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哪里?”
伴随着脑仁的一阵剧痛,司慕晚艰难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似乎是身处于一密闭的空间里。
唯一的光源,是砖瓦之间透出的几道幽暗光芒。
“啪!”
司慕晚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到处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刚想撑着地坐起来,就碰到了身后的木箱,发出一声轻轻的响动。
若在平时,这本没什么,可现在司慕晚脑中的神经病一根根全部绷紧,被吓了一大跳,惊叫出声:“啊。”
下意识的,她顿时转身朝身后看去,只见背后整整齐齐的堆叠着三四米高的大木箱,看上去又老又旧,还散发出一股潮味。
“这里……是仓库吗?”司慕晚思绪渐渐清晰起来。
又大又暗,还储存着这么多东西。
应该是仓库没错了。
不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里?也许是刚刚清醒,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司慕晚一时间真有些想不起曾经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好像躲进了衣柜里。
哦,对!
她想起来了。
有人闯入了她的房间,硬生生的掳走了她。在被强行带走之前,司慕晚隐约记得,她给楚清扬打去了电话……碍于那群陌生人的原因,司慕晚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只能用沉默的方式提醒楚清扬:她正处于危险之中。
可惜,楚清扬似乎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或者说,并没有及时赶回来。
“痛死了……”司慕晚忍住细碎的疼痛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好像,仓库里只有我一个?”
也对,这仓库又脏又臭,那群绑架她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守着她身边?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仓库的大门边,应该围着不少看守她的人。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出口再说。
一边在黑暗中摸索着,一边小心翼翼的不碰到身边的阻碍物,司慕晚一寸一寸地挪动着步子,修长的手指不断触碰着粗糙的墙壁,时不时被突出的石子和玻璃渣割伤,可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整个身体都被求生的欲望占据着,司慕晚一心只想找到出口,根本顾不上身上的伤了。
“门?这是门吗?”
突然间,手指触碰到的触感变了风格,虽然也十分粗糙,可比起那些破旧的砖石,已经算得上是细腻许多了。
昏暗的环境下,司慕晚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究竟是不是大门,但从手指尖传来的感觉来看,应该是木制的物件。
生怕因为动作太大而传出什么引人注目的声响,司慕晚举手投足都十分小心,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似的,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酿成血海大祸。
正当她摸索着门把手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
“听着,老大让我们看好里面那个女人,千万不能有半点疏忽……”耳边隐约传来男人低沉可怖的声音,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司慕晚屏住呼吸,屏息凝神的听着。
“如果不听话,也不用跟这种娘们废话,直接撕票算了!无论吃软吃硬还不如直接用拳头解决来的痛快!”仓库外的男人听上去像是不耐烦到了极致,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刀插进她的心脏似的。
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要绑架她?
来不及仔细思考这些问题,司慕晚太阳穴又传来一阵疼痛——也不知道这些人把她抓走后到底做了些什么,司慕晚稍稍检查了自己身体,发现到处都是伤,别说从仓库中逃出去,就算逃出去了,能不能跑得掉都是个问题。
“不管听不听话都可以撕票,呵,反正现在人在我们手上,我们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说起来,直接撕票都便宜了这个臭女人,要我说,不如先绑起来给大家玩玩儿……哈哈哈,你们也都看见了吧,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这个女人绝对是百里挑一的料子!”
“就是就是,反正她现在在仓库里关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还不是生死由着我们的心情?我觉得你提议挺不错的,那妞儿可真是漂亮……”
猥琐的词汇不断地传进司慕晚的耳朵里。阵阵恶寒从脊梁骨下方一直往上窜,司慕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忧心忡忡,又更深了几分。
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该死的楚清扬,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找来……司慕晚垂下眸子,满脸黯然,估计这个仓库处于一处很偏僻的地方吧,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救她的人来。
恐慌,渐渐涌上心头。
这种时候,就只能靠自己了!
“我们先去看看去,这女人过了这么久都还不醒,怕是有点蹊跷,该不会已经死了吧?”正当司慕晚脸色煞白的时候,仓库门外的男人突然提出要开门进去看看,而同伴们立即附和,“好,确实已经过了很久了,是时候瞧瞧。”
如果那女人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一方面不好跟老大交代,另一方面……也会少很多乐趣。
毕竟,奸尸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他们要进来了?
司慕晚心里咯噔一下,耳边已经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一刻也不敢耽搁,她立刻掉过身,扶着墙壁,朝着原先的方向摸索回去。
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靠,这娘们还真是能睡啊,这都这么久了,居然还躺在这?上辈子怕不是个懒猪变来的?”惊讶的声音里透着点点失望,像是错过了什么好戏似的。
“走吧走吧,我们过半个小时再来。”
……
男人们的声音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司慕晚心脏砰砰砰的跳着,简直快要跳出了嗓子眼,等到四周重新恢复安静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睁开,环顾四周,确认那些图谋不轨的男人离开了仓库。
走了就好,走了就还有机会逃。
“宇鸣……我好怕……”
在被恐慌包围的时候,出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个人,还是姜宇鸣。司慕晚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想起刚刚那些男人说过的撕票之类的话,不禁觉得后脊梁骨升起阵阵寒气。
“我们还是先把她弄晕安全些。”脚步声传来,接着随着后颈一疼,司慕晚又被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