司慕晚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
不行……我一定要尽快出去。
司慕晚安静下来之后,才发觉仓库中有一股让人头晕的腐臭味,猝不及防的窜进她鼻子里去,恶心的让她干呕了半天。
这是……什么味道?似乎是腐烂的某种尸体的味道,又似乎是搁置了很久的遗物发出的尘土气息。
而司慕晚这才注意到,自己触碰到地面的手上占满了恶心粘腻的不明物体,司慕晚不想去细想这间仓库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的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仓库的腐臭味加上生锈的铁皮门所特有的金属腥味使得司慕晚连最后一点食欲也瞬间消失。
这样也好,能集中精力想想怎么离开这里了。
逐渐适应黑暗的司慕晚觉察到身边似乎有一堆可以依靠的东西。
司慕晚努力的让自己蠕动过去,然后接着那些类似于麻袋的东西让自己半倚在那堆东西上。
现在的姿势比之前趴在以上便利多了,至少现在的司慕晚可以在黑暗中看清整个仓库的构造了。
司慕晚还没来得及环顾这间一圈,便感觉到身后的袋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一动一动的。
这是什么东西?
司慕晚有些懵,似乎都忘了躲开,皱着眉头感觉着身后的麻袋里蠕动的东西快速的从自己腰部靠下的位置蠕动到自己肩膀的位置。
等司慕晚反应过来自己身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
一只偌大而通体黝黑的老鼠从自己肩膀上窜了出去。
油腻的毛发掠过司慕晚的脸,让她一阵毛骨悚然。
而后知后觉的恶心感,让她胃液似乎都快要吐出来了。
司慕晚努力隐忍的眼泪在这一刻如卸了闸的洪水,融合了这短短的一天来所承受的恐惧和委屈喷薄而出。
司慕晚这一刻只想静静的哭,她似乎连自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想起来姜宇鸣温柔的眉眼,想起来了姜宇鸣干干净净的眸子,想起来了姜宇鸣温温软软的怀抱。
如果姜宇鸣在,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独自面对这种危险的情况。
可是……姜宇鸣你在哪里?
司慕晚自嘲的笑了笑,努力的坐直身体,现在她是完全不敢再靠着身后的袋子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窜出来一只大老鼠。
都怪楚清扬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还说姜宇鸣让他来保护自己,还说就在自己旁边的酒店里,关键时候根本就靠不住!
司慕晚定了定神,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现在埋怨别人都是没有用的,她现在只有靠自己。
司慕晚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嘴好像没有被他们封住,这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怕司慕晚呼救,这里可能根本就是荒郊野岭,自己就算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而他们那么长时间都不给她喝水,可能就是想让她就算醒了还没有力气去呼救吧!
正好……她也不需要去呼救。
司慕晚刚准备继续审视仓库的构造,看看哪里可以逃出去,毕竟她不知道那些歹徒什么时候就会动手,还是尽快的自救比较好。
而且,现在算来应该是晚上了吧?如果不趁着晚上逃走,天一亮她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司慕晚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开锁的声音。
司慕晚心下一紧,忽然躺倒在地上,紧闭着眼睛留神听他们的动作。
男人走了几步便停下了。
“这小浪蹄子还没醒呢,不管她了,来来来,咱们哥几个喝几杯,这荒山野岭的,她跑也跑不了。”
等男人落锁的声音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的时候,司慕晚才松了一口气。
“呼……”
吓死我了,不过司慕晚趁他关门的时候,确实看见了外面的景象。
这里的的确确是荒山野岭,也确定现在已经天黑了,这群人又打算去喝酒,那她现在如果不跑的话,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司慕晚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这间仓库除了大门还有自己逃跑的地方。
司慕晚有些泄气的坐在地上,忽然发觉有一滴水滴在了自己脸上。
司慕晚抬头,仓库高处正对头顶的地方似乎有窗子可以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