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容昊直接举起令牌正对太守,沉声问道:“太守可认得此令牌。”
太守突见令牌,猛地一脸惶恐,过了一会又将令牌仔仔细细确认一番,排除造假赝品的可能性。
这是对着容昊行了一个大礼,旁边的侍卫等人皆有些迷糊,这两人穿戴普通,何以值得太守行如此大礼。
这时太守心里确实激动得很,眼前男子正是太子,早年曾入盛京得以远远瞧上一眼,刚才就觉得有些熟悉,一拿出令牌,马上就确认了。心中想着主要将太子伺候好,从此还不怕官运不亨通吗?知道自己升官的好机会来了。
这时候容昊和苏嗣音心里都舒了一口气,容昊面上平静的说道:“太守大人,我们进去说吧。”此时的容昊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太守马上恭敬的说的:“是,是,您请。”边说着,边在侧方引路。
到了府内,在太守的一脸迷惑下,容昊严肃道:“我俸父皇之命,秘查军务,但路上却遭人袭击,幸得这位苏姑娘相救。”其余旁的,容昊半点也未提到。
那位太守便以为太子路上惨遭袭击,所以到了孝慈城内寻求救援,并未深究。
于是太守又对苏嗣音行大礼,随后安排仆人服侍苏嗣音和容昊,让他们二人先行梳洗一番。
两人梳洗一番后期,容昊见苏嗣音终于换上了女儿装,但身形却比几日前消瘦,其腰盈盈如细柳,眉间几分英气,显得比其他女儿家与众不同,杏眼明眸流转。
到了宴席上,两人终于能好好吃上一顿饭了,这几日里尽是干粮,一席宴毕后。
容昊对太守说道:“我遭人袭击此等大事,我打算马上进盛京,禀明父皇,严查此事,明日就要出发,劳烦太守为我准备一番。”
此时太守一听,心里有些失落,本还希望太子多待几天,以便能够再亲近亲近,但却不敢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便故作一幅诚恳的模样道:“此事事关重大,下官必要好生安排,让太子殿下安安全全进盛京,不给贼人一丝机会。”
容昊也客气道:“那就劳烦太守了,待进宫后必会向父皇言明,至于苏姑娘会在这里呆上几天便会有家人来接她。”
太守回道:“不敢不敢,是下官的职责,苏姑娘下官会命人好生照顾的。”
接着又道:“下官先行退下,下去准备一番人马事宜。”
容昊答应后,太守又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了起来,毕竟要是太子出了事,那可不是他承担得起的,那些朝堂上的老对手可不愿意他步步高升的。
晚宴后,苏嗣音与容昊一路散步,风有些凉爽,吹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容昊的伤已经好了个大概,只要不剧烈运动,好生修养就应当不会有问题。
而苏嗣音的脚踝却有些严重,沾水浸湿太久,又用脚踝使了全力,伤势情况很糟糕。
所以容昊最终决定将苏嗣音留下养伤,并且已经将书信传了出去,等苏瑾染来照顾她。
两人此时皆是沉默不语得走在碎石子鹅卵石下,路上都零零散散的飘落着一些花瓣。
容昊开口道:“明天我就会盛京了,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已经传了书信与你大哥了。”
苏嗣音回道:“那你也要路上多加小心,那群杀手可不会轻易放弃的,此去路途遥远,保重。”
容昊听见了,心里暖暖的,以前他只觉得女人大多都是柔弱,跟苏嗣音的几天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不输男儿。
因着担心苏嗣音的脚踝,顾及着她的感受,两人路上走得慢慢的,一点点欣赏风景,太守府内许多角落里有种一朵小花,花型细小,花瓣重重叠加,花瓣靠近花心出为纯白色,慢慢渐变为乳白色,淡紫色,而叶子是纯绿色,没有一点枯萎的色彩。
苏嗣音看见喜欢极了,便想着采摘一些,让婢子配些花色插在花瓶中。
苏嗣音想着慢慢蹲下,伤了脚踝后,那只脚尽量不用力,旁边的容昊见了有些焦急,一把拉起苏嗣音,粗声说道:“你暂且坐在这石墩子上,孤去摘采。”
说完就径直走了,苏嗣音就只有坐在哪里等着,本来也有些累了。过了一会功夫后,容昊拿着一大束各种各样的花儿回来,形态颜色各不相同,手上握着一把苏嗣音极为喜欢的不知名小花。
坐下放好花后,容昊对身边的丫鬟道:“去拿把剪刀,顺便将苏姑娘屋里的花瓶拿来吧。”丫鬟行礼后就退下拿东西去了。
苏嗣音与容昊在石桌这里坐着,容昊问道:“你原本可是打算与你大哥来盛京游玩?”
苏嗣音一听说道玩,马上兴奋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太子殿下可曾尝过聚宝楼里的招牌菜找积鲍盏没?”脸上一脸向往。
容昊一听有些窘迫,虽是自小就在盛京长大,但大多时辰都是在宫中,哪怕后来成人娶妻也都是在东宫,未曾在外封府,即使出门也是鲜少去这些酒楼。
容昊不自然道:“自然是尝过,不过与宫中佳肴比起,相差甚远。”
苏嗣音双手托起脸腮,发着神,一脸向往,这时候丫鬟终于取了东西回来。
容昊也松了一口气,担心苏嗣音继续问下去,露馅了可不好,拿过剪刀,容昊对这些鲜花一顿调整处理,再搭以配花,最后放进青花瓷瓶,最后再细细修正一番,完毕后,对着苏嗣音道:“你看我这束花如何?”
“花色宁静,搭配讲究自然,不似其他搭配讲究色彩分明,主次之分。”苏嗣音细细品味后。
容昊轻轻点了头,似乎正合他意,爽朗笑道:“那便送给你了。”
苏嗣音捂嘴笑道:“本就是我的,连青花瓷花瓶都是我屋里拿的,莫非,太子殿下还要拿走。”脸上满是得意,那不知名的小花在花瓶中显得煞是好看,深合她意。
吩咐丫鬟拿着花瓶,两人慢悠悠的回了各自的房间,梳洗一番便吹灯而眠了。
到了第二日,容昊在太守的恭送下离开,两人并未再道别。
屋里的那束花也渐渐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