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凯旋归来的消息在京都传的人尽皆知,吕茶应该是最后才知道的吧。说句不好听的,她是真的对将军府的事不上心!
又是一年春好处,阁楼上的吕茶椅在护栏上怀里抱着一蓝黄灿灿烂迎春花,心不在焉的将花梗挑出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远处的天一片湛蓝,吕茶索性不捡了,丢了篮子在地上,转过身趴在了栏杆上,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
有一只小麻雀飞来,落在了栏杆上,抖擞了自己的身上的羽毛,好奇的歪着脑袋瞅了瞅同样盯着它的吕茶,见没什么危险就又跳到了地板上,丢丢的跑到了篮子边啄了一朵迎春花儿。
“阿茶!”
柳卿之的乒乒乓乓的上楼声成功将鸟儿吓跑了,吕茶掩唇笑着见它飞走,娇俏的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个偷花的贼儿!”
“在与谁讲话?”柳卿之环顾四周好奇的问道。
吕茶回过头便见依旧一身矜贵白衣袍,手持玉骨扇,头带玉冠的柳卿之狐疑的左顾右盼,“卿之这是要出去吗?”
“正是,今日正好上元节,解禁宵,要不要出去逛逛?”
时间如白马过隙,转眼就过了一年,又上元节了。吕茶低头敛去眸光里的水色,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问道,“今年打算去做什么?”
“和往年一样,约了些熟人准备去白家村那边,文序也去,你若是想好就直接来好了,如何?”
柳卿之清楚的知道吕茶心里多少都会有些隔阂,过去的那半年里对周文序也是避而不见,实在是碍着他母亲才和他见了一次,柳卿之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裙装,眉间带着些许哀愁的女子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吕余。
“好,到时要是铺子里不忙的话就过来。”
迂回折中的回答了一下,没说去也不是不去,虽然解宵禁,晚上行人很多但是买胭脂的应该也没多少人,去与不去全看吕茶的意愿。
吕茶扭头就见楼下停着辆马车,芊芊玉手掀了车帘露了半个头朝云颜坊张望,想想也该是柳卿之的红颜知己。
“卿之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楼下的人儿该是要等着急了”
柳卿之已经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楼下的人,听吕茶如此说也就只好匆匆忙忙转身下楼,刚走到楼梯口便停顿了一下扭头对站在风口上衣裾飘飘的吕茶道,“虽说是春日,风头还是大的,记住披风还是得穿着的。”
“知道了,别跟老婆子一样,去吧!”
人与人之间好像就是这样,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之间的感情就淡了,等你反应过来便已经摸不到了,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吕茶拽了栏杆上冬日里常用的红色披风将自己紧紧包裹住,楼下马车里的人见柳卿之出来便主动掀了门帘。
车已经渐行渐远,午后的微风吹来,吕茶不禁打了一个哆嗦,便裹着披风进了屋顺手还关上了门。
小环正在翻找她压箱底的男装,梳妆台上还有上次去逢川薛南星和她一起买的那顶白玉的发冠,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小环肯定是想找她从盘山带回来和这顶发冠配套的白色袍衣。
小环踩着小几从柜子上的箱子里拽出一件白色的衣物,慢条斯理地下了地,抖了抖手上的东西喃喃道“还怕它会皱,担心熨熨要当误事,现在看来完全是没问题吗”
衣服没有皱褶还是原来的样子,小环将它挂在了衣架子上燃了吕茶惯用的兰花香。
“小姐,一会就穿着吧!怎么样?”小环开心的括噪个不停,一会弄弄衣服一会给她挑着香囊,连她以前的配那件白袍的玉佩都翻了出来。
“是想让我去抢表哥的风头吗?”吕茶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小环道,这丫头到时越来越清楚她的脾气秉性了。
“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小环一听这话,被惊了一跳连忙跪在了吕茶面前。
吕茶下了床倒了一杯热茶给自己,慢条斯理地喝完见小环还跪着。
“你要接着跪下去,我看我今天都不用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