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煎熬：
林杰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准备早歺，做好早歺后叫孩子们起床。他七点半走出门沿大马路向城里走去。他没有目地只是边走边看边想。过了火车通过的桥洞就算进入市区了，这里马路二边摆放着各类闲置设备，有旧的也有新的，有工厂用的车、铣、刨、磨，建筑工地用的工程设备，化工设备和注塑挤压设备。每走过这里林杰都要驻足观望，闲着没事他有时就在这里转来转去。这一天林杰在热处理淬火炉前站住了，他围着转和看了很久。老板是个三十才出头的敦实男人，他见过多次从这里走过的这个男人，有几次看见这个男人在这些设备中逗留了很久。也看不出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这几天这男人总盯着他的热处理炉子看，一看还就是个把小时。“这炉子多少钱。”林杰问老板。“二万”。老板回答。
“这炉子有什么用呢？。”林杰又问。
“不懂吧？。”老板是热心人，于是大致讲了一下炉子的用途。並说“这炉子不愁业务，你自己可以去了解下。所有机械产品大多要热处理加工，这设备的特点是占地不多、一个人就行，便于操作，且成批产品多，价格高，最大优点是来料加工，所以流动资金不多。並告诉他怎样去揽业务。可以这么说吧，一次投入一劳永逸的一门生意，只要去考虑攒多少钱喽！”
林杰笑了这种逆境的绝处逢生的笑让他止不住的泪流满面。老板见他情不自禁地笑有点儿诧异，便停住了话语。
“太贵了”。林杰说。
“这炉子按市场价最少五万，我是急用现金周转才报这么个低价的。我还可以帮你介绍几个客户。这也就是成本价了。”
“再便宜点吧。”林杰说。
“价就是这价了，你自己考虑吧。”老板说着进屋去了。
林杰是飘飘然的走回了家。在与老板的谈话中他基本上有了自已的想法。老婆一进家门他就问家里还有多少钱。“你买油和买羊总共收回来的钱是一万三，还了郭伢子五千还有八千。”
“八千加开关厂欠的二千和紧固件厂欠的四千是一万四，离二万还差六千。”林杰说。
“郭伢子天天在催剩下的哪二千，还说年前不给年后就要三千，我看这钱给他算了，也省他天天跑家里来待着不走。”妻子面露难色地说。
“先不给等等再说，他哪该给他的钱己给他了，余下钱要收回全部钱才能给他，他也就瞎嚷嚷的赖着不走，我也习惯了随他去。老婆我看好了一门生意，现需要二万，我们得想法把这生意做下来，我有预感保这生意攒钱。”林杰兴奋地眉飞色舞地说。
“我相信你，可就算现在我们一分钱不还也凑不齐二万。”
“老婆做生意的人哪个不借钱，我不怕借钱也不怕欠债。关健是生意人只怕没得生意做。有的生意做我们就有借口借线，以后也会有借口向银行借饯，这样下去才有希望。”
“不错，可现在谁愿意再借钱给我们。”妻子忧虑地说。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我要好好地想一想。”林杰沉默了一会说“还只能再找借过我们钱的人再借，毕竟松了口子的堤坝就可能再次崩塌，至少他们比较信任我们。”
“他们是推脱不了，不然躲都来不及。”妻子愤懑地说。
“不说哪多总之我们要想办法，准备做一门生意而且很急。我们象窒息者哪样急需喘一口气，别的什么都可以不顾了。丈夫口气明显透着焦虑脸也更白了。
“只看表哥哪里，我知道他有钱，可表嫂不同意他就不借。哪个象他这么大的官会没钱，说出去鬼都不信。”妻子恹恹地说。丈夫点头表示认可。
“哪我们就找他，我知道他有能耐，能把一个因为几百万关起来的人，轻而易举的放出来，就显示出了他的威力。送佛送到西，我相信只要我们缠住他，他就会还帮我们，即然救了我们一命他也就希望我们过的好些，也会巴不得我们发财，哪样的话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知道我们也会报答他的。”
林杰表哥朱复是C市政法主任，胖胖的四方大脸，浓密的黑黑的头发一看就知道保养的很好。他是慢性子人常是一付笑脸，为人十分随和。林杰夫妻俩是晚上八点来的，事先约好了时间。买了一对剑南春酒一条中华烟，进门林杰急忙点头哈腰。
“来就来了送什么东西，况且你们又没钱。”表嫂说。表嫂家庭主妇打扮，精明的一张脸。家里是酿酒开酒坊的所以很能喝酒，为人方面豪爽与丈夫性恪截然相反，家里大事小事她说了算。坐下后林杰大致讲了一些情况，当说到想法时表哥表嫂，知道了用意但都没有说话。“只需二万我还差点。”林杰低眉垂眼地说，说完这句话他脑子里思绪纷扰却充满了希望。
