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昨夜休息的好,今日两人赶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到了下午时辰,两人眼看马上就能走出维杨林时,天空中穿来轰鸣刺耳的声音,信号弹在空中散落开来甚是美丽。
但这对苏嗣音和容昊来说这一切都不那么美,因为这意味他们的杀人之地被发现,踪迹也隐瞒不了了。
两人加紧赶路,出了维杨林,在那乡间的小路上疾行。
终于到了维杨镇,快速买了两匹快马,两人直接骑马而行。
两人马背上的功夫皆是不弱。但那群黑衣人出了维杨林,一行人浩势荡荡来到维杨镇时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镇上马匹不够,毕竟只是一个小镇,人口也算是稀疏。
而且已经出了锦州城的地盘,黑衣统领也不敢太过于嚣张引人注意了,只得买下所有马匹,选出马上功夫厉害,武功高强的人,再继续追击。
虽然希望已经不是很大,但杀人必定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不然就是他们一群人死。
过了维扬镇的两人两日里都只管骑马而行,连吃粮喝水都未曾停下,直到到了夜晚里,两人身上原本都带了一些伤势的,加上如此飞疾而行,脸上皆是满脸浓浓的疲惫,马儿也是速度渐渐得慢了起来。
苏嗣音和容昊不敢去客栈,即害怕被埋伏,也担心一旦追上就容易被发现。两人策马奔腾到了一件破庙前,打算讲究在这里暂歇一些,苏嗣音的伤口有些恶化,大概是在雨里寒气太重,而出了山洞又与敌人拼尽全力相斗厮杀了许久,脚踝用力太久,这几日里又忙着赶路。
下马的时候,因着脚踝的疼痛难忍,所以下马的动作有些困难,旁边的容昊先下马,栓马的时候瞧见苏嗣音,容昊直接一把抱住苏嗣音。苏嗣音觉得有些脸红就深埋着头像一只小鸵鸟。而容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像抱着的不是人,更不是女人。但心中就有些郁闷,下不来也不愿意和他说一声,不愿小鸟依人得让他帮帮她。
入了庙里,容昊直接勉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并对苏嗣音说道:“我去打点水。”
苏嗣音低声嗯了一声,容昊就带着水囊出去了。
装满水安顿好马儿后,容昊就也进入了庙里挨着苏嗣音,见苏嗣音此时正蹙着眉头沉沉睡着了,容昊生出一种想要将她眉头轻轻抚平的冲动,但他忍住了。又想到自己有些好笑,这个女人下午如此对自己说话,自己竟还是看见她下马困难时,一把抱起她,全然忘了自己下午的怒气。
容昊轻轻为苏嗣音清理好脚踝,将药粉轻轻撒上,又将自己的伤口收拾一下。就带着浓浓的疲倦昏昏沉沉得睡了。
当天亮时的第一丝微光穿破黑夜来到天空时,容昊就警觉的醒来了,毕竟心中有着大大的担忧,头顶悬刀又如何睡得安稳呢?轻轻摇醒苏嗣音,苏嗣音睁眼时双眼带着迷茫,估计在哪处何时都不知道,呆呆的在哪里不动。容昊见此只能大声说道:“苏嗣音,快点,我们要走了。”
苏嗣音这时才反应过来,两人就出了破庙,开始新的逃亡的一天。
从晨曦刚刚穿破黑夜时出发,到了中午时辰,终于离韶州边缘的孝慈城近了,在城外的一间无人居住的破旧小屋里,两人勉强洗漱了一番,换下破旧脏污的衣裳,穿上预留的那套衣物。
最先是容昊在里面换洗,苏嗣音在外面留意是否有追兵前来。取新的那套衣裳时,看见了苏嗣音逃亡过程里顺势放进的包袱里的一根钗子。
以翡翠为叶,碧玺为花,中间镶点着绯色宝色,花型像极了盛开的木槿花,钗可分两股,容昊情不自禁的将钗子分成两股,分成两股的钗子花型近似花骨朵了,容昊直接拿出一股放进自己怀中。
做完这些后,容昊出了屋里,让苏嗣音进去。
苏嗣音进了屋里就直接换衣裳,但也不担心容昊,毕竟堂堂一国太子,怎可能做那种宵小无耻的行为。换完干净的衣裳后,苏嗣音才看见包袱里的木槿花钗只剩下一股了,顿时脸上一红,又随即面上平静。
出来后,两人继续赶路,准备进入孝慈城,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提这件事情,好像并没有发生似的。
带了下午时辰,两人终于进入了孝慈城,两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进了城中只要小心谨慎就应当不会出来什么岔子了。毕竟这是韶州的地盘,城内的巡逻队可不会对那群杀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苏嗣音和容昊打算直接面见太守,但奈何太守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没了合适的身份估计侍卫通报都不可能。身份也不能直接表明,毕竟知道的人越多,危险就越大。
最后还是苏嗣音想出来一个方法,苏嗣音说道她在南境时,时常看见有些不知名的谋士,因为没有人举荐,就在府邸外侯着,一旦祖父或是父亲出来,那些人为了成为门客便毛遂自荐。苏嗣音和容昊就一致决定在太守府外等着。
两人在外面找了一家茶摊,吃着茶歇脚,约莫等了一个时辰,两人都有些灰心,认为今天恐怕是不会遇见了。
那知道远远的看见一辆马车过来,马车上还印着官家的印记,马车的规格可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马车驾,驾,驾得直奔到了太守府的漆红面的大门外才停下。
旁边的苏嗣音看见马车,眼睛蹭得一下子亮了起来。
容昊虽是面上不表露出任何感情,但手中的令牌却是紧紧握着。
趁着马车慢速停下的时候,容昊和苏嗣音快步走了过去。
太守府府外的侍卫们见了,右手紧紧把着刀剑,以防有人偷袭伤害太守时,可立刻出手。
有些微胖穿着墨绿色官服,踏着玄色厚底靴子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上下来。
太守一下来就看见一男一女身着粗布平民衣裳,但相貌,气度皆是不凡。一见到男子忽的脑海中闪现过一个影子,有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