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身边倒是没带一人,毕竟经常身在军营,习惯了一个人,身后跟一个人反而显得碍手碍脚的。
两人就在街上慢慢走着,苏嗣音都有些目不接暇,眼花缭乱了。苏子衿倒是对街上摊子的小物件一点兴趣也没有。
见了糖葫芦,苏嗣音就马上去买了一串,拿在嘴边啃着,本来苏嗣音执意要为苏子衿买上一串的,但苏子衿怎样都不愿意,只能作罢。
瞧见路边有人买绣品,苏嗣音来兴趣了,非要拉着苏子衿去瞧瞧。
穿过层层人流,三人终于到了摊前,摊子的主人是个半老徐娘,一见到两人就满嘴带笑:“哟,两位公子好俊啊,是亲兄弟吧?”说完还双眼带媚的朝着苏嗣音眨了又眨。
“是呀,这些都是你绣得吗?”苏嗣音翻看这绣品,有手帕、荷包,小孩子的衣帽等等。
“不是,是我的妹妹绣的,我帮她卖卖。”老板甩着帕子答道。
苏嗣音买了两个样式新鲜的缠枝莲和绶带琵琶纹荷包。念夏给了银子,几人就离开了。
路上,苏嗣音拿着这两个荷包反复看着,苏子衿却浑身变扭,想到那个老板娘照着苏嗣音抛媚眼,不过苏嗣音倒是没什么感觉。
苏子衿也仔细观察了这荷包,又想到苏嗣音的松鹤延年图,私下偷偷笑着。
临近午时,苏子衿按耐不住了问道:“我们今日中午去哪里用饭?”
苏嗣音本想着太白楼也算是这盛京城内令人垂涎欲滴的地方。可心里有个地方蠢蠢欲动,将苏子衿拉到身边道:“我们去百花楼如何?”
苏子衿再傻也是知道这百花楼乃是烟花之地,马上回绝道:“呵,你也不怕回去被打断腿。”
“我们昨日才来盛京,能有几个人认识我们?今日祖父他们又都不在府里,难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想试试?”苏嗣音拖长了声音,一步一步得怂恿道。
这对龙凤胎自小就是满满的好奇心,偏不让干的事情就越是想要试一试。
苏子衿有些犹豫。
“听说里面的酒菜,歌舞表演也是在这盛京是一绝呢,只不过因着是个风月场所,所以这酒菜少有人关注。”
“姑娘,你可是女子怎能进去呢,万一被人发现了名声可要被人毁了。”旁边的念夏有些急了
“还是算了吧”苏子衿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事关自己妹妹的名誉,这女子的清白最是重要的。
苏嗣音一看自己好不容易筹备的打算被打破,恶狠狠得瞪了一眼念夏,念夏就不敢开口了。
“我如今这样又有谁知道我是个女子?”苏子衿施施然地转了几圈。苏嗣音还有一年才及笄,身材仍是一马平川,如今看来就是一个小公子哥儿。
“莫非你是害怕了?”苏嗣音使出杀手锏。
按理说行军之人最是忌讳暴躁易怒的。但自小苏子衿就认为自己是哥哥,不能输了妹妹被嘲笑了。
“去就去”
“念夏你就去城西的香酥园,去买些糕点吧。”苏嗣音感觉必须把这小丫头甩掉,怕她坏了自己好事。
“姑娘……”念夏哭丧着脸。
趁着这功夫,苏嗣音拉着子衿风一般得快走了,留下念夏。
拉着苏子衿,两人快步行走着,连街上那些苏嗣音喜欢的小玩意都不瞧上一眼了。
到了百花楼前,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
两人站在门外都有些呆了,被门口的女子推了进去。
“哟,两位公子喜欢哪类呢?我百花楼保你满意。”老鸨浓脂艳抹热情地道。
“额,我们俩要间雅间,来些好酒好菜,再挑几个会歌舞的来,要衣着正常的。”在苏子衿还愣住时,苏嗣音接过话。担心祸害了苏子衿还特意要求要衣着正常的。
“好勒,公子放心。”老鸨嘿嘿笑道。
在一个小丫鬟带路下,两人进了一间雅间,这雅间却是一派奢侈之风,颜色艳丽。房中有一位乐师,弹奏着平缓悦耳的曲子。
过了一会便有小斯上了好酒好菜来,两人刚品尝了几口。
就有五个女子进来,青楼的女子多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头上戴着翡翠,梳着别致的发髻,穿着艳丽的衣服。鬓发如浮动的轻云,把它梳成蝉翼般的式样,在额头涂上嫩黄色新月状的图形。
一曲响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
两人品着酒菜,欣赏着歌舞,轻歌曼舞下惬意极了。
用完饭后酒足饭饱,两人打赏了众人,就打算径直去结账离开,这五位女子有些微微惊讶,一般男子可不是单单在这应该欣赏歌舞的,但盛在打赏丰厚,大家皆是一脸笑意。
结账后,老鸨欢送着两人离开,嘴边还笑得花枝招展道:“两位公子可要常来玩啊。”
出了百花楼,一眼就瞧见对面茶摊上缩头缩脑,四处张望的念夏。
一见两人出来,高兴极了,正要张口道:“姑……”
就被苏嗣音一把捂住嘴,才反应过来一时高兴叫错了。
“可曾去了香酥园,买了那些糕点?”
“买了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
“嗯嗯,不错,我们回去吧。”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回去。
苏嗣音和苏子衿心中还有些暗暗庆幸,毕竟一楼上似乎没遇上什么熟人,没被发现。
回了府上,两人一被侍卫瞧见,侍卫就上来说道:“老将军和老爷说,让小姐与公子一回来就去万寿斋。”
两人一听心里咯噔一声,猜测事情可能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