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是神武将军府好似一点都不介意。”段宣说到这里,自己换位思考一下都觉得没办法理解邓南棋的做法。
即便是他这样风流成性的人,若是妻子如此……
段宣略微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有继续想下去,他自己什么样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
“不介意……”时烟喃喃道,想到前世姑姑意外身亡,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可否告诉我……和姑姑有传闻的是谁?”这个她得打探清楚。
“这个……”段宣有些为难。
“是不能说吗?”时烟见他神色惶惶,猜想那人身份肯定非同凡响。
“是……”段宣张了张嘴。
“小姐!小姐不好了!”身后突然传来留青惊慌失措的声音,时烟转身一看,发现她不知何时一身狼狈的跑了过来。
顾不得继续打探,时烟赶忙过去。
“怎么了?”
“小姐快走……”留青喘着粗气。
“驿站……驿站方才不知来了什么人,直接就把驿站占领了,说是要寻什么人……咱们拿着侍卫也拿他们没办法,我是因为在包房里用膳,包房有个窗子可以到后院,这才跑了出来……小姐快和余侍卫走吧!”留青吓得不轻,拉着时烟就想跑。
“你说什么?!”一旁的段宣闻言不敢置信。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狂妄。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余景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总算明白了为何附近人迹罕至。
看来这地方不怎么安定。
“可是……段公子的兄长……”时烟想到昨天段宣说他和他兄长一起的,此刻驿站危险重重,他兄长要怎么办?
“我去寻他,时姑娘先和你的侍卫回去吧。”段宣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即便再如何想求的帮助,也不可能真的带着他们三个送死。
“可是……”时烟有些纠结。
段宣一个人,如何能救他兄长?更何况眼下这种情况,她若是走了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两人前世的交情。
“告辞。”非常时刻,段宣不敢耽搁分毫,拱手道别,转身就朝着驿站的方向走。
“余景,你去跟着他。”时烟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有些着急,她知道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能眼睁睁让他过去。
“小姐……”余景站在原地不动。
他的职责是保护小姐。
“罢了。”时烟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余景有自己的主意,轻易改变不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只能回去了,更何况这么多侍卫,还有张嬷嬷和几个丫鬟,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们被挟持自己一个人逃走。
“我们回去。”时烟抬眼看着段宣远去的背影,抬脚疾步跟了上去。
“小姐?”余景没想到她竟然作这样的打算。
“张嬷嬷和兰月她们还在驿站,我们不能不管她们。”时烟转过身看着没有动弹的留青和余景,目光坚定。
“我……我跟着小姐。”留青想到方才的事情,虽然她心里不喜欢张嬷嬷,可是让她眼睁睁看她去死她也做不到。
“……”叹了一口气,余景摸了一把腰间的利剑,抬眼看着不远处伫立的驿站高楼,眉眼的杀意霎时浓烈。
三人一路同行,跟着时烟来到了驿站周边一座偏僻的院子。
院子里杂草梗生,许久未有人迹。
“你们暂且先在这里休息,我过去探查一下敌情。”余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打算自己先偷偷潜入驿站。
“不必。”时烟看了一眼四周,制止住了余景。
她知道余景身手了得,但是听留青说那伙人个个人高马大,看着像是西北叛军一伙的人,单凭余景一人是不可能将张嬷嬷还有段昀他们带出来的。
“小姐?”余景以为时烟是担心自己折了进去。
但是他不过去,又能如何救的出来那些人。
“用这个。”时烟从地上捡了一些略有些反光的镜面石头。
她打量着这户人家的院内残骸,约莫猜出了这户人家之前的主人可能是卖镜郎,靠贩卖贫民人家女子专用的石头镜为生,后来约莫因着汞水镜在北丠流通了起来,这些旧工艺的镜面便受到了冲击,许多以此为生的人渐渐转做了它业。
“这个?”余景接过来一块,在凹凸不平的镜面上隐约看到自己的面部轮廓。
他不明白这种女人用的东西有什么用处。
“对。”时烟说着,将那块石头寻了个高处的地方绑到了树上,但是碍于身高,她无论怎么调整高度也看不到对面的驿站。
“过来帮忙。”时烟累出了一身汗,回过头看了一眼木愣的两人,语气有些气恼。