有一分钟等侍四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也难怪现在谁愿意借钱，特别是借给己倒了血霉的人。尴尬的气氛让林杰老婆第一个受不了啦，她以女人贯有的在关健时候的胆大说“我林杰是不走运，原先好的时候是附近县里的第一个万元户，办化工厂时产品销往全国各地，联地市公交车上的无毒靠掎，也是用我们原料做成的。可惜他人心不足蛇吞象。竟胆敢跑到广东哪寸金必争的地方去争夺。老实本份的人应该守在家里。现在好了不是表哥你，他连老婆孩子都丢了，去哪过天黑地暗的日子。表哥表嫂你俩我们一家你恩人，这辈子我们一家都会感谢你。”
“哪倒不要但话又要说回来了，对于一个几百万犯罪的经济犯，确实叫人瞠目，不知多少人时刻关注着这事，祝主任也是担着丢官罢职的风险帮你们这个忙，说实话对这件事没人赞成他包括我。祝主任这个性格不好，为人太讲义气。一个懂法、知法、执法的人竞这么不顾一切、擅自以公济私、、”表嫂显然阴沉下来了脸越说也气。
“好了、好了。这件事你不知说多少遍了，事情己经过去了你还想说到什么时候。当然我也不怪你，换了任何老婆都会怎么说的。事后我也想了下，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不应该帮你这个忙。因为这件事我也怕万一有知情人说出去，我们这些人四周都是雷区，知道还去踩不是自己找死吗。而且有哪么几只老虎总盯着你，稍有差错前程尽毁。”祝主任说的彼为慷慨言语中竟有悔恨之意，说的林杰二夫妻呆呆发愣的直点头。
“是的是的这事连累你了，从今以后我们会唯头是瞻，一辈子感恩戴德。”林杰忙不叠地说，夫妻俩连连点头。林杰对表哥是诚心感恩的，能这样帮他的人这世上也就只他表哥一人。只是他此刻心思一直不能集中，心里反复盘算生意方面的事，他知道机会稍纵即失的这个道理。炉子到处有不错，可二万的炉子就只一台，更可怜的是这二万对他己是格外恩典，令他唾涎的价格了。而且老板的描述象是栽缝量体栽衣，正合他的情况。
“表哥表嫂按理上面借得四千还没还，我又来借是没道理的，可现在我必须找个机会爬起来，不然我对不起帮助和关心我的人。”林杰说到这双眼红润有些激动起来。他把老板说的自已想的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表哥、表嫂你们放心，旁人可以考虑不周，可我不行，我打定主意的事基本都考虑的万无一失。这几天我也到处跑了跑问了问，的确这是个好行当，技术方面我也找了堂弟，他是液压件厂热处理工，上个月刚离婚，现在正没房子住，我跟他一说他愿意来，工资吗他说随便多少，管吃管住就行。这样就好办了，才开始我可钱发少点，钱紧张我可以拖欠。来料加工，量少3.2元一公斤量多1.8~2.2，一炉一般可进600公斤，就是一炉可攒1200左右除电费要三、四百纯赚800。二个人一天至少可开三炉，三八二千四，我估计十天就能捞回本。你们说这生意我能不做吗，至于借的钱按百分之二十息，我保证连本带息加分成一并归还。”林杰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不难注意到他妻子的脸上己绽满了笑容，表哥表嫂脸上没有了阴翳，四个人又相互望了一阵。这时表嫂先说话了“林杰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你看见了你有今日也是你表哥的不遗余力。我们二人工资加起来才九千多一点，儿子正在读大一，我二家父母基本靠我们，祝复还有哥嫂弟弟要他帮助。这样吧我们按你提出的条件帮你出去借钱，原先四千可以先不还，再借一万六凑起二万给你，算我们入一股出一份子。哪话要说明了，按你刚才说的百分之二十的息，还要分红你看怎样。”表嫂是做会计的，这些话说的条理清晰有根有据。
和走投无路的人一样，知道是陷阱还会向里面跳。“可以当然可以，现在股份制是适合所有企业的一种形式，何况表哥表嫂有恩于我。”林杰连忙说。不过旁边妻子己皱起了眉头，祝主任还是笑呵呵的。
“明天我们就去借钱，拿钱时要草签合同要说的都写清楚。”表嫂说。
“可以。”
从表哥表嫂家出来的路上妻子说“她借钱给我们分明就是敲诈。”
“是。是又怎么样，按说我命都是他给的，现在她想要点钱又算什么。”丈夫轻轻地轻言细语地说。
“哪我们这一辈子都要养她喽！。”
“女人就是女人，眼睛就总是盯着烧饼。”丈夫继续说“我们是借鸡生蛋，有个母鸡总比没母鸡强。也只好生四个蛋分给她二个喽！”
一切按预想的开工了。也就在这时林杰表哥介绍林杰认识了聂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